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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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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雪,简直矜持的很呢,迟迟没有飘落的迹象。盼得都快失去信心了,她却纷纷扬扬,铺天盖地,精灵一样,给人莫大的惊喜。

    这样的晚上,无论如何是舍不得呆在屋内的。换上漂亮的毛衣毛裙,蹬上高腰靴,套上轻柔暖和的长羽绒服,再系上羊绒围巾,唤上爱人,兴致盎然地走出家门。踩着厚厚的积雪,在马路上恣意闲逛,有种说不出的愉悦,到河边,看雪踏雪,那才更叫过瘾呢。

    小心翼翼下得堤岸,一脚便陷进松松软软的雪里,风卷裹的缘故,岸边的雪厚得多。高大的松树上,密密实实的松针,层层叠叠,蓬满了雪,银塔一样,令人神迷;冬青树的华盖上,雪花一簇一簇,凝神看去,像是开满了洁白的棉花,叫人留恋唏嘘;苗圃里低矮的灌木丛,被剪了枝,枝杈上挂满了雪,姿态旖旎,宛如一群可爱的小白鸽聚首絮语;婀娜多姿的垂柳,柔蔓的枝条含羞低垂,丝丝缕缕,迎风摇曳生姿;宽阔的河水泛着波浪,逶迤而去;桥上五彩的灯缤纷闪烁,分外明丽。我们慢慢走着,欣赏着,兴奋地说着趣事儿,时不时,童心未泯般,回头笑看身后留下的“足迹”

    我去掉围巾,又摘下羽绒服的帽子,只想纯粹感受一下雪夜冰冷的滋味。沿着河岸,往四坝的方向走,灯光暗了下来,人也越来越少,举目远望,水天一色,雾茫茫的一片,不自觉地,竟有几分迷离虚幻了。半天,才零星地碰到几个人。迎面过来的年轻女孩子谈兴甚高,大声说着哈利•波特,旁边两位男士,年龄大一点儿的缘故,不置可否,只说没看过,女孩挺来劲儿:看过一本,你就想连着看下去了。满目青春的朝气令人羡慕。仿佛见到了知己,擦肩而过的瞬间,我们彼此关注,似乎暗笑双方的痴。

    河坝上白雪覆盖,隐约传来孩子们欢快的笑声。我们饶有兴味地驻足观看。五六个小孩子,穿得厚实实的,像一个个憨态可掬的小企鹅,蹲在堤坝的顶端,随着一声稚嫩的呼喊,滚雪球似的齐刷刷“兹溜”而下“扑扑通通”摔在雪窝里,尖叫着,欢笑着,连滚带爬,逞强地往上爬,冲刺成功,又开始新一轮的游戏。最有趣的,是两个小男孩搭档,一个在前,一个趋后,两人顺势而下,滑的速度急剧加块,更刺激,更有表演的噱头。一个大一点的女孩儿,俨然一个教练,带着一个胆小的妹妹,进行传帮带的滑雪游戏,气氛热烈而有趣。我不觉看得发呆,心中蠢蠢欲动。看我热切的眼神,爱人鼓励我尝试。选了一个偏僻的位置,跃跃欲试的我,坐在堤坝上,心中却打起了鼓。犹疑一会儿,眼一闭,刹那间顺堤而下。那种美妙的感觉似乎在飞,惊险刺激,心无杂念,好像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我欢快地跑上台阶,再从堤坝上优美滑落。袖管里,裙子上,靴筒中,都钻进了不少雪,双手和脸颊都冻成红的了。

    无比尽兴的我,牵着爱人的手,兴高采烈地踏上回家的路。街头的路灯,散着柔和的橘黄色的光,我久久地注视着,感到别样温情,小小的灯框上,结了两根儿冰凌,水晶一样透明晶莹,她们真的非常好看呢,雪夜,惊喜无处不在,我的目光连同脚步竟是不能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