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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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充斥著一股沉闷气息,钱乐乐直视著史杰辟真诚的眼,竟觉得可笑。

    仰头做了个深呼吸,她将卡在喉间的哀戚咽下,眼眶却忍不住发热“话别说得这么好听,别忘了,当初是你先要求离婚的,是你不要我的!”

    她永远都记得他面无表情要求离婚的那一幕,她想忘,偏偏就是忘不掉那一瞬间的心如刀割。

    使劲将手从他掌握中抽回,再推了他的胸膛一把,她旋即转身要迈步奔离。

    史杰辟反应迅速的跟著跨步,一个探手搭上她的肩,再使力强将她转过身来。

    “你还想”

    钱乐乐充满怒气的质问尚未说完,整个人就被史杰辟抱个满怀,她感觉到他的双臂如八爪章鱼般攀缠住她整个人不放。

    “乐乐,不要走!”无视于在大马路旁,史杰辟将下巴靠在她的肩窝倾诉真心“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我是这样的想你、爱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压抑地低喊“离开我的人是你”“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史杰辟猛地抬头,松开环抱住她的双臂,频频摇头,却不知该怎么解释“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一切都是因为”

    “不得已?”从他眼中读到这个讯息,钱乐乐好想放声大笑“你以为我们是八点档连续剧的男女主角吗?别傻了。”

    她轻轻推开他。离婚的前因后果她记不起,只知道离婚带给她莫大的打击,他的无情及冷漠狠狠伤害了她,然而,最令她无法原谅的是自己!

    她恨自己为什么在分开两年后,仍傻傻的在意著他?

    她怨自己为何一再受他影响,一颗心不试曝制的随他而转动?

    为什么她就是推不开他?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守住自己的心?难道因为真的还对他余情未了?仍忘不了他的温柔?

    无论是哪一点都无法抹杀他对她仍具影响力的事实!她这个笨女人在离婚两年后还是看不开、学不乖,一颗心深陷于他身上而抽不回来。

    她绝对是二十一世纪最不知悔改的笨女人!

    “乐乐”史杰辟无力又痛心的低唤。

    她颓丧的神情让他心痛又难受,他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她?

    陡地,他顾不得周遭往来的行人,一把将她扯进怀中,头顺势低下,唇凑了上去。

    一撞进他的胸膛,钱乐乐恼火的抬起头,未料恰好迎上他落下的唇。

    紧随著温热触感而来的是他熟悉的气息,正一寸寸吞噬、包围住她,她想挣扎、想大喊,甚至想狠狠给他一巴掌,然而

    他的怀抱是那样宽阔且令她想念,紧拥住她的双臂是如此专制的宣告他的所有权,他炽烫的唇唤起她内心深处的眷恋不舍,勾起过往的回忆,让她没有抗拒的气力

    她还要欺骗自己到何时?

    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从没有忘记他们曾经拥有过的欢乐,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还想着他,甚至是爱著他

    “乐乐我的乐乐”史杰辟忘情的低唤她的名。

    钱乐乐沉醉于他低哑的呼唤声中,只有在他身边,她才感觉到自己是幸福快乐的,她可以从他深情的眼瞳裏看见沉醉在爱情海中的自己,那才是真正的她。

    然而,往日留下的伤痛却不是说忘就能忘

    尤其她忘不了在他目送下离开两人的家的窘困情况,一股愤怒从心扉悄悄钻出,唤回她被爱情迷醉的神志。

    她猛地回神过来,狠狠地咬了他的唇一口,迫使他吃痛地离开她的唇。

    “别再哄骗我了,你既然爱我又怎么会跟我离婚?史杰辟,你别再玩弄我了!”

    “我没有玩弄你!”

    她是他唯一牵挂在意的女人,她的瞠笑及回眸都教他心动不已,强烈勾起他的保护及占有欲。

    他是那样的喜欢她,想要好好呵护疼爱她,想将她捧在掌心中怜惜,然而现实总是与期望相违背

    “我们已经离婚了。”她一字一句地提醒两人的关系早巳不比从前。

    “那不是我要的!”他无法忍受一再遭她误会,他受不了了!

    “即使不是你要的,你也已经做了。”她累了,谈论这个话题让她感到异常疲累“不论错在你或我,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已经不再是夫妻。”

    “乐乐,你听我说!”她心碎无力的一瞥,让史杰辟感到心惊,好似这一放手,她就会像汽球那般永远飘离,不再回头。

    “不要再说了”

    “你一定要听我说!”他十分坚持“当初不是我要离婚的,离婚绝对不是我的本意,那是妈她”猛然打住话语。

    “妈?!”从他懊悔的神情看来,钱乐乐肯定他口中的“妈”指的是她母亲。“妈要你跟我离婚?为什么?!”

    她急于知道答案,史杰辟却是一脸后悔,不再出声。

    “你们有事瞒我!”她早感觉到他们之间有秘密,却不知他们共同的秘密竟是这个。“你不说是不是?好!我找妈问个清楚!”

    ----

    “唉”

    长长的叹息在充满热络讨论声的会议室裏显得突兀,却没有引起会议桌旁干部们的注意,仿佛对此现象早已习惯到麻木。

    “这款新饮品一推出就要打响名号,所以产品名称一定要简单又好记。”

    “这是当然。”一名女干部点头附和“不过难就难在取名,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什么好意见,我好赶快送到行销部,排定进度,配合广告拍摄。”

    众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会,个个露出苦恼神情,目光一致落在史杰辟身上。

    “那就请经理取蚌简单好听又容易记的名称吧!”有人大胆建议。

    “唉”史杰辟置若罔闻,又重重叹了口气。

    众人静默了几秒,自动将视线转回,又开始热烈讨论起来。

    “这年头讲究本土化,不如取蚌俗搁有力的名称。”干部甲打破沉默,大声提议。

    “对对对,现在正逢选举敏感时期思要不要取蚌耸动一点的?”干部乙附议,提出自己的意见。

    吧部丙皱眉,不甚赞同“不好,商业活动还是别跟政治扯上关系比较好。”

    “那么我们请经理决定好了。”

    大夥儿的目光又同时转移到满脸愁容的史杰辟身上。

    一秒钟,两秒钟

    “唉”长长的叹息声再度从史杰辟唇间逸出,察觉到自己成为众所注目的焦点,他意兴阑珊的抬抬眼“你们继续讨论,我在听。”

    众人无奈又认命的转回视线,继续讨论。

    “顺应本上化是个不错的主意。”干部戌摸摸下巴,似乎有点子提供“你们觉得乎你勇如何?”

    “我还包你猛咧!”女干部翻白眼,立即出言讥讽“拜托,我们卖的饮料可没有威而刚的功能,不要误导消费者。”

    吧部丙却持不同意见“产品名称若是好记又响亮,可以勾起消费者的好奇心,藉此增加销售也不错。”

    吧部丁也提出自己的意见“不如冲冲冲如何?简单、好记又本土化。”

    “这种名字的饮料会引起谁的好奇心?”干部甲立即推翻这个可笑的点子。

    吧部丁猛搔头皮,面子有些挂不住“是谁说要本上化的?为什么不洋化或崇日化,偏偏要本土化?那乾脆取爱拚才会赢、勇搁拚第一、有冻头算了!”

    “既然这样,那就请经理提出一个比较好的方案吧!”干部乙乾脆将责任往主事者史杰辟身上推去。

    瞬间,会议室裏几十只眼睛有志一同的看向神情落寞、一副痴呆样的史杰辟。

    这一回,史杰辟没感受到众人刺目的视线,目光呆滞的直视正前方,以掌心托住下巴,手肘顶著桌面,露出难得一见的委靡不振样。

    “经理。”坐在他身侧的华夏压低声音唤著“咳咳!经理,大家在等你的意见。”

    史杰辟的魂魄像是离开了躯体,压根儿听不见华夏的呼喊,也感受不到众人投注过来的热切目光,仍沉浸于沮丧的情绪裏。

    砰的一声,会议室的大门遭人莽撞打开,一名男子匆匆闯入,神色焦急。

    “经理,不好了!”男子喘着气,脸色十分难看“我们下星期要推出的新一季饮料广告,被征西实业率先推出了!”

    “什么?!”史杰辟旋即振作精神“有没有拿到对方的广告带?”

    “有!我透过管道拿到他们今天要在各大媒体首播的广告录影带。我刚刚看了一下,跟我们要推出的广告有百分之八十的栢似度。”男子扬扬手中的录影带“经理,我们下星期要推出的广告怎么办?要喊停还是重拍?”

    “当然是重拍!”史杰辟脸色沉凝的起身,目光二扫过在座的干部们,明快地做出决定“新研发出来的绿茶就定名为健健美茶,主要诉求为健康美味双重加倍。散会!”

    他以眼神示意华夏收拾东西,步伐急促地走向闯进会议室的男子。

    “阿德,通知行销部的人员,半小时后到我的办公室商议对应之策。”

    “好。不过,经理,广告若是要重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根本没办法重找广告公司再拍一支广告。”阿德急得猛抓头发“何况对方会推出跟我们相似度这么高的广告,分明是公司内部或是委托的广告公司泄密,现在还能找得到可以信任的广告公司吗?”

    史杰辟沉吟了一会儿,脑中出现一个身影。

    “有!”

    ----

    “呼”

    一名娇艳的女子斜躺在沙发上,疲累地直叹气,不忘碎念:“连续一个星期熬夜下来,我的皮肤都变差了。”

    坐在对座单人沙发椅上的史杰辟,正认真审视著电视上播放的广告,压根儿没把娇艳女子的埋怨听进耳裏。

    他的态度引起美丽女子的不满“史杰辟!我在跟你讲话听到没?”

    史杰辟视线未曾转移,直接吩咐:“华夏,泡杯咖啡给史小姐。”

    “是。”华夏唇边含笑,马上退出办公室。

    彻底遭到漠视的史愉不爽地坐直身子,朝正专心看广告的弟翟篇炮:“史杰辟!你以为要可爱的小夏夏泡杯咖啡就可以弥补我失去的青春吗?”

    “你还有青春可言吗?”直到广告结束,史杰辟才将注意力转到叫嚷不停的姐姐史愉身上。“何况,这次我还让你的小便告公司赚了大钱,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感谢你?”史愉不屑的冷哼一声“你明明是要我收拾别人的烂摊子,还只给我一星期的时间,就要我帮你生出一支广告来”

    “这是考验身为广告人的你的实力。”

    “实力你个大头!”一星期来不眠不休的拍广告,让她眼下的黑眼圈更加明显。“看到我的黑眼圈没?全都是你搞出来的!”

    “你可爱的小夏夏已经去帮你泡咖啡了。”言下之意就是你还想怎么样?

    “啧啧啧,火气这么大啊!”媚眼一瞟,史愉看出他的心情不佳“让你伤脑筋的广告我都帮你搞定了,你应该开心才对,干嘛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难道你还没把可爱的小乐乐哄回身边啊?”

    史杰辟赏她一记白眼当作回应。

    见状,史愉忍不住嘲弄道:“哈!你怎么这么逊啊?哄女人还不简单,我怎么有你这种笨到家的弟弟?”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聒噪到吵死人的姐姐?”

    “没我这个姐姐,看你这回难关怎么过。”她打个呵欠,与他抬杠也无法把瞌睡虫驱赶“我快不行了,我需要咖啡!”

    “咖啡来了。”华夏端著热咖啡,轻巧的踏进办公室,将咖啡递上。

    “喔”史愉一脸感动“小夏夏,你还是这么细心体贴,要是我有你这种弟弟该有多好。”

    华夏微微一笑“你们谈,我去做事了。”随即退出了办公室。

    史杰辟皮笑肉不笑的回顶她一句“华夏本来就是你弟弟不是吗?啊!瞧我多健忘,我都忘记你跟华大哥早就离婚了,所以这个弟弟也就没了。一

    史愉朝他投去一道凶狠的目光,娇艳的脸蛋满是浓重杀气“史杰辟,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离婚是很光彩的事吗?犯得著要你替我宣传!”

    “是你告诉我,做人要勇敢面对自己,无论自己内心有多丑恶都要坦荡荡,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学会爱自己。”

    史杰辟未将她张牙舞爪的模样看在眼底,只知扳回一城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爱你个屎蛋!像你这种人怎么爱都是个屁!”

    提起前夫华榭,史愉就忍不住焦躁起来,她将咖啡放上桌,从随身皮包裏掏出菸盒,随手抓了根菸就要点上。

    史杰辟正要出声阻止,却又见她咬牙切齿的将菸丢回菸盒内。

    “该死!我就是爱抽菸怎么样?!女人就不能抽菸吗?该死的!该死!”她咽了口口水,将回荡在耳边的叮咛给一并吞下肚去。

    见状,史杰辟只是轻轻抬了下眉“你被制约了。”

    史愉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你才被制约了,整天就只会乐乐、乐乐的叫,偏偏怎么叫,乐乐就是不会回到你身边。”

    “史愉!没事你可以走了,少窝在我办公室裏碍眼!”

    “把我利用完就想一脚踢开,果然最狠男人心!”捧起热咖啡,她轻啜一口“你以为我爱窝在这个满是消毒水味的办公室吗?哼,名字叫杰辟还不够,就连行为也一样洁癖到近乎变态!你求我留下来,我还要考虑考虑。”

    “别考虑了,你可以走了。”

    “不行,我正事还没说。”她再次将咖啡杯放好,又将话题绕回“前阵子我不是去欧洲参加广告创意大展吗?在回台湾的飞机上,我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猫王吗?”

    史愉乾笑两声“猫你个屎!这辈子可以让我感觉不愉快的也没几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还不就是那老太婆。”

    史杰辟闻言,脸色丕变“她她回台湾了?”

    “跟我搭同班飞机回来,你说呢?”史愉看他的眼神仿佛他问了个低能问题“她在欧洲也玩了两年,够她把欧洲各国都玩遍了,不回来要干嘛?”

    “那妈人呢?”

    “我哪知啊!”史愉紧皱眉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见我就冒火,我一看她就不顺眼,哪有可能会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好好聊天啊!”虽说她跟那个女人实为母女,但一点母女感情也没有。

    不是当女儿的她无情无义、没血没泪,而是他们的家庭状况实在有些奇特,一时间也无法细说分明。

    史杰辟傻了,脑子乱烘烘一片,而扔下炸弹的史愉却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自己保重啊!可别说当姐姐的我没关照你。”

    你是没关照过我史杰辟默默的在心裏说。

    他们两姐弟,一个是由父亲扶养成人,一个是在母亲严格的管教下长大,不同个性的父母理所当然的教导出性格、理念不尽相同的姐弟。

    若不是他们两个人在感情路上都因一见锺情而冲动地步进礼堂,又闪电的离了婚,史杰辟实在很怀疑他们身上所流的血液根本完全不相同。

    史愉将他表露在脸上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好啦!乐乐的事我就帮你一把,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挽回佳人心,只有一个办法!”

    史杰辟半信半疑的追问:“什么办法?”

    史愉偏头给他一个不耐的眼神“还有什么办法?当然就是自己想办法!”

    ----

    “为什么”

    看着忙碌的母亲侧脸,钱乐乐喃喃自语,怎么也想不到母亲竟是让她和史杰辟离婚的元凶。

    自从由史杰辟口中得知离婚背后另有隐情后,她思考了几天,还是忍不住想将一切问个清楚。

    她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走到母亲的办公桌旁“妈,有件事我希望你可以老实告诉我。”

    “什么事?”钱丽月不疑有他,爽朗的应声。

    “为什么你要史杰辟跟我离婚?”这个问题她想了又想,就是找不出答案来。

    她的问题让钱丽月唇边的笑明显一僵“你你今天怎么了?好端端的提起这件事做什么?”

    “你之所以处处帮著史杰辟,是因为愧对于他吗?”她尖锐的继续追问。

    钱丽月闪躲著她的灼灼逼视“时间差不多,该吃中饭了”

    “妈!”钱乐乐双手搭上母亲的肩,强迫她面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真的认为我的婚姻有那么糟,迫不及待想亲手结束一切吗?”

    “你胡说什么!”钱丽月脸色变得凝重“虽然当年你没跟我说一声,就擅自跑去公证结婚,可我有责怪过你一声吗?况且阿杰也的确是个好对象,他对你的疼爱,我都看在眼裏”

    “那为什么你要他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