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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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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亥时,龙承刚接到传唤,回到勤宵院。

    “皇兄,你找我”踏进房,却在看见房里的人时楞了楞。“丫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啊,搞什么出走啊?差点让皇兄”

    “刚弟,闭嘴。”龙承翰制止他,免得让彭希阳听了又生气难过。“找你来是谈正事的。”

    “正事,我也正好有正事要谈。”龙承刚拉来一张板凳在床边坐下。“下午子仁他们来过了,本来想和皇兄一起讨论,不过皇兄当时似乎没心情管其他事,所以就没打搅你了,现在应该没事了吧?”看着两人之间细微的肢体语言,似乎真的没事了,可喜可贺啊!

    “本来就没事!”彭希阳瞪他一眼。

    “没事就没事。”龙承刚耸肩。

    “事情查得怎样?”

    “很遗憾,没什么进展,断情门那边探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连子仁都觉得颇为古怪,那些断情门的门人似乎都顾忌着什么,什么事都不敢提。不过天勤倒是查出另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

    “他查出确实有大笔的银两从宫里支出,而且是从十五年前开始,每半年五千两银,而支出人是父皇。”

    “父皇?”龙承翰讶异不已。

    “皇兄也不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他摇头。“这笔款项支出到哪里?”

    “直接送往东城一处大宅。”

    东城?

    一直默默听着他们讨论的彭希阳讶异的挑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东城的宅邸全属于龙氏,而且

    “哪一个龙氏人得父皇如此重视,还例外的每半年给予巨额的银两?”龙承翰沉吟着。“刚弟,天勤有查到是哪一户人家吗?”

    “是查到了,可是我认为消息是错的。”

    “怎么说?”龙承翰疑问。

    “因为他说是惠亲王府。”龙承翰笑了笑。“皇叔早在十五年前就离开了,那里现在只住了数十名打扫的仆人,没道理得多支出那么一大笔银两。你知不知道,天勤甚至说了一个笑话,他说也许是父皇偷养了一个女人在那里。怎么可能嘛!对不对?咱们龙氏这一脉可是个个专情又痴情,皇爷爷、父皇、皇叔,乃至于皇兄你,都是如此,所以父皇不可能背叛母后的。”

    “父皇是不可能,不过”龙承翰沉吟,蹙眉思索。“刚弟,你有没有听说康凤珠之后到哪里去了?”

    “康凤珠?谁?”龙承刚皱眉。

    “皇爷爷那位莺妃的侄女,当初莺妃想要作主配给皇叔的女人。”

    “喔,是她啊!”他终于想起康凤珠是何人了。“我没听说过她后来怎么了,皇兄你呢?”

    “朕后来也不曾再听说过她的任何事,也许她还是住在惠亲王府里!”

    “等等,这个康凤珠是什么身分?为什么她可以住在惠亲王府里,而且得到特别的照顾?”彭希阳疑问。

    “康凤珠是皇爷爷妃子的侄女,当初差一点就成了皇叔的未婚妻,不过你也知道,皇叔和舅舅离开了,也许是因为这样,父皇才会特别照顾她吧?”龙承翰简单的解释。

    “原来如此。”她低头思索,难道“那个康凤珠,恨修莲叔叔他们吗?”

    “恨死了!”龙承刚点头“我还记得当初在房外听见她凄厉的哭喊声呢!”他已经想起这段记忆了。

    “那个惠亲王府是不是在肃亲王府左边第二户?”

    “没错,你问这个干么?”龙承刚顺口问。

    龙承翰则看出她脸上古怪的神情。“希阳,你知道什么吗?”

    “这件事我本来就要说的,不过说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她打算先和他约法三章,不准他生气。

    龙承翰微瞇着眼,他太了解她了。“希阳,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蠢事?和你”他抬手轻轻抚过她脸颊一丝已经不明显的红痕。“脸上这点皮肉伤有关吗?”

    彭希阳瞪他“这才不是什么蠢事,如果不是我,你们现在还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要查多久呢!”

    “丫头,你是说你查到什么了吗?”

    “哼哼,那是当然,我今天离开王府之后,被人下了迷葯”彭希阳有点得意的叙述事情的经过,忘了得先约法三章的事,也没发觉到龙承翰脸色越来越铁青。“所以,目前已经确定,一切都是康凤珠搞的鬼!现在就不知道莺妃是不是也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可是这当中有一个疑点。”龙承刚举手。“天勤并没有查到从惠亲王府里支出的大笔银两,那么康凤珠是从什么管道支付断情门的费用?”

    “那并不重要。”彭希阳摇头。“现在重要的是,康凤珠在宫里或是朝廷中一定有内应,否则她怎么会收到由你临朝的消息,甚至把你已经谋害皇上的消息散播出去,挑动那些文武百官,让他们抓你这个肃亲王谋反篡位的证据?”

    两兄弟相视一眼,龙承翰摇头。“不可能是他。”

    “可是,他们是兄妹”

    “朕相信他。”龙承翰斩钉截铁的说。

    “请等一下,两位大爷,请不要打哑谜,这儿还有我在呢!你们说的是谁?”

    “康凤珠有一位兄长,康育德,他是当朝的宰相。”龙承翰向她解释。

    “你信任他?”彭希阳认真的瞅着他。

    “没错,我信任他。”

    她点头“那么我们就相信你的英明睿智吧!”

    “什么我们,我可没有”龙承刚想要抗议,却被打断。

    “承刚哥哥,你今日上朝时,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都是一些皇兄之前就提过的,我也依照皇兄的指示交代下去,一切都很顺利。”他说完,突然想到。“对了,皇兄,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微服出巡啊?”

    “本来至少得等伤势痊愈,不过照眼前情势看来,也许明日朕就得结束出巡了。”

    “说的也是。”龙承刚点头。“这样也好,龙琳说要见你,肯定有什么急事吧!”

    “龙琳?你又去找她了?”龙承翰蹙眉。“朕从小就告诫过你,对于无意的姑娘不要太过温柔体贴,让姑娘家会错意,只会埋下祸根,皇叔的事还不能给你一个教训吗?”

    “我没有去找她,是她等我退朝的时候来找我的。”

    龙琳?彭希阳也跟着蹙眉。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你问过她为什么想见承翰哥哥了吗?”

    “问了,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申她必须见皇兄一面。没办法,我只好告诉她,等皇兄出巡回来,会转告皇兄,之后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想要说什么,我担心她又要旧事重提,赶紧随意招呼两句,就离开了。”

    “你们认为,她有没有可能就是康凤珠在宫里的内应?”彭希阳语出惊人。

    “希阳,我不是说过了,龙琳不可能和这件事有关。”龙承刚叹气。

    “你呢?承翰哥哥,你觉得呢?”她不理他,转问龙承翰。

    “她没那个胆子。”他也不认为龙琳会做出那种事。“希阳,如果你认识龙琳,就不会做出这种推论了。”他摇头。

    “你们兄弟俩对龙琳公主的评价都很高嘛!”

    “唷唷,我闻到好酸的味道呢。”龙承刚调侃着。

    “你给我闭嘴!”彭希阳没好气的瞪他。是啦,她是吃醋,那又怎样?

    “啧,这么凶,人家龙琳就不曾发过脾气,她啊,好温柔的。”龙承刚故意损她。

    “是啦、是啦,我就是不温柔、不体贴、不贤淑、无才无貌的野丫头,这样行了吧!”气死她了。

    “行啊,怎么不行?”龙承刚呵呵笑着。

    “好了,你们两个别斗了。”龙承翰出声制止。“希阳,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彭希阳红了脸。他干么当着别人的面说这种话啊!

    “呵呵呵,心里很爽吧,丫头。”龙承刚取笑她。

    “对,我心里是很爽,怎样?羡慕啊?”她故意表现亲昵地靠在龙承翰身边。

    “是是是,当然羡慕啊,不过你们两个也别太甜蜜,别忘了眼前还有正事要办。现在不管龙琳,我们先讨论一下,明日要如何应付?”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既然他们认为承翰哥哥已经死了,想要以这点让你入罪,咱们就将计就计,顺着康凤珠的计画,将她引出来啊!”“不妥,死要见尸,假扮尸体太容易穿帮了。”龙承翰摇头。

    “那简单,变成伤重,性命垂危就行了。”穷则变嘛!

    “可是如果皇上性命垂危,我这个肃亲王又被入罪,要由谁来掌理朝政?”

    “承翰哥哥不是很信任宰相大人吗?他的能力足以处理这种混乱吗?而且有足够的权力处理吗?”

    “以他的能力,处理这种混乱足够了,而且我离宫前给了他一道密旨,他是有足够的权力的。”

    “那就行了,朝政就暂时交给宰相大人处理”彭希阳一顿,终于想到之前她忽略什么了。“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当初留在后宫的两个妃子不是都有孩子吗?他们呢?”

    “莺妃为皇爷爷生下一子一女,皇姑嫁给了钱将军,目前随夫镇守边关,大皇叔则在十年前便举家离开京城,定居在陇城,本来大皇叔也想带莺妃一起去,可是莺妃却执意留在后宫不愿离开。至于秀妃所出的二皇叔他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咦?是意外还是生病?”

    两兄弟相视一眼。“二皇叔调戏母后,被母后击了一掌,受了内伤却还不知收敛,后来在花街为了一个花魁和人争风吃醋,来不及端出皇亲贵族的身分来恐吓对方,便被对方给打死了。”

    “啊?”死得还真是丢脸。“那秀妃呢?”

    “她伤心过度,整个人变得有些疯癫,目前居住在素慈宫,不曾再出现过。”

    “希阳,你问这些做什么?”龙承翰问。

    “我只是想厘清有没有人觊觎这个皇位,你们二皇叔既然已经死了,那就只剩下大皇叔了。”

    龙承翰摇头。“大皇叔生性淡泊,向来不爱管事,与其要怀疑大皇叔,那些旁系的龙氏人还比较有那个野心,只不过能力不足,权力也不够。”

    “这样啊”彭希阳没辙“看来和权力无关,纯粹是因爱生恨的报复,主谋就是康凤珠,至于共犯就慢慢查吧!”

    “皇兄,这件事要让康宰相知道吗?”

    “终归得让他知道,也许他能劝动康凤珠也说不一定。”龙承翰脸色微沉。

    “我想很难,那个康凤珠恨已入骨,怕是无法挽回。”她摇头。

    “尽人事了。”龙承翰拍拍她的手。

    “对了,皇兄,咱们要不要捎信通知几位老人家,好给他们一个心理准备,免得他们听到皇兄性命垂危的消息太过担忧?”龙承刚建议。

    “他们一听到咱们兄弟阋墙的事,就会知道这是骗人的了。”龙承翰摇头。

    “哦,说的也对。”龙承刚摸摸鼻子,笑了。

    “不过还是要捎个消息给他们,告诉他们事情原委,请他们配合演出戏。”

    “好,我立即写信派人送出去,希望能及时送到他们手中。”龙承刚有点无力的说。不知道那几个老人家游历到什么地方了。

    “我也会让大呆送信回无忧谷给修莲叔叔,顺便告诉他们我得杀了寒哲叔叔的事。”哎呀,越想越有趣,她简直有点迫不及待了。

    “你啊,别当这事儿好玩。”龙承刚念她。

    “我哪有!”她瞪着眼。“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承翰哥哥需要休息,你可以出去了。”

    “是是是,皇嫂”调侃的称了一声皇嫂,看见红了脸的彭希阳,龙承刚哈哈一笑的离开了。

    房里只剩下他们之后,彭希阳翻出自己的包袱。“为了预防万一,明天我会让你吃一帖止痛的葯,让你不会痛得太厉害,你就放心的昏迷着,我会守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对了、对了,宫里康凤珠的内应可能会认出我来,我还是打扮成小太监,充当何彦的小苞班”

    “希阳,过来。”龙承翰打断她。

    她疑惑的望向他,瞧见他脸色似乎不怎么好,赶紧放下手中的事,回到床边坐下。

    “你怎么了?伤口又痛了?”

    “不,我是心痛。”龙承翰叹气“答应我,以后别再冒那种险了,好吗?”

    彭希阳一顿,才理解他指的是她被“绑架”一事。

    “我以为你会很生气。”

    “我是很生气,气你的莽撞,不知天高地厚,可是一想到你所做的全都是为了我,我就生自己的气。”

    “好了,承翰哥哥,你别生自己的气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做这种莽撞的事了,好吗?”

    “我很怀疑,我看就算咱们白发苍苍了,我还是一样要替你担心。”他无奈的摇头。“不过算了,反正以后我会看着你。”

    白发苍苍的时候,她还会在他身边吗?

    彭希阳心头并非那般确定,不过她没有针对这一点说什么,只是微笑的望着他。

    “早点休息吧,承翰哥哥。”

    ----

    皇上遭肃亲王刺杀,目前伤重昏迷不醒,性命垂危,肃亲王被依谋反篡位之罪押入天牢,等待太上皇回宫之后再做定夺。

    虽然龙承翰还没死,不过一切也算是依照她的计画顺利的进行,接下来,就等所有龙氏人马到齐,让她一手策画的计谋进入最高潮。

    虽然彭家的丫头逃了,可是不要紧,她不认为她能有什么作为,就算她知道她的身分又如何?此刻龙承翰昏迷不醒,朝廷里不可能有人相信她,她是求救无门,等到龙修莲他们赶回京城,到时候她本来就打算出面,也不必劳烦彭家丫头泄漏她的身分了。

    呵呵哈哈哈她已经等不及想要看看龙修莲痛苦的样子了!

    “启禀门主,红玉姑娘回来了。”一名婢女打扮的女子立于门外恭敬的报告。

    “让她进来。”康凤珠立即说。

    “是,门主。”

    一会儿,一名姑娘推门而入,单膝跪于地上。“红玉参见门主。”

    “起来吧。”康凤珠一挥手。“有什么消息吗?”

    “回门主,龙修令夫妻已经接近京城,龙宣骥夫妻则还没有消息,至于龙修莲和江寒哲,已经进宫了。”

    康凤珠激动的握拳,脸上闪过一丝冷酷。

    “动作真快,急着来送死!”恨啊!“事情都依照我交代的办好了?”

    “是的,除了龙修莲之外,其他人都中了七日欢。”

    “彭希阳呢?”

    “至今依然不见她的踪影。”

    “不见人影?”康凤珠蹙眉。“立即派人去找,最后一出戏,一定要由她下手!”

    “是。”红玉领命,匆匆离去。

    康凤珠阴沉着脸“紫佩!”

    “门主有何吩咐?”一名身穿劲装的女子立即出现。

    “紫佩,你将这几张红帖送入宫里,依照上头的名字一一送达。”

    “是。”紫佩上前接过,飞身离去。

    “再过七日,我就可以亲眼见到你生不如死的痛苦模样了,现在就差最后一步,等找到那个彭家丫头,就万事俱备了。”

    她并未发现门外树上有人潜入,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之后,飞身离去。

    “啧,原来康凤珠就是断情门的门主,难怪不用付银子就能指使断情门的杀手,也难怪那个公孙文皓怎么也查探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彭希阳恍然大悟。“不知道她的红帖是要送给谁的?”

    “我只看到最上头那张红帖上的名字。”

    “真的?寒哲叔叔看到了?”

    “嗯,上头写着龙修令,所以我猜,应该是给我们的。”

    “目的呢?”

    “回去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如果红帖是送给他们的,回去看看就知道她的目的了。“康凤珠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有能力成为断情门的门主呢?”

    “莺妃和康凤珠都是嬗苗族的公主,嬗苗族专精蛊毒,身为公主,更是其中之最,就算康凤珠没有武功,可是她可以用蛊毒控制门人。”江寒哲解释。

    “原来如此,那康育德呢?”

    “嬗苗族是传女不传子的,儿子在嬗苗族来说是无足轻重的存在,所以康育德很小的时候就跟着莺妃来到这里生活了。”

    彭希阳点头,了解了。“对了,其他人真的都中了七日欢吗?”

    “没有,有你修莲叔叔在,怎么可能让他们中毒。”

    “寒哲叔叔,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将计就计,真的中蚀心蛊啊?”

    “没有必要,因为事情毋需走到最后一步,只要康凤珠出面就够了。”

    “真可惜,我还以为有机会和寒哲叔叔一较高下呢!”

    “臭丫头,你真那么期待啊?”江寒哲瞪她。

    “当然喽!”

    “你修莲叔叔担心得要命呢。”他叹气。

    “那你就叫他不要担心嘛!”

    “那是不可能的事,那个人啊,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那你就做点别的事分他的心啊。”彭希阳用手时顶了顶他,暧昧的笑着。“诶,寒哲叔叔,说真的,你们到底谁当妻子啊?”

    “臭丫头!你管这多做什么?!”江寒哲没好气的吼她,这百无禁忌的丫头真让人头大。“你咧?都还没嫁人,就和那个小子同床共枕,怎么?你打算好了?”

    “哎呀,我和承翰哥哥的事不重要啦,你快说嘛,我很好奇耶!就体型看来,修莲叔叔当丈夫的可能性比较高啦,可就性情看来,他更有可能被你给吃了也不知道反抗,对不对?”

    “才怪!”江寒哲微恼的咕哝着。那个人啊,凡事温柔体贴,可一遇到这种事,那仅剩的霸气就显露无遗了,可叹他竟无力招架,被人给吞了!

    “咦?难不成是寒哲叔叔当妻子啊?”

    “臭丫头,找死!”江寒哲恼羞成怒,直接一掌朝她劈下。

    “哇!杀人灭口啊”彭希阳尖叫一声,哈哈大笑的急速飞掠,往皇宫而去。

    “别跑,我要杀了你,臭丫头!”江寒哲紧追在后,两人很快消失在远方。

    ----

    明天就是七日之期的最后一天了,所有的事将在明天落幕。

    彭希阳看着手中的红帖,文中康凤珠以七日欢的解葯威胁,要他们所有人包括“昏迷不醒”的龙承翰、在天牢里的龙承刚、龙修莲和江寒哲,以及龙修令,明日到惠亲王府,看来是准备一网打尽,让他们全死在一起吧!

    望向床上的龙承翰,彭希阳起身走到床沿坐下,这几日她的确都和他同床共枕,除了就近照顾他的伤势,也保护他的安全,当然这是她的想法,至于他的想法,则是就近监控她吧,免得她又做出什么莽撞的事来。

    微微一笑,她伸出食指调皮的划过他的脸颊,马上将他吵醒。

    “希阳,睡不着吗?”睁开眼睛,看见她坐在床沿,他立即坐了起来,关心的问。

    “嗯,我在想明天的事。”她脱下绣鞋爬上床,窝进他的怀里,拨开他的衣襟,看见上头只剩下红肿疤痕,轻柔的抚上。“你的伤势已经几乎痊愈了。”

    龙承翰浑身一震,赶紧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希阳,既然知道我的伤势痊愈了,就不要点火!我不认为我忍得住。”

    “我又没有叫你忍。”彭希阳噘着红唇,斜睨着他。

    龙承翰呻吟一声,闭上眼睛。“等你成为我的皇后,我一定不让你下床!”他咬牙的撂下威胁。

    她微微一笑。“承翰哥哥,明日一切都会顺利吧?”

    他拥紧她。“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没问题的。”

    “承翰哥哥,等事情结束之后,你可以陪我回彭家吗?”

    “你终于愿意让我帮你了?”

    “嗯,我实在懒得去和他们周旋,还是决定用轻松一点的办法完成祖母和爹的遗愿。”

    “没问题,为皇后效力,是朕的荣幸。”轻吻一下她的唇,龙承翰微笑地说。

    突然,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我去看看。”彭希阳将他按下,下床去一探究竟。

    “什么事?”

    “彭姑娘,有紧急军情必须禀报皇上。”何彦焦急的说。

    军情?

    彭希阳立即将门打开,让他进来。

    何彦直接冲到床边。“皇上,大事不好了!”

    冷凝着脸听着他的报告,最后,龙承翰冷声下令,何彦接过御赐金牌,匆匆离去。

    “没问题吗?”彭希阳不安地间。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真的吗?看来她也得改变计画了。

    等一下要偷溜去和寒哲叔叔商量商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