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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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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阵的疗养观察,医师乐观的表示,湘琳的瘫痪是暂时性,有复元的指望,不过进度全靠长期的复健与毅力。

    已经正式进高氏企业受训,为成为下任总裁铺路的哲安,向公司请了一个上午的假,兴匆匆的到医院去接湘琳出院,却发现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是一位叫陈惠玲小姐的替她只理出院手续的。”护士小姐这样对哲安说。

    哲安连忙赶到湘琳家。

    “怎么不等我来接你就先行离开了?”哲安劈头就问。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好好待在公司,来这里做什么?”湘琳淡淡地问。

    “湘琳”哲安蹲了下去,轻抚坐在轮椅上的湘琳的脸颊。

    “别这样,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湘琳轻轻别过了脸“现在是你奋发创业的时候。”

    “工作与恋爱并不冲突。”

    “不冲突?那你为什么不上班?你难道不能专心事业吗?”

    “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我当然要去医院接你!”哲安微怒“如果有什么事让我分心,那就是你,如果你肯乖乖的,别让我老牵挂着你,我自然能够专心工作!”

    “对不起,是我绊住了你。”湘琳神情忧伤。

    “我不是这个意思”哲安急急地说。

    湘琳将轮椅移向窗边,目光茫然地凝望着窗外。

    “下个星期,我将去英国,票已经买好了,惠玲会送我去机场”湘琳语气虽然平静,但对哲安而言,仿佛一颗炸弹。

    “什么?!”哲安跳了起来。

    “哲安,你别激动,听我说好吗?”湘琳转过身来,握住哲安的手“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令我分身乏术无法兼顾诊所,我已经没有事业了。经过我仔细思考后,我决定到英国去投靠哥哥”

    “你还有我可以依靠!”哲安打断湘琳的话,反握住她的手“你可以嫁给我,做高枕无忧的高太太。”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让我们面对现实吧。在我脚伤好起来之前,我是绝不会嫁给你的,因为我爱你,我不要成为你的负担”

    “湘琳”

    “让我说完,好吗?”湘琳凄楚一笑“湘燕快要生宝宝了,我想她会需要我。而哥哥也为我找好了复健中心,我在那里会受到妥善照顾的。”

    “湘琳”

    湘琳用手捂住哲安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因为她已看穿他想说什么了。

    “亲爱的,千万别说你要陪我去英国,你要以事业为重。我和你父母之间好不容易才化解误会,我可不想功亏一箦。”

    “可是我怎能放心让你一个人走?”哲安痛苦的表示。

    “人生有许多无泵,对于所爱,我们都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放手”湘琳的眼中闪着莹莹泪光“也许有一天,我会站着回来找你”但愿那一天不会太久,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

    --

    “怎样,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也不通知一声,太绝情了吧?”庄至德不知由哪里打听到湘琳要出国的消息,出现在机场。

    “至德,谢谢你特别赶来送行。”湘琳淡淡一笑。

    “其实你可以告诉我一声,我可以陪你出国,总强过你孤零零的一个人走。”

    “别哲安会打翻醋坛子的。我可不想再引起误会。”湘琳闻言紧张。

    “瞧你紧张的样子!”至德不由得失笑“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我知道我们之间早就是过去式了,虽然我不否认渴望与你破镜重圆,但既然你心已另有所属,我会识相地割爱。就让我们好聚好散,在彼此心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吧。”至德伸出手来与湘琳握手。

    “谢谢你,至德。你一直是我心深处的一个甜蜜记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就会找到愿意伴你共度一生的好伴侣。”湘琳由衷的祝福。

    “谢谢。我想我也占据你太久了,你的哲安已经快冒火了。”至德瞥见站在远处的哲安正瞪着他。“我先走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

    湘琳目送至德离去。

    此时哲安已走到她的身边。

    “怎么?离情依依?”他调侃着。

    “你!”湘琳一脸委屈状,以为哲安又在发醋劲了。

    “对不起啦,我只是开玩笑的”哲安见状连忙蹲下来将湘琳拥入怀中。

    湘琳嘟起了小嘴“一点都不好笑”

    “对不起,对不起”哲安不住地道歉。

    “我想我该走了。”湘琳看看时间,无奈地表示。

    “湘琳?”

    “嗯?”

    哲安俯身下去,深深地吻住湘琳。

    “要乖乖的,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吧?”他在他耳边柔声道。

    湘琳的眼眶微微一红,她实在舍不得离去。“我真的该走了”她压抑住泪水,强颜欢笑的说。

    哲安点点头,明白是该放手的时候了。他怔怔地看着湘琳娇小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而湘琳则是怅然若失的踏上旅程。

    --

    层层红叶环绕着赫特府四周。

    一阵西风前来邀请红叶共舞,它们婀娜多姿的在空中漫天飞舞,却随着风儿的离去黯然落地。

    湘琳坐在院子里望着这短暂的浪漫景观及满地的残红,不由得感叹万千。

    秋天,这个令人醉心的浪漫季节,总是来去匆匆。似乎它才将树叶染河邙已,叶儿们就纷纷换上焦黄的彩衣,树枝并已隐约在变秃,这表示秋季已近尾声。

    为什么美丽的事物总是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呢?

    湘琳无奈地望着自己仍然没有知觉的双腿,难过自己仍需要依靠轮椅行动。

    她虽然个子娇小,但身材却是玲珑有致,对于一双人见人夸的修长美腿,她总是一笑置之,不以为罕。如今它形同废物,她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人往往会将周遭的事物当成是一种习惯,忘了要去珍惜拥有,而要等到失去了以后,才看清它的可贵。唉!这真是个令人感伤的季节。

    虽然安德安排了妹妹到良好的复健中心去做复健,并请了神经科的权威详细为她做诊断,但到目前为止,似乎是徒劳无功。

    医师表示,他们能做的有限,湘琳的伤势已无大碍,至于何时能再站起来走路,全得靠她个人的毅力了。

    为什么还是毫无起色呢?湘琳用力撑着身体试着想要站起来,奈何脚部仍然不听使唤,动弹不得。她往前倾,上半身一个重心不稳,便头先裁地的跌下轮椅。

    幸而是在草坪上。

    挺着大肚子的湘燕在屋内由窗外见状,连忙跑过来将湘琳扶起。

    “姐,你不事吧?”她紧张的问。

    “没事,反正我已经摔惯了,”湘琳凄然一笑。“倒是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还用跑的,万一跌倒了怎么办?你可要为宝宝好好保重。”

    “姐,你猜宝宝是男是女?”一提起肚子里的孩子,一阵暖意就拂过湘燕的心头。

    “你希望他是男是女?”湘琳反问。

    “我想先生个强壮的儿子,因这样他就可以保护未来的弟弟妹妹。不过,”湘燕顿了顿“安德却想要先有个女儿,因为他说女孩子比较懂得照顾弟妹。”

    “所以生男生女还不都是一样,反正总会称你们其中一个人的心。说不定呢,你会生个一男一女的双胞胎,解决你们的男女之争。”湘琳调侃着。

    “姐,你不知道,安德好讨厌哦,”湘燕挽着湘琳的手臂,依偎在她身边撒娇着“他居然还补充说,头一个女儿一定要像你一样婉约懂事,如果像我就惨了”

    “哦?”“他说我太孩子气,自己都欠缺人照顾了,还说什么要照顾人。哼,他实在太可恶了,这样子小看我!”湘燕泛红着脸,小嘴微嘟的娇嗔着。

    湘琳见状不由得感到好笑。

    她怜爱的抚摸着妹妹的头发“他是在跟你闹着玩的。”

    “嗯,我知道,”湘燕垂下头看着圆滚滚的大肚子“这个顽皮的大西瓜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来?我整天捧着它都快累死了。”

    “快了,快了。现在离你的预产期只有一个星期,所以宝宝随时有可能会出来,你自己要多加注意。”

    --

    太阳缓缓升起,红光四射照进窗内,湘琳在一片明亮中清醒。

    仍在朦胧的她隐约听见房门外有人在说话,一片嘈杂。

    她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才八点多而已,通常湘燕没有这么早起床才对。

    忽然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湘燕要生了?

    她连忙套上外套,移上轮椅,匆匆赶出去探个究竟。

    只见安德西装笔挺的正要下楼,而仍穿着睡衣的湘燕则好端端的站在他身旁。

    “哥,一早就要出去呀?”原来不是湘燕要生。

    “刚接到一通紧急电话,公司出了点状况,我得赶去伦敦一趟。”安德见湘琳一脸担忧状,又补充一句“放心吧,没什么大碍,我处理得过来的。”

    “那就好,”湘琳稍稍安心了点,但神情仍然凝重“不过,湘燕现在可是随时在待产中,万一你不在的时候她要生了怎么办?”

    位于郊区的赫特府离医院有一段距离,安德搭车上伦敦,若在这之间湘燕要生了,如何送至医院?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似乎看穿了妹妹的顾虑“你放心,我今天不搭车上伦敦,司机送我去火车站之后就会赶回来,以防万一。”

    安德并留下了联络电话给湘琳,以便若有紧急状况可随时找到他。

    既然大家都已经醒了,安德离开后,湘琳便到厨房去做早餐。

    自从湘琳来到赫特府之后,三餐都是由她掌厨。当然,赫特府内原本就有厨子,实在不需要湘琳动手,是她自己坚持要做的。原本有自己的事业的她,难以习惯过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清闲日子。残废的她需要找点事来做,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

    也许我是天生劳碌命吧?她自我嘲讽着,她甚至在考虑着要应征一份工作。

    “你去上班也好,免得在家闲来没事胡思乱想。”安行是赞成湘琳去工作的。因为他知道与哲安相隔两地,妹妹饱受相思之苦,而忙碌能淡化她的思念,是生活的最佳调剂晶。

    然而湘燕却不希望姐姐去上班。

    斌为赫特家的少奶奶,虽然无忧无虑,但生活有时也挺无聊的,她当然希望姐姐能在家里陪她。

    “姐,你何必去找工作呢?也许你现在觉得无聊,但等宝宝出生之后就有得你忙了。”

    也对,一切都要等湘燕生了孩子,生活上了轨道再说吧。于是湘琳暂且打消了找工作的念头。

    --

    赫特府的冰箱几乎已经空了,又到了该被货的时候。偏偏女佣梅蒂今天请病假,于是管家海伦娜又只好代替她进城去购物。

    于是府内只剩下何氏姐妹在餐厅吃早餐,一切似乎再平静不过了。

    突然问,湘燕感到腹部一阵剧痛。

    “天呀,我要生了”她无法忍痛的在地板上翻滚。

    “湘燕,你忍着点”湘琳唯一的念头就是冲到妹妹身边将她扶起送医院。

    在瞬间,她站了起来。

    然而,仅是瞬间,之后,她只感到两脚一软,又摔倒在地上。

    她靠着手臂的力量,努力移动爬到门口呼唤在车库里洗车的司机。司机一听见连忙冲进屋内先后扶何家姐妹上车赶去医院。

    湘琳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妹妹身上,她并没有发现,当自己利用双手在地上爬动的时候,双腿也微微动了。

    --

    “怎么办?湘燕现在情况如何?”安德一处理完公事,便由伦敦赶回肯特,直奔医院。

    “自然生产,情况顺利。”湘琳甜甜一笑“如你所愿,是个健康的女婴。恭喜你,做爸爸了!”

    经过一番挣扎努力才将孩子生了下来,湘琳自然是疲倦不堪。由于体力透支的她正在沉睡中,因此湘琳先带安德去婴儿房外看宝宝。

    棒着一层玻璃看着熟睡中的女儿,安德脸上漾起一个满足的笑容。

    虽然刚出生的宝宝都是宛若小猫般的皱成一团,但看在做父亲的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是再可爱不过了。

    当他们再回到湘燕的病房去探望她时,她已经醒了。

    “天呀,真是痛死我了,生孩子真是辛苦!”湘燕虚弱的埋怨。

    “真是难为你了,谢谢。”安德深情的望着妻子,由衷的感谢她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那是他们爱的结晶。

    “谢什么谢呢?”湘燕的脸上写满了幸福“你知道吗?虽然生孩子的过程很艰辛,可是当我听到孩子初啼的那一刹那,我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喜悦,仿佛我这一生就是在等待这一刻,那是我们的孩子呀!”我知道,就算再痛再苦,也是值得的。”

    “湘燕!”安德坐也下来,用手顺着她额头的发丝轻轻抚摸下来,夫妻两人一副恩爱无比的样子。

    湘琳悄然地离开了病房。

    推着轮椅在走廊上移动,她有种悲喜交加的复杂滋味。

    一方面,她庆幸湘燕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女儿,由衷的替赫特夫妻感到高兴。

    另一方面,她又为自己感到悲哀。

    这一辈子,她是无法亲身体验当孩子呱呱落地时那瞬间做母亲的喜悦,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大的骄傲。

    安德与湘燕恩爱的画面,亦在无形间刺伤了她。突显了她的孤单。

    当然,她很高兴安德与湘燕夫妻情深。然而,这亦提醒了她,自己与哲安孔雀东南飞一事实。

    她无奈地看着没有知觉的双腿,感叹命运捉弄人。

    不,我不能再自艾自怜下去了,我不该做个轻易向命运屈服的人,湘琳这样告诉自己。会的,我一定能够摆脱命运,再度站起来。

    --

    这一阵子湘琳总是忙着为湘燕炖补品。做月子对产妇而言是很重要的。月子做得不好,严重关系到一个女人往后的健康。

    “姐,有你在身边真好。”湘燕由衷的说:“你总是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你好好休息吧。”湘琳微笑着离开湘燕的房间。

    她推动着轮椅,来到洗衣室,看见海伦娜正在熨烫安德的西装外套,而小宝宝巧茹则在地上摇篮里沉睡着。

    虽然巧茹睡觉比醒着的时候多,但小家伙总是会不定时的醒来吵着要喝奶换尿片。为了不防碍湘燕的睡眠,海伦娜将巧茹带在身边。

    “怎么梅蒂还是在病假当中吗?她是不是病得很重?”海伦娜做着梅蒂的工作,表示她仍然没来上班。

    “她是染上流行性感冒,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它是传染性的,所以我叫她暂时别来,以免巧茹被感染到。”海伦娜回答。

    原本想来逗宝宝玩的湘琳,见孩子正熟睡着,便转身回房看书。

    而海伦娜则继续烫着西服。

    “哇哇”

    忽然间,巧茹哭了。

    海伦娜连忙将手中的熨斗立放着,过去抱孩子。

    “巧茹,乖,别哭,别哭。”原来是尿布湿了,海伦娜皱皱眉“马上帮你换尿布喔。”

    她看看这间小房间,实在不知该在哪替孩子换尿布才方便,于是便移开西装,让巧茹平躺在熨斗台上。

    当她尿布正换到一半时“铃铃”电话铃响。

    应该是少爷打来的,海伦娜连忙去接电话。

    上了年纪的她并没有注意到站立的熨斗不但开关没关它还压在电线上,站得并不平稳。

    这时在自己房间里的湘琳忽然心头一震,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头一个就想到宝宝,于是连忙赶到洗衣室。

    只见重心不稳的熨斗就将倒下去,热滚滚的底面就将贴上巧茹的脸,湘琳本能的冲出轮椅,在千钧一发之际即时稳住熨斗不让它倒下,阻止了一声可怕的意外。

    心有余悸的湘琳将宝宝抱在怀里哭泣。幸好没有出事

    “湘琳小姐,你的脚你能走了?!”听完电话的海伦娜看见湘琳站着抱孩子,惊喜地叫着。

    湘琳这时才意识到,她竟然已站起来了。

    汩汩泪水不断地夺眶而出,然而它们已经由先前的恐惧之泪化为喜悦之泪了。

    太好了,太好了,她又哭又笑着,我终于能走了!

    --

    夜已深了,哲安仍在办公室里处理公文。自从湘琳赴英之后,他就将自己埋入工作里,希望有借由忙碌冲淡他的相思之苦。

    “大哥,这么晚了还不走?”

    “哲远?”哲安抬起头来,看见二弟有些诧异“我以为全公司的人都已经走光了。”

    “是都已走光了,”哲远表示“我也是去吃完饭正要回家,想说绕回公司看看你还在不在。走吧,大哥同道回家吧。”

    哲安摇摇头“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你这样不眠不休的工作是不行的,”哲远走了过去伸手盖上公文“这样下去你会累出病来的。”

    “我健康得很。”哲安铁齿的说。

    “大哥,别这样,如果湘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她会很心疼的。”

    “她会吗?”哲安幽幽的问。

    一提起湘琳,他的胸中就隐隐作痛,不知她现在好不好?

    他写了无数的信给湘琳,却如石沉大海盼不到回音。而赫特家的电话号码也改了,使他无法联络得上她。

    他知道湘琳是故意这么做的,她不想绊住他。

    在临别前夕,湘琳曾对哲安许诺,若有朝一日她的腿复元了,一定会回来找他的。

    但是她亦含泪强迫他答应不要等她。

    “我的腿,也不晓得何时才会好,倘若一辈子都不会好呢?难道你要为我终生不娶吗?所以我求求你答应我,不要等我,否则我会内疚终生的。”当时湘琳是这么说的。

    但要是他早知道心爱的人这一去会音信全杳的话,当初说什么他也不会让她走。

    有的时候,他渴望自己能插翅飞到英国去,守候在她身边,只是今非昔比,他既已接下高氏的企业,他就有责任好好经营,不能说走就走弃之不顾。

    唉!哲安叹息着。难道他们真的有缘无分吗?

    “大哥,湘琳是真的很爱你,才会忍痛离开你的。你应该要体谅她的苦心,好好为她保重,可别到时她腿好返台了,换你病倒下去。”哲远好言相劝。

    哲安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收拾桌面站了起来。哲远言之有理。

    “走吧,回家去吧。”

    --

    “展鹏呀,我真羡慕你,有哲安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才进高氏集团不久就已有所成就,看来由他继承你的事业绝不是问题,说不定还会青出于蓝喔!”廖氏集团的总裁廖启仁这样对高父说:“这下子,你可以高枕无忧了。”他与高父不但是多年好友,亦是生意上的伙伴及竞争对手。最近他们正在合作负责一个新都市计划的建设。

    斑父满面春风的点点头“承蒙你看得起哲安,其实你是太过奖他了,不过老实说,我现在已进入退休状态,将大权慢慢放给年轻人去管理了。”

    “我说老兄呀,你现在就等着抱孙子享清福罗。”启仁笑了笑。“你还记得我家佳茜吧?从前我们还是邻居时,她和哲安这两小无猜总是形影不离,那时我就在想,他们挺相配的。最近佳茜刚从加拿大回来,如果”

    “启仁,我明白你的意思,”展鹏会意地点点头“我还记得,佳茜是个活泼大方的女孩,与哲安很登对。只是感情这种事,要看他们年轻人自己的意愿才行。”

    “放心吧,他们从小就认识,感情不是一向挺好的吗?”启仁乐观十足的说:“我有把握他们会爱上对方的。”

    “这种事很难说,你要知道,当时他们年纪还小,小孩子总是容易打成一片。相隔十几年不见,也许他们早就忘了对方。”展鹏婉转地说:“而且实不相瞒,哲安已经有女朋友了。”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不反对他们交往就行了!”启仁满不在乎地说,完全没有把哲安的女朋友放在眼里。“像哲安这样十项全能的男孩,没有女朋友才是奇怪。佳茜身边还不是有一大堆追求者。总之,我们可以撮合他们。”

    “怎么撮合?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有主见,不会让你牵着鼻子走的。这是要靠缘分才行。”展鹏其实已认定湘琳做他的长媳妇了,只是不愿正面得罪启仁。

    “很简单,我们只要负责牵线就够了,其余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启仁自信哲安一定会迷上佳茜的。“那,我有个主意,后天企业界合办的慈善晚会,不是说欢迎携带伴侣吗?你可以叫哲安带佳茜出席呀。”

    要哲安当佳茜的男伴?恐怕哲安是不会肯的。“启仁,我只是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插手年轻人的事,以免弄巧成拙。”

    “怎么,难道你不想我们成为亲家吗?”启仁皱起眉头“好,你开明,不愿介入年轻人的事。不过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帮帮忙,给他们一个彼此认识的机会吧。”

    既然对方都已采取低姿态了,高父明白若再拒绝,未免太不给对方面子了,只好硬着头皮替哲安答应了这项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