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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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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转眼又到重阳节了。去年的重阳节我写了奶奶包的萝卜丝饺子,好吃的让我记忆犹新,今年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奶奶。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由沈阳第一次回老家,看到奶奶的时候非常非常的惊奇,那时候奶奶也就是40多岁吧,头发梳的光溜溜的,一个圆圆的小簪紧贴在脑后的下方,奶奶是个爱干净做事麻利仔细的一家之主,爷爷在城里工作大小事落在奶奶一个人的肩上,可是奶奶非常要好,一件自己做的大襟白衬衣穿在身上,一条大裆的黑裤子,肥大的叠在腰间,系了一条自己缝合的腰带,大热天腿脖子总是扎着一条很长的腿带子,一双白袜子永远的扎在腿带里,那脚小的和现在5-6岁孩子一样大,奶奶每天洗脚的时候总是等我睡下以后,我那时候的新奇不亚于现在我的执着,几次和奶奶嚷嚷,要她把腿带子摘下来,让我看一眼,可是奶奶始终没有让我看到。只是每天看着奶奶那小脚走来走去,一刻也不停闲的忙碌着。后来我上学以后,慢慢的懂事了,奶奶岁数也大了,就不那么避嫌我了,走一天下来,累的奶奶洗完脚谁也不顾了,抱着她那一双小脚,哎呀哎呀的喊疼死了,这时我才注意到,奶奶的小脚,是那么的丑陋不堪,除了大脚趾其余的四个脚趾全部窝在脚下,几乎每个脚趾全部长满了老茧,我望着奶奶,心里有说不出难过,想蹲下给奶奶洗脚,奶奶坚决不让,奶奶把自己小脚看的神圣无比,谁也不能触摸她那自己认为的三寸金莲。也就在那时我懂得了,什么是封建社会,原来奶奶的小脚代表着那个封建社会的无情和黑暗。

    再后来我参加工作,离家很长时间回老家一次,我和奶奶睡觉的时候,问及奶奶的小脚是啥时候包的,奶奶说早已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偷哭了一年时间,白天不敢让她的母亲见到自己哭,只有在夜间,也不敢随便把缠在脚上的裹布摘下来,任凭疼痛的折磨,随着年龄的增长脚也不疼了。但是我觉得这脚是奶奶一生的心痛。奶奶还说像你们现在多好,再也不用遭这份罪了。言语之间奶奶是多么向往新时代的年轻人啊。

    现在我有时候在想,那时候封建社会给多少无辜的女人,造成多大的心灵伤害啊,她们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封建礼仪的束缚,奶奶的一辈人才真正的可悲可叹,她们是封建礼仪的殉葬者。历史的车轮在前进,一切封建枷锁荡然无存,奶奶的小脚却永远珍藏在我的记忆深处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