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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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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影闭上眼,任由祁烨掀开她的衣襟,在她的娇胴来回梭巡。

    她媚眼如丝、体态娇柔地直贴近他,祁烨的眸影也变得深浓“你真懂得怎么挑勾男人的欲望。”

    “我没”她脸儿一臊,急急否认。

    “我知道你没,就是因为那自然而然的行动表情,才更是撩人。”他抿唇低笑,一手轻勾细绳。

    蓦然,抹胸飘落在床榻上,祁烨的一双利眸直凝着那对丰腴,他瞳底已燃起火焰,狂炽燃烧着。

    这样的亲热接触,让绯影浑身突地熨烫了起来,也知道自己已是他的了,再也没有男人可以这么对她。

    接下来他以更孟浪的手法撩拨她身子所有的敏感处,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激烈刺激。

    “桦你你愿意承诺我吗?”她星眸微启地望着他。

    “承诺承诺什么?”他轻声肆笑。

    “承诺对我的爱?”他那张蛮不在乎的脸色,让她的心口无来由一震。

    “爱又值几个钱,你掂过吗?”祁烨瞇起眸,冷沁一笑“而我现在给你的可是无价的喜悦。”

    虽然她的身子是热的,但她的心却是冰的冰到了谷底

    祁烨正要解下裤腰,却听见外面传来叫嚷声。

    “皇上皇上您在哪儿?”

    绯影慌得抓紧被子,她听出那是珊奈的声音。

    “求我,我就留下。”他对住她的眼,邪魅低笑。

    “求你能拥有你独一无二的爱吗?”绯影语句破碎了。

    “又是爱!罢了。”祁烨马上挥袂站起,连回头望她一眼都省下,直接朝屋外走去,只留下衣衫不整,彷似残花败柳的她。

    “朕在这里,珊奈姑娘,有事吗?”

    绯影隐约听见祁烨在外头与珊奈低柔说笑的声音。

    “还说呢!您不是要我晚上去您房里找您,可我去了您又不在。”珊奈羞怯地嗔吟着。

    “天,朕怎么给忘了?”

    “您不是忘了,而是来找那位绯影姑娘吧?”珊奈的语气中满是呛酸味儿。

    “呵!她不过是位贪心的奴婢罢了。”

    “真的?!”

    “当然,现在就回朕房里吧!”他以纸扇勾起她的下颚,在她唇上轻吻了下,两人就这么相依偎的离开了。

    绯影透过窗缝已瞧见那令她心酸的一幕

    贪心?她只不过要他的爱,他的心,这也是贪心吗?

    天,她怎忘了他是皇上呀!皇上对女人怎会有心呢?

    想了整夜,她泪湿枕巾

    ----

    天亮了,绯影抱着绞痛的肚子来到灶房,跟里头的厨子要了个杠子头果腹。

    厨子见了,眉头不禁紧蹙着“绯影姑娘,你昨晚没吃吗?”

    “嗯,坐了两天马车,昨晚不太有食欲。”她随意找着借口。

    其实是因为她的胃不好,一下子不能吃太多,却也不能饿着,否则就会腹痛如绞,比死还难受。

    “可是杠子头太硬了,我早餐就快弄好了,你再等等。”厨子见她这般瘦弱娇小,不吃饱怎么成。况且她还是皇上的宫女呢!

    “大叔,谢谢您。”她低垂螓首,轻轻朝他点点头。

    “不用客气。”他看着蒸锅,再称称时间“差不多了,我先拿个豆沙包给你,小心烫呀!”

    厨子大叔收回硬邦邦的杠子头,替她换上蓬松香软的豆沙包。

    绯影一口口吃在嘴里却暖在心坎,与昨夜的冷相形之下,差了好多好多,想来除了祁烨的寡情外,人世间还是有温情的。

    不一会儿厨子又递上一碗热豆浆“豆沙包太干,喝点豆浆润润喉,如果还要可以拿点儿回去。”

    “不用了,我已经很饱了,谢谢。”她百般感激地站起,与他道谢后便离开了灶房。

    就在经过一处少有人迹的角落时,她突闾祁烨的声音

    “溘达,你终于回来了,事情调查得如何?”溘达是他的贴身护卫,离宫数月便是前往战场调查陆尔在士兵心中的地位。

    “目前八旗中,属镶黄旗,正黄旗、正白旗是听信于他,其他正红、镶红与镶黄是最反他的。”溘达于是道。

    “那剩下的呢?”

    “其他二旗则是看兵权在谁手上便听谁的。”溘达瞇起眸“皇上,您得找机会尽快撤除他的兵权。”

    “撤兵权是容易,不过目前八旗将领,除了骥风的骁骑营外,全都是些老将领,而这些老臣全都听信于先皇,偏偏先皇给了陆尔一块掌兵金牌,这只金牌才是祸端。”这也是为什么他总要留一口胡,目的就是想以成熟的气势坐稳这个位子,不让其他人驾驭到他头顶上。

    “臣会想办法将那块金牌夺回来,少了它,等于是遗落了先帝之物,罪可及死。”溘达盘算道。

    “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祁烨揉揉眉心“听说,陆尔的金牌可是从不离身,连睡觉、净身都揽在怀里。”

    “这个老家伙!”

    “联看这事得从长计议,先别说了,你既然回来了,就跟着朕吧!”说着,祁烨便轻摇纸扇将溘达带至前厅。

    这时绯影才从墙后走出来,心想着原来这就是祁烨来到陆尔将军府的目的。而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该怎么帮他呢?

    走回房间才刚坐下,就听见门板发出敲击声,以为是祁烨来找她,她兴奋地将门开启,可看见的居然是陆尔将军!

    “将军?”她震惊地望着。

    “是这样的,我知道昨晚绯影姑娘都没吃什么东西,怕你饿了,所以想请你去膳楼吃早膳。”陆尔看她的目光有着一股异样的感觉。

    “谢谢将军,我已经吃过了。”她微微点头。

    “吃过了?”

    “对,刚刚已先去灶房用过,不好意思,让您白跑一趟。”她对他轻轻一笑,表示感谢。

    望着她的笑容,陆尔完全被慑了魂,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张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将军,您还有事吗?”见他仍不肯走,绯影只好反问他。

    “哦!没事。”他朝她点点头。

    “对了,皇上他现在在哪儿?”

    “过会儿也要去膳楼用膳了。”陆尔回答道。

    “那我是该去伺候皇上。”绯影赶紧走出外头,关上房门,客气地说:“请将军带路。”

    “哪里,这边请。”陆尔指着前往北翼的小路。

    她点点头,便随着他的脚步前往膳楼,远远的她已听见祁烨洒落一串串的畅笑声,以及珊奈姑娘娇脆的嗓音。

    “皇上,您真是好酒量呀!”

    “这点小酒还难不倒朕。”祁烨亲手替她斟上,抵着她的唇瓣说:“快,把这杯喝了。”

    “但是人家不会喝呢!”珊奈装模作样的。

    “那这样总会喝了吧!”祁烨干脆先含上一口,再过度给她。

    这样的画面正好给上楼的绯影瞧见,她顿时一傻,有股强烈的疼在心口泛滥,早知道他是个不会有承诺的人,为何她还学不乖呢?

    “你来了。”离开珊奈的嘴,他一抬眼,竟看见脸色惨白的绯影。跟着,他又看见她身后的陆尔,脸色乍变地问:“是陆尔将军请你过来的。”

    “是臣去请绯影姑娘来用膳,因为昨晚她并没吃东西,所以”皇上不是曾允过他,或许会把她赠给他,因此他也大胆说了。

    “够了!”祁烨打断他。

    “爹,您可是堂堂大将军,有点骨气好不好,没事对个宫女献啥殷勤呀!”珊奈在一旁听见了,噘着唇不快地说。

    “来者是客,你怎么说这种话?”陆尔轻斥。

    “你们爷儿俩就别吵了。”祁烨转向绯影,话中有话地说:“既然陆尔将军怕你饿着,就赶紧坐下吃吧!省得背后有人说朕不是位仁君。”

    她本想说她吃过了,但又怕引来他另一番更尖酸的话,只好坐下。但望着桌上一盘盘精美的菜肴,她却食不下咽。

    “光看是不会饱的,你给朕多吃点儿。”祁烨见她半天不动筷子,忍不住嗤笑道:“我可不希望让人敌视着。”

    陆尔拳头一握,明白皇上指的是自己,但他也只能不吭声,因为他告诉自己,忍一时可得百年身,等他得到大部分的支持后,就不怕祁烨这个毛头小子!

    绯影深吸口气,这才拿起包子慢慢啃着

    “皇上,珊奈进宫陪您如何?”珊奈就在这时候提出了她的要求。

    “朕是万分愿意,就怕你阿玛不肯了。”

    “皇上,珊奈还小,又不懂宫内规矩,深怕得罪您呀!”陆尔赶紧拱手道,却暗地给了珊奈一个怒眸。

    珊奈吐吐舌尖,气得不说话了。

    “吃过早膳,给我到后头念书去。”这丫头自从皇上来了之后,就异想天开地以为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

    “哼!去就去。”珊奈气得猛然离座,奔下膳楼。

    “还请皇上多多见谅,是臣管教不严,这才让小女闹笑话。”陆尔摇摇头,一脸嗟意。

    “你只是不让她接近朕罢了。”祁烨笑着站起“无所谓,我又不是没女人了。”随手抓住绯影的皓腕“我们走。”

    她知道他不是真心想带她走,只是想在陆尔将军面前做做样子,因为陆尔将军前去喊她用膳让他不愉快了。

    “请你放开我!”直到外头,她便用力抽回手。

    “怎么了?现在的态度又变得不一样了。”祁烨瞇起眸,勾起冷笑望着她那张倔傲的小脸。

    “我本就不是宫中人,不懂宫内规矩是应该的。”她看着一旁野花,无不羡慕它随风摇曳的恣意与悠闲。

    她的冷淡,让他笑了出来“好像不太开心?”

    “我开不开心,无须皇上费心。”既心里无她,又何须应付。

    “呵!是因为昨晚的事?”

    他的话让她的心窝再一次的剧烈揪疼,眉头也不禁轻皱了下,她摇摇头“已经无所谓了。”

    “什么意思?”他眉心一皱,着实看不惯她这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好像心底真的不再有他。

    她闭上眼,不再多语,毕竟那种心凉、心死的感觉唯有自己清楚而已。说了,就太矫情。

    “还是因为有陆尔献殷勤,你就不在乎我了?”他目光一冷,熠熠的在她的脸上找寻秘密。

    “那您又在乎我吗?”昨晚他就暗示可以把她赠给陆尔,如今又凭什么说这种话。

    “我!”他微微一震。

    “别再说了,从现在起,我还是您的奴婢,有事尽管吩咐,如果没事,奴婢想告退了。”她螓首低垂地说。

    祁烨发怒的脸色在瞧见她眼角泌出的泪影时终于敛下,接着将她带往拱门后方,轻轻拂去她的泪,啄了啄她的唇“别闹脾气了,嗯?”

    “我没有。”她身子一抽。

    “还说没有,那这是什么?”瞧,那泪才吮干又溢出了。揩下这水气,他探手在她唇上轻画“咸吗?”

    她一双眼泪汪汪的,她好不容易才强持的淡漠,竟被他这三言两语给轻松击溃,心中的委屈让她泪洒衣襟。

    “乖,不哭了,我怎么舍得让你伤心?傻瓜。”他用力吻住她的小嘴,轻拂过她的发“我说过心底只有你,忘了吗?”

    “你会不会又放下我,和其他女人离去?”她含情脉脉的问道。

    “你不愿意,我当然不会。”他瞇起眸“我说过只要你开口,忘了吗?”

    “可是”在她褪尽衣衫时,还要她开口乞怜,那只是让她觉得自己更下贱了。

    “没有可是,晚上来我房里,记着。”在她的眼上印了一吻后,他才笑着轻摇纸扇离开了。

    她的背脊紧贴着墙面,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愈飘愈远,当他渐渐模糊后她才发现,她对他的爱居然会这么浓烈!

    为什么?答应我绯影,你为什么就这么没骨气,明知道他说的全是诱哄之语,你却还会心动,你真傻真傻啊?

    ----

    门窗未关拢,夜风从窗缝中滑入,将案上烛火吹得晃幽幽的,四周出现忽暗忽明的交迭光影

    此时,大门被推启,坐在床畔等着的祁烨,望着那抹藏在阴影下的纤影,蓦然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皇上,您还真神通广大呢!”

    耳熟的嗓音娇扬而起,却不是绯影。

    “珊奈!”他脸色一凛。

    “对,皇上听出来了。”她走到烛光下,在他面前轻转一圈,轻巧如燕的跳到他身畔“昨儿夜里皇上临时说有侍卫会来见您,要我先回去,今晚应当不再有什么侍卫来了吧?”

    “你很聪明,今晚是没有。”祁烨的眸光望着窗外,却依然阗沉一片。

    “所以今晚我大胆想来侍寝,可以吗?”她故作娇羞道。

    “你?”他双眉轻挑,邪魅笑说:“朕在宫外的女人,不在笔帖式的圈选单上,无分无名呀!”

    “我不在乎。”她现在只想得到皇上的宠幸,如果让他对她的身子上了瘾,还怕没名没分吗?

    他算算时辰,再看向外头,仍然没动静。该死,那个女人难道不把他的话当话了?或者根本不在意他?

    “皇上,您在想什么?有点儿分心喔!”

    他的恍神就连珊奈也看出来了,他能不气恼吗?看来绯影根本不会来了。

    “你刚刚说什么?不在乎!”火气正旺的他,瞇眼问道。

    “没错,我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献给皇上。”事实上,打从十三岁就不再是处子的珊奈,压根没啥好献的了。

    “既然如此,那朕就如你愿。”

    他猛地翻身将她推倒在床,霸气地撂下她的衣衫,以狂肆的手段捉弄得她娇喘连连

    “皇上,灯熄了吧!”尽管这已不是她的第一次,可是这么亮的房里,还少了些神秘感和情调呀!

    “不需要。”他厉声吼了回去,大手掀起她的裙裾,狂肆般的摸索,惹来珊奈更多淫浪嘶嚷

    此时,窗外突有人影闪现,迟来的绯影站在那儿,如山般凝住不动了!

    窗缝中净是热情狎欲的画面、野浪挑情的騒弄而她的心又怎能不痛、不涩、不酸楚?

    一手抚着胸,当神志回头,她马上捂住嘴,逃开这个让她心碎神断的地方。

    跑到后面白槐树旁,她气喘吁吁的扶着树干轻轻喘息,低垂的秀颜早已是珠泪满腮接着再走的每一步都是如此乏力、无助。

    原来他说的话全是虚言浮词、狎戏之语,根本不足以信。而她明知不得信,却还是勉强了自己。这一切的委屈又是谁赐给她的,是他?或是自己呢?

    而今后,她又该怎么做?答案究竟要到何处寻觅?

    “你就是绯影姑娘?”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她赶紧拭干泪转过脸,这才想起他就是晌午与祁烨交谈的护卫!

    “我是,请问”她的声音仍带着一丝才哭过的哽塞。

    “我叫溘达,是皇上的贴身护卫,不过早在半年前便被派往边关查探一些事,回宫后才知皇上来此,直到今日才与皇上碰面。”他笑着解释,但看着她的眼神却充满探究。

    虽然时值深夜,但在月影下却能清楚的照出她红肿的双目与苍冷的脸庞。

    “原来是溘达护卫,难怪我从没见过你。”绯影朝他屈膝行礼。

    “别这么说,我们都是服侍皇上的下人。”他赶紧说。

    绯影抬头再看向他,他说得没错,他们都只是服侍皇上的下人,还能奢求什么?而她居然傻得要他唯一的爱,岂不可笑?

    想着,她突然轻笑出声,却也笑出了泪“谢谢溘达护卫的一番话,让我猛然觉悟了,只是晚了些。”

    为何所有的顿悟都是在失了心之后?

    “我不懂”他眉头轻蹙,望着她那失神的笑脸,实在不太放心“绯影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她轻轻落下一丝笑痕“没有,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会再有任何不舒坦了。那我先回房歇息,告辞。”

    “姑娘慢走。”溘达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又转身瞧瞧万岁爷房间的方向,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