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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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蹲在炉灶面前,若有所思地盯着火焰,回想起昨夜在火泉的情景,不由得娇羞起来。

    赵大娘曾说除了自己的夫婿外,不可让人瞧见自己的身子,昨晚她的身子不但被隽师兄瞧见还让他抱个满怀,而她也不知羞地盯着他魁梧的胸膛,可是隽师兄又没说要娶她。唉!她该怎么办?为什么人要长大?真怀念以前和隽师兄无拘无束的日子。

    正当紫衣在胡思乱想之际,豢养多年的小花猫踱到她的脚边。

    “怜怜来,姐姐抱抱。”紫衣抱起小花猫,用脸摩挲着它柔软的毛,小花猫讨好似地舔着她嫩白的粉颊,惹得紫衣格格轻笑,并没有发觉倚在门边多时的独孤隽。

    紫衣和小花猫玩了一会儿,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怜怜,隽师兄这次离开尽尘居后,恐怕就不会再回来了,这里又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怜怜好像知道她的怅然似的,它舔了舔她的粉颊,撒娇地倚在她怀里。

    “紫儿。”独孤隽轻轻地喊了一声。

    紫衣惊愕的回头,有些不悦地嘟起小嘴。他每次都这样出其不意的吓人。

    “有事吗?”

    “紫儿,你收拾一下,明早随我回云南。”语毕,他留下一脸错愕的紫衣,随即转身离去。

    过了半晌,紫衣才回过神来。她高兴地抱着小花猫站起身,兴高彩烈地转着圈。

    “哇!太棒了!师兄要带我回将军府,怜怜,我们不会再孤单了,太棒了!”紫衣兴奋地亲着小花猫。

    “紫兄,把这只猫留给赵大娘。”独孤隽剑眉徽蹙道。

    “不要!”紫衣马上拒绝。

    “紫儿。”他有些不悦地唤她。

    “不要嘛!怜怜从小就跟我在一起,从来都没有分开过,这些年来都是它陪我度过的,我不能忘恩负义。”紫衣将小猫抱得更紧“赵大娘家里养了好几只大狗,怜怜在那里一定会被欺侮的;再说怜怜很乖,它不会吵人的。”紫衣黑白分明的双眸含着泪水,哀求道:“隽师兄,拜托嘛,带怜怜一起走,好不好?”

    独孤隽看了她半晌,无可奈何的说:“好吧,就依你。”说完,他便走向青骢马。

    紫衣高兴地亲亲小花猫,抱着它快步朝独孤隽跑去。

    独孤隽知道紫衣从未出过远门,所以他体贴地带她沿路游览风景名胜,并不急着赶回将军府。当他们进入城镇时,紫衣就被热闹繁华的街景所吸引,一双明眸熠熠闪动,极为娇俏可爱,虽然一身的粗布衣裳,但她那绝俗的容貌及清丽婉雅的气质却吸引了不少过往行人的目光。

    独孤隽一路上都将她谨慎地拥在怀中,虽不说话,但旁人均震慑于他威武不凡的气势而不敢造次。

    天黑后他们找了一家客栈歇脚,紫衣坐了一整天的马,全身酸痛不已,请店小二准备好沐浴用水,她将整个身体浸在热水里,以舒解肌肉的酸痛。

    独孤隽经过紫衣的房间时,看到和她一向形影不离的小花猫在房门外徘徊,他好奇地蹲下身将它抱起。

    “紫儿不在房内吗?”他头一次对着小花猫说话。

    小花猫无辜地对他叫了一声。

    他轻轻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即是紫衣浸泡在浴桶内沉睡的情景。

    独孤隽怔愣在原地,紫衣湿濡的秀发披泻在浴桶外,长而浓密的鬈曲睫毛紧紧闭着,朱唇扬起一抹浅浅的笑靥,雪白如玉的身子浸泡在水里,是如此地娇艳动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发现房间内有些微冷,他走近浴桶边,将手探进水里,发现水已经凉了,他不假思索地弯身将紫衣从浴桶中抱起。

    紫衣下意识朝着温暖源靠去,身体轻轻地蠕动着,独孤隽屏着气息,感受她带给他的震撼。他动作温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深深凝望她一眼后,才静静地掩门离去。

    翌日,独孤隽带紫衣到附近的寺庙上香,突然有两个人神情恭谨的接近他们,独孤隽命其中一人跟随紫衣继续游赏,他则与另一人离开。

    “消息无误。”独孤隽如鹰般的目光犀利地询问探子。

    “是的,将军。这几年来,梁冀因不满被贬为庶民,所以特雇江湖杀手,想要将军的性命。”探子据实以报。

    独孤隽冷笑几声,深幽的眼眸更加深沉。“我就是在等他有所行动。”因梁冀一己之私害死他独孤家三十余口的性命,先皇仅将他贬为庶民,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据说梁冀这次请来的人是江湖新近崛起、杀人从不失手的斜阴人斜黮。”探子的语气有些担心。

    “哦,那梁冀这次可花了不少钱啰。”独孤隽嘴角噙着一抹冷酷的笑。

    烈阳人杨暋、斜阴人斜黮、魅魉人白飒,以及蛛玉人朱玉是新出道的四大杀手,他们的武功招数与中原各门派有极大的不同,因此有人认为他们是来自于塞外。这四人杀人的手段毒辣,只要出得起高价钱,他们便会替雇主杀掉任何想杀的人。

    由于这四大杀手的价钱不是普通人能出得起的,既然梁冀能请来斜黮,可见梁冀在朝为官多年,不知贪污了多少银两,独孤隽不屑的想。

    “将军”探子见独孤隽不动声色,实在忧心。

    “好了,我小心便是。”

    “将军,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什么事?”

    “将军的师父及师伯也云游到此附近,随行的还有一对中年男女。”探子恭敬的说。

    独孤隽略微沉思后道:“我知道了。”

    探子双手抱拳一揖,立即施展轻功离去。

    一男一女?会是谁呢?独孤隽边走边想。

    紫衣好不容易摆脱掉独孤隽派来跟在她身边的人后,一个人来到幽静的后院。

    她走近莲花池,池的正中央有一尊观音像,白色的莲花静静地躺在水面上,两旁的柳树随风摇动,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她对着观音像双手合十,闭目祈祷:愿与隽师兄永远不分开。

    “姑娘。”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倏地睁开眼睛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皇甫少鸿惊艳地看着眼前令人炫目的姑娘,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甫从母亲的厢房出来,就看见一名姑娘背对着他站在莲花池前,于是便出声相唤。

    皇甫少鸿是当今相国的大儿子,此番是陪同母亲回乡省亲,顺便来此上香祈福,相国夫人准备在此住上半个月再回京城,而这“净心园”是寺方特别为她准备的厢院,一般香客是不可以随便闯入。

    “这位公子有事吗?”紫衣见面前这位温文儒雅、玉树临风的陌生公子不说话,不禁开口问。

    皇甫少鸿这才回过神,礼貌的说:“在下皇甫少鸿,姑娘可知这里是私人厢院?,”

    “对不起,我不晓得这里是私人厢院,请公子原谅,我这就离开。”紫衣绽出笑靥对他解释,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皇甫少鸿连忙挡在她身前,有些不自在的说:“姑娘请别误会,在下不是要赶姑娘走。”

    紫衣停下脚步,微笑道:“若公子不是要赶我走,那为什么对我说这里是私人厢院?”

    望着她美丽的笑颜,皇甫少鸿又不禁呆愣住了。

    “公子?”紫衣再次唤他。眼前这名男子年约二十上下,瞧他一身华服,出身必定不凡。

    皇甫少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也认识不少美丽的女子,但今日一见佳人,他这才知道以前所见的女子全都是些庸脂俗粉。

    “姑娘请放心,在下并无轻薄之意,我只是想知道姑娘的芳名,家住何方?是否已婚配了?”皇甫少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紫衣噗哧一笑“公子一向都对陌生的姑娘这样问吗?”

    “呃,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姑娘”皇甫少鸿困窘得说不出话来。

    紫衣有些调皮地瞅着他笑。

    “师妹。”一道低沉含怒的声音倏地响起。

    紫衣原本含笑的娇颜马上变得怯生生的,轻轻的喊了声:“师兄。”随即低垂着脸,他一定找她许久了。

    皇甫少鸿见紫衣一副害怕的样子,不禁激起他的保护欲,语气冷淡的说:“公子,这里是私人厢院,请公子”

    独孤隽炯然精锐的眼神让皇甫少鸿倏地住口,颇为震慑于他的气势。

    独孤隽没理会他,迳自抱起紫衣,在皇甫少鸿还没会意过来时,使出轻功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皇甫少鸿在赞叹来人的轻功超绝之余,更遗憾没有问到佳人的芳名,茫茫人海不知何时才能再和丽人相见,而那名俊逸的男子对她那强烈的占有欲,旁人很容易就看得出来,看来他们的关系匪浅,想到这里,皇甫少鸿不禁叹了一口气。

    另一方面,紫衣回过神后,发现已被独孤隽带回客栈的房间内。

    看他盛怒的眼眸,她胆怯的说:“隽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支开跟在身边的人的,而是”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干脆垂着脸坐在床沿等着挨骂。

    独孤隽在知道她独自一人在寺内四处逛着,十分担心她的安危,飞也似的到处寻找她,怎知她却和一名男子在莲花池畔有说有笑的,他不禁由担忧转为嫉妒。

    自从再见到紫衣后,从没看到她对他开怀的笑过,她总是有所顾忘地远离他,这让他感到心痛。想到她竟对一名陌生男子露出甜美的笑靥,更让他嫉妒得要发狂。

    不满紫衣总是低头不看他,独孤隽倏地托起她的下巴,直视进她的眼里“你是我的,不可以随便对他人笑。”

    紫衣秋水般的明眸露出不解之色,艳红的樱唇微启,不明白他何以这么说。

    她这副娇容是如此诱人,独孤隽的目光变得灼热,俯身便吻上她娇艳的红唇,狂乱的吮吻。

    紫衣霎时迷失在甜蜜的天地里,她感觉整个身心都在燃烧。

    狂吻渐渐变得温柔,他一遗又一遍的细吻着她,许久才放开她,将她拥进怀里;紫衣娇喘不已,无力地倚靠着他。

    半晌后,独孤隽捧起她美丽的脸蛋,温柔的说:“你是我的,一生一世只能跟着我,不可以对其他男人微笑。”

    紫衣赧然地点头,两朵红云早已飞上粉颊。

    独孤隽深情凝望着她,情不自禁地又吻上她嫣红的唇。

    “二哥,听说你收了梁冀的银子,要替他除掉保国将军独孤隽?”朱玉边玩弄她手中的黑蜘蛛边对斜黮说。

    斜黮抬起头目露凶光,怒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朱玉杏眼含笑地从树上跳下来“我是不会管你的,但是大哥就不同了,他不喜欢你乱来,尤其是他和三哥不在时。”

    斜黮嗤鼻道:“他不配管我,他早已忘了我们来中原的目的。”他的口吻一点也不尊重。

    朱玉依然把玩着手中的蜘蛛“我看是你忘了吧!我们是到中原寻找仇人的,并不是来屠杀武林人士及当杀手,大哥和三哥早已知道你用我们的名义在杀人,只不过念在同门师兄弟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他们今日出去也是要妥善解决你前个月犯下的错误。”

    “哼!是他们多事,浪费银两给那些未死的人,我一点也不会感激他们的。”

    朱玉不满的瞪他一眼“是你自己财迷心窍,他日你若横死街头,我们也不会感到意外。”

    斜黮冷笑几声“你们等着看吧,等我杀了独孤隽后,就可以扬名立万,我再也不回无敌堡了,不在屈居杨暋的手下,哈哈哈!”他狂笑地纵身离去。

    朱玉不禁黯然摇头,她知道二哥已经因名因财而丧失了人性,为了不让二哥再继续错下去,伤及无辜,她必须尽快通知大哥与三哥。

    自从独孤隽表明态度后,紫衣就一直沉醉在爱情的甜蜜里,他们两人又回到孩童时的快乐时光,所不同的是他更宠她、更疼她,也更爱她。

    紫衣抬头凝视卓尔不凡的独孤隽,虽然两人已共骑数天了,但面对他时,她仍会感到腼腆与害羞。

    “在看什么?”独孤隽低头凝视她的美眸。

    紫衣羞怯地垂下螓首,掩饰自己红透的脸蛋。

    独孤隽含笑地搂着她的柳腰,将她紧紧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嗅闻着她发间的幽香,语气温柔的说:“紫儿,探子回报,在这附近见过师父和师伯。”

    “真的?”紫衣眨着一双美眸惊喜的说。

    “嗯,我想我们应该会遇见他们的。”

    “哇!太好了,好久没看到他们了,不知道师伯的白眉毛是否又长了?”紫衣一想到师伯那两道又长又白的眉毛,不禁轻声的笑了起来。

    记得小时候在道观习字时,她常常趁着师伯在静坐,偷偷地把他那两道长眉毛编成辫子,惹得师伯吹胡子瞪眼的,但师伯又十分宠爱她,所以罚责自然就落在大师兄的身上了。

    “紫儿。”独孤隽柔声地唤道。

    “嗯?”

    “我想等和师父他们会面后,请师父及师伯替我们主持婚礼。”

    紫衣闻言羞赧地垂下眼睑,红着脸娇羞的点头。

    独孤隽见状,脸上扬起失落已久的幸福笑容,强健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纤细的柳腰,沉醉在两人世界里。

    倏地,独孤隽察觉到四周有股浓浓的杀气传来。

    “谁?”他警觉的喊,双眸骤然充满玲冽之色。

    “不愧是大将军,感觉如此敏锐。”斜阴人斜黮从树上纵身而下,脸色阴沉的说。

    独孤隽抱着紫衣跃下马,轻拍马背让马儿离开,低声对紫衣说:“你到一旁等我。”

    紫衣担忧地看着独孤隽,他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斜黮看到绝美的紫衣,露出淫邪的笑容,朝她大喊:“姑娘,你等着,等我解决了独孤隽后,我一定让你快活快活,享受销魂的滋味,哈哈哈”独孤隽冷哼一声“你在找死!”

    “那就来试试看吧!”语毕,斜黮施展出独门的“阴辣功”但见独孤隽轻易地痹篇他这一击,不禁有些诧异,又运足功力朝独孤隽扑去。

    面对斜黮毒辣的招式,独孤隽仍旧一次次巧妙躲开,趁斜黮耐性渐失,一个失神之际,他使出天龙掌重重打在斜黮的胸口上。

    斜黮口中立即喷出一口鲜血,倒卧在地,面露痛苦的表情。

    独孤隽目光如冰的看着他“你回去告诉梁冀,我放过他并不代表不杀他,请他好自为之。”

    就在独孤隽转身离去时,斜黮从腰际抽出一把利刃刺向独孤隽背部,但独孤隽早有所觉地侧身闪痹篇来,并反手拍掉他手中的利刃。

    “我本无意杀你,这是你自找的。”他使出天龙掌就要往斜黮的头顶落下!

    “将军!掌下留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烈阳人杨暋跋至,阻止独孤隽出掌。

    接着魅魉人白飒、蛛玉人朱玉也纷纷出现,因为天龙掌的威力不小,所以白飒马上扶起斜黮,盘腿坐在他身后,双掌抵在他背上,运功为他疗伤。

    独孤隽谨慎地盯着杨暋,虽然他并不怕他们,但为了紫衣的安危,他不得不警觉些。方才杨暋能接下他的天龙掌,看来他的武功很可能与自己不相上下。

    杨暋礼貌地对独孤隽拱手道:“将军请别误会,我等并无意与你为敌。我二弟一时失了性,对将军失礼之处,还请将军原谅。等二弟伤势痊愈后,杨暋一定带他前往将军府谢罪,还请将军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独孤隽看杨暋一脸的诚恳及豪杰中不失王者的气息,不禁有些怀疑起他的真实身分。

    他瞥了正在疗伤的斜黮一眼“算了,此事我就不再追究,你们也不必来谢罪了。”语毕,他举步朝紫衣走去,不再理会他们。

    “紫儿,我们走吧。”他轻柔地说。

    “嗯。”紫衣轻轻点头,对他露出甜美的笑容。

    就在大家放松戒备之时,斜黮突地挥开白飒及朱玉搀扶的手,面露狰狞之色,使出阴辣功朝独孤隽扑去。

    忽地,独孤隽被紫衣柔弱的手一推,在他会意过来的同时,紫衣已惨叫一声倒在他眼前,嘴角缓缓流下刺目的鲜血。

    时间彷佛停止似的,独孤隽惊愕地看着紫衣动也不动的娇躯,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事。他伸出颤抖的手抚摩她苍白若纸的脸庞,倏地仰头长出一声厉啸,扬掌击向斜黮。

    霎时,斜黮头破血流、脑浆进裂而亡。

    一旁来不及阻止的杨暋等人见状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紫儿、紫儿”独孤隽抱起紫衣,轻唤着怀中的人儿,见她依然双目紧闭,他不禁心急地轻摇着她。

    “将军请勿摇晃姑娘!”杨暋见状马上开口阻止,骤见独孤隽朝他射来、令他不寒而栗的目光,他的心头猛然一紧,他从没见过如此凶骇的眼神。

    “将军请先息怒,这位姑娘是中了我们冥日派的阴辣功。凡身中阴辣功者必须尽速服下天山雪莲子及南海的麒麟珠,再以数十种葯材浸泡全身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完全解去阴辣功之毒。”杨暋从怀里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白珠子递给独孤隽“这是天山雪莲子,请让姑娘服下。”

    独孤隽接过后,毫不犹豫的让紫衣吞下。

    “麒麟珠呢?”他声音低哑的询问。

    杨暋神色倏地黯然下来“我师父在十几年前来中原游历时,将麒麟珠送给一位姓顾的落难书生,从此麒麟珠就不知去向了。”

    “你是说紫儿无救了?!”独孤隽怒吼道。

    “除非在一个时辰之内找到麒麟珠,否则唉!”杨暋不忍地叹了口气。

    “不!”独孤隽抱着紫衣凄厉的嘶吼。“傻小子。”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从杨暋身后传来。

    尽尘道长和了缘道长一同走到独孤隽的身旁,独孤隽则是惊喜且近粗鲁的拉着了缘道长的手“师伯,请你救救紫儿。”

    了缘道长道:“你这么紧抱着她,要我如何救治她?”

    尽尘道长面色凝重地看着独孤隽怀中的紫衣。他和师兄、顾逸桐以及小茜在不远处听到独孤隽凄厉的声音,就知道发生了事情,于是他便和师兄先赶了过来。

    “小紫儿中的是阴辣功。”了缘道长把了把紫衣的脉说。

    “阴辣功?”尽尘道长看向倒在一旁早已断气的斜黮。

    “嗯,看来小紫儿已经服下天山雪莲子了,因为她的脉相不再纷乱,现在唯独缺少南海麒麟珠。”了绿道长边说边将紫衣周身大穴封住,不让阴寒之气逼近她的心脉。

    杨暋惊讶地看着了缘道长,想不到他对塞外最神秘的冥日派武功如此了解。

    “那麒麟珠呢?”深知事态严重,尽尘道长连忙问道。

    独孤隽摇头,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无助与绝望。

    了缘道长轻叹道:“我已将她的周身大穴封住,阴寒之毒暂时还不会攻心,现在只有看她的造化了。”

    尽尘道长看着气若游丝的紫衣,不禁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教紫衣一些防身的武功,否则就不会这样了。

    独孤隽更是紧紧地拥着昏迷的紫衣。看他苍白的面色及空洞的眼神,众人都感到悲伤与心酸,朱玉更是热泪盈眶,因为她从没看过如此痴情的人。

    就在众人处于悲伤之中,顾逸桐与小茜终于赶了过来。

    “咦,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小茜见地上满是血渍和一具尸首,不禁骇然的惊叫。

    “这是怎么回事?”顾逸桐神色凝重的问。

    十几年前顾逸桐道别已有身孕的爱妻上京赶考,想不到途中竟然遇上盗贼,不但抢走他的盘缠还把他打得半死,幸亏遇到一位塞外来的高人,医好他的伤势后还送他一些银两及一颗红宝石作为路费,让他能进京赴试,但他并没有将红宝石变卖。

    很幸运地他考上了状元,而当时的枢密使窦威有意将甫丧夫的女儿窦蓁许配给他,但顾逸桐婉拒了此桩婚事,表示他早已娶妻,没想到就在他准备衣锦还乡时,家乡却传来恶耗。他在杭州的一位好友陈大夫突然上京来找他,黯然的告诉他说家乡闹饥荒,好几个村子的人不是饿死就是染上重病,绫儿、小茜,以及他未见上面的女儿也都身染重病,等发现时她们已回天乏术了。

    当时顾逸桐因悲伤而一病不起,窦蓁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半年之后顾逸桐就迎娶窦蓁,隔年与她生了个女儿叫顾思绫。他非常宠爱这位迟来的女儿,和窦蓁相敬如宾过了十几年。

    彼逸桐万万没想到辞官退隐没几个月,竟会巧遇他认为已死去十多年的小茜。她告诉他花绫绫是如何苦苦盼望着他,直到临终前才将女儿托付给儿时玩伴南壮飞照顾。

    听完小茜的叙述后,顾逸桐这才知道原来是窦蓁父女欺骗了他。他急着见紫衣,于是便和小茜一同前往峨嵋山,却在途中巧遇两位云游的道长,所以四人就结伴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