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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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高克勤,你凭什么把我的薪水扣住?我告诉你)

    一接起电话,那头的人压根儿不管接电话的到底是不是他,劈头便是一串连珠炮,吼得高克勤不得不将电话拿远,掏了掏耳朵后才敢再将它拿近一点;直到电话那头的怒吼暂停,他才又将话筒贴向耳朵。

    “口渴了?”他懒懒地道。

    (你到底想怎样啦?)电话那头的于曦又暴跳如雷,完全不管她正在上班,身旁还有几个客人。(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把我的薪水扣住?)

    很卑鄙耶,她已经被他控制将近一个月了,好不容易等到发薪日,想说终于可以挥别和他一同经营的财经生活,谁知道薪水居然没有拨进她的帐户里,待她打电话询问后,才知道薪水居然被他扣住了。

    他凭什么?他是昱广的人,她也是在昱广上班,可问题是,她领的并不是昱广的薪水,他凭什么拦截她的钱?

    他一定是骇客,她要告他非法入侵!

    “你的消息居然这么不灵通。”高克勤佯装讶然道,优闲地替自己倒了一杯提神的咖啡,再缓缓地坐回位子上。

    此时偌大的秘书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什么意思?)于曦又一愣。

    “你不知道你所站的专柜已经换代理公司了?”这个消息他从上个月就知道了,只因有人曾经对这个品牌疼爱有加,所以今年撒了大把钞票去跟原本的代理公司拼代理权。

    很幸运的,答案揭晓,由昱广正式接获代理。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代理权已经落到昱广的手中吧?)不要啦,她不要啦!

    “嗯哼。”高克勤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愉悦。

    千万别怪他心狠手辣,要怪就只能怪她实在太会挥霍了,像她那种随心所欲的花钱法,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来不及供她败家。

    所以,他决定他要拉她一把。

    (我要跳槽。)顿了顿,于曦又说出她的答案。

    她没有办法再忍受这个男人了,一到休假便逼她到他家去,他没事时也净往她的专柜跑;她的一举一动因此受到非常严苛的挑战,让她过得非常不舒服也不自由。

    她最讨厌的男人是小气,第二讨厌的是牛皮糖似的男人,而他样样具备得令她很想哭。

    呜呜,把她的薪水和自由还给她,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

    赚了钱不就是要花,不给她钱花,她那么辛苦地赚钱做什么?在辛苦工作之后,买样东西犒赏自己有什么不对?

    她才不像他哩,只请她吃过一次日式料理,而后全都是家庭料理、看dvd;这些她就不计较了,然而她最不能认同的是,他居然每回都强迫她听他聊基金、保险、外汇天晓得她对那种财经话题是最没兴趣的。

    没当他的面睡着,他就应该要觉得很感动了,还管那么多!

    “这样啊。”唉,她的反应还真是不难猜。“我今天本来想邀你去party的,既然你打算要跳槽,那可能就不方便带你过去了。”

    (什么意思?)于曦又急忙问道。

    “为了庆祝拿到代理权,所以总公司办了场party,是和贵品牌一起合办的,不仅会在昱广饭店的宴会厅里展示最新商品,还邀请了一些大户参加;换句话说,这场party不是vip是没有办法参加的,但如果是由我带去的话”

    (大哥!)

    斑克勤话未完,随即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于曦又娇嫩酥软的嗓音,彷若要将他的心给喊碎了。

    “你不是要跳槽吗?”他好气又好笑。

    这女人,哪天教人给卖了,他也不会太意外。

    (不跳了,你带我去,一定要带我去啦!)就知道跟在他身边,早晚一定会有好事发生。

    如果他不要老是抓着她讲那些财经话题的话,她会更开心一点。

    “但是,我扣住了你的薪水”

    (全权交给大哥处理,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她义无反顾地道。

    斑克勤掩嘴偷笑。“可是,时间是晚上七点”

    (我马上请假,你准时六点来接我。)于曦又二话不说地挂上电话,准备找卢月若商量去。

    斑克勤不禁莞尔。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有把握,好像觉得他一定会答应她,而且还会充当司机去接她?

    不过他原本就打算带她去了,如她所说的,辛苦工作之后,确实是需要适时适量地搞赏自己;就他所见,她这近一个月来的表现相当良好,似乎没出现什么不良纪录,那么宠她一下又如何?

    宠?他在宠她?

    啐,胡思乱想。

    ----

    真是教人火大!

    斑克勤站在宴会厅的一隅,冷眼睨着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于曦又,正在一干男人之间周旋,瞧她笑得一脸羞怯又娇媚的模样,让他真以为她是游走在各大宴会里头的交际花。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带她来的?

    原本他就是打算要犒赏她,而她也确实如他所料乐得不得了,但他却闷透了。

    一把她带到这里之后,她随即就将他晾到一旁,好像当他不存在一样,而后便巴上一干男人,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这算什么?

    “克勤,你站在这儿做什么?”一道男声忽地打断的思绪。

    斑克勤抬眼探去,原来是昱广饭店总经理展旭延,也是他以往的上司。

    “没事。”他下意识地勾起笑意。

    “看起来不像没事。”展旭延替他拿了杯香槟,两人一起窝在角落里轻呷着酒,望着一片冠盖云集。“该不会是持翼又给你惹了什么麻烦吧?”

    “这倒还好。”高克勤苦笑。

    如果要拿这两兄弟相比的话,自然是待在展旭延的身边较为轻松,不过既然现在调到这儿来,就当是磨练吧。

    “忍耐一点吧,调到开发部就代表你升迁有望,而且也表示大哥很看重你;要是你把持翼给搞定,我想你应该很快就会接到总公司的聘书了。”展旭延一如往常淡漠地看着眼前的繁华,唇角突地出现一抹笑意。“别忘了,我也投你一票喔。”

    “谢谢总经理。”原来是升迁,他还以为他快要被冻结了哩。

    “不用谢我,是你凭实力争取到的机会,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在烦什么?”

    “没什么,只是里头有点吵、人有点多,觉得轻微头痛罢了。”高克勤避重就轻,简单地带过。

    “那倒是,我也拿这种宴会没办法,要不是心萍想来,我宁可待在家里。”

    “哦,总经理夫人也来了?”他倒是没遇见。

    “就在那儿。”展旭延指了指前头,突然发现什么似地道:“嗯?那个女人是谁啊?是张生面孔呢!”

    “呃,她是”那女人是什么时候跑到那头去的?

    她真以为自己是只花蝴蝶,一会儿飞到东,一会儿飞向西?她不累,他光是看她这样跑,便觉得浑身无力;若她听他讲解如何理财时,也能有这目前十分之一的精力,不知道该有多好。

    展旭延侧眼睇着他,发觉他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不禁又勾唇笑道:“你的女人?”

    “不是!”高克勤想也不想地道,心头猛颤一下。

    那怎么可能?他和她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现在会搅和在一块儿,实在是夹杂了太多不可抗拒的因素。

    话说回来,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像她这种毫无理财观念、花钱如流水的笨蛋了,要是跟她生活一辈子,就算家产没给她败光,可能也会教她气得提早上天堂。

    “看起来像是。”展旭延又喝了口酒。

    “不是。”高克勤笑得有点僵。“我的眼光没那么差。”

    女人不只是空有外表便可以,像她那种女人,他敬谢不敏。

    “可看起来倒是挺赏心悦目的,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这女人有当情妇的本钱,不知道是不是到这里找客源的。”

    找客源?不会吧!

    他老是跟她说要开源节流,但倘若她的开源是“开拓客源”的话,那就免了,她该不会不听他的劝吧?

    斑克勤瞇起眼,瞪着于曦又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之间,笑得眉飞色舞,胸口不禁涌起一股怨气,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怨什么啊?她想要怎么做,他管得着吗?

    他才不想管她,也不想约束她什么,毕竟他们连朋友都谈不上;扣住她的薪水已经算是很踰矩,也违反他一贯的工作原则,可若是不帮她把荷包看紧一点,天晓得她何时又要败光?

    斑克勤皱紧眉头,依然下意识地寻找着于曦又的踪影。

    只见如交际花般的她举止大方,款款柔情地和众男子调笑,他居然觉得胸口有些泛疼。

    啧啧啧,疼个什么鬼啊?

    “怎么了?”展旭延不解地看着高克勤突地蹲下的举动。

    “总经理,我问你,如果你的心里会一直想着一个人,这是什么状况?”他颤声问着。

    心里隐约有了不祥的预感,直觉不该再问,但是不问个水落石出,他怕自己会闷死不说,也很想知道自己对她那么好做什么;她想败家由着她就好,反正他的愧疚早已被那几张帐单给啃死了。

    他何必管她败不败家、寻不寻找客源呢?

    不关他的事,真的不关他的事!在他毁了她的清白之前,她便已有这种念头,他不过是倒楣地成了代罪羔羊罢了。

    而且该弥补的,他全都做到了,为何心还是好慌,慌得有点心律不整,完全超越他所能想象的范围?

    “你想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展旭延哂笑淡问。

    “总经理!”高克勤龇牙咧嘴地抬头瞪他。

    “你又没说清楚,我当然会以为是持翼那小子前阵子闹失踪,给了你太多压力了嘛。”他的怀疑是合理的。

    “女人!我想着的是女人。”高克勤乏力地低下头。

    他要冷静一点,要把脑袋再抛空一点;可是不管他怎么自持冷静,要自己再收敛一点,他的目光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追寻着于曦又的身影。

    她穿着一件贴身小礼服,露肩低胸又露背,裙襬又短得几乎教人看见青光她无耻得教他发恼,那种穿着明明就是为了勾引人才特地穿来的,不是吗?要不为何她到他家时,就不见她有这种穿着?

    到他家时,她就穿着小背心配牛仔热裤,然而在这儿,她竟然竭尽所能地展露全身上下的优点。

    她一头波浪长发显得风情万种,脸上的妆稍嫌浓些,却又极适合她那张妖娆魅惑的脸庞如总经理所说的,她确实是相当适合当情妇,像是天生就能迷惑男人的发光体。

    谁能不受她吸引?

    混乱的思绪在脑海里逐渐发酵,不禁教他感到有些头痛,忍不住想要逃避。

    “那大概是对她有意思吧。”展旭延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了两性专家,甚至还可以替别人指点迷津。

    “那”高克勤舔了舔发干的唇,眼神有些迷离地飘远。“假设我虽然会一直想着那个女人,每每接近她都会心跳加速,但又觉得她笨得不可理喻,又嫌她的个性太自我;可是一瞧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块儿,我又”

    他说啊说的,失焦的双眼在乍见一抹倩影趴在男人肩上后,忽地凝聚,赤辣辣地锁定不动,接着不由分说的快步冲向前。

    展旭延看着他难得失态的动作,若有所思地玩起手上的酒杯。“啐,都已经是这种状况了,还问我什么?”

    他早就知道答案的,只是他不想承认承认自己喜欢上和他个性完全南辕北辙的女人。

    呵,这小子!真是当局者迷。

    ----

    “曦又。”另一头的高克勤拨开重重人墙,一把扣住于曦又的手。

    “咦?”她愣愣地眨了眨眼,不解他为什么抓住她。

    这里是公共场所,他这么做很暧昧哩。

    “回去了。”他拖着她往出口走去。

    “回去?”于曦又反抗不得地任他拖着。“我还没吃到东西,也还没来得及去瞧那些秋冬新品耶。”

    “你不是光瞧着那群男人就饱了?至于你想看的秋冬新品,再过两三个月,你天天上班都瞧得见,不用急在一时。”高克勤恼声低吼着,心里五味杂陈,翻搅得教他觉得很难受。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要不是看在他带她参加宴会的份上,她肯定当场苞他翻脸。“高克勤,我告诉你”“再吵,我就侵犯你!”

    斑克勤突地回头咆哮一声,向来斯文的俊脸竟显得有些狰狞,别说身后的于曦又被他吓到,就连站在角落的展旭延也震愕得瞪大眼。

    斑克勤微恼地撇了撇嘴,随即拉着于曦又快步往外走。

    于曦又吓得忘了挣扎,乖乖地由着他拉着,感觉自他掌心传来的高温,以及炙人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