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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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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飞机开始缓缓滑行、升空的瞬间,翟日烺就不断在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即使是面对着一向都能勾引他所有注意的几亩万紫千红的花田时,仍有一张清丽带嗔怒的脸庞数次闯进脑海,频繁到他数度以为自己是中邪了。

    如果一张脸频繁的出现在脑海里,这种情形究竟好或是不好?又或者他应该问的是:他究竟为什么对那张小脸的挂念这么深?

    般什么鬼!他找不到理由,只能暗声咒骂。

    当然,什么“频繁的挂念就是爱的表现”那种恶心的想法也曾一闪而过,但他随即便抛开这样的借口。

    并不是说他就不会爱人,只是这真的太诡异了,他还记得那天替仙女相亲时发生的事,也没忘了自己有多生气她,他的爱猫怎容其他野猫侵犯,而且那女人除了长相无法挑剔,所以他以为个性也会跟着甜美,但他错了,她很顽固又执拗,感觉很精明,其实在生活上的小事迷糊到让人恨不得一手捏死她作罢,林林总总,如果真要算,他一时也算不清。

    那么,还能数得出她多项缺点的他,是因为喜欢吗?啐!多想不可能发生的事干嘛,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想想那些花花草草。

    对了!回去记得跟老三说他在那边看见的新品种花卉,肯定让他气死。

    就这样随着窗外轻盈白云不断飞掠过,翟日烺的心思也高高飘起,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虽然认为不实际的空想浪费时间,可一站在自家门口,他要掏出钥匙的英姿一瞬间顿住,下意识朝对门望去。

    没办法,困扰他一星期的人此刻就在对面,思绪很难不浮动。

    这几日净看的都只是脑海的幻想,也许他该亲自去会会那张即使在国外仍是频繁招惹他的小脸。

    大门上方小窗透出的一片阒黑,让一身风尘仆仆的男人几乎皱起整张脸,怒瞪眼前的景象。

    怎么回事?凌晨”点,这么晚如果人不在,会去哪?

    真是该死的,她竟敢这晚了还出门,跟谁?他没见过有任何奇怪的人进出这女人家啊?难不成她是把他的话当放屁,跟别人出去约会,就不管猫咪死活了吗?

    提到猫咪,对了,就是猫咪!为免这个可恶的女人真的为她个人私欲而将两个小家伙置之不理,拥有一半管理权的主人他,这下子总有充分的理由破门而入吧!

    一旦给足了自己充分的理由,翟日阒随即在手上那串分量看来不轻的钥匙串中翻找与家中同款式的另一把钥匙,堂而皇之入侵。

    “你在干嘛?”

    翟日阒在闪烁的烛光影中依稀瞥见盘坐在地毯上的纤细身影,地板上散落着食物和一整瓶红酒,他下意识皱眉。

    “啊!”纤细身影显然对意外入侵的翟日烺很惊讶。“哈啰!喷火龙!”

    他眉间皱折更深的走近她。这女人怎么温柔得令人诡异?

    “你在干嘛?”他跟着在她身边坐下,这才发现面前有一个四吋大的蛋糕。“怎么回事?在庆祝什么?”还买了红酒?

    “嗯!狂欢!”

    “狂欢?庆祝什么?”他注意起蛋糕上写着happybirthday的黑巧克力字样。她生日?那怎么一个人躲在家里?

    他的话还未问出口,有人就忍不住选择做起诚实的宝宝。

    孙和奏仰首靠在沙发椅边缘,似在思考、休憩,又猛地坐起上身。“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说什么?”这女人今天真的有点不一样,刚在黑暗中猛然见到她的身影,气氛乍见之下竟有些萧索、羸弱,很是诡异,可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你不觉得自己真的很过分吗?”她睁着迷蒙双眼转向他那方,纤指还晃啊晃地在空中笔画。

    “我哪里过分了?”他从法国工作一星期回来后,拖着疲累还转进来看她,她给的评语竟只有“过分”?

    一时间,翟日阒没有注意到刚才他给自己走进对门的理由,是为了“猫咪”而非现在所谓特地转进来看孙和奏。

    “这是我家,我家耶!你为了猫咪来就算了,怎么可以逼我交出钥匙?你这个野蛮人!这样之后,我哪还有什么私人生活可言?我讨厌死你了”她停下来喘气“你真的好啰唆喔!比我老爸和哥哥还啰唆!”她无意间透露出隐藏内心的想法,却有更多的矛盾,其实她更想抱怨的是,他总是不预期的现身及离开。

    好啊!这下子她总算说了实话,平日她都是假装顺从吧?他注意起对面这女人一别以往的慵懒。她醉了吧?他没忘了杵在前方令人难以忽视的红酒瓶。

    “好,你还有什么不满,干脆一次说清楚。”

    他觉得闷极了,他远在法国都还不时想起这女人,而久别后这女人对他却是抱怨?!他捞起眼前还留有酒渍的高脚杯,另一手进攻酒瓶的大手,终于察觉异常的轻盈。

    “孙和秦,你把它喝完了?”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恶啊!手掌在鼻端捅了揭,倾身靠近她时,他终于闻到一直没发现的浓浓酒味。

    “啊!”她被他的声音吸引,意识再次被高举的酒瓶勾引了去。“酒你来得正好,一起喝杯酒!”她一把夺过酒瓶,摇一摇,奇怪怎么没有了。“酒呢?”

    她娇憨的转过头逼问着这个空间里唯一的另一个人,将酒瓶当作了望远镜认真地从酒瓶口看进瓶内,空无一物的景象终于让醉到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女人了解到事实。

    翟日烺大怒“都被你喝光了!哪来的酒!”他再次夺回酒瓶。“你给我说,到底做什么一个人喝光一瓶酒?你是酒鬼吗?”

    他就知道,亏他出远门前还特地跑来对她千交代、万交代,这下子猫咪

    说到猫咪,翟日烺眼光放远看到被关在落地窗外阳台的两只猫咪,感情融洽地倚在一起酣眠着。

    很好,经过他的叮咛,猫咪是不敢疏忽照拂,但她自己的行为却是一塌胡涂。

    “庆祝啊!庆祝当然要喝酒!”

    庆祝?这是他进来第二次听她这么说了。“庆祝什么?庆祝生日吗?那干嘛像个小可怜一样一个人躲起来喝酒?!”他想起蛋糕上“生日快乐”几个英文字,个性上的冲动,让他根本没想?*党隽丝凇?br>

    孙和奏动作十分缓慢地爬坐到跟他面对面,水眸灿灿凝望他,看得他突生心虚。

    “干嘛这样看我?”

    眼眸和嫩颊皆腓红的可人儿,开始有了动作,鼻头渐渐泛红,抿起嘴唇。

    “喂!你不是要哭了吧?”他虽然脾气坏爱骂人,但还不曾有骂哭女孩子的经验,现在这女人扁起嘴,看样子随时都准备好放声大哭,他一个大男人不知所措起来,长手长脚当下却碍眼到不知往何处摆,同时间她的泪滴已像断了线的珍珠落了下来。

    “你好过分。”

    “我过分?”他指着由凵己鼻头。“你怎么啦?哭什么?”他有些气急败坏。该死!怎么回事?这女人喝醉后就变了个样,不但胆子大起来,不该说的话说了一堆,还变得爱哭,真令人头痛。

    “嗯!为什么我不可以一个人过自己的生日?”眼眶持续地泛红,泪珠像没拴紧的水龙头滴滴滴的,顺着被酒气熏红的脸颊落下。

    “生日?真的生日?”他的直觉对了。“那做什么一个人喝闷酒?弄得惨兮兮的。”搞得他进门时被室内的幽暗和闪烁的烛光吓了一跳,除了气氛弄得可怜透顶,连一张脸也都哭得惨兮兮的。

    翟日娘对这情况真的很错愕,僵硬的”手轻轻揽过她,形成个虚掩的半圆,笨拙的拍着她的背,不忘用双手拇指拭去碍眼的泪水。

    然而,喝醉酒的孙和奏就像存心要他良心不安。

    “生日要庆祝,当然要有蛋糕要有酒人呢”她顿住话语,好像对于这话语有了障碍,得用心思考,她泪眼蒙蒙歪着头,很是令人怜爱。

    居高临下望着小脸的翟日烺倏地倒抽口气。这女人真是个小祸害!他早该知道的,在她在包厢探头的那一刻,他就该察觉,惹得他好像开始有心律不整的毛病。

    一瓶的红酒选择在此刻发挥作用,孙和奏有点想睡了,频频打起呵欠,喝醉的她除了频话外,接着就是嗜睡。

    “对啊!人呢?要庆祝生日就找人来热闹一下。”

    “人呢?”隔!

    樱色小嘴呼出酒气吹拂到翟日烺的耳上,他动作很激烈地掩住耳朵,眸色幽暗略含深意地看着眼前喝醉酒、双颊红通通的女人。

    “我问你,你还反问我,我怎么知道!”

    “呜”

    “好、好、好!你别又扁起嘴,我知道你又要哭了!”

    “大家都好忙,没有人陪我过生日,只剩呋拂,连你都不陪我”

    喂!这可是很严厉的指控喔!

    “小姐,你搞清楚!我出差前你也没跟我提过你生日,就这样突然安我个罪名,我是得罪谁了?出差回来累个半死,还得听你抱怨!”翟日烺碎语抱怨。“又怎么啦?你别靠那么近”现在这样他心跳已经很不试曝制了,不可以再跳得更快了。

    “我有些孤单嘛”一声轻喃后,本来还多话的醉美人归于平静。

    原先还喳呼着委屈,试图掩饰情绪的翟日烺突然跟着静了下来,深夜一个满嘴胡言乱语还全身散发着酒气的身影烙进明晰锐利的一对眼眸中。

    他静静凝视了她几眼,听见她临睡前表述心声的低喃,意外地抬手掠过她额前刘海。他无可奈何的笑了,有些心疼,还有更多陌生的怜惜。

    一瞬间他竟有了害怕的感觉,有些情绪像是忽然不再受自己控制,在身体里乱窜,他不敢再深想下去,总有一种即将投降举白旗的直觉。

    顺从身体传来的疲累对他的呼唤,在替狼狈不堪的彼此照料了薄被后,翟日烺让自己接着酒醉入睡的人儿后跟着沉入梦中

    。--。--。--

    生理时钟的准确,和一夜在坚硬地板上不正确睡姿所产生的结果,骨头不断发出抗议,翟日烺眯起沉重的双睑,试图痹篇早晨的白光。

    唉!这是哪里?!痛死人了!谁趁他不备时揍了他一顿?

    罢睡醒的他还有点不清楚状况,舒展起僵硬的身躯和四肢。

    他的动作牵动了另一个蜷在他胸前的身子,同时感受到妖娆晨光的肆虐,嘤咛着将小脸埋进带来暖源的胸膛。

    天!这个小动作让被当成抱枕的男人瞬间清醒,如果前一刻还有什么初醒的慵懒,此刻他的脑袋却是完完全全的清明,胸前多出的这一坨一大清早就制造了个心脏差点负担不起的惊吓。

    懊死!他想起来了,怎么连他都睡着了!

    反射动作让他一颤一跳,从容地翻起身,原本安栖他胸口的孙和奏因这样剧烈的反应滑到地毯上。

    “呜”

    细柔的呻吟让翟日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太过粗鲁,随即瞪大眼睛看着翻在地毯上人儿的反应,只见她翻过身又睡了过去。

    呼!好险!差点就醒来了,醒了的话,他可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她。

    前一晚孙和奏乱出口的一些话,这时候又一古脑儿的倾倒出来。

    这女人还是喝醉时可爱多了,多了平时没有的娇态,但似乎也脆弱多了,泪水毫不考虑就顺着脸扑簌簌滑落,不用钱似的。

    他突然想起她还梨花带雨的小脸,又对照起平时她总是爱阳奉阴违的可恨神情,像只无辜的小兔,即使他明知有鬼,却又良心泛滥地不揭穿她什么。

    等等!他昨天见到的真的是她的泪水?这么一想,泪水不像是一朵带刺玫瑰擅用的攻势,玫瑰不是永远不在别人面前低头示弱的吗?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趴在地上酣睡的孙和奏。她睡得好熟!这可是一瓶红酒的功力。

    “嗯”一时之间他不晓得要怎么称呼她,平时他总“喂、喂”的叫她,但现在宁静的氛围下,空气中除了浮尘的流动,再也没有其他,太粗鲁的称谓似乎太过破坏气氛。

    “和奏孙和秦?睡得很熟啊!”他生硬的扯动嘴角,不习惯刚出口的两个字。

    确定地上熟睡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后,一个大男人却像个贼般悄悄趴在她身前观察她。

    这是什么?翟日烺在她脸上看见一条干涸的泪痕。

    昨夜累到睡死的他,并没有发现身前的女人即使入眠时,都还作了个令人伤心的梦,睡得不甚安慰。

    昨夜流着泪、在他面前控诉他过分的人,是真有其事。

    眼前熟睡的孙和奏突然皱起整张脸,纤手抬放在脸上,表情不耐地躲着由落地窗外洒进的刺眼阳光。

    见她皱成一团的臭脸,翟日烺意外地突然微笑,然后转成抑不住的大笑,几次藏不住的笑声都差点溜出唇齿间,他怕再笑下去会吵醒了他没预期要马上面对的人,干脆用手掩住嘴,不再辛苦地撑着自己,直接躺在一旁。

    这样的沉静,昨夜的一些画面又开始在脑海里叫嚣,他伸手摸了耳垂,再放到现今空荡荡的胸前,就是无法静下来,然后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翻身坐起。

    “真的还在睡啊?”他自语。

    翟日烺专心凝望眼前熟睡中的脸蛋,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说穿了还真像个色老头。

    “要不要呢?”

    长长的凝视、静默后,他继续喃喃自语,问的是“要不要”而不是“该不该”

    翟日烺心中好像正算计些什么,下定决心后,倾身向前靠上他觉得不断在对他招手的两片粉红色水唇上,着魔似地轻轻印上一吻。

    柔软的触感、嘴唇的震颤,让偷香的鲁男子吓了一跳,确认身下人儿还是睡眠状态,这才轻手轻脚心虚落荒而逃,慌张之际却没忘记带走公事包。

    回过神时,他已经躺在自己深蓝色的大床上,同时觉得有些鄙视自己。

    是鄙视没错,只是后来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他是鄙视自己趁人不备、窃玉偷香多一点呢?还是鄙视自己竟没敢多亲几下?

    就在大门关上没多久,本该平静的被窝悄悄有了动静,该睡着于被窝的孙和奏平缓地瞪大清明的双眼,望着太阳照过窗帘造成的忽暗忽明的延伸,捂着自己还微微泛热的樱唇。

    孙和奏怔仲着,她在想这个吻的意义。这是个早安吻?还是意乱情迷、情不自禁的冲动?又或者是另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理由?

    她的意识在这粉色的早晨云游,要说在想些什么其实也没有,只是重复着浑浑噩噩。

    到底是谁先心动了?

    这么说吧!也应该仅有早晨由窗缝吹进来的微风见证了发生于瞬间、情感却不知如何绵延的亲吻,也偷偷四处传播着这样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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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然动心了

    翟日烺的心思还漂浮在那天清晨的意外之吻。

    “二老板,孙小姐来了!”康勤砚钻进办公室通报。

    “让她进来。”

    “哦!我知道了。”很令人暧昧喔!让康勤砚的回答也跟着暧昧起来。

    “砰!”文件夹飞撞上门板,发出巨大声响。

    康勤砚连忙抬起手。“好、好!我知道!我会尽速离开,不会不识相的!”

    呿!明明对人家有意思,还装什么矜持!

    烺的长相虽不比煦来得俊美,但烺粗犷有男人味,脾气是差了点,还是比那些老实过头的木头来得吸引女人,感情生活还是很简单,虽不是柳下惠,可也不至于滥情。

    这三兄弟有共同异于常人的习惯,自己花花草草的天地总是不喜欢人家靠近,是不会强迫不准踏进一步,只不过总是避免着提起的机会,加上公司虽大却不是一般设在高楼林立的商业区,反而在鸟不生蛋的郊区,计程车是可以到达,但离公司门口一段还是得步行,试问哪个漂漂亮高的女孩子愿意穿着高跟鞋爬山。

    所以,这下子烺交代,有个孙小姐来时记得通知他,这行为怎不让人胡思乱想呢?

    就在秘书离开后,孙和奏怯生生敲门。

    “哈啰”她走了好长一段山路,至少有十分钟,风吹得她喉咙有些干涩。

    那日早晨的意外发生后,她跟他都开始忙碌的工作,但就住在对面,就想用逃避来躲过尴尬也说不来,还好她向来就会装傻,仍是一副莫测高深、万事不知的模样。

    但她觉得更厉害的是这男人,他竟还可以在偷了个吻后,一样地使唤她,没有半点心虚,唯一改善的是邪恶的嘴脸较少出现了,喉咙的发声也用得少了。

    没想到不过几日平静光景,她的胆子就缩回初初时的大小,连刚才他一个丢文件夹的动作,都吓得她不敢进来。

    “东西带了吗?”翟日烺抬头问道。

    “是这个吗?”她给他看手上的牛皮袋。

    “没错,怎么?你感冒了?”才说他邪恶的表情少了,他马上又蹙起剑眉。这女人怎么回事?声音沙哑成这样

    “没有,我刚上来时走了一段山路,喘得很,风乘机吹进了喉咙,所以有些干。”痒得让她直想咳嗽“咳、咳”马上就是两声干咳。

    “过来。”

    翟日烺起身在身后的壁柜里不知翻什么东西,然后见他拿了团像杂草的东西,东倒一点、西斟一些。“哪!喝这个。”

    “做什么的?”她仔细端详,不敢喝没来历的东西。

    “干什么?怕我毒死你啊?这是锦葵,润喉的!”他颇具兴味的取笑着孙和奏小心翼翼的态度。

    “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连忙反驳,不愿显得自己好像心眼多。

    谨慎些总没错,她这个对门邻居最近是善良许多,但是无事献殷勤,还是让她心中有些发毛。她开始回想,却觉得自己最近对那两只猫咪可是无微不至,没有得罪他吧

    翟日烺对于孙和奏的批评意外地没有抗议,仍然维持着笑容。

    “原来你真是在‘拈花惹草’。”并非玩笑话。孙和奏仔细端详他的办公室,发现除了到处都看得到的大量盆栽,角落还堆起成束的花。“是所有跟花草相关的事业都是你们公司的业务范围?”

    “大致上是如此,只是我们兄弟还各有专长。”翟日烺向她解释三兄弟分别的专长。

    “你还有两个兄弟?”不晓得他们个性是不是一样那么差劲?她想起来就发笑。

    “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你笑什么?”

    “没有。”

    他注意到她不断在同个地方徘徊。“你喜欢?那是桔梗。”他上前从花堆中抓了一大把,不知用哪来的缎带开始缠绑起来。“送你!”

    “你要送我?不用这么费功夫包装的,随便用透明袋子装起来就好,你包得太华丽我不敢带出去”

    “这么挑剔?”他转头把花束递给她。

    孙和奏再怎么想,还是觉得怪。这个男人变得温柔了,突然对她好了起来,先是茶再是花

    “你怎么这么怪?”她再也憋不住,先把手中的礼物放下。

    “你觉得我怪?”他邪气地笑笑,没有坐回办公椅,选择坐在她身旁。

    “对啊!很怪突然间改变好多。”

    怎么?他坐得这么近,她有些不自在,那天早上的景象让她脸颊热了起来。

    “我倒觉得自己一直都这样,不然你说说看我哪里不同了?”跷起腿,他准备好好听听这女人怎么说。翟日烺对这个显得非常有兴趣,从他出差回来后,就很少跟她说上话。

    “真要我说?”她要说的都不会太好听,万一以后他记恨她怎么办?

    “说啊!”这有什么好犹豫。

    “那我要说啰!”既然有机会,她干脆鼓起勇气抱怨一番算了,暂时也考虑不到结果会如何,到时他要算帐,也是到时的事。

    孙和奏决定暂时当起鸵鸟将头埋在土堆里,反正视而不见,更有勇气乱吐怨气。

    “像是你老是为了猫咪的事情骂我我总觉得你的要求好多喔!可是你对猫咪却很好!”老实说,这也时常让她感到不平,人难道真比不上猫吗?

    “自从囝囝欺负仙女后,你就净会使唤我,后来我也习惯了,只是最近你突然不凶恶了,不过使唤人的本事倒是不减。”像今天,一通电话就要她从市区坐车来到这荒山野岭,就为了一只牛皮纸袋。“可你突然间又是要我喝茶又是送花,真的让我觉得怪极了。”还有那么点献殷勤意味。

    虽说有机会一吐为快,之前也做尽了心理建设,孙和奏下意识还是在攻击性强的字句上减弱音量。

    “哈哈!你可真是观察仔细。”

    他哪有她说得那么变态,以欺负她为乐,也许他的个性是糟了点,好歹不曾动手打人。至于突然献殷勤,当然也不是没有目的,那天早上的偷香,他不曾认为自己是登徒子那类的人物,虽不敢用洁身自爱来形容,但也绝不唐突,既然亲都亲了,他只要求自己替这个冲动追究出缘由,这也是他这几天所做的。

    他想通的事情可多了,他很久不曾这么跃跃欲试了,当缘分对他而言来得太容易,需要自己动手的猎物便更深具吸引力。

    “嘿嘿!”对于他的话,孙和奏只能傻笑。

    “我还是觉得自己始终如一。”他道。

    “这话你也敢说?”羞羞脸!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怪的?”

    “你出差回来那天后。”

    “我以为你一个人躲起来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他开心得嘴角笑得简直要咧到眉尾,取笑她喝烂醉的行为。

    “喝醉后的事我的确是记不得,可早上我可清醒得很!”她不甘被笑,话冲动地脱口而出,没记起自己应该是个宿醉还贪睡的人。

    翟日烺闻言,也大出意料,别过头掩饰自己的羞赧。

    “原来你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