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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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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什么要这么好心?

    好心地帮她解围、帮她结帐?今晚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做出这么多不可思议的蠢事?

    她喝醉也是她家的事,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热心助人的热血男儿,竟然出手帮她?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严睿熙终于把一身酒气的黎玫欢拖出夜店。

    他小心翼翼搀扶着她,好不容易来到外头的人行道上,紧皱的眉、冷凝的眼、阴沉的脸色,在说明了此刻的他不爽到了极点。

    这女人倒好命,喝挂了,往他身上一倒,就什么事也不用做,安心睡她的觉。他真是疯了,才会揽下她这个超级大麻烦!

    每拖着她走一步,严睿熙一张俊脸就更臭。然而她一点也不知道。

    严睿熙才一个稍不注意,她的身体就软趴趴地往地上倒去

    “喂!”他反应敏捷地一把捞住她腰际,免去了她和地板kiss的危机。

    很好看来她是完全没办法走了。

    严睿熙左右扫视了下,决定把她扶到人行道旁的铁制椅子上坐下。坐定后,他伸出手,轻轻拍打她的脸。

    “喂,起来!”他沉声命令。

    “唔”黎玫欢只是皱了皱眉心,头一侧,又继续睡。

    严睿熙见了她这模样就火大,他深吸了口气,手劲不由得又重了些,在她脸庞不断拍打着。

    “喂,要我讲几遍?起来!”

    “吁呼吁”黎大小姐没反应就是没反应,还睡到打呼。严睿熙俊脸铁青地瞪着她熟睡的脸,脑中有根神经瞬间绷断了。

    这下好了,她就像赖定了他似的,一点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若带她回家,一定会被爷爷误会,这不是正中下怀吗?不,今晚,他干的蠢事已经够他受了,他不会再蠢到带她回家,绝不!

    严睿熙黑眸阴沉地瞪着熟睡的女人,内心懊悔不已。

    虽然只要他拨通电话回家,向管家打听一下,便可以轻易知道她家的地址,但是

    若他真的送她回黎家,明天天亮,这个消息就会传遍严、黎两家的,他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shit!”越想越烦越乱,他低咒一声,大手扒乱发丝。

    就在他烦躁不已的时候,本来沉睡的黎玫欢突然哭了起来,又哭又骂的。

    “呜猪头!丁育群是猪头、负心汉、王八蛋呜呜呜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我对他哪里不好,他要这样对我?”

    昂心汉?

    严睿熙捕捉到这个关键字,一双剑眉挑了挑,眼神充满兴味。

    突然,黎玫欢张开眼,一把揪住他,把站着的他往下拉,他一时措手不及,跌坐在她身边的空位。

    黎玫欢一把将他拉向自己,近距离地与他眼对眼、鼻对鼻,脸庞紧贴在一起,几乎没有空隙。

    严睿熙第一次这么靠近地看着一个女人。她蒙胧的眼中蓄泪,视线模糊,神情却异常专注,好像非要他给个答案,那么悲伤、脆弱又愤怒地望着他。

    他胸口一颤,仿佛有个不知名的东西,悄悄钻进了他心里,不着痕迹地占据了一个地方

    黎玫欢在他身边,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清甜香味,和呼吸中的香醇酒气,几乎要将他醺醉。那香味一点一滴,从鼻息渗透进他的心

    “你知、知不知道我有多丢脸?你知不知道?”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力气,她抓着他衣领,胡乱摇晃,要他回笞。

    他坦白回答:“不知道。”

    “好,我、我告诉你!”黎玫欢咽了下口水,然后忿忿地说:“你说你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我以为我以为你、你要跟我跟我求、求婚,我好开心哦!买了杂志,我要什么款式的婚纱,房子要装潢成怎样,买家具、厨具我我都想好了耶结果、结果、结果”

    她“结果”个不停,让专心听她说话的严睿熙也好奇了,开口问:“结果呢?”

    “你竟然说我们分手吧呜呜,分、分手七年,七年了耶!我、我这么专情!为什么、为什么却换来分手?呜呜呜我不懂,我不懂,呜呜”黎玫欢把脸埋在他胸口,隔着他身上的细条纹衬衫,哭得柔肠寸断。

    胸前的一片湿意,让他怔了下,感觉她热烫的泪水,透过衬衫,熨烫在他胸口,让他心里也跟着发烫。

    他伸出手,有些犹豫地抚摩她的头。

    他只见过女人的笑、女人贪婪的眼,还有渴望,就连“独一无二”的苏欣茜在他面前,也只是温柔地笑着。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哭起来会这么惨、这么难看,可是又令人不忍。

    她的意思是,她有个交往七年的男朋友,她对男朋友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以为会地久天长,所以,婚纱也挑好了,家具也看好了,连新居要怎么装潢也有主意了,万事具备,却换来男友的一句“分手”是这样的吗?

    这可把他给搞混了。

    她不是受他爷爷所托,要来接近他,成为严家媳妇,跟他一起为严家打拚吗?怎么现在又蹦出一个男朋友?

    难道说是他误会她了?难怪之前他质问她这件事时,她会一脸无辜、满头问号了。

    她的痛哭,渐渐转为轻微的啜泣。

    “我真是个白痴,为了要见他,我好几天没吃饭,就怕有小肮;昨天还特地去洗头护发,上健身房结果”一时悲从中来,黎玫欢又把脸埋在他胸膛,放声痛哭。“呜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为谁辛苦为谁忙?王八蛋、负心汉!祝他一辈子没人爱啦”

    严睿熙听得一愣一愣地,忽然有些想笑。

    现在的她看起来很可怜,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可是说出来的话,又让他觉得很可爱。

    女人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啊正当他沉思的时候,突然,黎玫欢发出“呕”的一声,连忙伸手捣住嘴巴,五官全揪在一起,看起来很难受。

    “你”严睿熙倏地眯起眼,有些失控地低吼:“该不会想吐吧?”

    黎玫欢微张的眼,因反胃而隐隐泛起水光。她点点头,忍不住恶心地又“呕”了一声。

    “我想吐”

    严睿熙连忙眼明手快地扶起她,扳过她的身子,要她蹲下。

    眼看她就定位了,严睿熙低声命令:“对那里吐。”

    黎玫欢不管三七二十一,蹲下来就大吐特吐,一点形象也没有。“呕恶恶呕”

    吐到后来,她不断以深呼吸来止住反胃的恶心感。

    不过,才觉得舒服一点,头又开始晕了,眼前的世界一分为二,不停地旋转又旋转,她想站起来,却重心不稳,整个人就往旁边倒去

    “喂!”严睿熙再一次成功地英雄救美。

    “我想睡了”黎玫欢一说完,还真的头一歪,就睡着了。

    双手扶着她纤细的身躯,严睿熙一时间漫无头绪他皱眉,打量周围环境,不远处一个闪烁的霓虹灯招牌吸引了他的注意。

    纵情hotel

    他看着招牌发楞,然后又低头看了下她熟睡的脸,心中有了决定

    纵情hotel605号房

    严睿熙将已经不知道睡到第几殿去的黎玫欢扔上床后,气喘吁吁地坐在床沿,整个人筋疲力竭。

    她醉得已经没办法支撑自己,而他,堂堂“泰丰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在三更半夜的大马路上,背着这个酒醉的女人,走进这间宾馆

    现在他只能衷心祈祷自己今晚没有被狗仔队跟拍,否则,这个娄子就真的捅大了,不仅爷爷不会放过他,连黎家人也不会善罢干休吧。

    严睿熙用手掌抹了抹脸,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经她这么一折腾,也已经半夜两点了,他该走了,不能再继续跟她搅和。

    侧过头轻瞥她一眼,他发现她睡得不太安稳,嘴里念念有词,含糊不清的。想起刚刚她发酒疯时吐露的心声,他不自觉轻扯嘴角,似有若无地一笑。

    把她送到这里,算是仁至义尽了吧?看她现在醉成这个样子,明天醒来后,也记不得今晚的事了吧?这样也好,他不希望与她有任何牵扯,这个晚上已经够他受的了。

    重重呼出一口气,严睿熙自床沿起身,准备离开。

    “不要走啦”

    听见这可怜兮兮的请求,让他脚步一顿。

    缓缓回过头,她不知何时又醒过来,微眯的双眼还有醉意,琥珀色泽更浓了一些,带着些湿润,微抿着唇哀求他的模样,让人很难拒绝。

    “我得走了。”严睿熙淡淡地说。

    看她此刻迷迷糊糊的模样,八成不知道他是谁吧?否则不会用这种娇娇软软的口气跟他说话无所谓,这样也好。

    “拜托,再陪我一下好不好?”一听他说要走,她心急地下床想拉住他。

    可是,脚才刚踏上地毯,一阵强烈的恶心感就袭来。她捣着嘴却已来不及“呕”地吐了自己一身,连他也被波及。

    有没有搞错?!严睿熙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外套,接着,缓缓抬起头来,阴沉地瞪着她。

    “对、对不起,我忍不住一点点而已”黎玫欢一脸的无辜委屈,让他想骂又骂不出口。

    他叹了口气,又扒扒头发,口气显得很无奈。“算了,你去清洗一下。”

    “好。”她像个听话的孩子,随即往浴室走去。不过!才走没几步,她又回过头来,伸手指着他。

    “你不可以趁我洗澡时偷偷跑走。”

    咳咳严睿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哈着。

    她怎么知道他正打算走人?

    “不可以偷跑,知道吗?”黎玫欢执拗地望着他,要他给个肯定的答案。

    与她对峙了好一会儿,严睿熙只得举双手投降。毕竟跟一个喝醉的人讨价还价,实在是不智的行为,想尽快离开的办法,就是等她睡着。

    于是,严睿熙点点头。“快去吧。”

    见他答应,黎玫欢笑了,笑容里有种少女的单纯、甜美,那娇憨的模样,几乎甜蜜得让人都融化了。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似的。

    “我很快就好了。”

    “你”她笑眯眯地转身。“有。”

    “不要在里面睡着了。”他淡淡叮咛。

    “是,长官。”她将右手举至眉间,对他行了个小童军式的举手礼后,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

    这女人,没想到她喝醉了,反而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如果是他的话,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露出那么单纯的笑容吧?

    目光自浴室门板收回,严睿熙脱下脏了的外套,随手扔在地上,在房里的沙发落坐,手肘搁在沙发扶手上,单手托着脸颊,脑中思绪纷飞。

    他之所以对全天下的女人都没好感,当然是有原因的。

    他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一直卧病在床,而母亲则是不见踪影。当时年幼无知的他,并不了解父母之间的事,某天,父亲突然叫他进房里,跟他说了个故事

    从前从前,一个王子,爱上了一个女孩,可是国王说,其实女孩爱的不是王子,而是王子的钱,所以不让王子娶女孩当王妃。王子听了很生气,因此不顾国王的反对,带着女孩离开了皇宫。

    王子跟女孩最后还是结婚了,并且生下了小王子。只是没有多久,女孩就离开王子了。离开之前,女孩曾经跟王子说:“一旦你不是王子,就什么都不是了。”

    从女孩离开的那一天起,王子就开始生病了

    所以,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一个女孩,女孩都是爱说谎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她们欺骗的,知道吗,睿熙?

    当时,严睿熙听完这个故事,还懵懵懂懂,不知道父亲说的就是自己的故事。直到父亲过世,他被爷爷接回家之后,爷爷跟他说起爸妈的事,他才完全明了父亲的故事。

    他一直记得,母亲对父亲说:“一旦你不再是泰丰集团的少东,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不能否认,渐渐长大之后,回想起这个故事,他心中对母亲的怨对越来越多,对女人的成见也越来越深。身边没有女人的踪影,别说是一些好事者了,就连两个好友见他不近女色到冰清玉洁的地步,都不禁怀疑他的性向是否有问题。

    他不是,他当然不是

    他只是没有爱上一个女人而已。

    想着想着,他无意识地打起盹来,直到感觉大腿上有个东西在蠕动,他倏地睁开眼,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惊讶得无法动弹

    黎玫欢不知道何时已经沐浴完毕,穿著浴袍坐在他脚边,把脸靠在他的大腿上,小小声地啜泣。

    她她又怎么了?!天哪,喝醉酒的女人都这么难伺候吗?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吐的,他快被她折腾掉半条命了。

    “呜呜呜”黎玫欢伸手抱住他小腿,哭声越来越大。

    “你怎么了?”她这么靠近,又穿得这么少,胸前青光若隐若现,让他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你为什么不爱我了?是我变丑了吗?你说!你说啊!”没听见他答腔,她忿忿地抬起头,总算站起来。谁知道,她竟然改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揪住他衣领,继续问:“为什么不讲话?有这么难开口吗?你就说啊,我又不会怎样!”

    只是酒精作祟,她质问他的嗓音,娇娇软软的,听起来反倒像是在对他撒娇。

    严睿熙不着痕迹地往后靠着椅背,不让自己上半身和她太靠近,可是她就坐在他腿上,身上的浴袍因为她不时的扭动,腰间的系带都松了,他只能挺直着脖子,不让自己看见她漂亮的锁骨和胸前雪白的肌肤。

    不知是因为酒醉,还是沐浴饼后的关系,她的身体很温暖,有股干净、清纯的味道。

    他感觉额间隐隐淌出些许薄汗,身体起了变化。

    严睿熙心中一紧,深怕被她察觉,只得紧绷着身躯,频频深呼吸,来止住心底那莫名窜升的騒动。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并不是不会有这方面的冲动,而是他从来不曾和女人相处这么长的时间,靠得这么近。

    一直得不到回应,黎玫欢生气了。

    “你到底说不说!可恶,你甩了我,总要让我知道理由吧?丁育群,你这该下地狱的王八蛋!”

    她把上半身逼近他,原本紧揪住他衣领的白晰玉手松开了又握成拳,捶着他的胸口,那一下下不轻不重的力道,简直让他疯狂。

    严睿熙深吸了口气,逼自己平静地回答:“我不是丁育群。”

    “你不是”黎玫欢一楞,圆瞪的眼就这么盯着他瞧,混沌的脑中想起稍早时在餐厅里,丁育群面无表情地说要分手的画面。

    育群一定是另结新欢了。虽然他说长年分隔两地,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渐渐淡了,但是她不相信,她才不相信!

    黎玫欢忍着快要决堤的泪水,越想越伤心。既然丁育群可以背叛她、移情别恋,那她也可以!

    像在跟谁赌气似的,她突然吻上了他因惊愕而微启的唇。

    “你”严睿熙先是傻眼,接着迅速把她推开,高大身躯猛然站起,他用手背擦拭被她侵犯的唇,满脸的不敢置信。

    她她到底在干么?

    也许是摔疼了,也许是心中委屈未散,黎玫欢跌坐在地上,捣着脸放声大哭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算分隔两地又怎样?我又没有背叛过他,我还不是傻傻地在这里等他回来,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她好伤心好伤心地哭着说。

    见她这样,严睿熙心里有点不忍,他迟疑了下,还是伸出手,要扶她起来。他低声道:“起来吧。”

    黎玫欢任他将自己搀扶起来,回到床边。

    “你该睡了,我也该走了。”

    一听他说要走,她好像怕被遗弃似的,伸手揽住他颈项不放。“不要走,拜托不要走”她热烫的唇,就熨烫在他颈项间跳动的动脉,一下又一下。

    严睿熙体内那股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小小火焰,又轻易地被她这亲昵的动作给挑起。

    他有点困难地要伸手推开她,谁知道她似乎预料到了,他越推,她抱得更紧。

    “拜托,不管你是谁,今天晚上我不想一个人”

    也许是酒精给了她勇气,现在,她只有一颗受伤的心,一个寂寞的夜晚。她想被他拥在怀里,想要他厚实的大手,抚遍她的身体;他的体温会温暖冰冷的她,让她暂时忘记才受过的伤,感觉被抚慰了,被怜惜着、被爱着,什么都不必想,只要有他就好“留下来陪我,拜托”她轻软地哀求着。

    严睿熙听了她所说的话,胸口莫名一紧,心头不悦。

    她的意思是,不管今晚陪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谁,她都无所谓,都可以接受,都会要求对方留下?

    那他又何必多事地把她带离那间夜店,干脆任她在那里自生自灭不就好了?

    愤怒让他疯狂,失去自制。严睿熙低头附在她耳边,沉声低道:“严睿熙,记住,我是严睿熙。”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她吻上他唇的那一瞬间。

    “我知道,你是严睿熙”

    早晨。

    刺眼的阳光透过刺绣窗帘,照射进605号房,洒落在大床上,那个拥被独眠的女子身上,将她一身白皙光滑的皮肤照射得更是晶莹动人。

    阳光太刺眼,惊扰了沉睡中的女子,她略移动了下原本趴睡的姿态,干涩、惺忪的眼困难地眨了眨,努力适应光线。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打量起这个陌生的房间。

    这里是哪里?

    张望了一周,她确信自己没来过这个房间,吓得连忙坐起身。这一坐,她的惊吓更大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穿衣服f二

    她抓起被子遮去胸前春光,惊慌地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起先,昨晚她跟育群见面,他说要分手,说完后就走了。她一个人离开餐厅,茫然地在大街上乱晃,直到商家的灯都熄灭了,她才如梦初醒似的蹲在路边大哭起来。路人都以为她疯了,但她一点也不介意。

    不知道到底哭了多久,心里还是觉得难受;原本想打电话给初雪,约她出来喝酒,可是一想到她公务繁忙,只好算了。

    在大街上乱晃了好一会儿,她记得自己踏入一间曾跟初雪去过的loungebar,剩下来的记忆只停留在她点了些什么酒,然后就一片空白了。

    这种感觉很可怕,就像记忆的片段被外星人偷走了一样,无论她抓破头,怎么想,就是记不起来。

    黎玫欢要自己冷静一些,再次打量室内。从屋子里的装潢摆饰,可以确定这是饭店的房间,问题是她到底怎么进来的?她该不会被怎么样了吧,否则怎么会没穿衣服?大哪,要是被家人知道她这么胡来,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突然间,一张冷冷淡淡的英俊脸庞浮上脑海。

    她一愣。怎么会想到严睿熙?

    当严睿熙的影像浮现后,许多片段也随之而来,包括她主动亲吻他,他没有拒绝,她很快褪去他身上的衣服,而他那双手也扯去她身上的浴袍,紧接着,就

    她惊惶地瞪大眼,害怕地发现,自己竟然连他粗重又性感的喘息都记得?

    她跟严睿熙

    一把抓起电话直拨柜台,她焦急地问道:“我是605号房的客人,请问昨晚是谁送我过来的?”

    瘪台人员一问三不知。“不清楚喔,大夜班已经下班了,我是早班,所以不知道。”

    “好!谢谢。”黎玫欢挂断电话后,发呆了好一会儿。

    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跟他怎样?她昨天晚上根本没遇上他啊,那应该是她不小心作了春梦吧?

    她拍拍自己额头,心情总算轻松一些了。不知为何,这阵惊慌之后,昨晚的难受立见然已经消退了不少。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剂,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不过是昨天的事,今天却可以释怀许多

    失恋算什么!地球还不是在转?班还不是要上?

    呃等等,上班?!

    黎玫欢看了下时间“啊”地一声跳下床,很快地从外套口袋找到手机,拨回家,要管家送一套衣服过来,接着赶紧进浴室梳洗一番,直奔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