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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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杞人忧天、不臆测人事变化,是尤筱媛的个性。反正该来的总会来,再多担忧也无济于事;此外,不为任何不可预期的事预作准备,可以为生活添加许多意想不到的乐趣。

    是的,有趣极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才几日之间,情势竟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方才社团活动快结束时,她见宋旭杰单独一人悄然踱至馆外,落寞地坐在阶梯上,遂跟上前与他搭话;未料因此得到一桩大消息

    其实宋旭杰不是个善于表白心事的人;但或许由于她适当的引导,也或许她在他心中真的有点特别他向她透露了搁在心头数日的两件烦恼。

    首先是他不知该就此留在排球队,或该回去篮球队。尤筱媛讶异他还有此犹豫,问是否为了段廷宜,他才又想离开排球队?他答就是将段廷宜存在的因素排除,这道选择题才会变得难以决定。

    谈到这里,尤筱媛恶作剧心起,故意说:“你留在排球队好了,就算是为了我打排球的嘛”果然,宋旭杰不仅愣住,脸色还由极白走入极红,支吾的说什么现在的他无心谈那种事

    唉!尤筱媛觉得,他这人就是太老实了单单这点便不对她的味。她喜欢的类型必须是和自己一样,有点坏坏的心眼,但又不似段廷宜那么狡猾

    谈完两校队的归属问题,她试探他还有啥心事。他原先不语,见他不愿回答,她倒也无意追问。

    随后只是想暗示暗示那位篮队助理员的心情而提起叶柳帆,没想到却巧合的形成了未猜即中的局面原来他烦恼的正是:叶柳帆向他告白了他不知再面对她时,该说些什么

    看起来个性颇为内敛的叶柳帆,竟这么快向宋旭杰告白这著实使尤筱媛非常惊讶。

    花了一些时间吸收此道消息后,她觉得叶柳帆的心机也不浅每回在她面前总是一副想凑和她和宋旭杰的样子,但在私底下则为她自己积极地采取行动

    由此可见,叶柳帆的心思并不似文静秀气的外表般单纯不过尤筱媛喜欢这样;因为如此一来,事情变得有趣多了!

    还记得刚才宋旭杰为叶柳帆的告白而一脸忧容时,她开玩笑地向他建议:“不如和我交往吧!”旦你和我成双人对,叶柳帆自然就会死心。”她话尚未说完,宋旭杰就又傻眼了;然后再次强调他真的欣赏她,但毫无其他用意

    像宋旭杰这等木讷的男孩,还是和平凡的叶柳帆配对比较合适。不过两个人谈的恋爱若进行得太过顺利则易显得无趣,所以由他入加点刺激岂不较好?

    唉!尤筱媛轻轻打了一下脸颊,暗怪自己又在想什么呢?

    想演坏女孩吗?

    漫步走在校园内的同时,一道人影快速跑过她的身旁。她认出对方大声唤道:“叶柳帆”

    跋著时间的叶柳帆闻声,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看,见著唤她的人是尤筱媛。

    尤筱媛来到她身前,脸上带著未含善意的浅笑,说:“没看错人,真的是你。”

    “抱歉,我有点事”叶柳帆和久未相聚的母亲约好在家中见面;再不赶回去的话,她就要迟到了。

    “只是有些话要跟你说,不会躭误你太久时间。”尤筱媛双手环胸,褪去微笑。“不过不是好事你要有和我撕破脸的准备哦!”她不和善的语句和表情同样让叶柳帆不解。上回和她见面时,她仍热诚地招呼自己;怎么这会儿却换成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不理她莫名所以的表情,尤筱媛扬扬细眉“给你一个机会猜猜看。暗示是和宋旭杰有关”

    和宋旭杰有关?率先闪过叶柳帆心中的念头是:她同他表白心意的事不!不会的,宋旭杰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即使是尤筱媛

    “有点遣憾,我们之间也只有他可做为话题。想出点头绪了吗?”

    “你想说的是”

    尤筱媛神色一凛。“我可以直接骂你不要脸吗?”

    叶柳帆愕然。尤筱媛的表情冷峻,不像是开玩笑;她她真的知道了?不!叶柳帆再次轻轻摇头;她相信宋旭杰绝不会散布她的心意

    尤筱媛本来只想稍稍戏谑她一下的,但她惊愕的反应使她不想就此停手。她将眼神化得锐利,瞪著她道:“听说你向他告白了?说些因他的才华而迷上他的人之类的话吧?”

    心头如被雷击般一阵颤痛!“我”

    “你弄得他好心烦!”尤筱媛上前一步逼问她。

    她踉跆后退“我只是说出我的心情”宋旭杰真的把那晚的事告诉了她?否则她不会知道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不顾后果,只为倾泄出你按捺不住的情感?那么我现在不顾你的感受而指责你,应该也没什么错才对。”尤筱媛全然不理会她的心情,只因玩心而尽全力破坏她和宋旭杰的感情。

    “我并没有要求他”那晚的告白真的是意外,她也不敢奢望他有所回应;弄得他心烦她很抱歉,但他实在不该将这件事告诉尤筱媛这,这太伤人了!

    当人们扬起利爪攻击人时,通常不会考虑后果。像现在的尤筱媛,完全不觉得伤害对方有什么不对。

    “撇开他是否会对你回应,先谈谈你和我之间的干戈吧!”尤筱媛挺直背脊,窈窕的身影写满傲气。“你应该也知道,为什么你同他告白,我却来找你麻烦?”

    是因为,宋旭杰喜欢的人是她

    末待她回答,尤筱媛继续说道:“没记错的话,宋旭杰从未表示过喜欢我,传出这道消息的,是你!”

    叶柳帆无辜且慌张地摇著两手“我没有。我只告诉你”“就算你只告诉我一个人,那你也造成我的期待了呀!”擦起腰,又犀利地说道:“暗示我他对我有意,使我不禁也注意到他、对他有所想望后,你却半路杀出,率先表白对他的爱慕你想,我有没有跟你翻脸的资格?”

    “他亲口告诉你我向他告白?”

    “对啊。他一个人蹙眉不知想些什么,我问他,他就告诉我,他为你的事在心烦”这回抿出的笑容有点尖刻。

    而确定了尤筱媛果真是从宋旭杰那得知该事,叶柳帆算是明白了他的回答只是,这种拒绝方式,真狠

    他怎能藉尤筱媛这等锋利的口舌,来提醒她处于何种难堪的地位?

    忍住泪,叶柳帆沉著声道:“既然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为什么不担心?如果他对你的表白无动无衷,他又何必挂在心上?”

    是吗?她却觉得,宋旭杰是故意将这烦恼挂于心上,以引起尤筱媛的注意不,她不该因他不喜欢自己,便以这种心眼看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叶柳帆这才想起之前尤筱媛问她可有与她翻脸的资格,不禁怆然一笑,答道:“想数落一个人,又何必找理由?”

    “直接问有没有和你翻脸的资格,不是坦诚,反而被视为找藉口?”对方虽未直接反击,但已有反驳之意,使得尤筱媛微愠。“你知道我气的是什么吗?是你的双面态度!你在我面前摆出我和他是挺适合的一对,但你的心里想的却全然不是这样。”

    她尖酸的讽刺使叶柳帆红著眼直盯著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这种眼光是乞怜,还是示威?”

    叶柳帆发出一声轻啧的鼻音,是自嘲,也是反讽。“自己的心意不被接受,乞怜有用吗?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却是别人,我又有何资格示威?”

    她的目光、她的神情,及她的言辞,在在使尤筱媛有些心虚。停了一会,她顿悟:“我终于发现你厉害的地方了即使你处于弱势,你也能不卑不亢得令人觉得错绝不在你。”

    “不要再曲解我了,好吗?”语音中有再也忍不住的哽咽。

    “瞧,就是这么厉害!让我都觉得自己太可恶了。”

    “尤筱媛,你是胜利者呀!为什么”

    “为什么要藉著刺伤你来突显自己的胜利呢?”

    叶柳帆讶然发现,尤筱媛并非如先前所说,乃因自己的双面态度而气愤;她到她面前只是想秀出胜利姿态“你是故意的?”

    尤筱媛优雅地点点头。“我看不起你另外,也许还包含著些许嫉妒吧!”

    “你”“怎么样?遇见像我这般恶劣的人,是否激起你报复的心情?”

    叶柳帆没有多想,缓缓摇了摇头。

    “为什么?”她挺好奇。这还激不起她的负面情绪?

    “我不想变得和你一样。”

    “像我这样有什么不好?”她觉得自己很好哇!

    叶柳帆挤出个不知是自怜或同情她人的笑容后,旋身走开。

    看着她远离的背影,尤筱媛停止自我怀疑。

    她觉得,叶柳帆若不是极端善良,便是极有心机的人否则,不会三、两句便轻易使人怀疑起自己的处世观

    再仔细想想,这真的挺好玩的,还是别太快结束游戏吧!尤筱媛背过身,将目的地改为男生宿舍。

    原来欺负人是会上瘾的,难怪段廷宜总舍不得放过宋旭杰。

    叶柳帆一口气跑回家,倒在沙发上泪流不止。

    太过分了,他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把她的心事告诉尤筱媛?

    讨厌他吧!倾去原先爱慕的心情换上厌恶吧!脑中才这么一想,心底立即冒出反对的声音。

    可是,为什么不?有谁规定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后便难以醒悟?

    即使受了再多打击,甚至当面表白了,他仍满不在乎的告知他人怎能让她仍无法讨厌他

    闷声哭了一会,她坐起身子。恍然明白这一切,也许是报应吧?

    有些了解当他知道她擅作主张,将他欣赏尤筱媛的事实告知对方时,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因为这是搁在心中最珍贵的心事;除非在适当时机可以向对方表白,其他时候是不愿意和其他人分享,亦绝不愿经由其他人转告的

    同时,不论宋旭杰在何种情况下同尤筱媛谈起她对他的告白,她已清楚他的答案了可怜的自己竟傻得终日抱著他留下的一句他会考虑看看而期待不已!

    现在死心吧!傻瓜,死心吧!

    叶柳帆两手捧著脸,打算大哭一场时,电话铃声却在此时清脆响起

    她吸吸鼻后,拿起话筒“喂”

    “柳帆。”话筒传来母亲的声音。

    “妈”她想起了和母亲会面的约定。抹去颊边的泪迹“你在哪?”不是说好她要来这,难道因为临时有事而要取消?一想到有此可能,好不容易停住的泪又因突来的孤独感而涨满眼眶。

    听出女儿哽咽的声音,叶母急忙说明情况:“刚才因为有点事,所以请一位尹哥哥先去接你。他应该快到你那了。你同他一起来市区,妈在餐厅里等你。”

    有位尹哥哥要来接她?他是谁?“妈,一起吃饭的不只你和我?”

    “这本来妈想亲自告诉你,但前贤也就是去接你的尹哥哥,他认为这种事或许由第三者传达会比较好”“什么事?”不知为何,她觉得母亲的声音透露著些许羞涩。她猛然猜到:“妈,你是不是要再婚了?”

    对方霎时呈现被言中的沉默。一会,才又传来清柔的嗓音:“柳帆,这些事在电话里讲不清楚,还是等一会儿见面后再说,好吗?妈妈挂电话了?”

    “哦,好。”

    妈妈要再婚了叶柳帆悄悄放下话筒。这事她以前曾假想过,然一旦成为事实,一股寂寞、伤感和喜悦兼具的感觉登时袭上心头。

    再想起叔叔好几次提起妈妈时也怪怪的,原来他早就知道妈妈有论及婚嫁的男朋友了她不是不懂事呀,他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为什么说由一个叫尹哥哥的陌生人来传达会比较好?

    她走入洗手间以冷水拍拍微肿发热的双眼,然后略微梳理头发。回到客厅,门铃声便绕著室内扬起。

    她开启门,来人的一切完全出乎她的预料他的外表意外的俊帅挺拔,年龄约二十几岁左右,给人的感觉却意外的成熟睿智!

    咦这么年轻,妈妈要再婚的对象不会是他吧!哦不,不会不会刚才妈妈提到他为尹哥哥,而且也说他是无关的第三者

    她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亦直盯著她看;但眼神温和冷静,不似她有些无措。

    “你就是叶柳帆?”尹前贤问。然而心中觉得这话多余,因她和她的母亲极为相像。

    叶柳帆轻点了下头,也问:“你是我妈妈再婚对象的儿子?”

    他没料到她会这么想,但并不感到讶异。笑着说:“看来你已经得知大前提了。”

    “还要烦劳你向我解析小细节。”她不含感情礼貌说道。

    他回身指著巷道上一辆高级轿车。“先上车再谈。”

    叶柳帆进入驾驶座旁的位置。车子沿著笔直的道路下山。

    “我先自我介绍敝姓尹,尹前贤。”他从容而自在地操控方向盘;俊挺的衣饰、名贵的车子;气度非凡的画面像在拍汽车广告。“而即将娶你母亲为妻的,是我的小叔尹擎天,四十三岁,未婚。本来他这辈子是抱定独身主义了,但谁也想不到他遇见你母亲后,就”他以眨眼及耸肩取代某些言词。这等俏皮的动作由衣冠楚楚的他做来,却一点也不会显得滑稽。

    “我妈妈,和你的小叔怎么认识的?”叶柳帆问。

    “公事上的关系。”

    “在美国?”这些年来,母亲大半待在美国。

    “是的。我们公司主要的据点是在美国,和台湾方面只有一些贸易往来。这回我和小叔一起来这,除了看看国内环境和谈些业务外,主要是想见见你,同时”

    “你们是”叶柳帆不自觉打断他的话。“尹氏企业?曾经和段廷宜他母亲”

    尹前贤抿唇微笑。他没想到她由他的几句话便猜出他的背景。

    “我想你提的是我大叔。他曾经为了公司和你所提的段氏的女儿联姻,而段廷宜则是他们的儿子。”

    叶柳帆想起以前她问起宋旭杰和段廷宜的关系时,叔叔却自顾的谈著尹氏企业。当时她以为叔叔的谈话离题太远,如今才知那些句句是重点

    “你的小叔人好不好?”问题才出口,她又摇手要他别回答。“算了,你又不可能说不好。”

    尹前贤忍不住侧头看她一眼“他人好不好,等见了面后,由你自己判断。”

    “只要妈妈觉得好,我不会反对她再嫁。”她低头看着摆在腿上的双手道。

    “但难免觉得有些寂寞?”

    “习惯就好。”她佯装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她本来就常待在美国,所以她再结婚,对我的生活影响不大。”

    发现她以为她的母亲结婚后,她的生活将维持现况;尹前贤不得不进入主题。

    “其实你母亲这次回来,对留在台湾的产权都做了处理。她打算移居美国。”

    “她”妈妈要把自己留在这里?

    “你别误会。这也是今晚我们要和你谈的重点我们都希望你也一起过去。”

    叶柳帆惊诧地看着他。他们要她也离开台湾

    “当初一听到小叔的未婚妻已经有个十八岁的女儿虽然没见过,但我们也挺高兴多了个堂妹,即使原先就有一个刁蛮得令人难以应对呃,先不提这个,以后你会有机会认识的。当然,一切以你的意愿为主,由你自己决定想留在台湾,或和你的母亲一起到美国。”

    “我”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加上夹杂著先前尤筱媛和宋旭杰的事她的头疼了起来,无法下决定。

    看出她的为难,尹前贤沉著声柔和道:“突然要你离开这熟悉的环境难免有些惶恐。而主要的,是你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当然有!若就此前去异国,不仅学业中断,还得离开熟稔的同学、学姐,以及篮球队还有还有宋旭杰

    “你,有没有男朋友?”他直接指向问题中心。

    叶柳帆皱著眉,眼前闪过一幕幕和宋旭杰认识与相处的经过

    “有喜欢的人吧?”他换个方式问。

    最后停在眼前的是尤筱媛前来数落她的面容,及前一刻她独自在厅里流泪的情景

    见她仍未答话地低下头,他已得知答案。

    “你母亲真的希望你能和她在一起。我也认为,这才能给她、还有你一个真正家的感觉。个人的未来情感是不可预期的,而亲人的爱,不该一直隔著距离。”

    他简短而富道理的话语,加上对宋旭杰失望的感觉,抉择在她心中悄悄浮现。

    “什么时候走?”

    “十二月中旬。”

    “这么快”篮球联赛就在那时进入决赛

    “大致都准备好了。”

    她垂下肩;留下来看完比赛又如何?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好像没有该走或该留的问题存在嘛!”

    尹前贤腾出右手拍拍她的肩。“到外面看看,拓展视野。如果还想回来,以后有的是机会。”

    只怕再回来时已人事皆非

    而自己这阵子的情绪翻腾,好像也变得多余了

    宋旭杰听见有人找他的广播后,下楼步出男生宿舍。竟见不久前在体育馆外分手的尤筱媛两手掩面、缩在角落。

    他来到她身前“怎么了?”发觉她双肩微抖,好像在哭

    “对不起我闯祸了”她的声音细而微弱,但未哽咽。

    宋旭杰觉得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看看门口,进出宿舍的人倒也不特别注意他们这方,他才再问:“怎么回事?”

    尤筱媛自指缝间偷偷瞄他。“我没想到,叶叶柳帆她那么讨厌我对不起”

    “你和她见面了?”回到寝室后,他有些后悔将某些事告诉她,随即又想她应该不会往外传,便未放在心上。但按这情形来看,她她告诉叶柳帆了?

    她放下双手,但仍低著头;高她甚多的宋旭皆拼不清她的表情。

    “刚才和你分手后,碰巧遇见她。因为我们两人之间的话题都是你,我难免提起你这些天

    来不知为什么心烦我没有多说,她便说你大概是想着她的告白吧!”

    宋旭杰感到意外叶柳帆会主动告诉她这件事?

    他未问下文,尤筱媛便惊慌地捂住口。“我好像不该告诉你这样好像在告密似的”

    这引起了他的好奇。“事情和我有关,不是吗?”

    没有犹豫太久,她缓缓道:“她警告我,是她先喜欢你的,别以为有传闻说你满欣赏我,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我被她吓著了,本来觉得她是个很温柔的人的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她一定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才会”

    她似乎一直暗示叶柳帆对她的态度极差“她还说了些什么?”宋旭杰问。

    “她说我是段廷宜的亲戚你若追求我也只是想报复你不会这样想的,我知道!你不会是这种人”她终于抬睫面对,他清澈的双眼好无辜。

    “她真的”他无法勾勒出她所形容的叶柳帆的模样,但又无法怀疑她的说词。

    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尤筱媛略扬起声音:“你还是别相信我好了。因为这样一来,好像我在说人坏话似的可是我也有生气的权利吧!因为她怎么可以说我可恶、骂我不要脸我只是只是也很欣赏你呀!”

    “这种事我也和你说过,现在的我不可能把心思花费在感情上。”叶柳帆会对人如此出言不逊?

    “我知道,我告诉她了,但她说这事轮不到我说”

    宋旭杰实在无法想像叶柳帆会像尤筱媛叙述的这样但是她需要说谎吗?而叶柳帆以前的善解人意全是假装?

    见她对叶柳帆的观感开始动摇,尤筱媛乘胜追击;“她还炫耀你那幅油画画的是她,你要将画送给她?”这句话纯粹是猜测。即使猜错,也可以制造叶柳帆狂妄的假象。

    而她却又猜中了。末旭杰原本惊讶的心态上添了愠气;那幅画的事一定是叶柳帆说的,否则尤筱媛不会知道!那么,叶柳帆真的对她如此无澧?

    “你不要对她生气,她只是”一方面声称自己如何遭叶柳帆出言不逊,一方面又为她说话尤筱暖深知该将自己定位于何处。

    “不会的”话是这么说,但他已决定找个时间,去同叶柳帆问清楚所有的事。

    “打扰你了,对你说了这么多废话。”知道目的已达成,尤筱媛告别。

    “哪里,我才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回宿舍了。”

    “嗯,再见。”

    见宋旭杰进入男生宿舍,尤筱媛原奉故作黯然的步伐霎时轻快了起来。但跳跃了数步后,一道男声自背后唤住她。

    “尤筱媛!”

    是段廷宜。她有些不情愿的转身。“干嘛?”

    “你在搞什么?”他一脸迷糊的走近她。

    尤筱媛不悦地圆瞪双眼。“你偷听我们说话?”

    段廷宜摆起两手。“没办法,墙壁的隔音太差。只是你到底在搞什么?”隔著一段距离,他隐约听到一些毁谤他人以及暧昧的语句;而这些话竟由最懒得管闲事的尤筱媛说出他不禁疑惑不已她为什么找宋旭杰和叶柳帆的麻烦?

    但尤筱媛只说了句:“和你搞的事差不到哪里去。”便转身走开,不想与他多说。

    “唉!最毒女人心”

    一句轻叹便巧妙使尤筱媛回身。“你说什么?”

    “错了吗?我整人也只针对想整的人,而你一次就找上两个?”

    “那又怎样?我只是玩玩罢了。”轻哼一声,别开睑。

    “玩玩?”

    他重复那两个有趣的字眼,听在她耳里却是无尽的挑衅。她斜睨他“等玩不下去的时候,我会道歉,而你会吗?”

    “我不觉得我有错呀!为什么要道歉?”

    “瞧,这就是你和我之间的差别。”

    段廷宜摇头。“我还是不懂你在做些什么。他们又没惹你,你却要拆散人家?”

    “怎么知道一定是拆散?说不定是撮和哪!”表面上看来,她是有些过分的在那两人面前制造两种版本的谣言,实际上是分是合仍为未定数!谁知他们下回见面会如何?会就此决裂,或发觉一切只是误会?

    而了解不深的段廷宜当然只看到表面。他问:“挑拨离间能撮和人?”

    “那可说不定!”

    自信的留下话后,潇洒的旋身走人;留下犹弄不清楚情况的段廷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