山想不明白,也分不清。
小太子年龄不大,平素言语听似仁弱,内里脾性倒是烈得很。这个人能做出服鸩殉国的事也就不奇怪了。桂鸿山一面不满于对方的倔强,一面又觉得胸中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桂鸿山没打算跟他做一些口舌之争,他一把扼住燕琅玉的手腕,将人拽起来。游龙氅上缀有微小而精巧的玉饰,动作之间,带起一阵碎玉相击的泠泠之声,落在耳里,像是天子更衣时的声响,一想到这件衣裳是燕琅玉正在穿着,莫名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他几步就将人拽到内寝,燕琅玉步子到底比不上他,趔趄着跌去床上,撑着手臂正要站起来,被桂鸿山用膝盖压住衣摆,不得起身。
思来想去桂鸿山还是率先服软:
“琅玉,刚才在外面,我是一个人。”他咬着牙,不情不愿尽可能地温声道歉。
但这语气落在燕琅玉耳中就觉得敷衍。
燕琅玉冷眼看着他,淡色的嘴唇翕合微动:“谁信。”
纵是在发怒,却因着姿势的缘故,桂鸿山丛他脸上莫名又瞧出一股冷艳的味道来,不合时宜地觉得越发勾人。
桂鸿山道歉不成,又被拂了面子,这回心头那一丛火烧得比方才还大。
“你不该骗我。”燕琅玉终于说出他气恼的根本原因,“即便是玩笑。”
这瞬间,桂鸿山的心虚被无限放大。好像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本来藏在一张硕大的锦被下,而这时,被燕琅玉轻轻地掀起一角,往里窥视。
恼羞成怒。
桂鸿山居高临下在榻上俯视着他,他扳起燕琅玉的下颌:
“你这条命都是我捡回来的,倒跟我发什么脾气?”
燕琅玉不适地倒吸一口气。
“没人罚过你?是吧?”
桂鸿山三两下捉住他的两腕,并在一处,又拽下他寝衣上缀着的素色缨带,眼疾手快缠绕着捆起,将他拖到床头,两手束在床边的木阑上。燕琅玉忍不住皱起眉头,吃痛间发出微小的喘息。
“……你要干什么!”
这回燕琅玉慌了,想翻身起来。他叼着手上的缨带,打算用牙齿解开束缚,却被桂鸿山摁回床上。
桂鸿山似笑非笑,眉目间痞气横生:
“要你乖一点。好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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