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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大学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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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看到有人说读大学真的没用,无非是学会了喝酒谈恋爱而已,甚至有一种被大学“强奸”的感觉。按照这些偏激的怪论,我们活着也毫无意义,向死而生,即使茁壮成长,也是在死亡的方向上;我们一出生就被所有的人直接或间接地“强奸”(你的意志和自由总被一些东西约束、限制,此意义上讲,父母确实也是“强奸”我们的人),生活就是一场被“强奸”的命运。从存在主义或后现代或解构主义之观点来看,这些论点都还算深刻的荒谬;可要依现实主义的角度看,生活是必须要确立一个意义的,本质上概括成反抗“强奸”更好(存在主义也说“反抗绝望”“反抗荒谬”嘛);大学的意义就在于确立自己对生活中种种“强奸”的真正的反抗精神:不仅是愤世嫉俗,而是让你在愤世嫉俗的同时不悲观厌世,多一些勇气,多一些热爱,多一些智慧。

    大学的意义或用处,首先是让你在一个相对自由宽松的环境里能够安心地读书(老生常谈了)。你觉得交了钱,被“强奸”了一番,自己并没得到生理或心理上的满足,这只能怪你自己不学而无术。一流大学和三流大学,在学知识这点上,并无多大区别,老师的引导作用都差不多,只是整体的学术或者学习氛围不同罢了;没在大学读书学习与在大学读书学习的区别其实也在于此。可以想象高中毕业直接进入社会后,你自学的艰难;也无法想象,你大学毕业进入社会后,还能自由自在地学习。

    有人又说,大学确是读书的好地方,可是大学里很多的知识只是根本“无用武之地”的屠龙之技而已。我觉得,这还是怪你自己。大学一周的课是很少的,老师讲的,往往是一点思维的启发,逐渐形成一种精神的熏染。其余全靠自己,读书,查阅,写论文,与人交流与社会接触,形成自己的世界观,改善自己的思维方式,养一肚子浩然之气。当然,一些具体的学科或专业,还是相当有用的,如医学,地质学,气象学。即使是文科的中文,如果你在四年时间内通读优秀的典籍,你一定就是一匹“千里黑马”了!大学还可以培养一个人的气质。我们常常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大学生,就是看他流露出的气质。呆在大学越久,越有一种儒雅之气,方正之气(当然,这因人而异)。大学可以培养人的优越感和自信心。全社会对大学生的看重和期望,大学生很容易保持积极向上的勃勃意气。

    我们以前还从功利的角度常常说,读大学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本质上讲,这是知识改变命运的体现,而目前流行的大学无用论,就是在现实中看不到这种命运的改变了。它的发端就是大学生就业严重的困难局面。如今读大学已经不能带来明显的立竿见影的实惠。南方周末上还报道了一些农民家庭出现了“读书增贫”的现象。家境好的读了大学,实际的用处不多;家境艰难的,与期望的差距又太大——大学看来是很难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了!再加上教育产业化,高校的门槛费越来越高,人们在心里愤愤不平的情况下实在很难再把“象牙塔”的美誉送给大学了,觉得去读大学只是在进行一种不公平的市场交易,自己还在交易中吃了大亏。大学生和大学之间有了矛盾。

    整个社会的浮躁之风也影响了大学生的学习和生活,大学生也很难静心修身养性了。或者忙着做生意,或者傍大款,以期尽快改变自己的命运;大学生杀人、卖淫的事也时常见诸报端:社会也很难将“天之骄子”的美誉送给大学生了!大学生和社会之间就有了嫌隙。大学生在大学和社会都找不到归宿,也没了认同感,成了功利时代的“弃儿”

    很大一部分大学生自身也认为读大学无用,我想是因为他们也被浮躁之风刮得迷失了方向,以为不容易就业就是上当受骗。其实大学不是职业介绍所或培训基地,它用的是一把熊熊的人文之火锻造你的思想而提炼一种人生的境界。或者是他们还不会学习,一点枯燥或现实感不强的理论就让他火星四射了。或者忙着把一个大学生的副业做成了正业,天天谈恋爱,处处做生意,还不忘往上爬,潇洒而精明,大学就是他的情场或生意场或名利场。或者处理不好师生、同学、男女关系(这应该是当代大学生的通病),人情淡漠,收获不了一份份珍贵而实在的友谊与情感。凡此种种,他们才认为读大学无用,甚至无异于被“强奸”其实,一个受过完整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最应该学到的就是理智和深刻,所以读大学无用的叫嚣只证明他真的没有把大学读好。

    读大学,有人只收获一份工作,有人收获一份事业,还收获许多终身受用的东西,如视野见识,胸襟气度,笃厚的友谊等等。所以不要说“我们就这样被大学强奸”的话,毕竟,被“强奸”的只是少数生活的弱者。

    2006-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