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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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岁这年,蓝屏月面对一个残破的家她只知道这是一场“意外”

    一无所有的小屏月,只能依靠上官弘,并成为他的养女。

    然而失去的东西再不可能复还,她脸上灿烂的笑靥终于被冰冷取代,天真无邪的灵魂也逐渐消失。

    上官弘竭尽一切疼宠她,她却淡然选择与枪械武器为伍

    十八岁的一个黑夜,她僵硬地站在长廊上颤抖,为无意间听到的事实而惊恐不已,当晚她断然离去。

    从那天起,上官弘的大宅便有一间永远空著的套房。

    半年后

    “别追丢了,这是个大好的机会。”

    吵杂声响在寂静无人的夜里,充满整个巷道。

    一家小餐厅的灯仍然点著,老板和其他人都回去了,留下“他”一个人收拾。

    面对外头不寻常的现象“他”完全没有任何兴趣。

    “快,他一定是躲进那家餐厅了。”脚步声冲进店里。

    屏月皱起眉,对来者说道:“对不起,我们打烊了。”

    “少啰唆,我们在找人。”带头的人粗鲁地撞开屏月,乒乒乓乓的翻找。

    屏月不悦地眯起眼,并不是因为对方无礼,而是她看出他们是上官的打手。

    沉住气!别因为上官弘的事让自己陷于危险。她这样告诫自己,双手却痒得想马上抓几个人来教训,但她还是忍住了。

    蓝屏月迳自打开后门,将一袋垃圾丢入巷道里的黑色大桶。

    当她准备回到餐厅时,却下意识地望向黑色垃圾桶,确定自己所猜测的事情,屏月冷笑一声,才又转过身。

    此时,一把锋利的短刀,突然抵上屏月的喉间这似乎是她意料中的事。

    “敢出声‘你’就完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威胁道,意外地在她向来无波的心湖泛起一圈圈涟漪。

    他一定是个重要人物,才会让上官弘的人追得这么紧迫。她暗自猜想着。

    她慢慢转身,丝毫没有将男人的话放在眼里。

    “不许动!”男人压低声音吓斥道。这小子是怎样?不怕死吗?

    她的大胆举动反而使男人有些迟疑,他现在逃命要紧,并不想伤及无辜,但若对方害自己陷入险境,他可不介意多杀一人。

    她用两指抓住颈边的刀刃,和身后的男人对望着。

    朱雀翔看着她的面孔,不禁愣住了。

    身为南翔少主的他,可从没因为任何人、事、物闪神过。但透过昏暗的街灯,看清屏月的长相,他真的失神了。

    他从不知道“男人”也能够拥有如此细致的五官,又不失应有的气概。

    包令他感兴趣的是,这小子,有著和自己相近的气质固执、不容易靠近的特性。

    最后,那对眼睛是如此地苍凉,仿佛失去了一切,令人不觉心生爱怜。

    他竟对一个男人移不开眼?朱雀翔不禁皱了皱眉。

    “你和上官弘是什么关系?”屏月开口了,她面无表情地盯著英俊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黑裤,前额头发已经湿透,半敞的衬衫露出几条细细的血痕。

    情况如此危急,却感受不到他一丝慌乱的神色,那对深邃的眼睛仍闪著光芒,散发危险的气息。

    就像一只被猎人逼到山崖边的狮子,直到最后一刻仍保持王者的风范。

    这个男人气度不凡,说不定就是能帮助自己的人!

    但令屏月疑惑的是,和他对望时,心底深处似乎慢慢被他吸引,她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世仇。”朱雀翔简短扼要地说。

    “你是‘南翔’的人?”

    朱雀翔扬起眉,对他面前的小伙子更加好奇了。“是的,我正是南翔的少主。”

    屏月的脸上滑出一抹笑意。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到后面看看。”门内传来命令声。

    朱雀翔张望着,目光停在那道高墙上。

    “我都爬不过去了,你别白费工夫。”屏月将朱雀翔压回他原先藏匿的地方。“别出来。”

    她转身离开,正好撞见上官弘的手下。

    “喂!有没有瞧见一个穿黑衣的人?”

    屏月没有作声,仍是面无表情,心中无处发泄的怒火已经逐渐升高。

    但这在对方的眼里,却是十足的挑衅!

    “这是什么表情!”对方火了,举起枪抵著她。

    屏月狞笑,像是嘲弄他们,她轻易夺过枪,在对方还来不及惊讶的时候,开了两枪。

    “大哥!”他身后众人叫道,马上对屏月开枪。

    屏月反击,又有数人倒下。

    朱雀翔听见餐厅内的枪声,走出来看,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狼藉。

    屏月则捂著腹部,意识逐渐不清楚

    当朱雀翔抱著满身是血的蓝屏月,直奔南翔的医务室时,只丢下一句话:

    “他”要是死了,我抓你陪葬。

    头儿如此在意的人,他们当然全力抢救。

    可是当言克骏剪开“他”的上衣,要为“他”动手术时,三兄弟全愣住了。

    “他”是个女人?

    言克群这个超级情报网,花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都查不出这个女人是谁。

    三人商议过后,决定先不让朱雀翔知道这件事,一切等她醒来再说。

    他们只祈求这个女人不是什么麻烦的人物!

    当天,头儿一整夜站在床边瞧着她沉思,眼神里称不上是眷恋,比较多的应该是迷惘!

    总之,他们从没看过这样反常的头儿。

    朱雀翔对人一向冷淡,甚至无情,愿意为他挨子弹的人不少,可从没见他如此在乎过一个人,被他正眼瞧上的人更是微乎其微他总觉得有人“为他死”是理所当然的事。

    第二天,蓝屏月醒来,她盯著床前的朱雀翔几秒钟后,只淡淡说了一句:“如果待在南翔,有没有机会宰了上官弘?”

    这句话使三兄弟皆睁大眼睛,朱雀翔则扬起嘴角,回了一句:“只要‘你’愿意留下来。”

    三胞胎兄弟十分提防她试问,一个来路不明、擅长使用各种武器的女人,怎么会没有问题?而且她还女扮男装,对上官弘的事又一清二楚。

    但她始终沉默寡言,任凭他们如何努力,也套不出任何事实,他们只好派人暗中进行调查

    “蓝屏月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言克盛问二弟。

    “资料里面,完全找不到这个人。”言克群脸上一阵沮丧。

    “说不定她地位极高,所以上官弘才会封锁她的资料。”言克骏说。

    “没听说上官弘重用、重视过什么女人,再查”言克盛如此说道。

    “你们查不到的!”一个声音冷冷传出。

    三人猛地转头,只见屏月站在后头。

    “我是一个死去的人,你们是查不到任何东西的。不过你们若是有办法抓到上官弘亲近的人,问起‘上官小姐’,倒是会有些头绪。”

    “你是他的什么人?”言克盛问道。

    “直到半年前,他还是我的养父,但现在他是我的仇人。”屏月难得开口,却语出惊人。“我知道你们怀疑我,我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事,但我得先告诉你们,要是让上官弘知道我在这里,只会徒增麻烦而已。”

    三兄弟互看了几眼之后,决定好好听她怎么说。

    蓝屏月淡然诉说那场大火,以及她出现在朱雀翔面前的前因后果

    从那天起,屏月被列入死者名单当中,并跟著上官弘度过了十二年的岁月。

    虽然他十分疼爱她,对她有求必应,但不知怎么地她就是无法对他敞开心房。

    但是,不管上官弘多么疼她,她总觉得这里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她甚至在内心深处防著上官弘。

    十八岁那年,蓝屏月无意间发现,上官弘就是毁了她幸福家庭的凶手!

    而她竟然跟这个杀人凶手生活在一起,光想到这里,她胃部就一阵作呕。

    她知道目前还不是杀他的时候,更何况,就这样杀了他,也实在太便宜他,更失去了报复的意义!

    因此,她当晚就毅然决然的离开上官,并发誓一定要亲手宰了上官弘。

    在上官的时候,蓝屏月就听说过南翔这个组织,知道它是近年突然崛起的,上官弘一直把它视为一大阻力。

    这应该算是老天爷在默默帮助她吧!让她遇上了他。

    他是南翔少主朱雀翔一个拥有无限权力的男人。

    蓝屏月救朱雀翔,其实是一种报复手段一方面发泄自己对上官弘的仇恨;另一方面,成为南翔少主救命恩人的她,也有了留下来的借口。

    没想到朱雀翔竟豪爽地答应让她留下来,这点倒是让蓝屏月感到很讶异。

    然后,她就这样待了下来

    朱雀翔一句话也没问,就直接让“他”跟在自己身边。

    他没有让蓝屏月去住“褐房”言氏三兄弟和仆人、手下都住在那里。而是将屏月留在主屋,也就是他住的大房子。

    朱雀翔并不好客,也不喜欢与人太亲近,但他却因为屏月,一次又一次做了违反他本性的事。

    他如此反常的举动,也终于引起了萧意恬的注意

    萧意恬是朱雀翔的女人,也是军火商的女儿,她父亲提供大量的高科技武器给南翔,必要的话,连女儿也一起奉上。

    但萧意恬颐指气使的个性,让三胞胎和屏月都感到很厌恶,而她也一直看屏月不顺眼。

    自从屏月进来后,萧意恬就使用各种手段想查出她的身分,并深信她是上官弘派来的间谍。

    萧意恬甚至觉得,上官垮台只是个假象,总有一天,南翔会因为屏月而面临四分五裂的惨状。

    这些猜测都是因为她害怕,从第一次见到屏月,萧意恬对自己的地位就有了危机意识

    “翔,听说你身边多了一个跟班是不是?”萧意恬勾著朱雀翔的手臂,放软声音问道,尽是一副媚样。

    “嗯。”“我都没看过。”

    “他待会就回来了。”朱雀翔始终没望向她。

    “少主。”屏月自大门进来。

    屏月一进门,朱雀翔的神色马上就变柔和了。

    屏月却只是微微弯身,眼神没有和他交会。

    一旁的萧意恬马上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她瞪向屏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淡红的唇瓣、忧郁深邃的眼睛,点缀在白皙似玉的肌肤上,额前的黑发散落,像搔著注视者的心。

    “他”有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感,眼里流露出的凄绝,更使人想将“他”拥在怀里,但心中莫名滋生的情愫,却又会被“他”的冷傲神色给拒绝。

    男人长得比女人美,像什么话?!

    朱雀翔并不沉迷于女色,但毕竟是众多女子倾心的对象,萧意恬能爬到现在这个地位,父亲固然帮了不少忙,但绝大部分的因素仍是她百般迎合。

    待在朱雀翔身边的人,一定是经过再三的筛选,但他此次却执意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对“他”的过往,甚至完全没有过问。

    “翔,听说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萧意恬像是把屏月当空气,酸味十足地问道。

    “那又怎样?”朱雀翔反问。

    “让这种来路不明的人进南翔,不太好吧?”

    屏月倏地扬眉,瞪向这个传闻中跋扈的女子。但仅有短短的一秒钟,因此萧意恬并没有察觉。

    朱雀翔注意到屏月的手迅速摸向小刀,因此微微扬起嘴角他这个爱将,脾气其实不太好呢!

    他又冷笑一声,手掏向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屏,你还没有自己的枪吧!我这把送你。”

    屏月抬头,漂亮的大眼睛中有些惊讶,却马上回以冷静的表情,伸手接过。“谢谢少主。”

    “先上去吧!我晚一些找你。”

    屏月点点头,顺著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马上引起萧意恬的一阵惊呼。“翔,他住这里吗?为什么不去住褐房?”

    连她都没资格住进去,这男人竟然可以登堂入室。

    “意恬,你认识我也有一段时日了,怎么连我的个性都摸不清?我决定的事,轮得到你插嘴吗?”朱雀翔慢条斯理地说道,锐利的眼神扫向她,威吓气势十足。

    萧意恬吓得不敢作声,原以为自己坐稳了朱雀翔最宠爱的位子,结果竟输给一个男人!

    朱雀翔是个非常相信“直觉”的人。

    当他第一次看到屏月时,内心便有个强烈的声音告诉他

    这人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

    而除了这份自信外,他还固执得很。朱雀翔不能忍受别人质疑他的判断,也不愿意做任何的妥协,只要他做出的结论,九成九是敲定了,谁也没有资格反驳除了屏月。

    朱雀翔只要发现屏月对他的决定不认同,便会找她讨论,而屏月提出的见解,也大都能让他满意。

    自从屏月来了后,原本和上官势均力敌的南翔马上占了上风。

    上官败得一塌糊涂,原本和他们有合作的企业纷纷倒戈,南翔自此成为地下组织的霸主。

    上官弘从此不知去向,他的残兵败偶尔还会出来闹事,但朱雀翔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屏月立了大功,朱雀翔对“他”自是好得没话说。

    而屏月和三兄弟化解心结后,也渐渐混熟了,她不再是冷冷地绷著一张脸,偶尔也会面带微笑,甚至和他们聊上几句,但仍抹不去她眼中淡淡的忧愁。

    朱雀翔老是著了迷似的,任凭目光紧紧追随著“他”

    他一向不在意旁人的观感,凡事全照自己想要的方式而行。

    有时三兄弟对这种“凝视游戏”看不下去,便会带屏月到处去参观。

    “白楼是我们的行政处所,关人、处罚、审问、开会全都在这里,但我不太喜欢来,因为它比我的病房还要阴沉。”言克骏介绍。

    “审问人?”

    “当然,抓到上官的人,都会带到这里。头儿可不是个和蔼可亲的人。”

    是,他的确不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但她知道,这只是部分的事实

    此时,一个浑身是伤的家伙被拖了进来。

    屏月瞥了一眼,就知道是上官的高级干部。她不想被他瞧见,便闪到一旁。

    “朱雀翔,你这个魔鬼!”男人吐出一颗碎牙,仍不怕死地对朱雀翔怒吼。朱雀翔慢条斯理地说:“我教他们,看到类似猪的东西”他的神情马上变得像是只噬血的豹子。“就咬!”

    三胞胎像土狼一样嚣张地狂笑,听得男人瑟缩了一下。

    朱雀翔站起身,走过去,一脚踩在对方的背上,不让男人有抬头瞧他的资格,他轻声地道:“告诉上官那个老贼,以后少在我南翔的地盘上晃来晃去,之所以让你进来,目的就是像这样纾解一下压力。至于‘北市’那几块地,有种的话,欢迎他占为己有,我不屑花时间和他谈。反正那些地终究归我们所有,如果真的要谈判,派一个长得像样一点的来,但基本上,我没兴趣同情弱者,听懂了没?”

    中年男子慌乱地直点头。

    “不会说话啊!”一把银色的短刀“刷”地插在他的面前。

    “是、是、是我一定做到,我一定做到!”

    “现在就给我滚!”朱雀翔大吼。男子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由于朱雀翔脾气不好,三兄弟只好继续瞒他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爱将是个女人,恐怕会天下大乱。

    依朱雀翔的性格,说不定会把屏月关到白楼的“思闭室”去。

    南翔是个有纪律的组织,从朱雀翔的父亲掌管时,便定下了各种赏罚规矩,任何事都要照规矩来,一点马虎也不行。

    少主是个有原则的人,他不会包庇任何人,但也不是个爱使用重刑的人。可是他的性情很难捉摸,要是屏月的事惹火少主,事情可就糟了。

    为了让她的男装打扮更为逼真,言克盛还弄了副粗框眼镜给她带,但这副眼镜却让朱雀翔十分的不悦。

    他曾经三番两次要屏月摘下,但她不肯听从。

    因为眼镜是屏月的保护罩,隔著层玻璃,她才不会有种被看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