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酒狂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阎九戒醒来时,眼睛还没张开,就感觉到自己身子松软似棉花,轻飘飘的,有种舒畅的解脱感。以前仅有练功运气到最高层次,才能享有这种通体舒畅感,但即使是武功高强,他也无法否认,那练功的感觉跟现在的舒服没得比。

    贪恋着这样的舒畅戚,他也没急着张开眼睛,但是耳边响起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

    “二姐,他动了,是不是醒了?”一个男孩子的声音问着。

    “哪有?是嘴角动了下,作梦也在笑吗?”这次是女孩子的声音。

    “等他醒来就笑不出来了,嘻嘻,大姐说要杀了他,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加菜?我好久没吃到肉了。”另一个女孩子问着,声音甜甜的,但是话的内容却很吓人。

    “钰琳,你是不是想肉想疯了?”之前那女孩子的声音响起。

    阎九戒就算舍不得回到现实世界,想再贪恋一下醉酒后的舒畅,这下也不得不睁开眼睛了。人家都在讨论吃他的肉了,能继续装死吗?

    谁想到一睁开眼,他就被吓到了。眼前凑来三颗小脑袋,两个女孩绑着辫子,一个男孩梳着发髻。六只眼睛像盯着个被陷阱夹住的猎物,仔细地看着他全身上下。

    “你看,他醒了耶!”男孩说话了。

    “很抱歉,钰琳,你不能吃他的肉了。”稍大一点的女孩开玩笑地用遗憾的语气说。

    而那个比较小的女孩子则嘟起嘴,无限惋惜的模样。

    “你们是什么人?”阎九戒声音有点哑,然后他转动一下头,马上发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他的身上缠满了麻绳。

    他的两只手被圈绑起来,两条腿也被圈绑在一起,然后手上的绳子连到床头,在床柱上缠紧,脚上的绳子则牵到床尾的桌子,绑在桌脚。也就是说,他被绑得密实,像只待宰的猪一样,难怪刚刚那小女孩说想吃他的肉,这难道他小看了那卖酒的女子,着了她的道?

    “我叫做沈余安,这是我二姐沈钰晴跟小姐姐沈钰琳。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张着好奇的眼睛热络地问。

    阎九戒的眉头皱了起来,正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小表时,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

    “你们几个都挤在这里做什么?”沈绫绯走了进来,说话的语气里略带点威严,三个小表显然训练有素,赶紧站成一排。

    “我们我们只是监视犯人。”老二沈钰晴赶紧说,大姐不在时她是老大,但是大姐在的时候,她也只能当个听令的小兵。

    “对,监视犯人。”老三沈钰琳赶紧附和。

    “才不是呢!刚刚小姐姐说要吃他的肉”最小的沈余安才开口,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捣住了。

    沈绫绯好笑地看着他们,这屋子很少出现陌生人,更别说是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的男人,难怪他们会好奇了。“饭都煮好了,你们先去吃吧!”

    “好,大姐。”三个萝卜头乖巧地点头,然后鱼贯走出门去。

    沈绫绯才一靠近床边,阎九戒就瞪着她瞧。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眼神不善地问。他不知道是否该为自己担心,昨天喝醉之前,从来没想过她可能是他的敌人设下的陷阱。看她也不擅武,却能把绳子绑得如此扎实,难道她有帮手?

    亏他第一眼见到这姑娘时还觉得挺顺眼的,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难道他看走眼了?

    “你问我有什么目的?”她俏脸一变,双手插腰。“浪费我五坛酒的人是你,你倒是敢问哪?你以为我是个女子,就会任你白喝了我的酒吗?我看你这穷家伙,之前连三十两也拿不出来,现在要你拿出七十五两酒钱,那更是不可能了。在我想出办法对付你以前,只好把你绑在这儿,让你受点教训。下次想当酒鬼之前,记得想清楚!”

    被她这一骂,他安下心了。知道她不是他的敌人,原本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其实他的敌人不少,从来也不在意人家怎么对付他,但是刚刚一想到这姑娘可能是一开始就别有用心时,竟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失望。

    他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这姓沈的姑娘是挺漂亮,长得极有气质,完全不像干粗活的人,但是他阎九戒什么时候对女人感兴趣过了?

    以前多少人把如云美女往他府里送,他全都收了,但要不就送人家回乡,要不就是留下来当奴婢,再不然把人嫁出去的也有。到后来,朝里甚至流传他有问题,否则怎会不好女色:甚至有人因此改送男宠,打这主意的人被他大大修理了一顿,之后终于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没再收到这种怪礼了。

    “你绑我是因为我喝了你的酒?”看了看自己身上绑得密密实实的绳子,他不禁感到状况实在好笑,想着他竟然就笑出声了。“哈哈哈”“闭嘴。”沈绫绯一点都不欣赏他自在的态度。“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损失惨重?你这人是土匪吗?我都说不卖了,你怎么还蛮干?你以为你喝了我就拿你没办法吗?告诉你,我可以把你送官,或者把你剁了喂狗。”

    她努力地想着折磨他的方法,却因为威胁的语气不够坚定而恫吓不了他,看着他嘴边那毫不打算收敛的笑容,她简直气得想赏他一巴掌。

    “好好,我不笑了,你别气。”他看她变脸了,赶紧收敛。“对不住,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我们好歹也不只一面之缘了,不如彼此认识一下。”既然不是仇人派来的,那他可以继续对她戚兴趣了。

    “我是你的债主,连你名字都不清楚,凭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沈绫绯又瞪他,想要让自己表现得泼辣一点,但是她性子向来沉稳,竟然泼辣不起来。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人,就该先练习吵架才行。

    “我姓阎,叫做阎九戒。你的弟弟妹妹叫做沈钰晴、沈钰琳、沈余安,那你呢?”他语气轻缓地问。

    他的话让她随即变了脸色。“是他们跟你说的?这几个笨蛋,难道不懂什么叫做坏人吗?”

    “喂喂!”他赶紧抗议。“我偷喝你的酒是我理亏,但也不必说我是坏人吧?刚刚你小妹妹还想吃我的肉,这是不是你教的?”

    “小孩子的话也能信吗?钰琳才十岁,很多事情都不懂。我说阎九戒我看你应该叫无戒才是。百无禁忌呀你?当我的酒窖是你家吗?说,那七十五两你打算怎么赔?别再说什么做工抵债了,就算你一个月工钱一两,那也得做上七十五个月,算起来要花上六年多,我看你一天都碍眼,不想这六、七年都得看到你。”

    在沈家做上六年长工?只要天天有桃花醉喝,要他一辈子都住这儿也行,不过沈绫绯脸上的不以为然,打碎了他的美好幻想。

    “酒钱我会还你,我也可以帮你做免费的工,只要你赏我桃花醉”

    “你再啰嗦,我就赏你万日醉,挖个坑把你埋了,让你永远醒不来。”她举起手,威胁着他。

    他叹了口气。“那也成,埋了也是好的。”

    他说这话的语气如此淡然、如此潇洒,但她却清楚地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寂寞感。好像他横竖已经孤单久了,日子也不比被埋了好过,半点不在意一样。她的心底涌起了一抹异样的情感,但随即让她压了下去。

    “哼,阎无戒,我要去吃饭了,等我吃饱再来处置你。”她说着狠下心转身离开。

    阎九戒这才发现外面天都暗了,而他约莫是在这里醉了一天,从早上睡到傍晚了。如果他没回去,王爷府会乱成一团吗?毕竟这次他没带着夏涅东。

    “等等,沈姑娘,我也饿了,你先放”他的声音在看到她脚步毫不停顿的时候逐渐消失。“罢了,被绑成这样,还被一群小表围观,也算是奇特的经验了。只是该死,真想解手!”

    沈家四姐弟围着饭桌吃饭,但是即便沈绫绯目不斜视,脸上镇定如常,还是能发现弟弟妹妹不断地偷偷瞄着屋子另一头的房间。

    “大姐,那个人会不会饿死?”沈钰晴先鼓起勇气问了。不知道为什么,大姐并不是很凶的人,但是大家对她还是很敬畏。

    “一餐不吃不会死。”沈绫绯倒也不是决意要饿那家伙,但是看到弟弟妹妹这么快就倒向敌人那方,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一餐?所以他明天可以吃早餐吗?”沈余安张大眼睛问,好像在替“俘虏”庆幸。

    沈绫绯真不知是要翻白眼还是怎样,有点哭笑不得。“我跟你们说,他是个陌生人,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把名字告诉他?这样实在”

    她的训话才要开始,房间那头就发出声音打断了她。

    “沈姑娘!沈姑娘我说沈姑娘”

    沈绫绯叹了口气,将筷子往桌上一拍,随即站起身。“不准跟过来!”

    三个小表失望得差点叹息出声。

    她笔直走向那个关着“囚犯”的房间,大力地打开门,瞪着那个躺在床上鬼叫,打断她用餐的家伙。“我说阎无戒,我是工作了一整天,不像你睡了一天,你难道不能闭嘴,让我好好吃饭吗?”

    “呃恐怕有困难。”阎九戒看着她的表情,俊朗的脸微微发热。

    她眉头一皱。“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他迟疑,随即豁出去地说:“我想解手。很急,拜托你放开我。”

    “当然急啦,喝了五坛酒,能不急吗?”她没好气地说。“可是我不能放开你,万一你逃了呢?”

    阎九戒暗自呻吟一声,完蛋了,难道他的英雄气概就要完全消失于此了吗?现在居然为了上茅房而跟一个姑娘讨价还价。

    “我保证我不会逃,人格保证。”他信誓旦旦地说。“拜托你了,难道你想要我尿在你床上?”他苦着脸。

    她犹豫了一下,自然是没办法放着他不管,但是放开他又风险太大。这男人这么高大,随便推开她就可以跑掉了,届时她那五坛桃花醉的钱要跟谁收去?

    “你最好别搞鬼。”她动手解开他脚上的绳子,但是保留了绑着他双手的,然后把那条绳子从床头解下来,牵在手里。

    然后她像牵一匹马似地,红着脸,牵着他往茅房去。

    “你不解开我的手,那我怎么上?”他站在茅房外面,语气无奈地问。

    沈绫绯脸上还有着尴尬的红晕,横了他一眼说:“不会上?那要不要我找余安帮你脱裤子?”

    这下子换阎九戒尴尬了。他只好摸摸鼻子,低身准备进茅房。

    “等等”沈绫绯阻止了他。正当他要回头问她为何阻止他解放时,她朝着屋子大喊:“钰晴、钰琳、余安,你们通通过来茅房这边。”

    “不会吧?”阎九戒的脸都绿了。不过是喝了她几坛酒,有必要叫大家来观看他上茅房吗?

    果然,那几个小萝卜头以异常迅速的速度抵达。

    “大姐,你牵着他要去哪里?”沈余安偏着头问。

    “你们几个分开排好,这家伙要上茅房,大家帮忙守着他,别让他跑了。”沈绫绯以严肃的口吻交代好任务,然后才红着脸,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说:“要去快去,别搞怪喔!”

    阎九戒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的绳子,还有按照她命令一字排开的小兵们,这下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于是他以毕生最糗的方式进了茅房。

    唉,其实她不用担心他跑掉,现在她已经握有他的把柄了。这种糗到极点的事情,说出去肯定毁他名誉。

    看来喝酒误事的说法是有点道理的。

    大清早,天才刚亮。

    沈绫绯一醒来,在床上伸个懒腰,跟着就呻吟出声。昨天洗了好多酒桶,今天果然就反应在身体上了,真是没用。一想到今天大约还要洗上几十个酒坛备用,她就连起床都觉得痛苦了。

    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得起床的。她的父母去得早,离开时只有她能照顾弟弟妹妹,她虽然已经是个快二十岁的老姑娘了,不过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为了扶养几个小家伙,今生恐怕难以婚配了。谁想要娶一个年近二十,还带着三个小拖油瓶的女子呢?更别说她半点嫁妆也没有。

    “今天要运酒进城,可以买些布料,余安的衣服都旧了,钰晴、钰琳也好久没有新裙子了。”她一边盘算着开支,一边赶紧起床,将棉被叠好,赶紧梳洗。

    虽然是春天了,但是清晨起来天气还是凉,她套了件外衣,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才一出房门,她就傻了。

    远远地,溪的那端,三个小表竟然已经起床了,正围着那个姓阎的家伙?她一惊,赶紧快步跑过去,心里纳闷着该被绑在床上的人为什么会坐在那边?她昨天明明绑得很牢的啊!

    “你们在做什么?”她的声音有点气急败坏。

    顿时间四颗脑袋一起抬起来看她,阎九戒没说话,只用他那双黑亮的眼眸瞅着她瞧,眼神带点好笑。今天的她脸色并不好看,表情明显带着气恼,但偏偏他就觉得她连生气的模样都挺入眼。当她瞪着他说话时,眼睛那么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格外有神。

    三个小表纷纷开口抢道

    “大姐,阎大哥帮你把酒坛子都洗好了。”沈钰晴赶紧报告。

    “对啊,洗得很干净喔,我有帮忙!”沈余安赶紧邀功。

    “是我跟他说要洗酒坛的,大姐,我很聪明吧?”沈钰琳也跟着邀功。

    顿时沈绫绯的脸色一阵白又一阵红,简直像是拿不定主意是要发脾气还是要露出笑脸,看起来有点破坏了她平日沉稳镇定的形象。

    “你们通通去梳洗,做自己的事情去。”沈绫绯终于能平静地开口。

    三个小表得令赶紧散开,顿时间又只剩下她跟阎九戒两个人四目相对。

    “谁谁帮你解开绳子的?我警告你,不要试图利用我的弟弟妹妹,谁要对他们不利,我都不会饶过他的。”她沉声道,想到那些小表才过了一夜居然跟他如此亲热,还喊他“阎大哥”实在让她大感不妙。

    或许是她平常太保护他们了,都没让他们有历练机会,才会如此容易相信陌生人。

    “你不用紧张,他们不敢违抗你的意思的,绳子是我自己解开的。虽然你绑得很牢,但我白天都睡够了,自然有时间解绳子。”阎九戒好笑地说。

    看着她紧绷的身体线条稍稍放松,居然让他有种怜惜的感觉。显然她身上的担子太重了,长年来都勉强自己去负担一家子的生计与责任,所以一直很严苛地要求自己。

    “那你怎么没逃走?”她呐呐地问,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敝了。看着地上洗好的酒坛,整齐地叠好,他还真的帮她做了事。“你别想我心软就会放你走,那五坛酒可不少钱,我不能那么潇洒。”

    “我没有要你平白放我走,我说过会还钱就会还。”阎九戒起身,伸手掏出脖子上的一块玉佩,将她的手拉过,塞进她手里。“就用这抵押。这样你不用担心了吧?”

    她摊开手,看着手上那块不小的玉佩,掌心里还能感觉到它的余温,想到这玉佩刚刚还贴靠着他的胸膛,耳根子竟然微微发热。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她抬头问他。

    看他的打扮,衣料虽不差,但是相当的朴素,身上没有多余的饰品或是丝毫富贵的气息,再想到他昨天连半两银子都没掏出来,看来不是什么宽裕的人。而这块白玉色泽温润通透,一看就是上等的玉,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拥有这一块玉。

    “是我娘留下来的,放心,不是偷来的。”他安抚地说。

    他明白像她这样一位姑娘,在家境不宽裕的情况下还坚持不多卖酒,这种人自有其风骨,玉佩交到她手中,比放家里还安全。

    “那对你肯定很珍贵,这样”她犹豫了,一听到是他娘亲留下来的,恻隐之心便油然而生,她实在不愿意拿人家如此有珍藏意义的物品,可是难道她真能潇洒地放他走?

    “要还我吗?那我可没别的东西抵押了喔!”他看得出她为什么犹豫,察觉到在她干练的外表下,有着相当善良的心肠。“你就留着吧,等我还了钱再说。听说你今天要运酒进城,我帮你。然后我得回家一趟,晚一点会回来的,我保证。”

    她犹豫地看着他,最后只好勉强地点了头。

    一个时辰后,当他们把酒运到城里的馆子,推车停在酒馆后门时,她看着他搬着那些沉重的酒坛上下货,不禁觉得有人帮忙真的省事很多。

    这阎九戒体力不错,身材也涸讫梧,一路上都是他负责推车,她只要报路就可以了。到了酒馆后门,他也不让她搬酒坛。完全自己搞定。

    “沈姑娘,你什么时候成亲了,怎么没通知我喝喜酒?”酒馆老板也站在旁边看阎九戒搬酒,然后对她眨了眨眼。

    沈绫绯愣了一下,随即意会过来,脸跟着红了。然后她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能正色道:“他是我新聘的伙计。”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老板但笑不语,显然自有他的想法。

    沈绫绯顿时气恼了起来,这人脑子里面转着什么龌龊想法,她可不想知道。但这也让她考虑到了,如果真的让阎九戒到她那边做工,怕是免不了要引起人家的种种臆测。

    远远的阎九戒似乎看到了她的委屈,几个大跨步就走过来,先是朝她点了点头。“沈老板,东西都搬好了。还有其他吩咐吗?”

    他突如其来的恭敬让她愣了一下,这才缓缓地回答:“没没有,你可以去办你的事了。”

    “是的。”阎九戒转身时还瞪了酒馆老板一眼。

    那冷厉的眼神吓得老板差点腿软,赶紧收起那不正经的笑容,恭敬地对沈绫绯说:“那么酒钱月底我会跟您结清。”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沈绫绯拉起推车,镇定地推着车子走了。

    远远地望着阎九戒走在前方的背影,她有点出神。看到他刚刚替她解了围,想必是听到她跟酒馆老板的对话了。她的心头不禁有种异样的感觉,有种温暖的、被呵护的安全感。

    自从爹娘走后,她就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了。阎九戒这名字缓缓地沉淀在她心中,逐渐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