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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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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镇里大家彼此都很熟悉,因明仪的活泼开朗,所以很快的就和不少人混熟了。

    一开始,知道明仪在方园工作,她总会被汹涌而来的问题给淹没,而她总会耐心的回答。她知道方园太神秘,而别人太好奇,私心里,她更希望能化解众人对方刚的误解,她为他心疼,心疼他身陷在流言之中。

    “你住在方园,有没有看到过鬼?”

    “没有鬼啦!我在那里住了快两个月了,什么事都没发生。”她辩解。

    “那里是不是住着一个怪人?”

    “那是我老板啦!他的人很好。”

    “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住得起那间大房子,我看你要小心。”

    “那是他家啦!他小的时候就住那里了。他在台北有一间大公司,他没有不务正业,也没有游手好闲啦!”她喝了半杯水,补充水分,滋润口腔。

    “真的?”

    “真的啦!我老板人真的很好,善良、老实又很诚恳,一看到感人的电影都会哭,这种人怎么会是坏人。”她努力洗刷他的污名。

    “哼!他明明是个负心汉,我们都亲眼看到了,我看你啊,也是被骗的!”

    “不是有钱人就是好人啦,男人还是诚实点比较好啦!”

    受不了这一群人在背后说方刚的是非,受不了他竟被人说得如此不堪,受不了他要受这么多的委屈。

    重复了上百次的辩解还是不被众人接受,一时,她火大了。

    “不是的,他不是那种人!”她大吼出声。

    平地一声吼吓到了七嘴八舌的街坊邻居。

    “你们根本不了解他,怎么知道他是负心汉了,你亲眼看到了吗?”她指着平时就讨厌的一个多嘴婆。

    “还有你,你有去问过他吗?他跟你讲那是他未婚妻吗?还是他未婚妻跟你讲他始乱终弃了?有没有?”

    被指名的人吶吶说不出话,但又有些恼怒。

    “没有吧?要是没有的话,你这样讲就太过分了,你们知不知道随便讲的一句话有多伤人,听的人会不会难过。”

    越讲越激愤,越讲越大声,她激动得浑身发抖。

    “他这人只是比较不爱说话,不为自己辩解,你又不是当事人,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要是不知道,你们就都闭嘴。”

    她的这一串话,令当场的人全都呆若木鸡,一时都被她的怒气所震慑,听着她讲的这些话,有的人张口欲辩,最后又闭上了嘴。

    撂下这一串话,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任脸上的泪水纵横,不知走了多久,她蹲在路边草丛,呜呜的哭了。

    她觉得委屈,为方刚委屈,他怎么扛得住这些流言蜚语。

    直到身旁笼罩着一个人影,她才睁着泪眼婆娑的眼。

    方刚

    他深如子夜的双眸一瞬也不瞬的瞅着她,眼底交织着复杂的光芒,高大的身体有些紧绷,像压抑着什么,久久,他才缓缓道:“怎么了?哭得这么凄惨。”

    她胡乱的抹了抹脸,凶巴巴的喊“要你管!我爱哭不行吗?你不会当作没看到呀!”

    他长长的一叹“她们又不是在说你,你怎么哭得像受气的人一样。”

    原来他听到了,听到了她们的争执,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别哭了,有什么值得哭得这么伤心?”他轻哄。

    “我生气她们乱说。”

    “我不介意。”低沉的嗓音渗出一丝温柔。

    知道她出门散步买菜,他顺道经过,想到她买的东西若多,可以帮她拿,这才意外的听到她们的争执。

    眼见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愤怒得说出一连串的话语,她居然有这么爆烈的脾气已是让他吃惊,更惊讶的是,她居然为他说话,虽颤着唇,声音依然明确坚定,任眼泪爬了满脸。

    一酸酸甜甜的柔情在他胸腔涨得快爆炸了,为了这个毫无保留就相信他的小女人。

    他知道流言在他背后传得很不堪,知道他们看他的眼光总揉着谴责和不屑,知道他们没有人愿意和他打交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们的冷言冷语没有让他在意过,但是,她的泪、她的仗义执言却让他的一颗心滚烫了。

    他很高兴,他高兴得快疯了,控制不住的咧起了嘴角。

    “笑,你还笑?”她气得扭头就走。

    “别别生气。”他仍是笑,抓住了她的手臂。

    “哼!”“谢谢!”

    谢谢她走进他的生活、谢谢她对他的信任、谢谢她为他的生命照进阳光、谢谢她对他的照顾、谢谢她总能让他涌起万般陌生的情绪。

    在回去的路上,他只是安静的帮她提着东西,坚毅的侧脸是若有所思的,她也不吭声随他走着。

    “我家不是鬼屋。”他突然出声。“我希望它是,但它不是。”

    诧异于他的话,她安静的听着。

    “我母亲是在这里长大的,因为喜欢这里,所以我父亲为她在这里建了一栋豪宅大院。几年之后,我父亲的工作越来越忙碌”

    而她一个人很寂寞,常年卧病在床的她,越来越悲观,受不了身体的病痛,绝望而无助的她,拿起了一把小刀,将它往手腕上一划。或许,在那瞬间,她已经后侮了,但虚弱的身体不能呼救,偌大的屋子,没人知道她生命垂危,已倒在血泊中。年仅七岁的方刚看到了她,吓得放声大哭,但再也来不及挽救她的生命。

    而这一幕,成了方刚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母亲去世,这对方父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长久的颓靡,使得事业也跟着一蹶不振,在一个深夜里,因思妻过甚酒醉的他,睡得已是不省人事,而掉在地毯的烟蒂,迅速的燃烧了起来,延烧书桌、沙发、窗帘,不到一会儿,整间宅子已置身于火海中了。

    方父被烧死了,而幼小的方刚被人救出了火场。只一夜,方家家破人亡,昔日豪宅大院已成废墟。

    他平静的说着,已不带有童年丧亲的感伤,但她忍不住为他心疼,若没有遭遇变故,他该在那栋大宅院里快乐的成长着,备受双亲的呵护。

    他等于直接向她解释了这一切的事由,解释了流言背后的真相。

    她忍不住问:“那个未婚妻的事呢?”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她不该问的,那是他个人的隐私,她是不是在介意什么?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他简单的说。“她是我一个学妹,她父亲是我的恩师,他一直很赏识我,希望我们两个能结婚。”

    她有一些释怀,又像松了一口气。

    “她爱上我另一个朋友,他是演艺圈的人,这件事遭到她家人强烈的反对,她不得已只好把我搬出来,制造一个我们在交往的假相,对外也都宣称她是我的未婚妻。当她怀孕后”见明仪脸色稍变,他忙解释。“当然,孩子不是我的。”

    “而我朋友碍于他的身分,暂时不能和她结婚,所以我学妹来找我,她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美国先把孩子生下来。我不赞成她这么做,但是,她不听我的劝,才在这里发生了意外,孩子也没了。这件事情我的恩师一家都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是我负了她。”

    “你怎么不向他们好好的解释?”被冤枉是最痛苦的事,更何况是被重要的人冤枉。

    他摇头。“她一个女孩子的名声不是完蛋了吗?而且,我朋友的演艺事业也完了,有些事是不能说的。”

    “现在他们怎样了?”

    “新闻不是报导了吗?歌星xxx要结婚了。”

    什么?她睁圆了眼。“那那个偶像天王?”

    他点头。

    “他他那个未婚妻很漂亮啊!漂亮得让人发昏,你你为什么没有和她在一起?你没有心动过?”

    他显得很诧异。“她漂亮吗?唔,算算还不错吧!”

    不错?那全地球有一半的女人都是丑八怪了。

    想了想,他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你比她漂亮多了。”

    她的脸涨红了,甜孜孜的滋味溢满胸口。

    这是不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说完了这些话,释去了她心中全部的疑问。

    方园越来越近了,到家了。

    ----

    心湖悄悄的荡漾,但日子还是平静的滑过,两人的生活一如往常。

    一天早晨,一边吃着早餐,方刚对明仪说着:“明天我要去公司一趟,你帮我熨一套衣服。”

    老板生活不能没有她了,她可不可以借机要求加薪,她坏心的想着。

    常看到他打赤膊走来走去,宽厚的胸膛,块块分明的肌肉,让她老想流鼻血,现在才发现好像没看过他穿正式的友眼。

    来到方园的这段时间里,她偶尔会到他的房间几次。他的房间很特别,进房就会让人惊愕得张大了嘴。

    房间用粗犷的木头装潢着,各种的木质,呈现自然的树纹,他的房间就像他的人一样,很粗犷、很有男人味。

    中央有一张硕大的床,铺着柔软如云的床单,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可以看见远山碧水;而且他的卧室里有一间超大的浴室,隔壁就紧邻着他的书房。

    打开了衣柜,她难以苟同的瞪着他的衣服,灰纹衬衫搭着浅灰色格纹的西装裤,一点都不显格调。衣柜里的衣服不少,但翻遍了,居然没有让她看得上眼的,而且同一件款式颜色的衣服,一买就是五、六件。

    之前帮他洗衣服时就曾纳闷,为什么看来很有家当的他,衣着的品味却有待改进。

    难不成他认为衣服能蔽体就好了?

    “你的衣服都是谁买的?”她问。

    “我的秘书买的。”

    “干嘛一买就那么多件,不会多买几种颜色吗?”买一件就算了,还买了半打的丑衣服。

    她继续翻着他的外套、领带、衬衫、袜子、内衣裤唉,结果令人心痛。

    “这个秘书真失职”她嘀咕着。

    一般来讲,人在某一方面的专业能力太强,或者太专心在某一方面的事情之后,在其他方面就比较漫不经心了。

    方刚也是这样,这个男人做手工艺品是一级棒,水电、杂工、设计、木工,他都能一手包了,但料理生活杂事方面就惨不忍睹了。

    他能对脏乱的环境视若无睹,吃一碗酸辣汤都能让他感动莫名,对他而言,东西能吃就好,衣服能穿就好,东西能用就好,简直是糟蹋了这么一间豪宅,还有一副猛男体格。

    天啊!她不拯救他,会遭到天打雷劈的。

    “走,去买衣服。”

    她的秀眉轻扬,双眸微瞇,低沉的嗓音带有无比的迫力,他像着了魔似的,不得不跟她出发去商场。

    一到男装部,就见她两眼发光,像老鹰似的梭巡一圈。

    “先买衬衫。”

    “我可不可以在楼下等你”“不行!”

    “我不喜欢逛街。”

    “什么?”她的声音低沉得像军官发令,令人不寒而栗。

    “呃,好,我去。”他服从得像个小兵。

    战斗开始了!

    “这件、这件对,还有那件,要深蓝色的那一款不是这一种,这种蓝不好看对,都要了。来,你试穿看看。”

    “我已经试了好几次了”眼见她的圆眸微瞇,他的声音倏地变小了。

    “那条银灰色的,还有宝蓝色的那条对,那条下面有浅条纹的这个领带夹不错好,就这几个。来,你戴看看。”

    “我已经戴了好几次”眼见她的唇轻抿,他认命的说:“好,我试。”

    这样的对话持续了好几次之后,她身后的战利品越堆越高,而方刚的身影则渐渐被埋没了。

    “这个鞋子不错,皮质好,穿起来也舒服,方刚”

    女人真的天生有购物癖,他可怕的衣柜,以及无虞的财力支持,让她更加痛快的买着。

    杀!杀!杀!前进!前进!前进!

    她身后的方刚,不只担任搬运的苦工,还得兼当人形模特儿,任她随意摆弄着。

    “不错、不错,但size应该再大一点,小姐,拿这件、这件,还有那件大一号的尺寸”

    “别试了,衣服已经很多了。”他微弱的抗议,一天换一件,也够他穿半年了。

    她又转去看休闲服了,他喃喃的对空气抗议。

    等到商场都要关门了,她清点一下所买的东西,总算满意了。

    “好了,我们回家吧!”

    他长长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终于撑到你说这句话了,我以为我要等到2008年的奥运会。”

    她噗哧一笑,看他真的已累得不成人形了。

    ----

    搬着一整车的衣服回家后,方刚像块被榨干的抹布,再也挤不出一点体力了。明仪却兴味盎然的拆着堆积如山的盒子,然后再整理好归位。

    “下个月就会换季了,到时候再去买夏装。”她爱逛街、爱购物,没法子,她是女人,女人生来是拯救经济的。

    天啊!他无力的呻吟了一声,希望就此昏睡过去。

    突然,她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紧盯着他许久,算计似的眸光让他徒升不安。

    “又怎么了?”他的声音听来好无奈。

    “你的头发太长了,应该换个发型了。”她目测着他的头发。

    “明天我再去理发吧!”

    “我帮你理吧!”她笑咪咪地,也兴致高昂。“我会理头发喔!邻居小男孩的头发都是我理的。”

    他只好认命的坐好,她简单的用个免洗桌布剪个洞后,就让他套着,就着客厅里的一面大镜子,开始为他理发。

    她摆正他的脸,琢磨着为他怎么修剪头发,剪刀俐落的一刀下去,认真的反复对正和一再的查看。

    她剪得好专心,他透过镜子也正好可以专心的看她,她的手温暖、小巧,几次拂过他的皮肤时,总让他不自禁的轻栗,好在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失常。

    她的头发不长,仅到肩部而已,不像刚开始来时,总梳得一丝不苟,每天必定做造型,现在只是自然的垂下,耳际还微散着几缯的发丝,增加了几分的活力。她的头发又柔又细,触手摸到不知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的下巴较尖,衬得整张脸很小巧,唇办丰盈诱人,皮肤称不上很白皙,但呈现一种健康的肤色。她的手臂细瘦,从镜中的反射看来,和他的黝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视觉效果竟让他为之神迷。

    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一个女孩子,她身材苗条纤细,柔软又带着香气,纤细的肩膀该是被男人拥抱的

    “咦,你的脸怎么那么红?”看到他古铜色的皮肤已是一抹红,她大感诧异。

    “没没有。”他尴尬的别过头,不敢接触她的视线。

    她轻挑秀眉,唇边有了一抹笑意。

    想不到这个大男人这么容易害羞啊!

    她慢腾腾的在他的颈后用手指画呀画的,满意的看着他脸上的红潮一直都没有退。

    她忍着笑,不让他看见自己一脸的促狭。

    “好了,你看看吧!满不满意?”

    镜子里的他剪了一个俐落的发型,不复之前的落拓,显出他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添了几分的帅气。

    “剪得很好,你可以媲美造型师了。”

    “我是业余的罢了。”他的赞美,让她心花怒放,很有成就感。

    “很好,这样的发型很配今天买的那条裤子,你试试看。”她从那堆衣服里翻出来一条裤子。

    她拿着在他腰间比着。“应该可以才对。”

    “咦!”她确认似的再摸一次他的腰身。“我现在才发现,你是水桶腰,好像长胖了一点。”

    记得她刚来的时候,他明明是有腰身的,这一个多月下来,每天好吃的、好喝的伺候,他不胖才奇怪呢!

    他抗议“我不是水桶腰。”

    “你又不是女人,水桶腰就是水桶腰,你看我,这个才叫作有腰身。”她抓住他的手,扶在她的腰间。

    他的脸微微涨红了,男性本能的驱使,他忍不住小小的移动了一下。

    “看到了没有,这个叫葫芦腰,又叫水蛇腰,你是直线条的,所以是水桶腰。”

    没注意到他不轨的举动,她殷殷的教导着。

    “嗯”她的触感柔软馨香,他的大手试着合拢住她的腰。

    “你干什么?”她轻斥一声,把他吓得倒退一步。

    “没没有、没有”

    瞥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还试着掩藏将两手放在腰后,隐藏罪证。

    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坏心的看着他已经涨红了脸。

    “剪完了,你去洗头吧!”

    她转身就走,知道他在背后看着,她走得更慢了,学着模特儿的走法,轻摆腰枝、抬头、挺胸、俏臀扭呀扭的。

    完蛋了,欺负他好像会上瘾,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欺负他,口头上欺负他不过瘾,还忍不住动手动脚了。

    生物间就是这样的,恶人总占三分利,谁凶谁强势,谁就是当家的老大!

    ----

    第二天,他穿着崭新的衣服,整个人焕然一新。

    她满意的打量着,铁灰色的西装外套、深蓝色的衬衫搭配银灰色的领带,完美的衬托出他高大的身材。

    “很好、很好,穿起来很好看。”这男人绝对有装扮的本钱。

    不过,他不会打领带,笨手笨脚的,几次都打不好。

    “我帮你打领带。”

    将领带绕过脖子,在他的胸前交叉,再灵巧的打结,最后再细心的抚平。

    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多亲昵的动作,这该是他的妻子,或他的情人才能为他做的。

    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黑眸里燃着两簇的火焰,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鼻间嗅得到他男性的气息。

    “好好了。”她压下騒动的心跳,看向镜子。

    “这样搭配是不是很好看?”

    “嗯,很好看。”他的声音略带沙哑,让她的心跳又乱了。

    “好,那快走吧!”

    但是,两人都没有移动,视线就在镜中交缠着。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低头往她脸上轻啄了一下。

    啵!

    她惊得睁大了眼,看他也红了脸,连忙往后退。

    “我我先走了。”退得太急,他的后脑勺撞到了门.

    “哎哟!”他痛呼一声,不等她走近,就落荒而逃了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她还茫然的不知怎么应对,直到听到外面又传来“砰”地一声!

    “哎哟!”他又痛叫了。

    她忙走出去,才发现他又撞倒了椅子,一边捂着脚,一边跳着出去。

    呆子!

    直到此时,她才笑出声来。

    轻抚着仍热红的脸,他刚刚的吻虽轻,却又火热得像烙印。

    他居然偷亲了她,亲了人就跑了,真是纯情的家伙。

    完了,她抚着狂跳的心脏发怔,心里再确认不过一件事

    她恋爱了。

    她爱上了那个笑得有点孩子气的男人了,他的身材一级棒、他的脸孔很性格、他的性情很温和,他有一双巧手、一个聪明的脑袋。

    她是理智成熟的现代女性,情感上已然确定了她对这男人有好感,理智上也认可他确实值得珍藏宝贝,那她还犹豫什么?眼下只剩下一件事要确认了。

    要确认那个男人对她有多认真。

    ----

    晚上他回来了,一见了她,脸上又是明显的一红,连耳朵都是红的。

    她好笑的看着他似乎忘记怎么走路了,略带尴尬和不安,他的眼光闪躲着,但有好几次,他以为她没看到他时,他的眼睛又追随着她。

    她想告诉他,不要用偷亲的,她愿意穿得漂漂亮亮的,喷上香水,化个美美的妆,任他好好的亲个够。

    “他这么纯情保守,看来我得主动一点了。”她喃喃自语。

    不过,她有她的矜持,她喜欢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哎,她真是有点坏心!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照样为他添饭、为他盛汤,但气氛还是透着几许的怪异。

    “对不起”他微低着头道。

    “啊!什么?”她故作讶异状。

    “早上对不起”

    她眨了眨眼。“什么事对不起?”

    “我一时不小心亲了你。”

    不小心?她的火气小小的扬了起来,这男人居然只是不小心?

    “哦,没关系啦!那没有什么大不了。”

    他明明是情难自禁,拜倒在她的女性魅力下,却居然认为只是不小心?

    “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老板。”她假笑,重音节落在后面两个字。

    他举箸僵在半空中,懊恼得不知如何是好。

    懊死!不是这样的,他食不知味的扒着饭,他明明是一时意乱情迷,终于将想了好几天的事情付诸行动,但又忐忑不安她的反应,所以才落荒而逃,担心她不自在。现在解释了,他却没有如释重负,只觉得心情更郁闷了。

    哼!不小心,去他的不小心!男人就这样解释自己的一时冲动?

    她恨恨的刷别刷,这时代的男人不主动一点,怎么找得到情人?怎么讨得到老婆?难怪他都快三十岁的人,还纯情又害羞。

    但冲着他居然说“不小心”那三个字,她就不会太轻易的饶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