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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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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扮本哈根的中央车站与闻名的吉波里公园只隔一条街,左岳把他的银色哈雷摆在街的巷子中,走进一幢茶色系,很有北欧古老风味的丹麦建筑。

    从远处看,没有办法看出这幢建筑的特殊风采,要走近点,才会发现这建物内外都装饰着精细的雕刻,让人目不暇接。

    这建筑的顶楼是他的大本营。狡兔三窟“圣堂十三”是他的其中一窟。

    十三是恶魔的数字,可是谁在乎,因为他们这个团体就有这么多人。

    在好莱坞拍电影只要是需要高难度的特效,所有知名的导演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spml3。他们是这行里最顶尖的,电脑特效镜头旷日费时,可他们这些怪胎总是会将场面越玩越大,虽然大老板心疼他们花钱如水流,可是当复杂的技巧完成后,源源不断的钱潮滚滚而来,对他们又爱又恨的情绪就更上一层楼了。

    “嗨,大忙人,怎么有空来?”主控室里埋头对着四十寸宽屏幕绘图的人自动过来跟左岳打招呼。“给一瓶啤酒。”左岳一屁股坐上滑轮椅,把肩头的外套随便抛下。

    外场的工作人员立刻捧来冰凉的生啤酒。

    这个占地四百多坪的建筑有四分之二是模型创造跟摄制组,四分之一是动画师大展神通的主控室,剩下的是会议室跟休息娱乐处。

    主控室里有一片偌大的隔音玻璃,室内的人能清楚看见场外所有情况。此时,身边洒满列印出来不满意图稿的人正拔下眼镜,疲劳地捏着鼻梁。

    “喂,要不然你也放个屁,一声不响的,别来影响我的工作情绪。”

    左岳把喝光的铝罐丢进垃圾桶,好一个空心投。

    “你的超级金头脑塞住了?叫清道夫来帮你通一通臭水沟吧,人笨就别牵拖一些有的没的。”

    眼镜男砸过来他的2b笔,被左岳夹住。

    “别跟我提那小子,倒是你一脸便秘,敢怀疑我的专业,去你的!”打屁哈拉是一回事,他数位活电脑的名称可不是乱盖的,谁敢质疑,他绝对翻脸。

    基本上,左岳是他们这群人的统筹,别看他什么部不管也不做,其实要负责所有盯监的工作并不容易。他们十三个人里有十二个怪胎,惟一正常的只有他这个风度翩翩的眼镜男,其实,就连黑太阳左岳也大有问题。

    他们这票弟兄,不算好人也不是恶人,只是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人性的边缘人。

    “哇,原来你躲到这里来,害我差点迷路,幸好我认路的本事还不坏,终于找到你了。”清脆的声音连同人是一块“蹦”到左岳跟前的,绿无暇居然手拎着扫把,过大的太阳眼镜滑落在她的鼻梁下,突然出现了。

    那张可人甜蜜的脸左摇右摆的,除了对左岳的好奇不减以外,主控室的科技设备也多少吸引了她儿许目光。

    “你是怎么进来的?”左岳开始把2b笔送进嘴巴无意识地咬着。

    眼镜男也就是活电脑,先是挑高眉看着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继而看见黑太阳的举动,唇边的兴味突然转浓丁。

    只有最亲近黑太阳的人才知道,他向来面不改色,一整天几乎没有变化的表情是他的特征,他只有管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才会咬笔,心中波动越大,铅笔就会被啃得体无完肤。

    他可是首次为了一个女孩子而出现咬笔症状喔。

    “就这样一路逛进来,原来你是在这里混喔,挺有趣的呢。”自从左岳离开时间廊,她就跟了出来,要不是在马路上见义勇为得管了几件闲事,其实是应该早就到了。

    她一层一层得从底楼逛上来,大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等她亲眼见识电脑里鬼斧神工的数位软体,就决定这里是个好玩的地方,她要待下来。

    至于“时间廊”那用不着操心,她出门前已经用琅铛大锁把门牢牢捆紧了,别说人,连蚊子苍蝇也别想飞得进去“这里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想玩,找家中的大人陪你到游乐场所去。”她当这里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菜市场?

    “你说话很侮辱人喔,我哪里像小孩?”充其量只是身高不起眼了那么一点嘛。她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小姐了。

    侮辱?他哪有。她那扁平的身材,没发育的个子,站到他跟前也只能平视彼此的眼,这样还不是小表是什么?

    左岳不想陪一个黄毛丫头磨牙,他按下接连警卫室的擎钮,闪亮的屏幕上显示着每一楼层一间又一间的办公室、楼梯间、人口,他能清楚地看见警卫接听通话时错愕的表情。

    警卫和完善的监视系统让他能安心地掌握手中的科幻世界,不容许出一点差错。

    他正在忙着连线时,想不到绿无暇也没闲着,她居然趴在活电脑眼镜男的大腿上,小指对着液晶显示的屏幕指指点点,眼镜男还一副很受用的表情。

    不可能,活电脑是好好先生没错,可是闲杂人等想碰碰他的电脑,还不如叫他先砍下自己的脑袋还比较快。

    “内彻特菲先生。”

    气喘吁吁的警卫推开特殊质材处理过的主控室门,想不到却被突如其来的另一扇门倒耙了一把,两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在什么防备都没有的情况下腾空飞了出去,狼狈得跌了个四脚朝天,也因为巨大的声响触动擎铃,spm13成立将近七年从来没有机会大显神通的保安铃声,刹那间响彻整幢大厦。

    “我就跟你说好玩的,信了吧!”绿无暇白皙的脸蛋一副听我的准没错的神情。

    “神啊!”眼镜男不敢置信得瞪着被动过手脚的电脑程式和从门页间多出来的那一扇门,他郑重地把眼镜擦了又擦,长年被镜片遮住的眼睛发出闪闪光亮。

    “黑太阳,你带回来一个天才,电脑天才,真是够他妈的帅!”他忍不住说了句脏话。

    就近的,他仔细看清楚绿无暇的轮廓,更有一份惊为天人的惊艳了。

    她的个子很矮,约莫一米五五左右,纤尘不染的神采就像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山百合,她的五官深邃,头顶东方人最神秘的黑色卷发,那卷度就跟洋娃娃似,让人好想把手指头伸进里面卷来玩。

    左岳可不知道什么叫好玩,他阴沉地看着方才被守卫弄倒的防火警报玻璃和防盗铃。这会儿,从天花板延伸出来的水龙头正死命地喷洒着他在屏幕上所能见到的一切,整幢的工作人员仿佛逃难似得四处奔跑,跟他们为灾难片制造的恐怖效果一模一样。

    再没多久,左岳相信这个区域的警调单位通通无法幸免得要被惊动了,他一想到这里,他的脸色越发铁青。

    像排排坐,一行八个昂藏的大男人面色不善得瞪着左岳和忍笑忍到脸颊抽筋的活电脑眼镜男。

    也难怪他们发火,要是谁莫名其妙被赶猪般的赶出自己的工作室,还被喷了湿答答的一脸、一身,不抓狂才怪。

    虽然是虚惊一场,可是,账,还是要算的。

    “谁来解释这一切?”无奈地摊手的是阴柔俊美的帅哥。

    “没有解释,”左岳简言。

    他的目中无人几乎要引起公愤,可是看在粉雕玉琢的绿无暇也在场,虽然大家不明白她的来路,可看她不怕生,见人就笑的甜蜜摸样,没人会把她当祸头子看。

    “活电脑,你负责说明。我呢?跟她有些事需要沟通沟通,”左岳瞄见惨不忍赌的外场模型室,心头火越烧越旺,这几句话简直是咬牙切齿才说完的。

    不知道大祸即将临头的绿无暇,根本就没把左岳那点心思放在心上,她目不转睛得看着这批俊男,或抿嘴、或不耐烦、或盯着她直看,她一律报以天真的微笑。

    今天的眼睛真是幸福透顶,一次看遍各式各样的酷哥俊男,不过她偏心地认为,这么多人里面还是左岳长得最正点。

    不给众人追究的机会,左岳拖着绿无暇就走。

    他喜怒无常的鬼德性。大家太熟了,对女人毫不怜惜,向来如此,可是这样对待一个如花似玉的娃娃可就太狠心了“我的扫帚。”跟不上左岳脚步的人在哀号。

    “你的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担心那块烂木头!”左岳的咆哮穿过洞门大开的走道,回音清楚地传回一票人耳中。

    “它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样说它,太忘恩负义了!”绿无暇的指控把严肃的气氛一扫而空。

    “闭嘴!”左岳濒临扁人边缘。

    他的吼叫声吼出一堆堆被吸引出来的工作人员。

    左岳铁青着阴鸷的脸,活像爆炭,回以火样的目光杀无赦。

    他没有看见的是主控室的大门口叠了一串的头颅,有大、有小,还有依依不舍的活电脑眼镜男。

    “这样就走了?真可惜,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电脑通了呢。”

    所有的头颅全都把视线投向他,异口同声:“你是说”

    “好啦!”眼镜男不知死活地招认“是我们联手更换安全门的设计,下次有机会的话,我想问问她愿不愿意帮我重新设计一套更玄的保安出来哎哎哎你们的脸色真难看我说错了什么?”以多欺少,叠垒包啊,谁来救人

    左岳把绿无暇像丢野狗似的拎到spm13的大门口,扔下,拍拍手,转身进去,过程一气呵成,潇洒得不得了。

    电动门立刻合拢起来。

    他看向满头滴汗的警卫。

    “下次再让我看见她踏进公司一步,不需要跟我报告,自动回家啃老米饭去!”

    十几个巡逻的警卫在左岳离开后抱头发烧他们明明巡视得滴水不漏,那个似洋娃娃的小女孩是怎么混进来的?

    头大啊!相对那些头疼的守卫,绿无暇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她捂着被摔痛的屁屁,怀疑自己的屁股肯定开花。

    “现在不是民主自由的时代吗?居然对善良的我行使暴力,什么沟通?睁眼说瞎话,沟通沟通沟通到水沟啦。”她嘀咕着。

    如果左岳以为这样就甩掉她了,抱歉!她绿无暇没什么特别的优点,惟一值得称赞的只有坚强无比的韧性。今天,知道他混的地方还挺不赖,那群帅哥们看起来也还欢迎她,哈哈,明天再来吧!吉波里公园的美人鱼像是哥本哈根的游览圣地,基本上,要是没有来看过这里就不算到过哥本哈根。

    鲍园里花团锦簇,浓荫处处,优游自在的逃陟在池塘戏水,五光十色的喷水池更让人目炫神驰,音乐厅、默剧场,应有尽有。

    丹麦的街道、空气都很干净,可是习惯住在云深不知处的绿无暇,还是走近吉波里公园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世界上最好的味道就是从树木间散发出来的清香,她像哈巴狗似的耸动着鼻子,努力把沁人脾肺的松香吸进感觉被污染的气管,一路来到跟小黑约好的地点。

    “这家伙跑得不见鸟影,到哪去了?”

    之前,为了不想吓人,通灵的小黑自动藏身到这座占地宽阔的公园中,毕竟,一个女孩带着乌鸦晃荡,心脏弱的人类不是很能接受的。

    她们姐妹几个本身就够惊世骇俗的了,所以才隐身在不知名的巷弄里,能低调就绝不故弄玄虚。人类是大惊小敝的动物,超平自然或科学的东西总会被当作邪恶看待,她很久以前就尝过苦头,纵使被她救过的左岳不也这么难亲近!她一定是怕寂寞怕疯了,才想跟恨不得把她撕成两半的左岳在一起。

    “呱。”

    绿无遐想得出神,直到几根黑毛掉到她脚下,她才发现了盘踞在公园椅子上的小黑。

    “你到哪里風騒去了,害我等你。”她最讨厌的就是等人,漫长的岁月里她经常在等待。

    小黑整理羽毛,有点吞吐地说:“到处逛逛,没事。”

    “说谎。你又跑去找人下棋了对不对?要不然羽毛哪会乱成这样。”

    小黑是只嗜下棋如命的乌鸦,它的坏习惯就是一边下棋一边抓屁股,所以只要它屁股边的羽毛秃了一撮,就是铁证。

    “嘿嘿,哈哈,瞒不过你。”

    打遍天下无敌手是它一直以来的遗憾。金庸的小说里有个独孤求败,它也常用乌鸦界的独孤求败来形容自己,简直臭屁到无葯可救的地步。

    “哪天被人类抓去乌鸦烤三鲜,别怪我没通知你,其实可能性比较高的是卖到马戏团,每天只喂你难吃的南瓜子,叫你卖命地下棋,下到你头发掉光光,变成乌鸦王国的秃头王子,这样,你说好不好?”欺负它是绿无暇每天必做的功课,太闲了,没办法。

    小黑还没反驳,一阵爽朗又中气十足的笑声从旁边传了过来。

    “乌鸦老弟,你真的会说话。”轮椅的金属滑轮自在得在老人操控中来到“两人”面前。

    他是精神矍铄的老人家,干净的名牌休闲服,不方便的膝盖上覆着柔软的毯子,可是,并没有看见随行的护理人员,小黑很大方地飞到他的附近,并不答腔。

    “老爷爷,是你陪我家的小黑玩吗?”刚才她跟小黑的对话显然被这个老公公听去了。如果有必要,她会消掉他的部分记忆,以保护小黑的安全。

    “小妹妹,是黑兄弟陪我这老头子打发无聊的时间呢,我好久没下过棋了,今天真是过瘾。刚才,黑兄弟匆匆忙忙得告辞,我因为舍不得它就追过来,真高兴认识你。”老人气度优雅,从容不迫的风范让人很有好感。

    “我们是相见恨晚。”小黑不伦不类地叨成语。

    “黑兄弟,你真的会说话,我还以为是我耳朵坏了。”老人激动得想去摸小黑,可是伸到中央的手又缩回去。“黑兄弟不是普通宠物,对不起。”他这忘情摸下去,刚建立的交情大概就毁了。

    他必须把它当成一个人而不是乌鸦。

    绿无暇噗哧一笑“老爷爷,你是我见过古往今来最有趣的人了。”

    “小妹妹,你也是我见过最甜蜜灵秀的可人儿喔。”姜是老的辣,想他年轻时纵横情海也是一把好手,呵呵,宝刀虽不用矣,临阵磨刀,不亮也光啊。

    “为了庆祝跟黑兄弟认识,老头我今天太高兴了,我把吉波里的游乐场包下来让你们玩个痛快。”老人大发豪语。

    “好好好!”绿无暇拍手。有人愿意当冤大头,当然好罗。

    小黑不置可否。它是只乌鸦耶,才不屑玩那些人类制造出来的玩具,至于,他这刚出炉的兄弟为什么大费心思地讨好绿无暇,嗯,倒是很值得研究。

    这一天,年年在傍晚六点才全部开放的吉波里游乐园破例提前营业,游客只有三人,一老一少,还有一只不晓得从哪飞来的乌鸦。

    灯火辉煌在内彻特菲家是常见的事,不足为奇,可笑声就稀罕了。

    左岳一踏进门,就发现空气中流动着不寻常的轻松气氛,他告诉自己决不会那么倒霉的,真的不会!不过,可恶,他是真的倒霉!从来不曾有过两人同时间在餐桌上吃饭情景的内彻特菲家,居然传出杯盘叮叮当当的碰撞声,还有间或的笑语。

    人影晃动,吸引了他停住脚步的是那股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

    “少爷,要用餐吗?”管家z发现左岳不寻常的态度。

    “哼,你什么时候变成打杂的杂役?”他看见z腕上的白布巾“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z是随身保护他的保镖,虽然他不喜欢有人亦步亦趋得跟着他,可也不代表他的人可以分心去替别人做事“是,少爷。”

    “原来你真的很喜欢开口闭口的训人,啧啧。”

    那头让人很难忘掉的卷发和声音接着出现,左岳看见绿无暇仿如瞧见外星人入侵地球一样。

    “你这个招摇撞骗的小表,”他眼中的温度低得叫人打哆嗦,一直以为已经打发走黏人的麻烦精,想不到她好整以暇得在家里等他,可是,为什么见到她那张笑容可掬的脸,他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从冰寒的心肺生出热度来?

    见到她,他长年维持恒温的情绪就会无端失控,可恶,看她跟家中的老狐狸有说有笑,她还想在他灰暗苦闷的生活中多加把毒葯吗?

    “你的脾气太差,应该改一改。”中国人说吃饭皇帝大,不过吃顿饭,他生什么气?

    “我可不可以不要见到你?”他居然用了请托词。

    “短时间内恐怕不行。”

    左岳感觉得到自己额头的青筋和血管正在火拼。“我够低声下气了,你真不知好歹,不要以为我不敢打女人,吃完你的饭就给我滚回自己的老巢。”他凌厉地瞪着绿无暇。

    “不行,你忘了还欠我一个人情,我是你的恩婆,你不能对我动粗,不能赶我走,我爱待多久就待多久。”绿无暇勾勾手指头,要左岳弯下腰,对着他的耳朵低语。

    左岳僵着腰再挺起,狠瞪威胁他的娃娃脸,可是对张没神经的笑脸发火能看多久,瞪累了,他眼珠一转,重重地闭下来。

    他最恨人家威胁他!但是他的确欠她一次。

    “可恶,我一定会后悔的。”他骂自己心软,自找苦吃。

    至于旗开得胜的绿无暇她可开心了,住在这幢华宅里有吃有喝又有伴,谁要回那座冷清清、凄凄惨惨的时间廊。

    “先不用高兴得太早,你的豁免权只有一次,下次再敢威胁我,我会叫人把你扔到荷花池去洗澡!”

    “你家的荷花池?我没见过。”

    这个富丽堂皇的宅子她也不是很喜欢,冰冷的家具,贵虽贵矣,可都是些没生气的东西,也难怪住在这里的人脸上全结了霜,一副别来烦我的表情,没有一个友善的。

    不是她喜欢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实在是这里的每个人都当她的出现是有目的的。

    嘿嘿,可也因为这些因素,让她本来无趣的心情变得大好,甚至想高唱一曲,左岳的家超乎她想像中的好玩,也许这次能多打发掉一些无聊的时间。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只是在这里小住几天,等我厌烦了就走人,怎样?”够宽宏大量了吧?

    “别怪我没知会你,这间屋子里全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鬼怪,想住下来,自己好自为之!”在他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披着糖衣的魔鬼,这个不懂人心险恶的小卷毛,让她吃些苦头也好!“妖魔鬼怪?”绿无暇咯笑出声。那可是她本家,有什么可怕的,有空她倒想会会!“好可怕喔。”

    “你就不能正经点!”左岳动手了,他捏了绿无暇粉嫩的小脸一把。

    “要我学你的死气沉沉和闷騒,你干脆一刀宰子我。”居然捏她,绿无暇动作快速得很,她像弹簧似的往上跳,身子非常灵活的她在跳跃的同时,礼尚往来得也拧了左岳的脸颊。

    “你找死!”左岳不敢相信自己竟这么容易被亲近,还吃了暗亏,这个得寸进尺的巫婆。

    “小姐,拜托你不要再少爷说一句就顶一句的,这样不好。”z急着出来打圆场,生怕左岳真的生气,那杀伤力可比超级强烈台风还可怕“哪里不好,也不想想自己落难那副惨样呜干么,想杀人灭口吗?”

    冷不防左岳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害得绿无暇还以为他真的要杀人灭口,霍然蹦得老远。

    “z。”左岳气得什么话都不愿再说,让z自行料理善后。

    “哼。”绿无暇对着左岳的背影喷气。

    看在他这么不欢迎她的份上,她会“用力”得给他住下去的,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