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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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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速地律动着身躯,欲望驱使着他尽速冲刺出身体的快感。

    他微仰起头,紧闭着眼,精练的身躯在反复的动作中更显得有力。为了抚平身体的悸动,他起伏地摆动臀部,将所有的感觉聚集于那即将爆发的高涨火热。

    “啊啊”身下女人激情的叫声回响于室内。

    当快感瞬间穿刺他的背脊,他粗喘着气息,任身子奔放至最终点的麻醉、解脱。

    餍足了欲望,在心跳仍剧之时,他翻了个身离开床铺。没有介意自己的裸身,也不在乎床上女人的反应。

    镑取所需、何须在乎。

    床上的女人倾手捉起床单,十足媚态地披挂在肩。娇嗲地上前搂住他健硕的后背,蓄意地用自己的身躯诱惑地揉搓。“帆”

    商涛帆不耐烦地拉开她的手,迳自走入浴室淋浴。

    调整莲蓬头开关至最强的水流,让滔滔水声哗然地充斥在空间中,让直泄而下的水流近乎疼痛地喷打在身上。

    他厌恶自己,他鄙夷自己,他的发泄欲望跟动物交配几乎没什么差别。

    把头整个埋入水流之中,他举起拳头用力地捶打着墙壁。

    他宁愿此时自己的头脑丧失运作能力,他才不会在每个白天、黑夜、每一个他能思考的分分秒秒,想起她决裂而苍白的脸孔,想起她悲恸欲绝的眼眸。

    她不重要。她真的对我一点也不重要!他每天告诉自己千百次同样的话。

    从头到尾,只有他为着那份感情发狂,不是吗?她不离婚,也只是为了面子问题,不是吗?她和他生气,只是为了心爱的东西被他鲁莽地打破了,不是吗?

    为什么他不能狠心而彻底地把她忘记,她从不在乎他,不是吗?

    商涛帆垂然地低下头,任着发上的水珠滴落到眼睛,滑落至脸颊。她不在乎他,可是他在乎啊!

    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是在乎她的表现吗?他内心的反驳声量呼啸地勾起他良心的自责。

    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为了发泄欲望因为只有在达到肉体高潮的律动中,他才无暇去思考。麻痹自己,是他现在最渴望做的事。

    是吗?是吗?他的内心反复地追问着自己。

    你在外头声名狼藉更甚于婚前,是因为想测试出杜亚芙的反应,也是想对外证明你的不羁吗?你只是想证明你根本没有爱她爱得接近疯狂。你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只是藉着外遇来伤害她。你潜意识根本是想看到她受伤害的模样,根本是想证明她对于你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情愫在。

    到头来这样的外遇,只证明你爱她,爱得根本没有后路可退。

    “混蛋!”商涛帆发狂地连续拍击墙面,像个失控的自虐者。

    “帆,你做什么?”连丽心才跨进浴室,马上细声地喊叫出声。

    “滚开!”他知道自己口气不佳,却无法让自己在极度恶劣的心情下摆出好脸色。

    连丽心松开身上的床单,让自己丰润肉感的身子呈露在水蒸气之中。她挑逗地笑了笑,站到了他身旁,让莲蓬头喷洒的水珠拂过身躯。带笑的眸半眯地望着眼前有如一头受伤的野兽信信咆哮的男人盛怒的他有种难以驾驭的野性魅力。她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擦过他结实的肩。

    “别惹我。”

    她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地看着他离了自己数步。她早就知道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否则不会和她做ài时还一脸挣扎的表情。横竖她要的也是一时的快感,要不这一个月来心早就被他刺得千疮百孔了。

    “何必这么绝情呢?好歹我们也算是‘数’夜夫妻吧!”

    商涛帆转过身,没有搭理她,迳自拿了浴中包裹住下半身,走出浴室。

    “对了,说到夫妻嘛,你那位高贵王妃近来和龚允中的闲言闲语,传得可热络了。”

    他定住了脚步,僵直了背“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你那位冰清玉洁的老婆会和其他男人有一腿罢了”连丽心轻佻地笑出声。

    “说清楚。”他半侧过脸,脸色已是青寒一片。

    “哟!你还挺在乎她的嘛,你这脸色怪难看的。”

    他冰冷的脸上蕴上了一层暴戾之火,他恶狠地瞪着她怒道:

    “你到底说不说?”

    瑟缩了下身子,她才开口:“上个星期起,就有人看到他们两人一清早从龚允中的住处出来,而且还亲密地抱在一块。”

    商涛帆抡紧了拳头,骨头喀然有声。原来

    对于打破雕塑后,杜亚芙失踪一星期未归的去处,他总算有了答案;而他,却宁愿不知道答案。没要人去查她的去处,正是怕听到这种消息的鸵鸟心态。传统而拘谨的她,原不会有其他男人的,是他逼得她另寻温暖的。是他把她逼向龚允中的怀抱。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她和龚允中在一起的消息?商涛帆眼神凶悍地扫了连丽心一眼,脸色愈来愈沉。

    这痛苦的一个礼拜,当他坐在沙发上内疚痛苦得难以入眠之际,她正倚在龚允中身旁诉说她的委屈。他独自失魂落魄时,他们却在两情缱绻!

    连丽心望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却着实有些得意。这个视女人为消耗品的男人,总算也尝到了被人忽略的滋味。

    “我待会可以和你一起参加楼下的晚筵。”

    他皱起眉头,严厉地再看了她一眼,不想回答,而方才分秒间所显露出的受创表情,已重新掩盖在他不耐烦的假相中。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这种商业晚筵感兴趣了?”

    今晚饭店楼下的海山厅有个为巩固亚洲商业势力所举办的晚筵,身为“风威”的总裁,他不得不参加,只是他怀疑一向只对风花雪月的软性应酬感兴趣的连丽心,竟会对这种政商谈判式的场合感兴趣。

    “什么话嘛!我老爸也算是宴会的主办人之一,而且龚家三兄弟会出席。”她媚眼闪过一丝捕猎的兴奋,足见最后一句方是重点。

    连丽心虽然才回国没多久,但该得知的社交新闻,她可是一项也没漏掉。尤其是龚家三个单身律师,是所有单身女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商涛帆浓烈的魅力虽也使得女人趋之若鹜,但他毕竟是已婚的身分。

    他没让自己的脑子去细想,倏地转过身走出浴室,开始着衣。在连丽心尚未走出浴室之际,他早已甩上门搭乘电梯而下。

    按下六楼的按钮,商涛帆独自倚在四边镜面电梯的墙上,对峙似的看着镜中沉郁着双眸的男人古铜肤色上的五官全凝聚着为情煎熬的痕迹。他若真让自己陷得这么深,他就该死了。

    那你早该死过于百次了!在你初见杜亚芙时,你就没跳离开过,他的心告诉自己。“杜亚芙。”商涛帆的唇无声地吐出这个苦苦揪着他的心的名字。

    踏出电梯门,他略略用手粑过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不想在见到对手时,是狼狈而不堪的。

    “商先生来了。”

    “快!摄影机这边。”

    还没走到厅门口,商涛帆的身边就吸引了大批的媒体记者及相机闪光灯。

    他在心里诅咒了数声,脸上却爽朗地浮起了笑容。“你们的动作还真快。”

    “商先生,听说‘风威’今年的货柜总载货量又是全球第一,您是如何办到的?”

    “商先生,外界传闻您将把荣华航运的几位重要人员挖角过来?”

    “今天的亚洲商业会,可会讨论到大陆航权的问题?”

    一连串的问题接连而来,商涛帆举起了右手,要大家停止发问。

    “台湾四面环海,原就有着良好的航运条件,加上‘风威’定期的全球航线运输量一直稳定地成长。所以,接下来一、两个月若无大差错,今年我们‘风威’的货柜总载货量还是世界第一。至于挖角的问题,‘风威’自己本身就有良好的人材,而且都是从基层出身的人材,我不需要到外面去找人来替代。最后,关于大陆航权的问题,不属于今晚的范畴。”清楚而简洁地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您的夫人没和您一起来吗?”一名杂志记者突如其来地发问了一个与商业毫不相关,但却是近来大家极感兴趣的小道消息商家夫妇各有新欢。

    商涛帆抿起了嘴,眼光有着些许的不悦,但仍是有风度地笑着。才想开口说话,目光即被甫出电梯的人影扣住了视线。

    报家三兄弟,还有杜亚芙

    “是龚家三剑客。”记者中有人喊出声。龚家三兄弟皆为台湾出名的辩护律师,媒体即因此而称其为龚家三剑客”

    闪光灯朝电梯的方向亮起,却没有记者离开商涛帆的身旁。

    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商涛帆的妻子杜亚芙正立于龚允中的身旁。一如传言,没有人想放弃这种具有卖点的现场好戏。

    杜亚芙微乎其微地抖了下身子,低下了头不想与商涛帆的目光相遇。

    一个星期了,她躲避他整整七天了。内心的激动虽无法完全平复,但表面却已然恢复了她一贯的平静,至少在碰见他之前她是这么认为的。

    她没有抬头,因为知道他的视线仍在自己身上徘徊,她可以轻易感受到那种来自于他灼热的注视目光。原以为自己已蓄足了充分的勇气来面对他,但却还是低估了他对她的影响力。就像她到现在还想不透一个星期前,他们的对话怎会演变到两人情绪失控的地步。

    “亚芙,还好吧?”龚允中保护地往她身旁靠了一步,低声询问着。

    “这下有好戏看了丈夫对上情人。”龚允中的弟弟龚廷山吹了声口哨,扬了扬他英挺而清朗的眉眼。

    “你唯恐天下不乱吗?”龚允中的大哥龚希一镜片下锐利的双眼扫过全场,淡淡地说:“小心你那些女朋友的丈夫也找上门来。”

    “我专办离婚案件,你说我会沾惹有夫之妇吗?”

    报廷山不苟同地摇摇头。

    “你们可以暂时不要说话吗?”望着杜亚芙的脸色因兄弟们的对话愈来愈苍白,龚允中收起平日温和的笑。“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我们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显然已造成了她丈夫的误解。”望着朝这边走来的商涛帆,龚希一跨了一步,立于龚允中的身旁。

    “亚芙,他过来了。”龚允中上前一步挡在她前面。

    杜亚芙深吸了口气,昂起了下巴,终于望向了商涛帆。

    从他紧抿着唇,单手插在裤袋中状若不经心的大步走路方式,她知道他在生气。每次在人前压抑怒气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模样。

    他气什么呢?气她没回家、气她没有回应他那逃谔暂的温柔,还是纯粹的男性自尊作祟?因为她在大庭广众下和别的男人一同出席晚筵,所以面子挂不住呢?总之,不会是在乎她而生气。

    “谢谢你帮我送亚芙过来。”商涛帆站在龚允中面前,傲慢而带点挑衅地与他平视。

    “不客气。亚芙是个好伴侣。”龚允中以同样的傲慢回答。

    “这点我很清楚。”

    “以你换女人的速度看来,我不这么认为。”向来温和的龚允中,以难得的苛刻语气谴责着。

    “这是我和亚芙之间的事,不劳费心。”商涛帆以冷冷的口吻回答。

    “你不费点心在老婆身上,当然有别人会费心。”龚廷山浅笑着站在杜亚芙的立场说话。“婚姻中没有任何一方,是该无条件容忍的。”

    商涛帆顿时黑了脸,眉眼间拧得更紧,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暴戾之气。

    “明天、后天,甚至以后,只要她愿意,我都很愿意接送。”龚允中再度对商涛帆开口,满意地看到商涛帆的眼中升起的怒火。这个眼中写着妒意的家伙,明明在意杜亚芙啊!

    杜亚芙看到了商涛帆抡紧的拳头,连忙上前了压住了他的手肘。

    她不想把事情弄大,从小至大的教养,不许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纷争来。现在这几个男人的对话,只有他们几个听得见;一旦真的对吼,又或者对打起来,媒体又有新闻可炒了。

    商涛帆咬了咬牙,偏过头望着站在他身旁低下头的杜亚芙,慢慢地放松了脸部肌肉。她低着头是因为内疚吗?因为与其他男人同行而内疚吗?他轻唤一声:“亚芙。”

    她双手交握,数秒钟后才抬起头,勉强地给了他一个笑。

    “有事吗?”

    她一定得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商涛帆无视于其他人的存在,只是盯着她的眼猜测她的心思。俯低了头,他伸出手拨弄她的珍珠耳饰,在她耳边快速低语着:

    “你不想依依,还有爸妈听到那些闲话吧!”

    杜亚芙倒抽了一口气,偏过头去痹篇他灼热的气息。他在威胁她。

    他站直了身子,甚至没再朝龚家三兄弟打声招呼,自行揽住了她的腰,朝前走去。

    她飘浮的步伐任着他扶着自己前进,心头则是一片紊乱。躲了几天,怎么却一点挣扎也没有的就又回到他的身边了呢?不是才对他彻底地死心了吗?怎么在他的气息逼近时,还是无法思考呢?她努力地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能动心啊!

    经过媒体记者之时,商涛帆把她箝得更紧,不让那些蜂拥而上的人挤碰到她一丝一毫。

    商涛帆低下头痛苦地望着她几乎是没有表情的古典侧脸,他利用了她。

    他利用了她不愿在大众面前出丑的良好家教,否则她肯定不会乖乖跟着自己走。而自己虽是从别人手中带走了她,但这种胜利的滋味却只有苦涩。难道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吗?她只能和自己是人前的表相夫妇吗?

    商涛帆置于她腰际的手不觉得揽得更近自己一些。

    她微不适地以手推推他的手掌。

    “你的手好冰。”他脱口而出,手掌反握住她冰凉的柔荑。

    初接触他的温柔,她敛缩了手心,一会后才慢慢、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只有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她才能毫无负担地扮演一个妻子。因为公开场合中的夫妻的亲热表现,并不越矩,只是私底下的她,却不知家庭生活的亲密该是如何拿捏。从小见到的家庭生活,就是父母公开场合的和睦,私底下十分冷淡的状况;而一直被这种模式教导长大的她,实在是不知与他共处之时,该把自己设定在怎么样的分寸。

    “怎么不带件外套?”他的眼眸因为不曾被拒绝而加深了几分情感。

    “放在车子里了。”话刚说出,就感到他身子的僵硬。

    商涛帆快速地闭了闭眼睛,镇定自己的心情。他若在此时开口质问,恐怕会把持不住表面的平静。搂着她坐入一旁的沙发,依然握着她的手,他凝视着她说:

    “依依想你。”

    “我也想她。”还有你。她在心底加了一句,无法从他晶亮的眼瞳中移开目光。

    “你今天会回来吗?”他小心翼翼地不戳刺到任何敏感话题。

    只要她回来,他们仍是有复和的希望,只要有一丝一点希望的火苗就够了。

    沉吟了许久,杜亚芙才决定问出问题。

    “我回不回去有什么差别吗?”一开口,她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都不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定位。

    “有。”他亲吻了下她的手背,嘴唇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游移。“你不回来,我无法安心办公,我会想你。”说最后两个字时,他直讳不隐地盯着她。

    她侧过头去,因为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红。他的眼光、他的回答都过火的让她无法坦然的看着他。

    “谢谢你。”他轻触她的脸颊。

    “谢谢我?”她惊讶的回过头来望着他。

    “是的。谢谢你让我觉得我在你心里还是有分量的,谢谢你开口问了问题。我们之间还是可以沟通的,对不对?”他渴望的神情像个孩子般的固执。

    杜亚芙摸了摸他的发,就像她平日对待依依一样,笑容中却有些忧伤。

    “还来得及吗?我对自己扮演‘妻子’这个角色,已经灰心透顶了。我是个失败的妻子,所以你才会结婚不到两年就有了外遇。不想吵闹,是想给你更多的时间与自由,想你终究是会回来的。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你总是像个过客一样,来了又走、来了又走,我等得好倦。好累了。”

    商涛帆专注地听着她说话,不能相信此时的她正在对着自己剖析她的心情。她的内心世界是他最想进入,但他却始终有不得其门而入的痛苦。如今她悄悄地开了一扇窗,让他得以窥视里面的一隅,即使只是一隅,也是最大的突破了。

    “我也许不该说这些的。”他的无言,让她有些惶恐。

    “没有什么是不该说的,你的话给了我们俩一个新的开始。”他黯黑、充满情感的眼瞳凝视看她,仿佛想看透她的每分每寸,想就此印下她如今娇然而有些迷惑的神情。与他相望,感觉就像浸入一潭暖暖的湖水之中,整个人烘然而有些昏乱。杜亚芙凝睇着他,全然忘却了他们所处的是公共场合,只是觉得此时的自己有种好安全、好安全的感受一如初见他时,他所带给自己的感受一般。

    “老二,你女朋友又回到她丈夫身边了。”龚廷山啜了口酒,对龚允中眨了眨眼。

    “他们两人原就该是在一起。只是一个太骄傲、一个太脆弱,以至于没有人敢开口说出问题的症结所在。”龚允中微笑地举起酒杯遥祝彼端的那两人。

    “所以你才把杜亚芙带回家,蓄意在死水间掀起波澜?”龚希一以律师的敏锐直觉说道。

    “没错,但这也要他在意才有用。不过,就这情况看来该死!”龚允中放下酒杯,望着一个曲线玲珑的红衣女子逐渐地接近杜亚芙他们。

    报廷山站直了懒洋洋的身子,也朝龚允中目光所及望去。

    “那女人是谁?”

    报允中叹了口气,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看来商涛帆只能自求多福了。

    他无奈地看着那一团火接近他们,才缓缓地回答了龚廷山的问话:“今天主办人之一,连任安刚回国的女儿连丽心,另一个身分嘛”

    报希一好整以暇地啜了口酒,接着龚允中的话续道:

    “她是商涛帆这一个月新交的女友。”

    连丽心踩着自信的步伐走向商涛帆,略昂起的下巴显示出受到注目时的女性骄傲。

    她浮起了抹艳丽的微笑,红色丹寇的指甲游移到了商涛帆的肩头唤道:

    “帆。”声调腻人。

    商涛帆猛抬起头,变了脸色地望着身前的女人。

    罪恶感将他的心重重地打压至谷底。他横过了身子,略挡在杜亚芙身前,有些徒劳无功地想避免两个女人四目交会的眼光。

    “帆,不替我介绍?”丹寇扫过商涛帆的脸庞,眼眸直往他身后瞧。虽才回国一个月,但早得知杜亚芙气质、教养之佳向来为社交圈之冠,她怎能不好奇?

    杜亚芙的脑中霎时空白,虽然知道始终有些女人出现在他身边,却始终没有面对过这种状况。他参加晚筵从来只携她出席,而她即使知道有些目光焦注在他身上,也总故作淡然地不去在意。这个圈子向来有其不成文的定律,地下的归地下,没有人会在台面上以第三者身分自居。

    商涛帆握紧了她的手,千万个抱歉都在他的眼中。

    他甚至没有理由替自己辩解,他的确是个出轨的丈夫。

    “帆就是这样,怪没礼貌的。”连丽心炫耀地横过商涛帆的身子,朝杜亚芙伸出手。“我是连丽心,帆的好朋友。”说完,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杜亚芙望了望商涛帆,礼貌起身和她握了握手。

    “连小姐,你好。”

    她,从小就学会照顾自己,因为怕自己成为杜家夫妇的负担。她,从未替自己争取饼什么,因为她的一切轨道早已被铺设而好。常想要不是商涛帆的身世太过显赫出色,她今天不会是商太太,那她会被安排成为其他政要或商界重要人士之妻。因此,她从未想像过全力去争取一件事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感谢这个艳光四射的连丽心。她,今天第一次尝到“争取”这个字眼所带来的竞逐感受。

    连丽心的笑收敛了些,因为杜亚芙细致的骨架?优雅的神态,甚至超出她在照片上的风采,更别提杜亚芙一身润泽如同婴儿般闪着珍珠光亮的雪白肌肤。

    “你有事找我吗?”杜亚芙给了她一个笑,才回头看着商涛帆。“还是找商涛帆呢?”

    如果内疚能把人压扁,那他现在势必薄得像一张纸了。商涛帆不安地换了下坐姿,目光依然是放在杜亚芙的身上,担心着她的反应。

    “我只是来打个招呼。”连丽心拨了下头发。“谁要他刚刚不告而别,我连衣服都还没换好。”

    杜亚芙的眼光不觉一沉。还能说些什么呢?对方都摆明了她和商涛帆不是拉拉手的关系了。初见到连丽心的悸痛,在此时颠覆似淹没了她的内心。这时她才发现她习惯的强颜欢笑,在这件事上是不容易的。

    “我们只是‘好’朋友啦,你别介意。”连丽心掩不住眉梢的得意,毕竟她在床上工夫上略胜杜亚芙一筹,否则商涛帆也不会和她缠绵那么多回,不是吗?

    “你说够了吗?”商涛帆站起了身,搂住杜亚芙的肩。“请你离开好吗?”

    “再怎么说,我父亲也是主办人。你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娇生惯养的连丽心怎能忍受别人在她面前摆脸色?

    姓连?原来她是连任安的女儿。有个担任政府高官的父亲,难怪她的气焰这么高,杜亚芙望着微动怒的连丽心忖道。

    有些事,真的不公平。她必须努力地维持她的教养,因为她不是杜家的亲生女儿。而连丽心却可以放肆脾气,甚至放纵感情,成为商涛帆的情人,该羡慕连丽心这种自由放任的态度吗?

    就因为连丽心是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下长大,所以她就有资格当个气焰高张的第三者吗?杜亚芙发现自己的心开始不平衡起来,但是脸上始终挂着她一贯有礼的面具,她面露微笑地说道:

    “连小姐,我想你误会涛帆的意思了。你毕竟是个未结婚的女孩子,令尊想必正在为你挑选合适的对象。而你在这里一再强调你和涛帆是‘好’朋友,不怕别人误会吗?”

    明为劝退,暗为讽刺,商涛帆骄傲地望着杜亚芙她适合谈判。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连丽心没有识相地走开,反而朝商涛帆靠了过去。她就是不能接受商涛帆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杜亚芙身上,好像把妻子当成珍宝一样的珍视,她转而柔媚地对商涛帆说:“陪我跳舞嘛!”

    “我结婚后只和我的妻子跳舞。”他在两个女人面前承认了他对杜亚芙的在乎。

    懊感动吗?杜亚芙只能惆怅地苦笑。从他的眼中,她知道他没有骗自己。但,这只是他少数保留给她的坚贞行为吧,毕竟他还是与其他女人有过亲密的行为。

    男人真的可以把肉体与精神划分成完全不同的区域吗?杜亚芙咬住了唇,不知该如何调整自己此时的心态。

    “哼,说得多清高似的。刚才不知道是谁,和我在床上打得火热!”连丽心的话转为露骨。

    杜亚芙的身子顿时僵硬了起来。知道是一回事,听到别人说出口的事实又是另一回事。她闭上了眼,无法承受更多。

    她需要时间好好地思考,想想自己究竟真的想要什么?想想自己到底值不值得这样的不堪?

    商涛帆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旋风一般的揽住了她的腰,拉着她滑下舞池。

    “我们去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