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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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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刚踏进院落的月洞门,眼尖的时得马上走了过来。

    “怎么了?”时得忧心仲仲的问。

    “没什么。”听儿痹篇时得关心的眼神。

    “还说没什么,是”桃花为她不平。

    “桃花姐!”听儿摇头,制止桃花的冲动。

    时得知道若听儿不想说,他再问也是枉然。“我去找大少爷。”

    “时大哥,别喊大少爷!”她拉住时得的衣袖。

    伍学瀚耳尖听见声音,搁下手中的笔,从书房走了出来。

    “为何别喊我?”

    听儿低下头,放开时得的衣袖,不让他看见脸上的异样。“我的鞋还没做好,先回房去了。”她匆匆想问过,伍学瀚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啊!”她柳届全皱在一起。尽管伍学瀚出力很轻,还是碰痛了她刚刚被苗千芙拉痛的左手腕。

    他拉高她的衣袖,一眼便见到皓腕上明显的瘀青,浓眉顿时飞扬成两座高山。

    “怎么回事?”口气不再温和,夹杂着怒气与关心。

    “没事,不小心扭伤的。”她偏头直闪。

    她越问他越觉得怪异。伍学瀚忧心仲仲,明明她已不再怕他了。

    他用另一只手轻扣她的下巴,不得已她只好抬起已浮上掌印的小脸。

    当他看清那颊上鲜红的指印时,简直是怒不可遏“桃花,你说!”

    “没事的,是我不小心跌倒。”她勉强撑起笑脸。

    “桃花,说!”他再次命令,一点都不相信她薄弱的借口。以她的善良,从她嘴里绝对听不到事实的真相。

    就算桃花不说,一直守着听儿的那三名家丁也会说,桃花只好硬着头皮说:

    “大少爷,是表小姐打的。”

    “时得,去问问易双,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想听片面之词,做人做事他都要求一个正理和公道,以易双的性子,绝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是!”时得领命离开。

    “桃花,去打盆热水。”

    “是的!”桃花也暂时离开。

    “我们回房。”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回到他们的房间。

    他拿出金创葯膏,在等着桃花的热水时,就这么直盯着她瞧。

    “大少爷,我真的没事。”虽然苗千芙那一掌打得不轻,她是咬牙硬忍着,不让没用的泪水滴落。

    “还喊我大少爷?看你喊时得都喊得挺亲近的,怎么喊我总是改不了口?”他语调低沉的抱怨着。

    “瀚哥哥。”他总爱为难她。喊什么不都一样吗?她只得柔顺的再喊他一声。

    他喜欢听她这么柔媚的喊他,这会让他全身都起了酥麻感。

    “你没话要对我说吗?”看着她肿高的半边脸,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舍不得她。

    “说什么?”话怎么说都不对,她还是谨慎些好;况且她也没那种身分可以抱怨。

    “千芙为什么要打你?”他炯炯的眼神直透她的心。

    “我也不知道,可能她的心情不好吧!”表小姐若有心为难,什么事都能当借口。

    “哦?”显然他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我真的没事。”

    她越委屈忍受,他只会越心疼。他当然猜得出来千芙为什么要打她,还不是被嫉妒蒙蔽了心智?

    千芙有多爱他,有多想成为他的妻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他对千芙是兄妹之情,他可以宠她、疼她,就是无法娶她。

    千芙三番两次的威胁他,他也派了家丁步步守着听儿,没想到还是让千芙有机可趁。

    他得赶紧解除和千芙的婚约,跟千芙画清界线,否则下次难保千芙不会再做出不利听儿的事。

    此时桃花送来了热水。

    “桃花,你下去吧!这里我来就行。”

    桃花点头,将热水搁在盆架上,退出房间。

    他亲自拧热了手巾,替她按敷着脸颊上的五爪印子。

    “痛吗?”他问得柔情万千。

    “有一点。”他这么轻柔的对她,她的脸上净是娇憨的笑意。就算原本再痛,被他这么呵护着,也不觉得痛了。“瀚哥哥,我自己来就好。”她怎能让他为她做这种事!

    忽视她的话,他专心的将葯膏涂抹在她脸上的红肿处,指尖清凉的触摸,缓和她不少的痛意。

    处理完巴掌的痕迹,接着他牵起她的左手腕,再细细涂上葯膏。

    这时,时得敲了敲门,伍学瀚让他进来。

    时得一字一句转述易双说的话“表小姐和听儿在浴池边遇上,表小姐说要让老爷将听儿赶出府,接着表小姐就动手打人。易双没料到表小姐会动手,来不及阻止。”

    “嗯!”伍学瀚敛眉沉思。果然不出他所料,千芙还是改不掉蛮横的个性。

    “大少爷,表小姐上老爷那里了,老爷要你现在带着听儿到主宅的偏厅,他说有事要交代。”时得说。

    “知道了,我让听儿换件衣服就马上过去。”

    时得退下,伍学瀚的大手包裹住她一双柔荑。

    听儿望着他,刚刚的甜蜜已被焦虑所取代,弯弯的眉眼笼罩上忧愁。

    表小姐在老爷面前说了什么?老爷会不会真的把她赶出伍府?要是老爷不肯接受她的过去,她该怎么办?

    她进伍府这么久,老爷从不曾说要见她,或许是因为她这样不明不白的身分及卑微的地位;可是为了表小姐,老爷却头一次表明要见她。

    他看出她的忐忑不安。“别担心,我爹是好人。”

    “我不在乎为妾,只要能继续服侍大少爷就好。”

    “你真傻,什么都不求吗?”想起自己当初对她如此无情,她却这样的贤慧懂事,他就觉得万分愧疚。

    “听儿只求瀚哥哥让我永远待在你的身边。”头一次,她说出了真心话。伍老爷的想法难测,她已顾不得该有的含蓄及矜持。

    “待在我的身边只会让你试凄受罪,为什么还要待在我的身边?”

    “瀚哥哥对听儿很好,也对听儿的娘亲和小弟很照顾,更让人上京城打探听儿大哥的下落,是听儿一家的贵人。”她急急表白。

    “就这样?只是你的贵人?所以你想偿还恩情?”他难掩落寞。“这些事,任何一个大爷都可以为你办到的。”

    “瀚哥哥,听儿是你的妾,也是你的人。”每一次喊他“瀚哥哥”她总会不自在的脸红。虽然她很想告诉他,他在她心中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奈何天生的温婉,让她很多话实在无法说出口。

    “我总觉得你好像比较喜欢时得?”每每看到她和时得那种亲昵又自在的样子,他的心情就会非常的不好。

    “他是大哥呀!他人很好,三番两次救了听儿,就像大哥一样的照顾我。”她澄清,很怕他会误会。

    “那我呢?我是什么?”他非得问明白;否则就像鲠在喉头的鱼刺,不上不下,非常的不痛快。

    “你是夫君,是听儿的天。”她不解他为何会这样问,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

    看着纯情的她,要她亲口吐露男女之情,恐怕很难。既然她说不出口,他就用问的!

    “嫁我为妾,你是身不由己,如果你有选择的机会,知道要嫁的是我这样的男人,你还会嫁给我吗?”等待她答案的心情,比和人抢生意还让他紧张万分。

    她望着他俊朗的眸。如果最后老爷决定要将她赶出伍府,那她不就再也没有机会,表达自己对他的爱出息?

    惊慌于这个可能,她终于藏起自卑、鼓起勇气,一字一句坚定的说:“早在逃难时,瀚哥哥为我盛那一碗热腾腾的米粥开始,我就把你的身影烙进了心里。虽然我娘骗婚的行为很恶劣,可是我仍感谢老天爷对我的照顾,没让我嫁入陈、高两家。

    “虽然我只是个小妾,虽然你只是因为不想让我继续为恶,才纳我为妾;可是当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夫君时,我真的很高兴。更没想到对像我这样丧失名节的女人,你还能这么好”她回握他粗糙的大掌“瀚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没有你,我一定活不下去。”

    他想起她曾以死表明清白,又怎能质疑她对他的深情厚爱?

    他本想吻她,却碍于那肿高的半边脸,最后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悸动,将她搂进怀里。“你总算说出口了。我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明白了你的心意,我是勇气百倍,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的,因为我也非常的喜欢你。”

    ----

    伍府主宅的偏厅上,苗千芙泪眼蒙蒙的偎在伍老爷的身边。

    伍学瀚带着听儿跨过门槛,来到伍老爷面前。

    “伍老爷,听儿给您请安。”听儿躬身行礼。

    “坐吧!”伍老爷捧起茶杯,啜饮一口香茶。

    伍学瀚带着听儿坐在主位的下首。

    不等伍老爷开口问话,伍学瀚展现难得的强势,先质问一脸委屈的苗千芙。

    “千芙,为何动手打人?”他的语气不再温和,而是严厉冷峻。

    “学瀚,别用这种口气,小心吓到千芙。”伍老爷出声缓颊。

    “爹,您觉得这么宠溺千芙是爱她,还是害她?”就是念在他们兄妹自小失去双亲,大家才会这么包容,结果养出一个丧尽天良的苗千恩,现在又来一个不懂分寸的苗千芙。

    伍老爷一直把苗千恩、苗千芙两兄妹当自己的儿女疼,谁知道苗千恩不但不懂知恩图报,还买通杀手想打击伍学瀚。

    他真的太宠他们了吗?

    伍老爷叹口气,摸了摸白花花的长胡子,道:“千芙毕竟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有事好好跟她说,相信千芙明事理的。”最后一句话,伍老爷是看着苗千芙说的。

    苗千芙哭得眼泪如滴落的雨丝,好不可怜呀!

    “千芙,我在问你话。”伍学瀚扬高音调,执意要从苗千芙的嘴里问出答案。过去她每次做错事,总是用泪水来换取众人的同情和安慰;但这回他已决定要狠心忽视到底。

    “大表哥,宋听儿不懂礼数,别说我是表小姐,还是堂堂伍府大少爷的未婚妻,她只是一个妾,妾就要懂得做妾的规矩,怎能妄想爬到我的头上?”苗千芙收起泪水,声声指控。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眼看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听儿只能委屈忍耐。

    “听儿哪里不仅规矩了?让你把她打成这个样子?”他再问。

    “我她只是妾,凭什么住进你的房里?”苗千芙随便找个说词。

    “那是我要求的,因为听儿将会是我的妻。等这些杂事告一个段落之后,我便会大宴宾客,和听儿重新拜堂,向世人宣告听儿是我伍学瀚的元配正妻。”

    伍学瀚的一番话,不只听儿诧异,伍老爷和苗千芙更是惊讶不已。

    “学瀚,你一向沉稳,不可因一时冲动就说气话,更不可盲目行事,凡事三思而后行。”伍老爷知道看似温文的大儿子,一旦有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人能左右他的决定,因此只是含蓄的提醒道。

    “大表哥,那我怎么办?”苗千芙气急败坏的问。

    “爹,我没说气话,我和千芙根本不适合做夫妻。这些年来,我也不只一次向您要求退了跟千芙的婚事,但您总是不肯,所以我只好耗着,迟迟不将千芙娶进门。现在我有了听儿,她虽然出身不好,但她才德兼备、温婉贤淑,重女德、守妇道,会是个好妻子、好媳妇。我相信爹会成全我对听儿的心意,更不会以世俗的眼光来衡量听儿。”伍学瀚义正词严,字字句句坚定自己的立场。

    听儿再一次被伍学瀚的话给震撼住。他不但要和表小姐解除婚事,还这么维护自己。她眨了眨发烫的眼睫,看着他刚正威仪的侧面。

    “大表哥,你一向不是狠心之人呀!难道是因为我大哥,所以你也看不起我?不要我了?”苗千芙顾不得姑娘家的矜持,来到伍学瀚的面前,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希望能挽回他。

    “千芙,我曾经对你说过我们不适合。我不想因为我一时的心软,而让你下半辈子在痛苦中度过。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痛苦只是一时,日后你一定能遇上深爱你的男子。无论有没有千恩这件事,我都不会娶你为妻。”以往他怕伤了她的心,所以总是转弯抹角的暗示她;这次他不再心软,决定把话摊开来说,不让她再存有过多的遐想。

    “我不要!我不要!我这辈子就只喜欢你一个。”苗千芙拚命摇晃着伍学瀚的大手,哆嗦的唇角有着淌流的泪水。

    从她及笄以来,虽然伍学瀚总是有意无意的暗示她,他们之间只存在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可是,她总当成浮云一片,左耳听、右耳出,心想等久了就是她的。

    没想到如今却出现个宋听儿,坏了她的美梦,让她的心如同落地的瓷碗,破碎一片。

    “千芙,我会帮你见个如意良婿,风风光光让你从伍府嫁出去。你是我的妹子,现在是,永远都是,伍府将是你一辈子的娘家,懂吗?”伍学瀚耐心的劝慰,毕竟他是真心把千芙当妹子看。

    “舅舅,您答应过我的,要让我成为大表哥的妻子。舅舅,求求您帮我向大表哥说说好话。”苗千芙转身跑到伍老爷的面前,寻求伍老爷的支持。

    可伍老爷也无能为力。大儿子的硬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强逼他娶千芙,说不定他会把伍家偌大的产业抛下走人,与宋听儿天涯乐逍遥去。

    “千芙,你大表哥这个人爱管闲事,哪家有灾有难,他一定跑第一;不图发达,又常常花大笔的银两布施;脾气又臭又硬,固执得像茅坑里的石头,这种男人有什么好?舅舅会帮你物色其它的人选,保证比他好上千百万倍。”为了安抚苗千芙,伍老爷不惜贬低自己的儿子。

    “不要!不要!”苗千芙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本来是来求伍老爷作主的,没想到伍老爷反倒帮伍学瀚说话,她的心沉痛难受,转身冲出了偏厅。

    “千芙!”伍老爷有心想追,无奈老迈的身体想追也追不动。“学瀚,你还不快去追!”

    “爹,放心吧!易双会守着她,她不会有事的。”

    听儿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伍老爷这会才有空正眼瞧她。

    一身清雅淡白,头上没有多馀的赘饰珠花,敛眉垂眼,明明很胆怯,双手绞得死紧,却仍力图镇定。

    不多言、不哭泣,虽略显寒酸,但姿态优雅如莲。

    伍老爷不由得赞赏儿子的好眼光。“听儿。”

    “老爷。”听见伍老爷的叫唤,听儿连忙起身,眼光坚定的迎视伍老爷的打量。

    瀚哥哥为了她,不惜违抗老爷、不惜悔婚、不惜当个负心人,她如果再畏畏缩缩,就太对不住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了。

    “还叫我伍老爷?”伍老爷笑睨着她。

    听儿不解,看向身旁的伍学瀚。

    伍学瀚牵起她的柔荑,脸上爱怜的表情和刚刚判若两人。

    “爹的意思是,你该和我一样,喊他一声爹了。”

    她挣脱着缩回自己的手,脸上刷上一层艳红。在长辈面前,这般举动毕竟不合礼数。

    伍学瀚不以为意,神色自若的收回手。在大庭广众下,就由着她吧!

    害羞、紧张、兴奋,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在她心里乱窜;但在这个正名的关键时刻,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怯怯的喊了一声“爹!”

    “哈、哈”伍老爷爽朗的笑声荡在偏厅中,显示他的心情是极度的愉悦及快活。

    盼了这么多年,大儿子终于愿意娶妻了,这可是了了他一桩心事。虽说对象不是千芙这个丫头,但他还是满心欢快,毕竟儿子肯定下心来,就表示他抱孙有望,月华楼也能代代传承下去。

    想到这里,伍老爷开心的笑得合不拢嘴。

    ----

    夏季的落日,染红满园的黄海子。

    迎风招摇的花海,似在呼应主人甜美的心情。

    两条麻花辫被听儿撩至身后,她在花园的石板地旁,摆放了一张小桌子及两张小矮凳,又泡了一壶甘甜的花茶,和心爱的人赏景、闻香、喝好茶。

    伍学瀚身穿她为他亲手缝制的袍衫,下摆上绣着大鹏展翅的图样,脚上穿著她新做的鞋子,嘴里喝着她泡的茶,唇边始终维持上扬的笑意。

    “瀚哥哥,茶好喝吗?”如今这样亲密的称呼,她已喊得自然极了。

    “好喝,味道香甜自然。”偌大的院落只有他们两人,他倾身想偷得一记香吻,却让她连连痹篇那敏感的耳垂。

    “瀚哥哥,别这样,小心被别人撞见呀!”

    “这里只有你跟我,不会有别人。”时得已经被他支开去月华楼,桃花去厨房帮忙,这样的良辰美景,他怎么可能不动如山呢?

    只是,才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有别人,那远处那个丫头,又是怎么回事?

    伍学瀚眸里有着好事被打断的不快活。

    那是服侍苗千芙的婢女,她看见伍学瀚和听儿相偎相依的亲热模样,杵在月洞门前,不敢走进。

    “小玉,有什么事吗?”听儿拿开搁在自己腰上的手,来到小玉面前。

    “二奶奶,表小姐要我传话给大少爷。”小玉说。

    “请进来呀!”听儿亲热的挽着小玉的手,将她带到伍学瀚的面前。

    “小玉,有什么事?”伍学瀚从不会对下人摆脸色;况且他此刻的心情正好,自然如往常的和善。

    “大少爷,表小姐备了一桌酒菜,请大少爷过去用晚饭。”

    “为什么?”他拢眉。

    “表小姐说她想通了,希望大少爷给她一个赔罪的机会,从此以后化开心结,两人以兄妹相待。”小王转述苗千芙的交代。

    “那个跋扈的丫头想通了?”伍学瀚一脸的不相信。山河易改,本性难移呀!

    听儿毕竟心软,那日在伍老爷面前,她也见到了苗千芙的委屈,想到她本该是伍学瀚的妻子,却因为她的出现而遭到退婚的命运,她心下不忍,于是劝说道:

    “瀚哥哥,你就去一趟吧!毕竟表小姐和你有手足之情。”

    “你一点都不吃味?竟大方的让我去和别的姑娘单独吃饭?”

    他这一调侃,让她脸红似云霞。

    “表小姐不是别的姑娘,她是你的表妹,况且是我先有愧于她呀!”

    “好吧!我去去就来,希望真能和千芙恢复以往的兄妹之情。同为一家人,我也不乐见家人吵闹不合;如果我和千芙能合好如初,相信爹他老人家会是最开心的。那今晚就委屈你和桃花一起用饭了。”

    换成平时,他对苗千芙的邀约多是断然拒绝,只因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牵扯;可是今日他的心情特别好,也就应允了。

    因为,在三日后的吉日吉时,他将正式扶正听儿,大宴宾客,让家人们认同听儿这位少奶奶及大嫂的身分。如果能再和千芙重修旧好,这喜事便更加圆满了。

    看着伍学瀚随小玉离开,不知怎么的,听儿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却绝不是因为吃醋,而是有种莫名的恐慌。

    希望只是她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