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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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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是给找到了,不过却没她的分儿,或者说,她根本上不去。

    站在高耸入云端的大树底下,雷黛薇除了发抖之外,还是发抖。

    她之所以发抖的原因有二:一是她冷死了,二是她气死了。入夜后的雨林异常湿冷,和大白天完全两样,偏偏有能力上树避难的人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仍是自顾自的挂在粗大的巨干上,双手还悠悠哉哉地枕在脑后,摆明了不会帮她。

    好吧,自力救济就自力救济,没什么了不起。等爬上了树顶,再好好踹他两下,绝对要把他踹下亚马逊河不可!她暗自发誓。

    问题是,眼前这棵该死的巨木高得吓死人,她该如何着手攀爬?

    用手抓住树干,两脚分开勾住树干一路往上?不行!那姿势丑死了,万一给人知道,她堂堂一个雷家大小姐竟像只树獭一样,她的脸要往哪儿摆?

    还是撑开五爪捉住树干上的突起,然后再匍匐前进?那也不成呀!

    这么做会弄断指甲,更何况她身上又穿着长礼服,脚上也没穿钉鞋。

    烦死了,为何连爬一棵树也这么难,瞧人家爬得多轻松,随便跳两下就跳上树干了,比武侠小说中的男主角还厉害。

    "喂,你帮我一下行不行?只要拉我一把就好。"她决定向武侠小说的男主角求救。

    "你当我是长臂猿猴吗?我的手没那么长。"时追地淡淡地回她一句,算是给她面子。

    "你可以下来带我上去呀,顶多我付钱给你嘛,干么那么小气!"雷大小姐在树下气到跳脚,这个人怎么这么坏,连拉她一把都不肯。

    "好啊,你身上有钱吗?"时追地斜睨了她一眼,手依然枕在脑后。

    "当然有了。"现实的男人。"钱不就在这儿吗?我什么没有,就是有钱。"这是她最骄傲的地方。

    "我身上最起码有最起码有"她边说边摸,可摸了半天啥也没摸着。

    糟了,稍早逃婚的时候太过匆忙,什么也没带,哪来的现金?

    "你所说的钱呢,雷大小姐?我记得你一开口就是五万美金,豪情得很。"看准了她一定拿不出来,时追地不疾不徐地削她。

    "这"惨了,都怪她大嘴巴,这下怎么办才好?

    "对了!你收不收信用卡?"幸好她还记得将大来卡塞入礼服的内衬。

    信用卡?亏她还想得出来。

    "别问我,去问森林里那些毒蛇猛兽接不接受信用卡,也许它们随身携带刷卡机也说不定。"时追地不改颜色地说。早知道她低能,但没想过她居然低能得这么彻底。

    "我干么去问那些猛兽?"可恶的家伙,当真以为她是白痴吗?!"因为它们今天晚上就会出现,而且时间越晚聚集的数目越多。"到时恐怕她光签帐单就得签到天亮。

    "骗骗人!"雷黛薇的脸庞因他这句话而刷白,脑中开始出现猛兽争着排队吃她的模样。

    "你不相信就算了。"时追地耸肩。"不过我建议你最好现在就开始找栖身的地方,因为我不会帮你。"语毕,他又斜睨了她一眼,然后闭嘴。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啊!一棵树这么大,分给我一根树干又不会死,你不接受信用卡就算了嘛,最多我开一个月的支票给你还是二十天好啦,即期支票总行吧!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你不能要求现金,现金折扣的部分很难计算,会计部那边""小心你身边的蚊子。"正当雷黛薇开始喋喋不休的时候,时追地意外的插嘴,成功遏阻了一场灾难。

    "什么蚊子?"在他温柔的提醒下,雷黛薇果真闭上嘴巴,不解地问他。

    "现在正在你身边飞的蚊子,叫做'普利斯斑蚊',盛产于巴西的亚马逊河流域中。这种蚊子的特色是会飞进人类的嘴巴中,顺着喉咙到达人的胃部,再穿透胃壁至人类的血液中筑巢。其幼虫以人类的血液为养分,等长至成虫之后,再咬破人类的肌肤往外飞,属于一种肉食性的昆虫。"肉食性昆虫,也就是说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紧紧闭上嘴巴,它们就不会找你的麻烦,咬破你漂亮的肌肤。"时追地温柔的声音轻轻松松地做了个总结,同时也轻轻松松地撬开雷黛薇原本已经合上的嘴巴。这会儿,她的嘴张得比山东大饼还要圆,大到可吞下两打蚊子。

    "蚊子又来了,真讨厌,不是吗?"时追地笑了笑,俯看已然呆掉的雷黛薇。

    蚊子又来了,而且是会咬人肚皮的普利斯斑蚊哇!她不要死,她还有大好的人生要过!"让我上去,我不要死!"害怕成为蚊下亡魂的雷黛薇尖叫。"我拜托你拉我一把!一把一万美金!不,一把十万美金!不要不要不要!蚊子又飞过来了!

    救命啊""把嘴巴闭起来,雷小姐,我好像看见一只蚊子飞进你嘴里了。"时追地淡然地建议,却很快地奏效。

    一秒钟不到,大树底下果然安静无声。

    "很好。"总算让她闭上嘴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睡觉了,晚安。"双手一枕,时追地又自顾自的睡他的大觉去,留下可怜的雷黛薇站在树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这样,雷黛薇度过了她生平第一次的野营生活。一整个晚上,她除了站在树下发抖,瞪着树上的身影诅咒之外,别无他法。

    现在,她又累、又饿、又脏、又冷,身上仅穿着一件露背的长礼服,脚下踩着一双三寸高的高跟鞋,站在湿冷的雨林中跟食人蚊奋战了一夜,而那个把她带来这鬼地方的男人,正杀千刀的伸展着身体,一副一夜好梦的样子。

    她决定了,不管这个长得如潘安再世的男人是谁,等回到文明社会之后,她就算倾家荡产也要请来最好的杀手,把他剁成几千块丢到?镂股秤悖?br>

    不过,要杀他也得知道他的名字才行。

    "早啊。"心不甘情不愿地,雷黛薇向时追地打招呼,脑子里净是他被活生生肢解的模样。

    "早。"时追地挑起一边眉毛看着她,有点惊讶她居然没被野兽吃掉。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不喜欢我的名字被一个智商不高的人知道。"时追地淡淡地讽刺,怀疑她是否听得懂。

    "我的智商很高,有一百三十哦!"雷黛薇得意洋洋地反击。

    "真的?你的测试老师还真仁慈。"他也不客气的回讽,改天有空时一定得上教育部控告她老师放水,居然能把一个智商不足的白痴硬办成中等程度。

    "喂,你这种说法未免太过分了!"雷黛薇气得跳脚,仰头抗议。

    "我不叫喂。"时追地不以为然的跳下树干,顺道拍掉身上的朝露。

    "那你叫什么?"雷黛薇满怀好奇地看着他的俊脸,觉得这张脸皮还是留在他头上好,拿去喂沙鱼太浪费了。

    "我叫什么名字与你无关。"他不想听到自己优美的名字由这蠢女人的嘴里逸出。

    "好啊!既然你不肯讲,那我就一直叫你喂。""随便你。"懒得和她费唇舌,时追地照例又是往前走,再次把她抛在后头。

    这回雷黛薇可学乖了,现在虽是大白天,但难保不会出现什么猛兽,她还是跟紧点好。

    只不过,她的长礼服经过一夜折腾之后,不但变得又绉又臭,甚至还带点潮湿。更惨的是,底面被露水沾染了一夜之后,变得又湿又泞,活像块还没拧吧的大抹布,难走死了。

    "喂,等一下!你要去哪里?"已经够惨了的雷黛薇惊愕地发现到,她脚下的高跟鞋,这会儿变得跟三寸钉没两样,每走一步就准确无误地钉在湿泞的泥地上,后头还拖了个长长的尾巴。

    "完了,我的礼服!"又是一声惨叫,雷黛薇禁不住为自己的行头哀悼。"我的八千美金飞了,这件礼服可是凡赛斯今夏的新装耶,现在变成这样!还有我的鞋子,一双一千美金,这还是我特地从意大利买回来的新货,现在全泡汤了喂!你要去哪里?!"眼看着唯一的同类又要走掉,她只得停止唠叨想办法喊住他。

    "找吃的。"时追地头也不回地丢下三个字,丢得雷黛薇的眼睛顿时亮起来。

    找吃的?的确需要,她的肚子饿死了。"好啊,我的肚子也饿了。

    "努力移动三寸钉鞋,雷黛薇试着让自己跟上他的脚步。

    "我刚好想吃早餐,你倒是满识相的,不用我开口,就自己动手了。"原来他也不怎么差劲嘛,只是生性孤僻,不喜欢和人分享树干而已。

    "你想太多了,雷小姐。我只找自己的分,没兴趣当你的佣人。"他随便瞟了她一眼,一开口便粉碎她的美梦。

    "别那么小气嘛,大不了我给你钱。"老规矩,她还是想用钱压死人。

    "只可惜我没有收钱的心情,也不想向你身边的蟒蛇借刷卡机,所以你可以把你的信用卡收起来了,我用不着。"愚蠢的女人,除了钱之外,她还认识别的单字吗?

    "我用信用卡有什么不对?大伙儿还不是在用!"雷黛薇不服地抗议。"再说,每个人都有购物的欲望啊!不信你可以问问蟒蛇蟒蛇?!"说这话的同时,雷黛薇的眼珠子亦跟着转动,他刚刚好像提到这个可怕的名词,而且她的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溜过?

    "你是在吓我的吧?"雷黛薇颤声说道。"刚刚爬过去的东西只是一只小松鼠而已,对不对?"妈妈咪呀,可千万别真是蛇呀!

    "随你怎么想。"时追地耸肩。"你喜欢说它是松鼠,它就是松鼠,我无所谓。"反正被咬的人又不是他。

    "我就知道,你又在吓我,就像昨天一样。"确定那玩意儿已经跑掉之后,她开始起来。

    "说什么普利斯斑蚊会咬破人的肚子,其实都是骗人的。斑蚊顶多传播一些登革热,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幸好她生物学修得不差,否则真要让他给唬弄过去。昨天晚上是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才会上当,今天还想骗她?门儿都没有!

    "你没我想象中笨嘛!"时追地挑眉,有点惊讶她突然变聪明了些。

    "废话。"雷黛薇可神气了,下巴抬得高高的。

    "那么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此刻停在你身边叶子上的昆虫,叫做隐翅虫,只要轻轻一碰,皮肤就会起水泡,你信不信?"浓眉还没放下,时追地又用眼神轻点虫虫的所在位置,考验她的自然常识。

    雷黛薇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果然在她身边找到一种黄褐色的昆虫,身上还毛毛的,看起来恶心死了。

    "我我才不信呢!你一定又在骗我。"她才不信他的鬼话。

    "是啊!我打赌你没有勇气碰它,所以才不敢相信。"他倒是轻松,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样子。

    可恶的男人,分明把她当白痴要。她雷黛薇有骨气得很。

    "碰就碰,谁怕谁!"她不作二想就把手伸出去。"我就不信小小一只虫子有那么大的本事,我要证明你是在说谎哎哟!"她的大话还没说完,就遭受虫子攻击,尝到了苦头。不消五秒钟的时间,她的手掌马上肿起来,红肿得有如刚蒸好的馒头,又酸又痛。

    "好痛!"雷黛薇痛得蹲下身,不断地抽气。

    "看吧!早告诉过你要相信我,你偏不听。"时追地也跟着蹲下,表情和蔼可亲。

    "你"虽然很想扁他,但她实在痛得说不出话来,她到底遇上什么样的恶魔?

    "学到教训了吗,雷小姐?要学会尊敬这片丛林,住在这儿的居民比你想象中危险,如果你不懂得适当的尊敬,我保证你会死无葬身之地。"荒蛮的亚马逊流域充斥着数不尽的危险,只有最愚笨的人才会把它当做一般度假中心。

    雷黛薇点点头默认,含住泪水用没被叮咬的另一只手,握住肿胀的手,痛到无法言语。他说的对,大自然会用它自己的力量反击,而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任由报复。

    正当她感到灼痛不已的时候,一双冰凉的大手忽地覆上她的手,拉她站起来。

    "走吧,我们去找止痛的葯草。"短短几个字,形成了一个美丽的新世界。顿时,彩虹出现,疼痛也不见了,雷黛薇只有兴奋的感觉。

    他在握她的手耶,这种好事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她真想亲吻那个叫什么什么虫的!

    在微醺的气氛中,她忘记自己走了几公里。此刻的她早已是个喝醉的人了,再强的鸦片酊也提醒不了她的理智,直到一抹香味袭来,才让她已然混沌的脑袋稍稍清醒。

    "居然能够在这里找到这玩意儿,真是稀奇。"时追地在一丛灌木前蹲下,拔起其中一株,拿在手中把玩。

    "这是什么?"雷黛薇也跟着蹲下,怔怔然地看着他手中的葯草,一脸疑问。

    "这叫欧洲风轮菜,一般长在排水良好的温带地区,大多生在欧洲南部,没想到竟能在这里发现。"只能说他们运气好,这种菜的叶子捣碎了可以减轻蚊虫螫的肿痛,正是他们需要的。

    敝的是雷大小姐居然也懂得这种菜,只是用途大不相同罢了。

    "我知道这种菜!"她叫了起来。"我时常在餐馆中吃到这道菜,它不是跟鳔鱼就是跟意大利香肠一道,吃多了还可以减肥。"不过她当然是不需要啦,她天生丽质,身材好得没话说。

    "你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就不会想别的吗?"随便捣碎菜叶抹了几下,追地了无兴趣地丢下她肿胀的手,对于她的颓废亦没话说。就算他闲来无聊好了,才会想到帮她。

    "我又没说错话,这真的可以吃嘛!"说到吃,她的肚子又饿了,只好又赖着他想办法。

    "我肚子饿了,你帮我找食物好不好?"错以为时追地开始对她的女性魅力屈服,她努力地撒娇。

    "等你找到了刷卡机,我就帮你。"懒得纠正她错误的观念,时追地决定随她去发花痴,反正再过不久就可以甩掉她,现下还是省点力气好。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现实啊,凡事都要钱。"敢情他来自赤贫家庭,才这么哈钱。

    "没错,我就是现实。"他不怒反笑。"你自己也说过你什么没有,就是有钱,我不趁这个机会好好大捞一笔,不是太对不起你这雷家大小姐了吗?"时追地三两下便把所有过错都丢回雷黛薇的身上,丢得她哑口无言。

    要是有"最恶劣的男人选拔赛"他一定稳得第一,简直讨厌毙了。

    "哼!自己找就自己找,没什么大不了。"整片丛林这么大,她不信会饿着。

    "请。"他瞄了她一眼点头。"我相信凭你一三的智商,必定能分辨出什么是可食用的果子。"虽然他很怀疑。

    "当然了。"雷黛薇自己也很怀疑,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逞强。"看着好了,我一定找到一堆食物摆在你跟前,到时你可千万别哭着求我多分你一点。"她神气巴拉地猛哼,时追地倒是不急着戳破她可笑的幻想。反正在雷老主动与他联络前,他也无法有进一步动作,就当她是不请自来的野台戏演员,看一看、笑一笑便罢。

    只不过他很怀疑,像雷汉钟这么奸诈狡猾、老谋深算的人怎么会养出如此白痴的女儿?

    "我很期待那一刻的来临。"施舍给她最后一记怜悯的眼神,时追地挑了条羊肠小径直往前走,又一次把她丢在脑后。

    雷黛薇再一次傻眼,怎么这个男人说走就走,一点怜香惜玉的风度也没有?

    "喂"原本她想叫住他,想想又马上闭嘴。对哦,她刚刚才说了大话,怎可因为一时的胆小就失了自己的面子?

    可是有了!

    时追地才走了几步,雷黛薇便跟上去。她想到的方法即是赖着他,循他人之便找到可吃的食物。

    时追地倒也明白她的意图,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一双漂亮的眼睛斜睨了她一眼,笑得比死神还可怕,看得雷黛薇浑身发毛。

    莫非他看穿了她的企图,不会吧?

    一边冒冷汗,一边祈祷的雷黛薇,沿路上就这么惊心胆跳地跟着时追地。沿途只见他东摸摸、西碰碰,这边闻一闻,那边提一捏,最少碰过十几种看来都差不多的植物,最后在一株长满红色果子的矮丛中站定,拿起果子研究了许久。

    研究了至少五分钟后,时追地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而后放下,继续往前走。

    哈哈,就是它了!

    自认为灵敏的雷黛薇,判定时追地刚刚放下的果子就是可食用的果子,所以他才会笑得那么诡异,只不过他不想让她捡现成的便宜,所以才故弄玄虚。

    笨蛋,也不想想她是谁,怎么可能上当?

    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雷黛薇毫不犹豫地伸手拔了几粒果子,在衣服上随便擦了两下,就狼吞虎咽起来。

    不是她不顾形象,而是因为太饿了。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她什么东西都没吃,肚子早已在举牌抗议。

    她越吃越猛,越是觉得好吃。别看这果子小,可是鲜嫩又多汁,而且又没人管又不怕含有农葯,她当然要吃个够本。

    雷黛薇拚命吃,没空理越走越远的时追地。待她吃饱了才发现自己独自一人,只得拉起礼服拚命小跑步,努力跟上时追地。

    '吃饱了?果子好不好吃啊?'正当她以为自己永远赶不上时追地时,时追地反倒好整以暇地等在她的正前方,挡个她措手不及。

    '我才没有吃什么果子,你不要胡说!'怕丢面子,雷黛薇硬是不肯承认她投机取巧的行为。

    '是啊,你没吃。'时追地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晶透的眼微眯。'你嘴角上残留的汁液,必定是因为过于操劳所流的血,真是辛苦你了,其实你不必跑那么快的。'瞧她一副气喘如牛的样子,不难想象她有多折腾她那一双千元美金的高跟鞋。

    '其实也还好啦,我哪有跑多快。只是稍稍运动一下,流几滴血罢了'该死!她忘了抹掉嘴角上的果汁,被他捉到把柄。

    '咳咳,我身体一向不好,随便跑一下就会吐血。没办法嘛,谁叫我是金枝玉叶。'来呀,被捉到把柄又怎么样?照常瞎办,她就是不能输。

    '那你可得多多保重自己了,金枝玉叶小姐。'时追地先礼后兵。

    '我怕凭你这么羸弱的身体,撑不过腹泻的煎熬。'喜欢说谎的人自然有天罚她,用不到他动手。

    '这点你不必担心,我的胃还算健康你这话什么意思?'雷黛薇倏地停下强辩,不解地望着他,并从他的眼里看到医院的标志。

    '也没什么。'时追地微笑耸肩。'只是我刚才忘了告诉你,其实那果子是不能吃的,因为会拉肚子。不过,既然你一直强调没有吃果子,这问题当然也不会发生,你说对不对?'对才怪!谁说她没有吃果子?她不只吃果子,而且还吃了一堆!'如果如果不小心误食了那种果子,有没有任何补救的方法?

    '她死也不要在这种蛮荒地方解决生理问题。

    '没有。'就算有也不告诉她。

    雷黛薇的脸色因这短短两个字而刷白,她完了!

    '不打搅了,你慢慢拉吧,痛苦总会过去。'云淡风轻地微微一笑,时追地照例潇洒地转身,走他自己的路去。

    被抛弃的雷黛薇这会儿连小跑步的力气也没有了,'想到必须在这荒野解决最难堪的问题,她就想一头撞死算了,省得丢脸。

    难怪他笑得那么诡异,原来早算准了她一定会上当,她才是真正的笨蛋!

    就在此刻,她突然想起家中的冲水马桶,瞬间觉得它好用的不得了。

    也许,他只是戏弄她罢了,根本没腹泻那回事?作燹毙拇娼男业叵耄淼蛔约耗芏愎唤佟?br>

    不幸的是,老天也不帮她。十分钟后,她的腹部开始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