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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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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厅内,就见冬芽惊喜交迸,泪流满面的冲上来。

    “余恩,你果然没死!”

    余恩差点被撞倒,身后的聂七马上扶住她。

    “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嘤嘤啜泣的埋在她的肩头。

    余恩闭上眼,抱住她。“我也想你啊”日子彷佛跳回过往,聂家人只是梦境。她微张开眼,瞧见冬芽身后的大师兄,强自镇定的站在原地。

    他的表情一片空白,双目如炯的注视她,眼底仍是压抑的杀机。到现在,他还不放弃杀她吗?

    “余恩,你还好吗?”冬芽抬起小脸,哽咽道:“师兄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你怎么不回来找我们呢?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我我让聂家公子救了,暂住这里养伤,所以”

    “聂家公子?”冬芽注意到她身后站着的男人。她拭去晶莹泪珠,向聂七福了福身子。“多谢公子相救余恩,若不是你,我与余恩恐怕早就已经阴阳相隔。”

    “你不问是谁想杀她?”低沉而躁怒的声音让冬芽的脸微微吓白。

    “杀?余恩不是误食山菜,让公子在山上救了吗?”

    众人目光皆看向冬芽身后的男人。这就是他的理由?料定她会顾及冬芽而不加以拆穿?

    偏偏他真是捉住了她的弱点。

    “嗯。”余恩苦涩的应了一声,当作配合师兄的说词,身后马上传来重重的嗤鼻之声。

    “那,你复元了吗?”冬芽软语问道,担心的上下瞧她。

    “我早好啦。”

    “太好了!”冬芽破涕为笑,纯真笑颜如璨星,光彩夺目,立时让人目光一亮。余恩心一动,不由自主的痴望她惹人怜惜的小脸,差点就要脱口逗她开心。

    连她这看惯冬芽的女子都忍不住心生疼惜,何况是男人她的身子有些僵硬,不敢往后瞧去。

    聂问涯自与她相识以来,从未见过冬芽,难保难保不敢回头啊!

    “来者是客,夕生还不上茶?”聂沕阳缓步上前,请他们坐下,白扇有一下没一下的,也挑了个椅子坐下。“两位找上门来,是为带苗姑娘回去吗?那可不成呢,现在苗姑娘可成了咱们彭厨子的得意助手,少了她,如何应付三个月后的驭食帖。”

    “苗余恩,你为外人做事?”

    “不,我没有。”余恩直觉说道。师兄的唇略白,连猛然站起来的身姿都有些气弱,显然与聂七打斗之后重伤未愈,但仍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后背贴上了聂问涯温暖的身体。

    她微一颤,不敢再动。

    “没有?你自己的妹子不帮,却帮个不相识的厨子,你这叫没有?”

    “师兄”冬芽担忧的低叫。

    你要我如何帮?处处致我于死地,杜绝我们相见,要如何帮?想要脱口而出,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冬芽小姐也收到驭食帖了?”聂沕阳点出重心所在。

    冬芽的黑眼圆睁,不解问道:“你怎么知道?”

    聂沕阳面色不改,仍然笑道:“而且食记在还未看之前便已遗失,所以你师兄来了,为了驭食帖。”

    “不,”冬芽摇头,天真说道:“咱们不是为了驭食帖,是为余恩而来。”

    聂沕阳但笑不语,目光越过她,往那男人瞧去。

    那男人的脸色有些铁青,但并不反驳,只淡淡说道:

    “若是顾及往日情谊,就该尽心尽力。”

    “什么往日情谊啊,”清朗笑声让门口起了小小騒动。是错觉吧?在刹那之间,彷佛有抹温暖的光芒往门口一点一滴流窜,迅速覆盖整间大厅,掩去冬芽的光采。“我瞧,余恩儿与聂家的情谊较深。而其中我与她更是情同姐弟,是吧?余恩儿。”

    “您不能喝茶,十二爷。”

    “不喝,你多这一杯是给谁的?夕生,你是打算躲在旁看戏兼喝茶吗?啐。”

    “十二爷!”元夕生受辱叫道,彷佛被说中心思。

    聂元巧走进厅内,见众人皆将目光移向他,他调皮一笑,目光落在怔仲瞧他的余恩。

    “方才我去梳洗一下,换下一身面泥,特地赶过来瞧瞧你的‘亲人’。这就是你妹子吗?”他走至余恩身畔,漫不经心的看了冬芽一眼,便将视线调回余恩身上。“怎么啦?瞧你钝的。”扇柄轻轻打一下她的额头。

    “光移位了”余恩低喃,有些回不过神来。

    “什么光?”元巧抬头看看。“天色还早,光够足,没移位啊。”本想摸摸她的脸,看看她是不是发热,却被人瞪了一眼。

    他吐了吐舌,见余恩仍目不转睛的注视他,他扮了个鬼脸。

    这鬼脸十足调皮又可爱,他是存心逗她开心,顿时让她心头温暖起来。

    “把茶放下,元巧。”聂沕阳插嘴。“你还没好到可以喝浓茶。”

    “喔”元巧乖乖将茶放下,表情极端多变,睨一眼余恩的师兄仍在看他,他笑得更灿烂。“余恩,这是你妹子吗?”

    “嗯,她是冬芽。”迟疑了下,怕十二热热切切的上前打招呼。她与十二初时见面,他就是不拘小节拉拉扯扯,她怕十二一动手,师兄会冲上来打人。过了半晌,十二像是忽然间规矩起来,就在那里等她说话,余恩便继续说道:“冬芽,这是聂七爷的十二弟。”

    “十二弟?我以为他是女孩家。”

    元巧撇撇唇。“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男儿身啊,不过就是一张脸漂亮点罢了,什么女孩家。”他略有不悦,喜怒哀乐尽显清俊的脸庞上,像极心无城府的少年,有什么话就说。

    若真是心无城府,那天也会塌了。元巧看似粗枝大叶,实则在某些地方极为细心;他与喜欢之人说话并无戒心,甚至格外顽皮。回忆与聂家人相处的这段时日,余恩心中曲紧张消散不少。

    “对不起,十二公子,我无心将你比作女孩”冬芽怯怯天真一笑。

    “你就叫我声十二爷吧,女孩家都是宝,把我当女孩是无妨,可不能骂我是娘娘腔就行。”元巧回以一笑。

    两人同时露出笑容,目光却难以克制的往元巧溜去。为什么呢?余恩微微惊诧,这才发现从头到尾聂沕阳对冬芽并无惊讶之感,眼角瞥到元总管掩嘴打个呵欠,怎么他也

    余恩迟疑了下,转过身。

    “怎么?终于要看我了?我还当我在你眼里没了影呢。”

    她抬超脸,看着聂问涯正恶狠狠的注视她。他的眸里充满暴怒,像要吃人,而且那人就是她,她直觉缩了缩肩。

    “方才你们在说什么?别因为我来,就被打断啊。”元巧问道。

    “驭食帖。”冬芽的师兄开口,将目光从元巧身上调开。“发驭食帖之人已让南京城好几户着名的厨子甘拜下风;本来与我们无关,日前帖子送来,是存心挑战。冬芽才刚起步,他这帖子一下,分明是要绝冬芽后路。”他的黑眼注视余恩,像在说:你若顾及往日情分,就该再帮冬芽。

    元巧张口欲插上一嘴,却被聂沕阳制止,抛了个眼神给他。

    “比试之期在多久之后?”

    “比你们略晚半月左右。”

    “才三个半月,我能教冬芽多少?”语气之间已有软化。师兄懂得她的弱点,只要带着冬芽出现,她永远不会拒绝。

    “嗤。”元巧哼了一声,撇开脸。

    “你能教多少便教多少,我要你尽全力帮她,冬芽儿不能输。”

    “又要来李代桃僵之计吗?”元巧轻哼一声,斜睨他。

    那男人恼怒道:“咱们师门之事,何需你这半男半女的人插嘴!”

    “赫!”元巧才刚坐下,又猛然跳起来。“你说我半男半女?”

    “不是吗?男生女相,谁知你究竟是男是女!”

    元巧怒颜相向。连他生气也十足的好看,男人失神了会儿,瞧向冬芽担忧不解的眼神,他收敛心砷,哼声道:“不管如何余恩,跟咱们走吧,师父临终前的遗言你该还记得。”

    “我已与师门无关。”

    “余恩”冬芽吃惊道:“为什么会无关?”

    “但我与冬芽情同姐妹,我一定会尽力相助。”

    “好,算你还有良心。”

    “良心?”元巧轻哼。“有良心的,这世上也不多啦,不过厚脸皮的倒是满多的。”

    冬芽眼里闪过迷惑,不解为何元巧对她似乎有所敌意。

    “你非得要帮?”聂问涯在她身后压抑问道。

    “我与冬芽尚有情谊,怎么能说断就断?”

    聂问涯抿起嘴,之前的怒火再度鼓胀沸腾。那男人要杀她啊,还顾什么情分?“余恩,咱们可以走了吗?”冬芽问道。

    “别走别走,那就都别走吧。”聂沕阳笑道:“在外诸多不便,你们都留下来吧,府里厨房供你们使用,不管谁输谁赢,苗姑娘都不能再走啦。”他对上男人的眼,看穿男人眼中残余的杀机。

    “不能走?为什么?”冬芽茫然问道,未觉元巧执扇遮脸,翻了翻白眼。

    “因为,”聂沕阳颇具耐心的回答:“你姐姐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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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风在吹,吹动湖面涟漪。湖畔绿柳垂条,人影疾步走过。

    “等等等等,我跟不上啊!”她叫道。

    “何必跟?”甫出厅的聂问涯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是真动怒了。“对不起,我并非有意”

    “你心虚了?”他猛然停下脚步,让她一头撞上他。

    “我我我”

    “我什么我?不敢说出口,那我代你说吧。你以为我乍见苗冬芽貌美,不由得一见钟情,从此倾心,不再改变,就像你大师兄一样!”他攫住她的手腕,狠狠的瞪着她,目光如炬,几乎喷出火来。

    余恩一时哑口无言,只能摇头。

    “你当我的心是什么?苗余恩,你以为我肤浅至此?倘若,我真一见钟情了,你要如何?”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怒极,几乎捏碎她的骨头。“你会乐观其成吧?”

    “怎么会?”她抬眼脱口叫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美之物,人皆喜之,何况是冬芽呢?她天真无邪,自幼每到一城一镇,只要是男人,莫不喜爱她,大师兄也是啊。他从入门的那一刻起,眼睛就不曾再离开过冬芽。我怎能怎能相信”怎能相信他不会跟旁人一样?连她自己若是男子,都会难以自拔啊。

    聂七瞪着她,瞧见她素腕上的佛珠,硬生生的压下冲天怒火。“我真要对她一见钟情,也不会是现在。”

    “你见过她了?”她讶异。

    “刘府那一夜,我当然见过她!”他摔开她的手。

    “可是那一晚无月,连冬芽也离你极远,你怎么可能”不可能啊。

    “我曾是练武之人,眼力比常人好许多,她长怎样我都知道。”

    “你早就见过”她喃喃道,心理充满迷惑。“为什么呢?你不会对冬芽她”

    “美之物,人皆喜之,我自幼瞧惯了元巧,苗冬芽于我不过是个天真无知的小女孩,我可没有去喜欢一个小娃儿的兴趣。”

    她一震。瞧惯元巧难怪,难怪聂家人见着冬芽并无惊讶之感,原来家中已有精琢的容貌,但她还是难以相信啊。

    长年来她已习惯成为冬芽身边的陪衬物,直觉认定任何人一见冬芽都该喜欢。幼时心里是曾难过上天不公,可是冬芽就是让她忍不住舍命相护长年根深柢固的观念,他怎能这么轻易的推翻?

    “所以你才会主动热情,想要留个美好回忆?你说你将我的情意放在心里,你只是随口说说,却从未认真看待过。”

    “不,绝不是如此!我珍惜啊,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珍惜它”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双足忽然踏了个空,等回过神时,水淹漫漫,灌进她的口鼻。

    她惊骇,耳畔最后听见的是他的暴喝,几次挣扎的浮沉,最后看见的是他扑上前探手欲抓扑了空。

    湖水极深,让她踩不到地,惊慌之中,只想要往上窜去,偏偏不懂如何游水,双手双足拚了命的在挣扎,身子却开始往下沉去。

    她还不想死啊!

    还没有解释清楚,怎么能死?

    她只是难以接受根植的观念被推翻,不是不在乎他对她的心,只是只是过去太多的见证难以忘怀啊!

    没有氧气的胸口如火在焚烧。这一次真的要死了?耳畔是奇异的水声,像临终前最后所听见的。她勉强掀了掀眼皮,恍惚中见到他如鱼般游向她。

    还没有来得及分清是不是幻像,忽然有人抓住她的双手,她张开虚弱的眸子,惊讶的瞪着他放大的脸庞,她直觉张口,他迎上来极快封住她的唇。

    气由他口中灌进她的,双臂搂住她的腰,欲将她拖往岸边。

    她心里激动的环住他的颈项,主动的吻上他,感觉他一怔,毫无抗拒的回应。她爱他、要他啊!再来多少个冬芽都不肯让,再来多少个师兄,她也不肯死。

    好不容易才让她知道这世间有爱她怜她的人,是她傻是她笨,才以为任何的男人包括他,也无法抗拒女人的美貌。

    她的错啊!忘了他的问心而已,只知躲在一角封闭自己,却不知伤他多深!

    她热切的探索他唇间之妙。湖面上水光邻邻,湖面下纠缠的身影难分彼此。良久,他拖着她上岸,双手拉开她湿透的外衫,内侧沾水的肌肤若隐若现,极度惹人遐思。

    他热情的亲吻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梁,双手抚摩她小巧的玉峰。她毫不保留的回应,是他放肆热情的原因。

    一向他极少碰触她,严守君子之礼,但那并不表示他没有情欲的知觉口也渴望要她,但她害羞又充满不确定,他怎么舍得吓她?他在等她主动啊,那意谓她有男女情爱的认知,但

    他眯起眼,一思及方才她变相的将他推结苗冬芽,心里怒火再扬,狠狠的咬了她的唇一口。

    沉浸在爱欲之中的余恩痛叫一声,张开令人迷醉的黑眸。“你”“我什么我!”湖水顺着他的发丝淌在她脸上,他的话从牙缝中挤出:“你既然以为我抗拒不了她,现在你又投怀送抱,你在想什么?你听从杀你的师兄尽心教她,是想要她日夜留在聂府里,好让我再来一次日久生情吗?”

    “不。”她低叫,泪眼盈盈。“我没有相让之意,只是难以相信一株小野菜怎能比得上牡丹。二十年来,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我,我是好生奇怪啊。”

    “有什么好奇怪的?卖粥的是你不是她,我救的人是你不是她,与我日久生情的是你不是她,我倾心相许的女人是你不是她,奇怪在哪儿?”真要他对那种天真无知的少女一见钟情,这些年岂不是白活?没有明白说出来,但方才一眼之间已察觉苗冬芽美则美矣,却嫌无知过头。如果她师兄继续保护她下去,怕她连老了也仍然像个小女孩一样。这样的女人,他怎么会看上眼!

    余恩闻言,满心感动,紧紧搂住他的颈项。“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该有些自信的,只是当我见到他们的时候,总觉你只是在我梦中之人,聂家只是个幻像而已啊。”

    “胡扯,我喝的粥都是假的?陪着我下棋谈天的都是假的?待了这么久,难道你还以为是梦?我这活生生的人都是假的?”他哼了一声。

    “不会了,不会以为是梦了。”她露出羞涩的笑。“我怕水,方才我以为我又要再走一趟鬼门关了。你不知道当我张开眼睛见到你时,我有多撼动。再来一次,我绝不会不信你。在水里,我只祈祷上苍让我有机会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她嘶哑喊道。“是真心的,是真心的!就算冬芽要你爱你,我也不让、不让啊!”他瞪着激动的她,猛然抱住她。胸口原有的愤怒之情渐消。对她真是没辙,又恼又心怜。

    “你明白就好了。”他的呼吸沉重。

    余恩喘息良久,才微微平息心里激动。环抱他的背,直觉想长久抱下去。

    “只是,我还是不懂。”她小声说道。

    “你还有不懂的?”他瞪目。

    “为什么连元巧、连四爷都待我这么好?”她低问。

    “这,可得要你自己去了解了。”他贪恋的吻她,粗厚的双掌磨蹭她的肌肤,难掩心中情欲,尤其彼此湿了一身,身体几乎能感觉到她薄衣下的热度。

    “咳咳。”

    她并不反抗,反而相当热切的配合,跟着滑进他衣服里,抚摩他的胸膛,挑起心里火焚似的欲望。明知该停下,然而想要她许久了她的身子微微拱起迎向他,他的心神一汤,单手滑进她的裙裾里。

    “咳咳。”

    他的脾气火爆,在感情方面也一向热情,只是不愿完全揭露他狂炙的那一面,怕吓坏了她。他多想要她,每夜他守礼与她聊天未久就离开,他诓沕阳只是多作相处,事实上他想要的岂止是谈话。

    他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举手投足、看着她羞涩的笑,就想要接触她,想要得到她。她确实貌不美,可他心头肉上就是悬挂着她的人,难以压抑,偏又要硬生生的压住。

    她认识他之际,他是温和的男人,她也习惯了这样的他。之后即使发觉他不如表面,但也只以为他的性子略嫌暴躁而已,她根本不理解他心口的热情几乎淹没了他残留的理智;抛去克制之心,只剩纯然的爱欲,只想要与这个叫苗余恩的女子尽情缠绵,索求她的身子

    “咳咳咳,奴才不是有意要打搅”

    尴尬的声音穿透迷雾,聂问涯猛然抬起脸,瞪着欧阳。

    “你!”他暴喝。

    欧阳浑身一抖,忙退一步,用力摇头。“七爷,不是我爱来,四爷方才要我守在这里摒退往来下人”

    “他也瞧见了?”他迅速将余恩搂进怀里,不让春光外泄。

    “是是啊,他要我在您难以克制时叫住你,说‘尚未成亲,岂能先洞房’。”欧阳又退了一步,将拿来的披风放在地上。“奴才奴才先走,奴才刚什么也没有瞧见,真的方才,我只见到两条鱼在玩耍呃,奴才不是比喻您是鱼喔”见主子眼里喷出火来,他拔腿就跑,生怕一个来不及,就遭分尸下场。

    “拿我的话来封住我的口?”好个沕阳!他低头见余恩双颊生晕,衣衫凌乱,他深吸口气,拉好她的衣襟,指间忍不住眷恋她蜜色水肤。

    “七七爷”她的唇红肿,眸光似水。

    “还叫什么七爷,叫我问涯或聂七都行。”他无法克制的想再吻她,挣扎后只在她颊上轻吻一口,拾起披风将她的身子包起来。“是我太过急切,才会在青天白日下”

    “我我不也是吗?”

    他目光炯炯的注视她热情的脸蛋。如果不是这里随时有人来往经过

    “嗯?”她一身湿,难保不会着凉。

    “我我并没有拒绝你啊。”她脸红道:“不是我不懂得拒绝只是,我也很想要你。”

    他一楞,以为错听。

    “初时,我因为没有朋友,除了冬芽之外,也没有较为亲近的人,所以分不清楚朋友与他人的界限。而后我遇见了你与聂家其他兄弟;你要我当你是朋友,我就真心努力当你朋友,下棋、聊天甚至陪着你翻译佛经,我都觉得这合该是朋友做的的,但心里总隐约觉得不对劲。后来我又遇见元巧,我对你们两人的感觉全然不同,我一点也不会想要元巧,可是我却想要亲近你,讨你欢快。若不是你的告白,我怕到现在还不懂之间的差别。”她一笑,呐呐道:

    “喜欢你,所以想要亲近你、碰触你,这样的想法不对吗?”

    难怪她总是在他吻她时热切投入,不曾抗拒,也不曾因为害羞而逃避,就这么赤裸裸的表达她的想要。

    他露出温柔的微笑。“没什么不对,只是聂府人太多,总是会被打搅。”她的心中也有与他相当的热火,只是不曾流露出来。“若是没有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今晚去找你,好吗?”他低问,目光缠绵。

    她脸一红,已明白他言下之意。若是同意,今晚绝不只是聊天而已。

    “嗯”她微点头。不止因为他想要她,而是心里也渴望接触他,来表达出她心里的感情。

    不敢再直视他狂炽的眸,连忙转变话题:“我若-直当你是朋友,你会怎么办?”她好奇问道。

    他眯着眼想了下,摇头。“不知道。我不敢强求,只能随心。我知道我性子极为暴躁,一旦放任我强求,我怕早就伤了你。再者,我强要你的人,又要不到你的心,那只会让你我痛苦,能维持朋友情谊已是足够,再多,就得慢慢来了。”

    她露出笑颜。他以为他修身养性尽是白搭,脾气依然不改,可是他没发现他的一番话已经显露出他在寻求一个平衡点。他有暴烈如火的性子,也有温和柔情的一面,二者兼具,互不抵触。

    他看着她从未有过的笑容,不由得看呆看痴了。她的貌色本就清秀,只是不甚起眼,如今她的笑颜彷佛抛去过往包袱,只觉灿烂而夺目,绝不比苗冬芽逊色。他暗暗庆幸,庆幸自己早一步寻觅到她,发觉她的本质如玉如宝,没让别的男人抢先一步。

    “你爱瞧我?”

    “你的笑容多美。”成视邙温婉,流露出小女人的气质。谁说只有貌美之人才是美女?

    “我怎会美?”她赧然摇头,而后轻轻一笑,凝视着他,大胆认真的说道:“我也爱看你。”她满足的轻叹:“若是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若只停留在这一刻,你怎么会知道将来的好?”

    她一怔,点头认同。“你说得对。”

    时间在走,若是停在五年、十年前,她永远也不知道有朝一日会遇上他;若是停在这一刻,她也不会知道将来的好事还有多少。

    “如果能将这一刻的幸福作成一盘菜”此时仍不忘厨门手艺。

    他的微笑僵住,心头泛起淡淡的涩然。她虽然自小被强逼下厨,不是自愿,但那样的天性早已深入骨髓,占有绝大部分的一席之地。

    通常,喜爱的女子对某样事物有其狂热与执着时,那个男人就绝不会是女人的全部半年前饱读诗书的三哥曾与他随口聊起。

    当时,他是一笑置之;而现在,他终于理解当时三哥的话中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