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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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铁!”安琪儿近乎要喜极而泣了。

    “小姐,你没事吧?”拿铁关切地问着,原来他假扮佣兵。

    “我没事,外公呢?”

    “我刚从城堡溜了出来!是乔克雷滋勾结杰森律师以及胡笙王子”

    “胡笙王子?”安琪儿似乎吓了一大跳!

    “乔克雷滋和杰森律师是早有阴谋的,城堡里的所有佣兵早已就被他们收买,胡笙王子则是因为婚事受挫,恼羞成怒而临时加入挟持克雷滋先生的阴谋。”

    “外公一定很难过被自己的亲信背叛!”安琪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克雷滋在丧女之后,和他有血缘关系且亲密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乔克雷滋可以说是除了安琪儿之外,他唯一的旁系血统,没想到,他在听闻克雷滋身怀绝症的消息,且将所有遗产都留给安琪儿后,他便勾结家族律师杰森趁此机会挟持克雷滋,想要一举杀害克雷滋和安琪儿爷女俩,好取得财产的顺位继承权。

    “克雷滋先生显得很坚强,似乎连开口大骂的念头也没有,看起来不怒自威!”

    “外公果然不是一般人。”安琪儿在听得拿铁的描述,才转忧为喜!

    戴蒙似有戚戚焉地点头着。“克雷滋先生绝不会在意志上输给他们的。”

    “戴蒙,解铐的雷射枪呢?”拿铁果然是行家,一眼看出铐住他们两人的手铐并非凡物。

    “在城堡里。”戴蒙转向安琪儿嘻皮笑脸着。“既然都是自己人,叫他不要用枪指着我。”

    “在城堡里。”戴蒙转向安琪儿嘻皮笑脸着。“既然都是自己人,叫他不要用枪指着我。”

    “谁跟你是自己人?”安琪儿露了一个挑衅的笑容,好像以看戴蒙爱威胁为乐似的。

    “喂,你这女人,不可理喻!”戴蒙收笑,绷起了脸。

    “我就是不可理喻怎样?”安琪儿变本加厉地用手中的枪指着戴蒙。

    “那只好这样!”也不过戴蒙说话的一瞬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戴蒙以鬼魅一般的快速手法将拿铁扳倒,且接掌他手中的枪。

    安琪儿自然也随着戴蒙矮下身形,跌坐在地,目瞪口呆地看着“沙昆罗”组织里的第一高手拿铁,轻易地被戴蒙制伏。

    “满意了吧?”戴蒙收枪,好使拿铁有空隙可以一跃而起。

    “你”拿铁在大惊之余,忘了可以乘隙向戴蒙出手,以求扳回一城。

    “走吧,克雷滋一定不耐久候!”戴蒙双眉一扬,说有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拿铁,你没事吧?”被戴蒙硬拉着前进的安琪儿,频频回头去唤拿铁。

    “没事!”开始移动身子的拿铁,看起来还是十足地茫然!

    “来干一票轰轰烈烈的。”戴蒙在领着安琪儿巧妙度过沿途的所有难关,城堡已俨然在望。

    “你究竟是什么人?”安琪儿原想保持自若的,但声音里的不安彻底出卖了她。

    “男人。”戴蒙一心一意不想正经。“男人中的男人!你恰恰就会见识到。”

    “戴蒙!”

    戴蒙将由拿铁手中夺来的长枪挂上了肩,空出两手捧着安琪儿绝美的脸蛋。“给我一个幸运吻吧!”

    “少胡闹!”安琪儿出了克雷滋跟前,便不再是天使,而是带刺的野玫瑰,会咬人的猫。

    她用力地咬着戴蒙凑近的唇,使得戴蒙不得不苦笑出声,往后撤退,一脸莫测高深。

    “答应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戴蒙在说完这句话后,人便飘去无踪。

    “戴蒙!”安琪儿这时才发现,铐着她和戴蒙的合金手铐,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掉落在地上!

    她基于好奇心,忙不迭地矮下身去,将那副手铐捡起,赫然发现铐着戴蒙的那一块里竟然有微电脑晶片的存在,看来,这一副手铐除了可用雷射枪将之射断之外,戴蒙身上一定另有将之解开的遥控器。

    安琪儿的脑海又突然浮起,戴蒙临去前对也说道:“答应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她忘不了,在那一刻,戴蒙看她的眼神,他就像在宣誓用生命事保护她一般。

    “戴蒙!”安琪儿突然觉得恨不得回复到前一刻她和他死生相铐的时光,这样一来,她就不用眼睁睁地看着他单身涉险。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她再也无法说,她能够忍受看着戴蒙遭遇什么不测,所以她当机立断地抡起手中的猎枪,紧追戴蒙的后尘。

    “我的天!”安琪儿气喘吁吁地爬到坡顶时,不敢置信地瞪望着眼前的景象。

    她原来以为,戴蒙一个人猛虎难敌猴群,只会将自己置之死地,但事实上,情形并非如此,戴蒙就像一只不死鸟一般,威风凛凛地冲锋陷阵着,所向披靡,只见对手在他的身后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死神谷!”拿铁冷不防地出声,在旁观战的他发出了如此的浩叹。

    “你说什么?”安琪儿因陷于过度的惊愕而显得口齿不清。

    “小姐,你记得泰国政府军曾有意找我消灭集结在泰国境内,死神谷里的叛军吗?”

    安琪儿点了点头“这其中有什么关连吗?”

    “撒旦他在击败我之后,接下了扫平死神谷的任务,据组织里的线人描述,那城寨里被撒旦入侵后的影象,就如同眼前难以形容的景象一般”拿铁说话的声音是抖的。

    “撒旦?”不知怎么的,安琪儿竟然对戴蒙兴起一种与有荣焉的感受。

    她知道拿铁向来自负,在戴蒙之前,能让拿铁折服的人只有撒旦,现在拿铁竟然把戴蒙和撒旦相提并论,可见他对戴蒙是多么的给予肯定。

    “该死!”眼尖的安琪儿突然瞄到,有一个佣兵躲在戴蒙照应不到的死角,而且随时准备开枪暗算戴蒙。

    安琪儿对自己的枪法向来自负,可以说是百发百中,可是在她出手的那一刻,她发现她在戴蒙生死交关的这一刻,失去了她向来奇准的“枪”感,在射击的一刹那,她就知道她开了无用的一枪。

    她救不成戴蒙,这样绝望沮丧的沉重念头,压得她登时跪坐在地上,形如槁木死灰,但,奇迹却出现了,那个躲在暗处,令戴蒙防不胜防的佣兵,竟然应声倒下,一枪毙命。

    “拿铁!”近旁地的硝火味和硝烟,使得安琪儿理燃希望地抬起脸来!

    “小姐,你的枪法不及格喔!”拿铁有的是调侃却宠昵的笑容!

    “拿铁!”安琪儿没说出口,却满脸呈现感激的光采。

    “小姐,来吧!就算戴蒙是撒旦的化身,他也支撑不了多久的!”拿铁观望着弹声隆隆的“战场”说出了肺腑之言。

    “好!”安琪儿和拿铁在交相掩护下,一前一后冲进了战区之中。

    “有没有看见戴蒙?”在射倒数人之后,安琪儿发现戴蒙平空消失不见了。

    “没有!”拿铁回手一枪,轻轻松松地又射倒一人!

    就在他们两人以破竹之势,击退一波又一波的佣兵之时,空气之中,突来传来了扩音器的声音!那是佣兵对长狄伦的声音,他要他的手下在原地弃械投降,答案很简音,站在他身旁的戴伦的枪口,并指着狄伦的幕后老板乔克雷滋以及胡笙王子。

    狄伦在佣兵里向来颇为众望,他一声命下,所有的佣兵兵都一致性地抛枪,不再挣扎了。

    “外公!”一见克雷滋由戴蒙的身后闪出,安琪儿便乳燕投林般向他奔去。

    “安琪儿,我的小天使!”克雷滋紧紧地拥抱住失而复得的外孙女。“谢谢老天,谢谢老天!”

    “外公,他们没对你怎样吗?”安琪儿不放心地挣脱了外公的怀抱,就是想把他端详个仔细些。

    “我没事,我没事!来!”克雷滋牵着安琪儿的手,向戴蒙走去。

    “伯父,我进冤枉,真的是冤枉的!”乔克雷滋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克雷滋却是连看他一眼也不看。“胡笙王子,你要用多少钱来换回你的命?”

    其实,胡笙王子仗着他在中东的力量,大可无视于克雷滋的威胁,克雷滋为了怕引起中东的报复,是绝对不可能杀他的,但他生性怕死,一经克雷滋恐吓,便三魂少掉七魄,当下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克雷滋的所有要求!

    只见克雷滋一拍手,里头的仆人便拿来了一支行动电话。戴蒙在克雷滋的示意下,将话筒抛给了佣兵队长狄伦。

    “狄伦,你收了他们多少钱?”戴蒙自若地问着。

    “五百万美金!”

    “我们可以给你一千万美元!”戴蒙这是时将目光扫向了胡笙王子。“你知道狄伦的瑞士银行户头吧?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的经理人,教他马上汇一千万进狄伦户头!”

    狄伦一听,马上将手中的话筒递给受制于人的胡笙王子,王子为求保命,马上拨了电话。约莫十分钟之后,狄伦藉由笔记型电脑上的网路确认,一千万已汇入他的户头。

    “狄伦,现在你效忠的对象是谁?”戴蒙直视着狄伦,不怒自威。

    “是克雷滋先生和戴蒙先生!”

    “很好!”戴蒙将不寒而粟地胡笙王子推向了狄伦。“先派手下送王子回国。”

    “伯父、伯父,念在我爸爸是您唯一的弟弟的份上,饶了我吧!”乔克雷滋像只狗般,抱住了克雷滋的腿。

    “戴蒙,我这一辈子不想于看见他们俩!”克雷滋口中的他们,指的自然是在一磅奄奄一息的杰森律师,及脸部被戴蒙打肿、讲话漏风的乔克雷滋。

    “狄伦,你听见克雷滋先生的吩咐了吧?”戴蒙将手中的长枪抛给了狄伦!

    "yes,sir!”狄伦双手一摆,他的手下合力抬走了发出杀猎般求饶叫声的乔克雷滋及根本没有抵抗能力的杰森律师。

    “戴蒙,做得很好!”克雷滋欣慰地捉着戴蒙的双手。

    “克雷滋先生,我遵守承诺带回了安琪儿!”戴蒙一把将安琪儿拉向了自己。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安琪儿竟然主动地扑入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颈项,戴蒙则是又惊又喜地回搂着她,双手将她抱得极紧极紧,仿佛她已是他身上的一部分!

    克雷滋则满心感动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想起了爱女临终前,要他让安琪儿幸福的最后要求!

    “莫妮卡,你可以安息了!”克雷滋老泪纵横地对着湛蓝的天空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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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雷滋大宅

    大厅里是宾客云集、衣香鬓影的上流宴会,空气中却弥漫着玫瑰花香及抒情悦耳的钢琴演奏声,大明星艾尔顿强的歌声扣人心弦,她可是克雷滋的少年时期的挚友之一,特地前来主唱戴蒙和安琪儿的定情之夜。

    而有两条迅捷的身影,却悄悄地抛却了大厅的金碧辉煌,一前一后地偷偷地潜上了二楼,直奔安琪儿的闺房,透过射进屋内的皎洁月光来辨识,这两抹马上交缠成麻花瓣的热情人儿,正是戴蒙及安琪儿!

    他们的双唇胶合,姿享着情欲与感官合而为一的销魂感受,他们的手也没闲着,基于对彼此的欲求,相互地解着对方身上的束缚物,以便完全地占劣谠方。由于热情高燃的原因,使得他们探索彼此的动作疯狂且粗暴。

    “你怎么知道我上楼来了?”安琪儿吃吃地笑着,媚眼如丝。

    “我今晚的目光没有离开过你。”戴蒙用着令女人无法不脸红的炙热眼神。

    “少来!”安琪儿千娇百媚地掩住他性感的双唇。“我看你周旋在众美女之间,快活地很。”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啊!”戴蒙突然执起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你该明了的。”

    “抱紧我一点,让我确定你的爱。”安琪儿的目光显得是那么无助、那么迷惘!

    “戴蒙依言做了,给了安琪儿一个足以证明他爱意的强力拥抱。他这辈子从没有以现在的心情、这样的温存及温柔抱过一个女人,是爱意而非情欲。

    “戴蒙,不要让我因爱你而软弱。”她口气幽幽。

    “傻安琪儿,我会保护你的。”戴蒙笑得极为灿烂。“再说,世界没几个人能伤害得了你。”

    “对你的爱就足以教我毁灭!”安琪儿抬起一只迷蒙而动摇的眸子看着戴蒙。

    “傻瓜,相信我,爱也能教人坚强的,相信我!”戴蒙急着表达心声。

    “你还不知道我的许多事!”这是安琪儿的隐忧,她担心戴蒙无法接受她即将接掌暗杀集团的事实。

    “安琪儿,我只要确定你愿意一辈子留在我怀中好就足够了!”戴蒙说了肺腑之言。

    “可是我是沙昆罗的女首领”安琪儿无法承受戴蒙眼底的浓情蜜意,所以一鼓作气地说出自己的来历。

    早在之前的餐宴上,安琪儿就在反复考量说出真相的利害。但她最后还是决定坦白,这样一来,要烦恼的人是戴蒙而不是她!她屏气凝神静待戴蒙的反应!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戴蒙的反应是出奇地平静,好像他早就知这一惊人的秘密似的。

    “小姐!”在此紧张时刻,拿铁突然像一阵风般地冲进了房间之内。“小姐!”

    拿铁顾不得逾越他和安琪儿之间的身分,由于事态紧急,他一把将安琪儿拉开了戴蒙!

    安琪儿和拿铁默契非凡,知道他之所以会有如此莽撞的举动,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她也不顾自己身上衣不蔽体的窘态。“拿铁,出了什么事?”

    “他是撒旦!”拿铁用手指着戴蒙。

    “你说什么?”安琪儿的血液瞬间冻结。

    “我复查过他在泰国境内的行踪,他在撒旦灭死神谷叛军的那天行踪不明,加上他在绿望岛上,对付佣兵的手法,唤起了我和撒旦对峙时的记忆,小姐,我记起他恶魔一般的气味。”拿铁再次奋力指认戴蒙。“他就是撒旦!”

    “你?”安琪儿全身战粟地望向戴蒙,惊恐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戴蒙平静地向安琪儿点了点头,亲自证实了拿铁的揣测,他就是撒旦,那个传谈中的恶魔,浪子杀手!戴蒙向安琪儿伸出了手,期待她伸手来交叠。

    “安琪儿却是反向退缩了一步,花容失色。“你早知道我的身世是不是?”

    戴蒙飞快地点了点头,他原想出口安抚安琪儿的不安,但安琪儿脸上十足的戒备神情,却教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安琪儿生平第一次感到不能承受的惊慌,喔,老天,她怎么会爱上她组织的仇敌!

    “那天我假装被你击错的浴室,当我撞见拿铁潜入你的房里,我就知道你是沙昆罗的人。”

    拿铁向来自负,平日和人决战时,从不蒙面,原因在于他认为他只会赢不会输,对手永远没有活着说出他真面目的机会,所以,戴蒙在决战时,见过拿铁的庐山真面目,拿铁却没有见过戴蒙的真面目。

    “你不要再靠过来!”安琪儿歇斯底里地叫了出声。

    “安琪儿,我是谁有重要的差别吗?”

    “你是谁都可以,就不能是撒旦!”安琪儿在气急败坏地道出心声后,便一鼓作气地冲出房间。

    “安琪儿。别走!”戴蒙急着想将她挽留,却发现拿铁挡在他的面前。

    “让开!”拿铁有着“觉悟”的泰然。“即使会再度败在你手中也不让!”

    “我不客气了!”戴蒙假意向拿铁做出攻击,事实上却是往后急奔,冲向落地窗外的阳台,凭藉着自己艺高人胆大,一鼓作风地往下跳,以争取时间。

    “戴蒙!”拿铁也紧跟着其后,由阳台往下跳。

    就在同时,安琪儿已凭藉高超的开锁手法,偷得一辆跑车,飞驰而去,消失在克雷滋大宅中。

    戴蒙愿想如法炮制,飞车追赶,可惜拿铁对他纠缠不休,两人扭打成一团,好不容易,戴蒙捉住了拿铁的一处破绽,将之一拳击倒在地。

    只是,安琪儿的行踪也不再复存。

    戴蒙察觉拿铁准备再度向他扑击,于是敏捷地往旁一闪,避过了拿铁的凶狠的攻势。

    “回去告诉安琪儿,不管如何,不论她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对她的。”戴蒙这辈子没这么认真过。

    拿铁却回敬他一个令人不寒而粟的冷笑。“沙昆罗组织不会放过你的,撒旦!”

    拿铁在撂下狠话之后,便消逝在夜色中,有如鬼魅一般的身手。

    “老板?”池尧好像暗中察觉了有事发生,由衣香鬓影的宴会中抽身而出,来至戴蒙跟前。

    “池尧,有我找不到的人吗?”

    “没有,老板,你没有办不到的事!”池尧的言语及笑容都是充满崇拜的。

    戴蒙笑了笑,心里却泛生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不踏实感受,那是因为安琪儿,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如眼前一般患得患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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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东叶门沙昆罗组织的议会厅

    “首领,这是撒旦这个月以来第十五次的破坏行动了。”拿铁的脸以看到了极点。

    “组织的行动是不是有疏失?”约克笙不敢置信地摇头。

    在约克笙的领导下,沙昆罗组织之严密是出了名的,没想到,撒旦,这个比传说中还可怕的男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中破坏沙昆罗组织的行动。就不得不让约克笙刮目相看的。

    “首领,弟兄们已经反覆检讨过,只能说,撒旦真的有三头六臂!”拿铁不得不发出感叹。

    “他是冲着安琪儿来的?”约克笙脸色开始显得凝重,他绝不让他的唯一爱女受到任何威胁。

    安琪儿克雷滋从订婚宴上神秘失踪的消息传遍全球,约克笙自然也有耳闻,所以当安琪儿和拿铁返回组织,约克笙还特把女儿召来一问,才得知资讯业巨子戴蒙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浪子杀手”一一撒旦。

    “爸爸,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安琪儿眉宇之中有着沉重不已的疲惫。

    “什么事?”

    “从此以后,不要追问我和撒旦之间的经过!”安琪儿的脸上第一次柔弱给占满,仿佛风吹就倒。

    约克笙不忍心再追问她过程,于是一口答应下来,绝不在安琪儿面前再提撒旦,也不会派手下去教训撒旦。

    可是,这样一再从容的结果,只换来撒旦连续不断的挑动破坏举动。孰可忍,孰不可忍,约克笙怜女儿的境况,也无法坐视不管。

    “撒旦大概是想逼出小姐吧!”拿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未免也太低估沙昆罗了吧!敬酒不吃,他偏要吃罚酒!”约克笙戚起他浓黑的大眉。

    “首领的意思是”

    “把罗立给我找回来!”

    “首领?”拿钱脸上露出了喜色,他早就看不惯戴蒙(撒旦)的嚣张行径。

    “罗立是亚洲老千集团的少盟主,童年至少年时期,因着特别的缘分,拜约克笙为师,在沙昆罗组织里,习得各项技巧,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搏斗人才!”

    拿钱曾这样分析过罗立和撒旦两个人。他认为撒旦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而罗立则是遇弱则弱、遇强则强的异类。和罗立交手,会以为他和你是在伯仲之间,不足为惧,但真正交手起来,罗立就是会赢。

    所以,要是由罗立来和撒且交手,精采的绝对可期,胜败是未定之天。

    “寄生死贴给撒旦!”约克笙闭着眼做出最后的决定。

    不动撒旦一根汗毛,原本是约克笙和女儿之间的约定,但撒旦的所作所为,严重地危害到组织的生存,身为首领的约克笙实在无法再隐忍下去。

    “爸爸!”听到风吹草动的安琪儿正好赶来,听见父亲要找回罗立,并寄出生死帖给撒旦,险些吓晕当场。

    “安琪儿,你该明白组织的规矩。”约克笙沉重地看了虚弱的女儿一眼。

    安琪儿原本想出口试图挽回,没想到,一阵反胃的恶心冲到了喉端,呕吐的不适使得她一时之间无法开口,去替戴蒙辩解。

    拿铁却在这个时候领命而去,与匆匆地要去对戴蒙寄出挑战的生死帖,然后再去台湾找回久久未见的师弟罗立。

    “安琪儿,你没事吧?”约克笙轻拍着女儿纤弱的背脊。

    “拿铁呢?”酸呕感好不容易过去,安琪儿四下搜找拿铁的踪影。

    “他走了!”

    安琪儿忽地心头一惊,知道什么都来不及挽回了,罗立和戴蒙的生死对立势在必行,她不安地抚向她的腹间,按在那依然美好,却已有不同的腹部之上。

    一场悲剧注定要上演,一想到这,安琪儿就觉得摇摇欲坠,胆战心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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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天后

    “为什么不让我见他?”安琪儿心急地质问着拿铁,她口中的“他”自然是远自台湾而来的师兄罗立!

    “再过一个时辰,他就要和撒旦决一死斗,他现在必须静气凝神,否则,只会便宜了撒旦。”

    “这?”安琪儿原本想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罗立不要参加这一场无谓的决斗,但拿铁的一番实话,又使得她进退不得。

    罗立是她的师兄,安琪儿一样不愿他有任何损伤。现在,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安琪儿举棋不定的时候,组织里的几个弟兄神色张惶地跑了过来。

    “撒旦到了,撒旦到了!”

    一时之间,人声沸腾,一听到戴蒙已来至谷中,安琪儿方寸为之大乱,一颗怦怦然的心仿佛要夺腔而出似的,眉宇之间尽是期待的光彩,但当激情过去,她又回想到戴蒙是入谷来决一死斗的,生死未卜,她便仿佛由云端摔到泥堆里一般。

    “他一个人来的吗?”

    “没错,一个人来的。”大伙好像都为见识传说中的撒旦而兴奋不已,一大票人簇拥着拿铁去见撒旦。

    安琪儿根本就没有跟上的念头,组织弟兄不知她和戴蒙的瓜葛纠缠,也应当特别留心到她的反应,毕竟他们的心情已因撒旦的到临而沸腾。

    “天使?”罗立不知什么时候由房间里步出,吓了沉思的安琪儿一大跳。

    “罗立哥?”安琪儿在激动之余,已经神经衰弱七天的身子再也装强不得,往前就倒。

    幸亏罗立反应可是敏捷地吓人,一把抱住了安琪儿,才没让安琪儿摔伤。

    “不要和他决斗,不要伤害他,罗立哥,我求你快走,他是不可能走的”安琪儿控制自己好几天的理智,此时已全然崩溃,她无法再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默默地坐视戴蒙的生死不管。

    “天使?”罗立足足地大吃一惊,老天,他这辈子从未见过好强的天使热泪盈眶的模样?

    他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绝不会哭的女人,一个是他的梦中情人桑雅;另一个就是自尊高于一切的小师妹天使!

    她们两人都是他这一生中最珍爱欣赏的女子,他作梦也没想到,天使竟会倒在他的怀中哭诉请求?

    “罗立哥,不要和他决斗!”察觉自己流泪的天使感到更加心慌,更加不能自己。

    “天使,一切有我。”罗立虽然没开口问,但也看出撒旦和天使之间一定有什么牵扯,否则天使绝不会为他求情若此。

    罗立当场在心里有了打算,他想,只有“情”这一字能让人脆弱至此吧?他坚执的一颗心,不也被桑雅磨得志气消沉?因为理解,他也就对天使更加怜惜,他趁着天使一个不注意,点了她的昏穴,让近乎歇斯底里的她,好好睡一觉。

    有时,睡着是比醒着幸福的,罗立对着天使熟睡的美丽面容,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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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蒙”安琪儿是由冷汗涔涔的恶梦中惊醒过来的,很快的,她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她记得她在情不自禁之下,不顾羞耻地向罗立提出过分的要求,临阵脱逃可是懦夫的表现,她怎么可以要求罗立做出懦夫的行径?

    接下来的事,她便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她一定是中了罗立的道,她才会昏迷不醒,被送回自己的房间。

    糟了,决斗已经开始了,一想起决斗已经开始,安琪儿全身的血液都为之冻结,她慌乱地奔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便匆匆忙忙地奔向了竞技场。

    竞技场,顾名思义,就是平日沙昆罗组织里,成员们相互比试及组织里处决叛徒及入侵者的所在,场外的观赛度建得当尘堂皇,一点也不亚于罗马帝国全盛时期的,建筑物!

    安琪儿在原始情感的带动之下,想也没多想就冲进竞技场中,说巧不巧,就在她奔入竟技场的那刻,撒旦和罗立各中了彼此一刀,不约而同地往地上倒去!

    “戴蒙!”安琪儿当下放下了所有的矜持以及自尊,奔向她爱人的身边。

    “天使!”戴蒙好像在绝望中看见一道曙光,天晓得,他是多想念安琪儿那一头闪亮耀眼的金发。

    “你要不要紧?”安琪儿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不可能对血怵目惊心的,但她现在就是。

    而且惊慌的程度远高于她的想象,她好怕、好怕戴蒙会有万一。

    “不要紧,他手下留情,没刺中要害!”戴蒙自己都不敢置信。“他没杀我的意思。”

    “罗立哥!”安琪儿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再也不觉得放弃自尊去向罗立求情,是一件错事。

    毕竟,放弃自尊让她救回了她的爱人,她还能说自己错了吗?喜悦使得她泪流满面。

    “天使,是我的错!”戴蒙真真挚挚地瞅着她看。

    “不,你没错,一直以来,都是我太骄傲!”

    “我也太偏执了。”戴蒙伸手去贴她柔嫩的脸蛋,不忍她憔悴伤心。

    “天使!”约克笙冷不防地出现,将他的女儿一把拉离了传说中魔鬼一般的杀手撒旦。

    “爸爸,别伤害他!”安琪儿情急地求情着。

    “说,”约克笙却对安琪儿的求情视若无睹,他不管撒旦的身上负伤,依然粗暴地促住了他的颈项。“快说,你的刀法及肉搏技巧是谁传授给你的?”

    撒旦却仍是一脸色无畏颜色。“约克笙,我会因为你是安琪儿的父亲而尊敬你,但我不可能屈服于你。”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约克笙的刀锋已抵上了撒旦的颈项,志在必得。

    “爸爸,别伤害他!“安琪儿试着安抚父亲,以救爱人。

    “只要说出我想要的答案,我或许还可以考虑不追究他破坏组织行动的行径,饶他一命!”约克笙的刀尖已刺进了撒旦的皮层,血汩了出来。

    “撒旦!”安琪儿以恳求的眼神望向了情人,却得到她早该了然于胸的答案。“爸爸,要是你期望在刀口下,就能逼他说出答案,不如一刀解决了他,还不会浪费您的时间好些?”

    “天使!”连老谋深算的约克笙不免也为安琪儿的大胆言论,而楞在当场。

    “爸爸,我怎么可能会爱上那种懦夫?如果他因畏惧说了答案,就不配当我心中的男人!”这是安琪儿高竿的地方。

    她知道,要父亲平白放了撒旦,是缘木求鱼,而是撒旦向她父亲认输松口,也是白费力气,基于两难的情况,睛,她只好一肩担起了所有罪过,当下,她的言论一出,撒旦的坚不吐实,反倒是对安琪儿爱情的挚诚表现。

    “他本来就不配!”约克笙在恼羞成怒之余,高举了手中的刃。

    撒旦岂是坐以待毙之徒,趁着约克笙和安琪儿交谈分心之余,他奋力一扑,便将约克笙扑倒在地,两人在地上翻滚纠缠,由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滚翻动作实在太快,以拿铁为首的沙昆罗线织成员迟迟不敢射出手的飞刀及枪弹,怕的就是误伤的约克笙。

    “住手,撒旦,住手!”安琪儿心慌意乱地高声呼救着。

    “我的老天,”拿铁不由得再度承认他的走眼。“撒旦在刚才的比武没有尽全力!”

    撒旦在之前的比武保留实力当然是有道理的,主要是他一个人深陷险境,唯有敌人对他的防备少了一分,他的生机才会多一分,他保留实力,就是为了让对手降低对他的戒心,约克笙果然上当

    “撒旦,放开我的父亲!”安琪儿在发现撒旦技高一筹,以刀制住了父亲的颈部要害时,她恨死了自己的两面不是人的立场。

    “天使,等我们安全离开时,我就会放开你的父亲!”撒旦冲着她个灿笑。

    就在这个时候,直升机的轰然声响由远而近破空而来,停在竞技场的上空,垂下了一条绳索。

    “不,撒旦,我们逃不了的,我不能背叛我的父亲我组织,我父亲会杀了你的。”

    “天使,现在受制的人可不是我!”撒旦用最深刻的眼神投向了她。“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走,快走!难道你想看我因不忍抛下你独自离开,而被你的父老兄弟们剁成肉泥吗?”

    撒旦声音表情十足的诱惑方式,加上现场混乱场面的压迫,使得安琪儿不再多想地攀上绳索,撒旦在见安琪儿已被自己说动之后,便将约克笙推向了蓄势待发的群众,反身跳上绳索,扬长而去。

    “快追,设定追热导弹!”约克笙瞪着藉着直升机凌空而去的撒旦,怒不可抑。“射下直升机!”

    “可是首领,天使也在机上!”拿铁虽然也气愤撒旦,却更顾虑安琪儿的安危。

    “安琪儿会跳机的!”这是约克笙对女儿的信心。“快派车队在堕机现场拦截他们。”

    “约克笙,死了老婆,连唯一和女儿也不放过啊!”在一片混乱之中,突然发出了一个宏亮的声音。

    “你是谁?”拿铁为首的沙昆罗成员马上包围那不知何时混人的奸细。

    “师兄,果然是你”约克笙的表情可说是又惊又喜的。

    “小子,客气点,我可是你的师伯。”撒旦的养父老戴蒙以神出鬼没的身手,一巴掌打上拿铁的大光头。

    拿铁只觉得脑后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更加令他心惊的是,他连老者是何时出手的,都没能看清,就在拿铁恼羞成怒地想要扑向老戴蒙时,约克笙制止了他。

    “约克笙,我刚才看你和我的爱徒过招,才发现你真的老了,不中用了。”老戴蒙的嘴可是不饶人的。

    “撒旦是师兄的徒弟?”约克笙此地时才有恍然大悟的神色。

    “不然你以为我们沙昆罗的人有这么好摆平吗?”老戴蒙似乎以身为沙昆罗一员为豪。“他和一身绝技,可是我费了十数年心血,专门调教出来,克制沙昆罗招术的。”

    “师兄,您为什么要这么做?”约克笙面露不解之色。“难道你还在怨恨我吗?”

    “我当年在离开沙昆罗时,曾向你说过,你从我的身边夺走莫妮卡(安琪儿之母),将来,我要你身边盗走一项至宝!”老戴蒙娓娓道来往事“这二十称多年来,我虽然化身路兹戴蒙,却从没忘过这桩誓言,所以,当我得知你和莫妮卡生了一个女儿后,我马上在柬博寨收养一个男孩!”

    “师兄,难道这切都是你的安排?”约克笙虽敬爱师兄,却更怕他伤害自己的女儿。

    “这是凯文克雷滋的意思,我乐观其成而已!”老戴蒙笑呵呵地耸了耸肩。“你抢了我的爱人,我的儿子抢了你的女儿,合理的生意!”

    “师兄,撒旦让沙昆罗蒙羞了!”

    “别说得这么严重嘛?”老戴蒙胸有成竹“只要撒旦加入沙昆罗不就成了。”

    “他肯加入吗?”约克笙似有软化迹象。

    “老戴蒙却出人意外的摇了摇头“撒旦是不可能受命于人的,即使是你!”

    “那我”约克笙大有被耍之感。

    “稍安勿躁。”老戴蒙似以激怒约克笙为乐。“我说的是他不肯加入,而不是撒旦这个名讳不肯加入,反正这世上没几个人知道撒旦的真面目,今天就由一手打造撒旦这个名号的我,决定撒旦今后是隶属于沙昆罗的杀手!今后你要你哪一个手下当撒旦都可以!”

    “师兄!”约克笙还是有上当的感觉。

    “约克笙,沙昆罗多了撒旦这个名号之后可以说是如虎添翼,这绝对是赚钱的生意!”

    老戴蒙在脱离暗杀世界后,闭口开口都是生意经。

    “这?”约克笙叹了很深的一口气!

    “莫妮卡会感谢我将她的女儿及女婿带离暗杀世界的,现在你只要点个头,就可以当现成的功臣,你还在怀疑些什么?”老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师兄,你主要的阴谋还是在拖延我的时间吧?直升机现在已经飞出了沙昆罗势力范围。”

    “算你还不笨!”

    这两个年过半百的大男人突然相拥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