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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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

    4

    “你是说,你的伟凡出车祸了?”安仪趁着打下课铃时,抓住子菱问道。

    她艳丽的表情上有一丝好奇。

    子菱点点头,摔动手上响个不停的钥匙圈。“没错,医生说,起码有三个月的时间,伟凡都必须靠着拐杖走路。”她和安仪一路走向校门。

    安仪挑起眉。“你的意思是,再过二个月半的毕业舞会,他是无法做你的舞伴了?”她的声音里有丝窃喜,这令子菱皱起眉头。

    “我根本不打算参加毕业舞会,所以伟凡也不用做我的舞伴。”

    “这怎么行?”安仪站在她前头,挡住她的路。“子菱,反正你的伟凡现在路也不能走了,谁知道他以后还能不能跟以前一样,不如我为你介绍另一个男人吧?”

    子菱生怕的瞪着她。

    “你怎么能这样说?伟凡只是暂时受伤,又不是瘫痪,他以后当然能行动正常。就算他不能走了,在这种时候我怎能弃他而去?”她愈说愈气恼,她干脆痹篇安仪,继续往前走。

    她没想到她最要好的朋友竟然对她说这种话,但她更没想到安仪脸上的表情会突然让她如此厌恶。

    安仪急忙追上去。“子菱,我道歉嘛!我也是为你着想,你可别忘了你自己也说过,他只是为了罪恶感才追你的,难道你愿意跟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过一辈子吗?那根本是不幸福的。”

    “我又没说一定要跟伟凡过一辈子。”虽然她明知伟凡不爱她,但藉由别人的口中听到,她仍是有些不开心。

    “所以啦!”安仪继续说道:“趁这个时候,你应该多认识几个不同的男孩子。我倒认识几个,由我来替你们介绍,说不定你会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到时候你也就不用跟他死缠烂打了,是不是?”

    子菱停下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安仪。“安仪,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你不都老鼓吹我不要放过伟凡吗?我记得你还告诉我,一定要逼伟凡负责任,怎么今天完全变了个样?”

    安仪耸耸肩。“我是为你好!谁知道三个月后,他的腿会不会瘸了?你总得趁早为自己的未来打算,要不然等三个月后,他真的瘸了,想缠上你,那时候想脱身就难了。”

    一股怒气在子菱心中爆发。“也许你忘了,我也是个瘸子。就算伟凡到时候真不能走了,我会很乐意让他缠,就算缠一辈子我都毫无怨言。安仪,我从没想到欠是这种人,难道一个人就一定要这么自私吗?就算我一辈子都得不到伟凡的爱,我也不会为了别人的闲话随便找一个男人嫁了。再说,我们都是知识份子,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思想这么腐败。”她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干脆推开安仪,跑出校门。

    “子菱!”

    安仪后悔的呼唤子菱。

    子菱使劲地跑着。随后当她到了伟凡的家门前,她仍然十分生气,她没想过安仪的思想会和她相差个十万八千里,但以往她们俩不是都很谈得来吗?

    她拿出钥匙,还有伟凡给她的书单。

    一看见伟凡上头潦草的字体就令她感到一阵温暖。她打开门走进去。之前她告诉安仪的话虽然是气头上的话,但句句都是她真诚的肺腑之言,她这辈子或许真的跟伟凡无缘,但她还是不会放弃好单恋的心意,一个人一辈子只要有过一次真爱就够了,何秘再为其他流言给左右呢!总之,伟凡爱她也罢,不爱她也罢,在她认识他之初,命运就已经撒下罗网,让爱神的箭射中她,既是如此,她又有什么怨言呢?

    她的心情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之前的怒气已化为轻松的愉快。她走近伟凡的书房,虽然她来过伟凡家里几次,但书房里的书她向来是敬谢不敬的。因为她根本看不懂伟凡那些什么建筑、量力学之类的书。

    她开始逐列对照摆在书柜的书籍。也许她应该再继续进修,她忍不住想道,在书柜里的书起码有三分之二完全是她看不懂及不感兴趣的书。既然在外表上配不上伟凡,至少在常识上也要勉强搭上边吧!好歹她也是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她从书柜里抱出十来本书准备放在旁边的书桌上,但一不小心全滑下去,散落在地上。

    她翻翻白眼,蹲下身去一本本收拾。

    一本散开的日记本躺在她前头不远的地板上。

    显然是原本放在书桌上一起滑落下来的。

    子菱顺手想要捡起,突然看见散开的那一页里写满伟凡的字迹,而“小菱子”在上面出现好几次。

    她注意到日期正好是她出事后的几个月。

    她知道偷窥别人的日记是不道德的行为,但她忍不住被吸引住了。

    她的一颗心突地加速起来。

    她怯怯的瞄向上面刚阳的笔迹,上面写着:这是第三个月了。

    我的良心足足受了三个月的煎熬,我不知道这三个月来我是怎么活过来的,但我很清楚的知道躺在病床上的小菱子比我还痛苦,她非但要受肉体上的煎熬,还要面对将来终生带跛的命运。我多希望能代表她躺在那个硬梆梆的病床上,我多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我还是列,过去那个任伟凡,一天到晚不知内疚为何物,疯狂不知天高在厚的小子。

    但事情还是发生了。今天,莉儿来找我,她告诉我,分手吧!她唯一的理由是,这三个月来我天天往纪家跑,在我的内心里堆积的愧疚已经高过于对她的爱了。

    我以为我听了之后会晴天霹雳,世界将会暗淡无光,但世界仍然在运转的,天空仍万里无云,而我的心不痛不痒,宛如那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点的事。也许我对莉儿的爱没有我想像中的深,也许我已经麻木没有任何知觉了,就像木乃伊一般。

    但我想错了!当我见到躺在病床上的小菱子后,我的心好像被万针穿插而过似的,痛得我说不出话来。突然间,我有股想哭的欲望,是为了一段已失去的迹情吗?还是为了自己的错误?我不清楚也不想深究,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自己的错误要让一个无辜的女孩来为我承受?上苍有眼吗?有眼吗?看到这里,子菱的眼眶不禁红了,她知道伟凡对她还有浓厚的罪恶感,但她从不知他的罪恶感严重到这种地步,她原本还怀抱着小小的希望,如今看了伟凡的日记后,全都烟消云散了她不自觉的翻到下一页,日期已经跳到几个月后,内容不外乎还是关于她腿的事情,医生说的话还有她复健的情形。接下来的几页,是她上国中以前发生的事情。他把她发生的事情点点滴滴定在上头,他仍然重复着内疚之类的字眼,还说着他为她的腿时常做恶梦。但内疚之类的话语逐渐减少许多。

    只到最后一页,她上国中后没几个月,那是伟凡最后写的一篇日记。子菱不想再看下去了,除了内疚还是内疚,难道伟凡除了内疚之外,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她想合上日记本,无意间注意到伟凡这一篇日记里的笔迹凌乱,完全不似前面的工整,她怀疑的皱起眉头,忍不住看下去。他写着:我的心充满怆惶失措,因为我发现一件令我震惊而不知如何启口的事情。

    今天,我为小菱子弹着不成曲调的吉他,这是我苦学多日而来的成果,只因为她想听我弹。

    而她穿着柔和的粉红色衬衫,配着孩子气的吊带裤,就坐在我身边,两手托着腮,专注的听着我弹。她一双像是会滴出水的大眼混和着好奇与顽皮,小小的嘴角一勾起来,让人心神荡漾。突然间,我的一颗心仿佛像是跑了百米路似的跳个不停,双眼无法直视她稚气的脸孔,因为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就在那一刹那,我终于发现了为什么我不悲不泣的接受莉儿分手的事实。原来,在照顾她的那一段冗长的日子里,无形之中我的心已有所属,而她却还是个不解情事的小女孩子菱微微张唇,不可置信的瞪着日记本里白纸黑字。她无法相信她所见到的事实,她更无法相信多年以来伟凡的追求竟是她忙不迭的看下去。

    我是个塥愚蠢的大傻蛋。

    对莉儿,我已经记不清她是什么样了!我只知道占据我全部生命的小菱子对我而言不再只是一个赎罪的对象。我不知道是否该感激上苍,是她让小菱子受伤的,但也是她让我发现真爱。我该如何是好?我的心已经慌乱不知该如何做了!我是不是应该回去亲口告诉她我的重大发现呢?我没忘记今天我匆匆抛下她离去时,她困惑的神情。她是这么的小,她能懂吗?懂吗?连我这个自以为是的男孩都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有所觉悟,小菱子能了解吗?更重要的是她能回报我同样的感情吗?她是这么的小,将来她还会经历过许多事情,她会不会遇上她的白马王子?不!我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我应该坦白的告诉她,但她细小的心灵是否以为这只是因愧疚而生的补偿呢?我是如此的困惑,却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我,我多希望我的接下来的几个字全被涂掉。但子菱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泪已经浸湿日记里的字字语语,她从未想过伟凡隐藏在愧疚之下的感情,她只一私营的顾着自己的感受,自以为是的为伟凡付出的感情做解释。她没料想到伟凡的心意竟是她日夜思盼的祈求,只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相信,伟凡对于她的感情,十多年来的宠爱不是因为她所谓的愧疚之情,而是她所期盼的爱情,而她才是那个真正愚蠢的大傻蛋,浑浑噩噩的渡过这些年,把伟凡对她的情意当粪土一样掷回他的脸,她还那么幼稚的跟他吵架,而这些伟凡全都黯然无语的承受下来。

    她是个十足的大白痴,不知道维护她和伟凡的感情,一味的作茧自缚。

    她抽着气,哭着。把十多年所有的泪水全都宣泄而出。

    直到晚上,她才抱着一大堆书,慢吞吞的回到家里。

    她才一进门,就听见伟凡大喊:“你去哪里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你想让我急死吗?”

    “我去拿你要的书,你忘了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把书放在伟凡面前的桌上。“你要点点看吗?”

    伟凡连看书一眼都不看,他专注的盯着她的眼睛“你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她挤出笑容,摇摇头“我没事啊!”“你不要瞄我。你的眼睛还是红的,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然后让你去揍他?就凭你现在这副模样。”她带着顽皮的笑容看着他放在桌面上的右腿。

    “真的有人欺负你?”他的声音高了许多,眼里也迅速充满怒气,完全是一副保护者的姿态。“你告诉我,是谁?”

    她柔柔的笑了,还沾着泪珠的睫毛闪了闪。“就好像以前,有人笑我腿跛,你就找上对方家长,要他们亲自道歉才肯罢休。”她柔情似水的看着他。

    伟凡突然尴尬起来。“你怎么突然说起以前的事了?”

    她依然带着笑容。“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很怀念过去,伟凡,我以前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他怔了怔,凝视她。“没有,因为你从不相信”她愉快的打断他的话。“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他迟疑的点点头。“纪叔出去买晚餐了,你两个姐姐都有约了,”他顿了顿。“小菱子,我”“那好极了!”她仿似没听见他想说话。“我先去洗澡。在这种时候,我唯一不用担心的就是会有色狼偷窥。”她开玩笑的瞄瞄他的右腿。

    “小菱!”

    他困惑的望着子菱的房门许久,仍不得其解。

    而接下来的两个多月,他仍是一头雾水。

    子菱对待他的态度完全和以前判若两人,就连最亲近她的子琪和子萍都不清楚她突来的转变。她似乎变得多情些,完全不似以往火爆、动不动就吵架的那个子菱了,她甚至还会对他的书有兴趣,在他记忆中他的小菱子对于动脑子的事能不动就尽量不动,但在这短短的两个月她完全改变了。不但对他嘘寒问暖,还时常抛给他柔情似水的微笑。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有十足的把握肯定他的小菱子不再认为他对她的感情只限于她自以为是的愧疚,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里也有着小小的不满。

    因为两个多月以来,她没跟了谈起有关毕业舞会的事情。

    难道她真要找别的男伴?就因为他的脚不方便吗?即使不方便,她也应该通知他一声吧!除非她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但他不会就这么算了,距离子菱的毕业舞会只剩一个祖籍了,她可不希望他的计划会前功尽弃。

    “喂!你还在吗?”子萍插着腰站在客厅里,瞪着沉浸在思绪里的伟凡。

    他回过神来。“子萍,你不是去赴约了吗?凯平呢?”

    子萍耸耸肩。“他临时有采访,我只有回来了!你今天复健做得如何?爸呢?”她舒服的坐在沙发上。

    他耸耸肩“纪叔到街头找朋友下棋去了,至于我的腿大致上还好。”他不痛不痒的说道。

    “就这么简单?”她倾身向前,故作神秘的说道:“子琪上午打电话给我。她说下个星期六的毕业舞会她准备邀请天杰做男伴,但你也知道子琪是她们学校公认的校花,有很多男孩还不放弃邀她呢!至于小菱嘛!”她皱皱眉头,瞄向伟凡。

    “子萍!”伟凡不耐烦的看着她。“你有什么话就请直说。我很明白打从你认识我以来,你不对我有诸多不满,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但因为你是小菱子的姐姐,我可以容忍你的无礼。”

    “你容忍我?”她站起来干笑一声,而后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是很不满意你,但可不是你容忍我,而是我容忍你。要不是小菱爱你,我早就把你这个伤害小菱的罪魁祸首踢出纪家。要不是你,小菱会拥有更多的快乐、更多的笑容。尤其你目前这种不明不白的表示让小菱难过透了,我不讨厌你,难不成还要喜欢你!”

    “你就为了这个而看不惯我?”

    “当然。我是纪家的一分子,我当然必须讨厌你。”她火爆的说道。

    “可怜的凯平必须忍受你这种偏激的个性。”他喃喃道。

    “你说什么?”

    他耸耸肩。“没什么。如果我告诉你,我对小菱的感情只有一种,你会相信我吗?”

    她怀疑的看他。“你认为你的人格足以担保吗?”

    他咧嘴一笑。“我什么都没有,就是人格还堪一提。”

    她打量他。“在这种情况之下,你愿意让小菱带着另一个男人走进结束她学生生涯的毕业舞会?”

    “你想我会愿意吗?”

    她缓缓一笑,突然了解他的作法。“所以?”

    他回她微笑。“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菱小菱!”安仪气喘吁吁的在校园中追上子菱“小菱,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她的脸上写满怍悔。

    子菱抱着书,继续向前走。“不!”她连看安仪一眼也没看。“我没有。”

    “真的吗?那你这几天为什么都不陪我去喝下午茶?”她委屈的说道。

    “因为我要照顾伟凡。”她一字字清楚的说。

    “照顾他?他还没出院吗?”

    “出院了!现在住在我家。”

    安仪的脸上有一丝惊讶。“住在你家?小菱,难道你不怕他欺负你?”

    “欺负我?”子菱失笑。“你看他像是会欺负我的样子吗?他的腿连走都不能走,就算我把房门大开,他也只能望人兴叹。”她开玩笑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子菱停下来。“安仪,你不要误会伟凡。他是个正人君子。你可不要乱散播谣言。”

    “我没有。”安仪眨动她的睫毛。“我说的是实话。”

    “实话?你这实话从哪里听来的?”

    安仪看了她许久,才慢吞吞的开口:“如果我说是从我这里呢?”

    子菱的眼神迅速闪过惊讶。“你是什么意思?”

    “子菱,我们俩一直是好朋友,没必要为那个姓任的闹意气吧?”她突然说道。

    她耸耸肩。“我只是认为他一脚踏两条船太不公平了。”

    “一脚踏两条船?”子菱傻愣愣的重复。

    “傻子菱,你还不懂我说的话吗?你一定要我说明了你才懂,是不是?”

    “安仪!”她警告道。

    “好吧!好吧!我就跟你说实话好了。”安仪顿了顿,满脸的愧疚看着她。“其实其实,那个姓任的曾经该怎么说呢?就是对我感兴趣啦!”

    “感兴趣?伟凡?”

    “你不相信?你宁愿相信那个曾经伤害你的男人,而不相信一直是你的好朋友所说的真话?”安仪有些生气的说道。

    子菱摇摇头,不知该大笑还是大哭。“不!我没有不相信。”她的眼珠转了转。“伟凡,顺,是什么时候对你感兴趣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她的声音里有些困惑。

    “小菱!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难道你不震惊吗?你以为他为什么一直讨厌我。就是因为我拒绝了他。”她拉起子菱的手,朝她笑一笑。“瞧!你是我的朋友,我可没背叛你喔。我们还是好朋友吧?”

    子菱迟疑的点点头,还是弄不懂状况。“安仪,伟凡他为什么要找你?而不是别人?”

    “小菱!你怎么问这种问题!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不找别人!小菱,别谈这个了。反正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姓任的那个男人不是个专情的人,我另外为你介绍一个吧!”

    “什么?”子菱茫然的从思绪中恢复过来“不!我说过我不要别的男人。”

    “你只要伟凡?可是我刚才的话你都没听见吗?”安仪关键的说道。

    子菱点点头,微笑的看着她。“我听见了。”

    “可是你并不相信我?”

    子菱依然甜笑着,像个恋爱中的女孩。“我没说我不相信你,但伟凡最后还是选择了我,不是吗?”

    “小菱!你是怎么了?你不怕他将来故态复萌吗?这种男人是很不可靠的。”

    “不!或许他过去不可靠。”她冷静的态度突然让安仪感觉到她似乎一夜成长了不少。子菱继续说道:“而且我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将来只专情我一个。”说完,她就带着满面春风的笑容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