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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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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意爱任检察官在不在?我有相当紧急的事要告诉他。”

    一阵风似的身影忽地扫过,闪亮的警徽泛出银色的光芒,耀眼得让人不能忽视来者的身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一眼。

    但是短暂的光辉一闪而过,少了大头坐镇的办公室像一座死城,在停顿了几秒后众人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努力消耗上司留下来的工作。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一百七十八公分左右,拥有国际级模特儿身段,长相不算太美,没有亮丽的外表,骨架健美看来常做激烈的室外运动。

    不过她的五官很立体,有一种类似花木兰的英气,个性外放,别有一番耐人寻味的沉静性格,属于耐看型那一类,不会一下子冲击男人的视觉感官,是那种慢慢品尝才有劲道的醇酒。

    但是懂得欣赏的男人并不多,泰半在看到她那身笔挺的国家制服后,总会衡量再三,考虑她会不会在情侣争吵时忽然拔枪相向。

    通常想到此的追求者会打退堂鼓、退避三舍的自卑身高不如人,她只要一穿上有跟的警靴,很少有男人不感到高度的压迫感。

    以一个东方女人来说,她长得太高了,无法满足男人的保护欲,她永远也做不到“小鸟依人”

    “我真的有很急的事要找他,你们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吗?”事关切身安危。

    细细的抽气声引起她的注意,职业上的警觉让她朝发出声响的方向看去,瞇起的凤眼顿时一愣。

    “东方白,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又想混水摸鱼地使出小人招数,套取有利资讯好赢得官司是不是?!”她就曾上过一次当,让他风光地大获全胜。

    啧!好低的评价呀!他东方白三个字发臭了。

    “嘿!警官大人,麻烦拉我一把,我刚遭受到恐怖份子的攻击。”

    身心俱乏。

    “我能说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吗?”她没有一丝的同情,不过仍是伸出手将他拉起。

    做太多坏事是不会有好结果,恶有恶报、天理难容。

    “喂!傍点正面的鼓励吧!我还没坏到连蟑螂都想踩我一脚。”他不改风流本性地想沾点蜜尝尝,两手一张做出拥抱样。

    见状,她一把挥开他,不留余面。“我想蟑螂也怕弄脏脚,你就像病毒一样四处散播无耻。”

    “萧同学、萧大警官,你用不着用杀虫剂喷我吧!说得那么毒会让人伤心的,我会以为你爱慕我许久,以退为进想引起我的注目。”

    东方白轻佻地扬扬眉,露出不敢苟同的痞子样,彷佛吃不消她的另类追求法。

    “白日梦别作得太多,一整座花园够你精尽人亡,不要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我对你的爱慕之意在看到你的身高就幻灭了。”她睥睨地一视。

    一瞧见她“高耸”的个头,东方白顿时泄气地叹息连连。“女人长太高会找不到男朋友,你千万不要当成是上帝的美意。”

    那是一种诅咒,对渴望当个小女人的她而言。

    而且并不是他太矮,以东方白的标准来说,他完美的比例足以荣登白马王子宝座,是女人梦想中的最佳情人、一夜情对象。

    “要你管!你先担心自己a字头的毛病吧。”她恼怒地一啐。

    萧红雪和东方白、任意爱是高中同学,三人都属于长人一族,因此连续三年都坐在最后一排的位子,她居中,另两人分列左右像护法。

    因为三人的性情相近,都是不拘小节的那一种,因此感情好得不可言喻,常常形影不离地玩在一起,被人笑称是密不可分的铁三角。

    在那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像是被骑士包围的公主,不需要太多言词只要一个眼神,他们彼此心意相通地知道对方要什么,和乐得不知道何谓忧愁。

    那时的她是虚荣的,不屑与其他同学往来,她以为她有两个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已经足够了。

    直到他们两人考上法律系,而她却因分数不足落到财经系,她才惊觉有些事变了,她不再是两人身边的唯一,他们正在离她远去。

    为了不让铁三角瓦解,她在读了一年大学后改考警官学校,她想多少和法律沾上一点边,将来聚会时不致语言乏味,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

    斑中时期她一度暗恋东方白三个月,但在看到他花心地交过一个又一个花枝招展的女朋友后,她理性地放弃这份不成熟的错误。

    不过她却在日久生情的情况下爱上另一个同伴,任意爱的正直和踏实让她渐生爱意,在毕业前夕的舞会她鼓起勇气向他示爱,要求和他交往。

    那时他愣了一下像是不懂她为什么会挑上他,但是与外表不符的心软让他不好意思拒绝,而且她的身高也与他相当,接起吻不会太费力,所以他们就顺其自然地成为男女朋友。

    “这么凶,小心吓跑我们胆小的小爱爱。”东方白取笑着,三分真来两分假,五分是肺腑之言。

    温柔婉约、蕙质兰心、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这不就是男人追求的另一半典范,有几人承受得超出手是狠。收手成拳的粗鲁婆,老是在路上狂奔追歹徒。

    看到她,再想到刚离开的小提琴美女,云泥之别的落差叫人好不惆怅,美玉与砾石怎能相提并论?!

    “我不和你说废话,下个星期要宣判的王又南杀警越狱了,他扬言第一个要报复的对象是当初起诉他的检察官。”她担心会有意外。

    “你是指那起逆伦奸尸案?”那是六月以来最骇人听闻的重大刑案。

    犯人垂涎兄嫂几度求欢不成,趁其兄外出欲强行奸淫却遭反抗,一怒之下以电线绕颈使其死亡,藏于房中夜夜奸尸,向其兄谎称嫂子有事回娘家一趟,三、五日内不克返回。

    因为兄长是个殷实人不疑有他,照常到五公里外的工地上工,直到七日后闻到一股尸臭味,以为是死老鼠而循其味才发现全身腐烂的妻子,双目凸出、身躯不着一物,肢体成扭曲的角度,双脚向外翻撑。

    再笨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死者的丈夫与弟扭打成一团,可是反被殴打成伤,多处骨折和颅出血,经邻人报警处理才挽回一命。

    “没错,王又南是虎帮的头号军师,生性凶残又狡猾多诈,行事低调不爱出锋头,他隐身幕后运筹帷幄,是个极难对付的棘手人物。”也是警方最头大的帮派份子。

    上回是任意爱带人埋伏了将近一个月,一逃邺十四小时分三班严密监控,最后才在他一名手下的女人口中查出他的落脚处,一举攻坚将其逮捕归案。

    那次的行动伤五死二,两名员警中枪但无大碍,冷静沉着的王又南反而无一丝伤口,衣着整齐地笑称没人能定他罪,他很快就会出来。

    这种人着实可怕,形色不露于外,不但毫无悔意还向媒体记者挥手致意,彷佛正在接受英雄式的欢呼。“而你们却让他逃了?”徒呼不可思议的东方白抚着额,难以相信警方的松懈。

    萧红雪不豫地横睇他一眼“你以为我们愿意吗?他杀了两个警灿卺枪越狱,我们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阻止。”

    “所以上次参与围捕的检调人员都有可能面临危险喽?”他问得很轻,却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强势。

    “原则上是有此可能,不过王又南的第一目标是把他的头撞向警车玻璃,害他血流满面上报的检察官。”也就是任意爱。

    “因为他太猖狂了,把任大检察官惹毛了?”他可以想那一撞有多痛,因为他怀疑他下巴歪了。

    可见任疯子的拳头有多硬。

    “不。”

    “不?”还有其他理由?

    她哭笑不得地说道:“王又南嘲笑他挂在胸前的小熊项坠很幼稚,他就把人家的头往玻璃窗一推。”

    “你是说那个某个医学院限量赠送的毕业坠饰,数量大概只有一百个,他花五万元硬跟人家拗来的小白熊?”而那只小熊的价值不超过一千元。

    它珍贵之处在于只有当届毕业生才有。

    忽地,他想到那个拎着小葯箱的心脏科医生,她似乎也是那一届毕业的学生。

    东方白的眼眸转深,若有所思地露出一丝锐利。

    “对,他宝贝得不让人家碰的小白熊。”连她也不例外。

    非常匪夷所思,而且真的很“幼稚”

    “我想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肯定和小提琴美女有关。

    真如他所臆测的那般,他只能心动而不能行动了,毕竟人家的用心是他所不及的,真要出手恐会招来怨咒,好事未成先办丧事。

    “你知道?”她的表情是怀疑的,不太信赖他的人格。

    见她蔑视的神情,东方白大笑着眨眨眼。“对不起,我不会告诉你。”

    求我呀!萧同学,也许我会一时嘴巴不牢说溜嘴。他的表情很是神气,一脸张狂。

    “不说就算了,我不强求。”他的个性她还不知道吗?就是天生犯贱。

    “没有一点好奇心?”他问。

    萧红雪拂拂警服上的灰尘,淡淡扫了他一眼“我不属狗,不扒粪。”

    哇!斑招,一句话损人于无形。“嘿嘿嘿!萧警官,你不想知道任检察官现在在哪里吗?”

    她一挑眉,表示随他爱说不说,大都市里的警察成千上万,还怕找不到一个目标显著的大男人?!

    “唉!我是很想同情你用情多年却无人闻问,可你放在心底不说又有谁知情,就算我想帮忙也心余力绌,感情的事呀”东方白欲言又止地故意钓胃口,留个话尾让人气恼。

    “东方小白,你到底想说什么?干脆一点像个男人,别娘里娘气地让人怀疑你的性别。”谁要他多余的关心,根本是猫哭耗子,假得很。

    “拜托,别叫我那么难听的名字,小白小白,又不是叫狗,我这女性杀手还不算男人,世上还有男人吗?”她太不懂得欣赏男人了。

    不过也不能怪她,以她“独特”的眼光也只能挑上任意爱那种粗俗的货色,真正的优质男人摆在面前,她大概只有流口水的份,不敢高攀。

    十几年的交情不是棉花搭的,东方白对这位“高人”同学可说是没什么男女之别,勾肩搭背是常有的事,因此说出口的话较没禁忌,完全把她当成女的“好兄弟”

    唯一叫他气馁的是身高不如人,每当三人出游时,他总是最矮的那一个,即使他所受的注目最多,但男人一碰到自尊问题多少会有点不平衡,让他想把高个子拉低,好让他也有高高在上的机会。

    “小白,你还要继续吠吗?你知道你浪费的时间可以让我召集多少警力找人。”意思是不用经过他也能找到人,警察的力量还是可以期待,不致令人失望。

    失笑的东方白为她态度上的不妥协而摇头。“如果我说你心上挂着的那个人刚和一位美女出去,你会不会觉得难过得要命?”

    “美女?”怔了一秒,随即沉下脸的萧红雪将他的领子一拎。“如果是假设名词,最好别拿来开玩笑。”

    “好吧!如果你这么希望,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任小爱有个星期三下午的约会,他去听小提琴演奏。”

    “高尚的休闲和

    不良的动机。

    “听小提琴演奏”

    任意爱?!

    ----

    任何人只要听见任意爱发出一个类似音阶的声音,当下脑海中便会浮出四个字--音乐白痴,然后掩住双耳求他不要造孽,新生的婴儿还希望能长大成人。

    其实也不能指望他成为美声家,虽然他低醇厚实的嗓音非常有魅力,但是一接触他那两道浓得像泼墨的粗眉,就注定他与音乐无缘。

    总不能一上台就吓哭小孩吧!那是很缺德的事。

    不过在海厨房餐坊里,还有一个更令人受不了的聒噪声,那就是一只傲慢到有点势利眼的鹦鹉,老用不驯的鸟眼眄人。

    “将军,不许觊觎客人的餐点,回你的横木站好。”良好的家教才能显示出牠的鸟格。

    “香烤鸡腿,饿。”爪子抓了两下,似在抗议主人的凌虐。

    “不,你不饿,那是人的食物不是你的饲料。”鸟吃烤鸡腿是不是过份了点,同类相残。

    “饿!饿!饿!将军要吃。”不给吃就捣蛋,你看着办。

    想吃的凤头鹦鹉脾气特大,以两颗圆睁的鸟眼威胁老板娘。

    抹了抹手,湛薇薇笑着捏了捏牠的尖喙。“小心吃死你,你看过不会飞的鹦鹉吗?”

    因为过胖飞不动。

    “侮辱、侮辱,我会飞、我会飞,我是将军。”她不可以瞧不起牠。

    傲气比天高的将军一说完,双翅一展便绕室飞行,得意非凡地拉喉尖叫,嘎呀嘎呀地十分刺耳,炫耀牠会飞的成就。

    “是,你是将军,不过你最好马上给我下来,要是客人吃到你掉落的羽毛,将军就会降为小卒。”小兵、小兵,这称谓也不错。

    飞得不过瘾的七彩鹦鹉像听得懂人话,拍拍翅膀俯冲而下,停在一客香溢四方的“哈姆士”旁,并未如老板娘的愿回到牠应站的位置,

    “哈姆士”是一道希腊中东式的豆泥,非常爽口而且入口即化,佐以披塔饼,口感更是令人难忘,是年轻女孩最常点的餐点。

    “你喔你!倒是懂得挑好料理。”主厨特别推荐的新菜色,反应普遍不错。

    “吃饼脆脆脆好吃好吃小姐水喔!嫁好尪”牠模仿电视上的乡土剧,说出赞美的话语。

    看到自己的宠物向人乞食,还沾沾自喜地学人奉承,笑得无奈的湛薇薇拍了牠鸟头一下,要牠好好反省自己贪吃的蠢样。

    “真是抱歉了,打搅你们用餐。”

    两个都会女子打扮的客人笑说没关系,把沙拉中的水果挑出来,放在小碟子上喂鸟。

    每到假日和星期三下午,海厨房餐坊的生意就会特别的兴隆,虽然这里的餐饮比不上五星级饭店,可是清幽的环境却叫人流连忘返,山连天,天连云的带来好气象。

    所以说,想偷懒的工读生就没机会了,一忙起来就像团团转的陀螺,恨不得多生三双手来端盘收盘子。

    逗鸟是颜艾儿的消遗,她一有空就跑来摸将军两下,即使牠跩得二五八万不看她一眼,她还是会笑得很开心地再回到工作岗位。

    “薇薇薇姐,你看到没?那个黑大哥和美女姐姐在一起耶!她是不是被胁迫了?”好惊悚的画面,叫人冷汗直捏。

    “什么黑大哥、美女姐姐?你先喘口气再说清楚,没人跟你抢着开口,”瞧她鲁莽的,差点要倒栽葱。

    十九岁的孩子,多美好的年纪,那个年纪的自己在做什么呢?羡慕她青春朝气的湛薇薇觉得自己老了,她的心已如枯井般起不了波澜。

    “就是那位一脸凶样的黑道大哥呀!我们简称黑大哥,免得他晓得我们背地里谈论他,一个不高兴掏出冲锋枪扫射。”她很爱惜生命的。

    “你想太多了吧,他绝对不是黑道大哥,不然,你美女姐姐不会演奏小提琴给他听。”她等到她要等的人,一场缘起的音乐会。

    颜艾儿露出崇拜的眼神。“哇!薇薇姐,你好神喔!你怎么知道我说的美女姐姐就是那个三点零五分的邂逅?!”

    每到星期三下午三点零五分,美得像仙女的姐姐就会在紫荆树下拉琴,人美琴音更美得让人如痴如狂,如午后邂逅的阳光,美不胜收。

    “因为他们正站在你身后,等着点餐。”湛薇薇笑容满面地朝她后头一颔首。

    “什、什么?!在我后面”颜艾儿一急,旋身过快还绊了脚。

    “小心点,小妹妹,这么莽撞撞着人就不好了。”

    听到好听的低沉嗓音,跌势忽被托住的颜艾儿以为她的春天来了,连忙摆出她认为最甜美的笑容,看向看向哇!好高。

    那句谢谢含在嘴里,当她以快扭到脖子的角度看到那张出现在眼中的脸时,什么诗样的少女情全一下子被吓光了,甜美变干笑地冷汗直流。

    “你你不要杀我,我发誓没说你坏话。”他口袋鼓起的东西不会是枪吧?!

    想象力丰富的颜艾儿自己吓自己地缩成一团,眼神含惧。

    “小妹妹,你可不可以别再抖了?你的提拉米苏坑诙散了。”他没有那么可怕吧!

    “我我不是小妹妹,我十十九岁了。”她是大女孩,不是妹妹。

    怕归怕,有些事还是要据理力争。

    “好吧!小妹,你挡住我们的路了,请你让开好吗?”他们想坐靠近吧台的位子。

    “呃,好好好,我让路、我让路,黑大哥千万别生气。”小妹就小妹,谁叫她就是工读生小妹。

    不敢计较的“小妹”赶紧让位,在将军嘲弄的眼神下仓皇而逃,远离黑社会的势力范围。

    “黑大哥?”他几时改姓了?

    “因为你很黑。”像是看透他心底的疑惑,轻松的女声为他解惑。

    搔搔头,任意爱低视身侧的女子。“门医生,你真的觉得我很黑吗?”

    “开心,出了医院我不当医生。”免得他的医生恐慌症又发作。

    “开开心。”他唤得兴奋又有一些不自在,讨好地侧着身低问:“你看我要不要做个美白或什么?”

    和她胜雪的嫩肤一比,他深铜色的粗皮的确粗糙不堪,活像刚由水沟挖起的污泥,和她一点也不相配。

    “不用了,男人要黑一点、壮一点才有味道,你现在的模样我很满意。”门开心点了“马利达士”当开胃菜,那是一道希腊风味特制酥炸小鱼。

    “真的?”他喜不自胜地笑瞇了眼,一副快飞上天兴奋不已的模样。

    “我没必要骗你,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肩要宽,背要挺,双臂孔武有力,这样才能保护你最重要的人。”那种浑身没三两肉的白斩鸡叫人倒足胃口,她连多看一眼都觉得伤眼。

    物极必反。

    天生看来柔弱的门开心其实很强悍,她讨厌被人当成易碎的瓷娃娃,对于女孩子该会的东西她全都不会,而且从不下厨。

    她常住在医院是医院伙食不错,而她善于厨艺的大姐门佩佩刚三天两头罢工,在没办法养胖自己的情况下,她特别羡慕有一身肉的人。

    而她对高壮粗犷的大男人兴趣特浓,让她很有安全感,尤其是长相凶恶、眼神凌厉的男人,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有力的靠山。

    “嗯!我背挺肩宽,手臂肌肉强壮威武,你不必担心坏人会找上你,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你。”他对自己的心立下誓言。

    你就是坏人。送上餐点的颜艾儿在心里一应。

    “我指的是你最重要的人,你认为我是吗?”门开心笑着打趣。

    耳根蓦然一热,他手一滑掉了叉子。“呃,可以吗?”

    “可以什么?”她明知道他在问什么,却故意为难他,非把他的真心逼出来。

    “可以呃成为我最重要的人”一说完,他看也不敢看她地猛喝白开水,好像他是渴了很久的牛。

    “这个嘛!”她的声音消失了一分钟,他的心跳则增加到一分钟九十九下。“我有什么好处呢?”

    “嗄?!好处?”他傻眼。

    “譬如有专车接送上下班,免费的浪漫晚餐,热了有人送凉水,天凉了就多了双手披衣,要会修我家老是堵住的水管,换换灯泡什么的”

    “我会我会,我通通会,全都交给我负责。”迫不及待的任意爱不等她把话说完,紧张地抢位入座。

    “可是我连瓦斯也不会开耶!你知道女孩子做家事会老得特别快。”不然怎会有黄脸婆一说。

    他马上拍拍胸脯说道:“我来做,我皮粗肉厚不怕磨,煮饭、拖地、打扫一手包。”

    “喔!那就这样了。”她可以省下时间做其他的事。

    “嗄?!什么这样了?”他完全听不懂,傻住地张开嘴巴。

    引君入瓮是聪明过人的门开心耍的一记心机,她不追男人,让男人来追她。

    可是有些男人比较笨,自信心又不足,想追又不敢追的原地踏步,踌躇再三让人等得心烦,不推他一把是不会动,标准的情感二愣子。

    “这位小姐的意思是她愿意跟你交往,你刚获得一位才貌双全的女朋友。”湛薇薇堆满笑地说声恭喜。

    “啊--是是这样吗?”任意爱的表情已经完全呆住了,不相信耳中听见的讯息。

    门开心笑而不答,只用坦率的清眸看着他。

    “这是本店招待的情人特餐,希望你们能够满意。”美丽的故事是情人们亲自谱写。

    “谢谢,我们会常常光临海厨房。”回答的门开心并不激情,径自笑睨已经石化的任检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