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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谈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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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人吃五谷杂粮生百病。此话一点不假。人世间,自从放逐了神明,形而上的坚执也坍塌之后,所能信奉的只剩下那个叫做科学的真理,所珍惜与膜拜的更多的是我们自身的肉身。这个真理,将道理、情理和天理一并放逐,于是,医生与医学代替了宗教与形上之学,真实地统治着天上和地下,主宰了一切心灵。因为预感到了那个终点之不可避免,却又了无前现代的懵懂、天真、豁达与坚执,于是就只能匍匐在它的蛇形图案的基座下,在乞求肉身的痛感消失快消失,而快感延长再延长之际,将自己全然交出。交给它在人间的特定代表,那也同样是肉身的一般造物——医师。如此这般,一转身,医师就是祭司,科学成了宗教,追求解放的人反倒变成了温驯的奴隶。

    如今,生活在这个快节奏时代,人体的高速运转和不断的食用各种生化“武器”各种各样的疾病如雨后春笋拼命地涌现出来,人人不寒而栗。日趋紧张且多元化的医患关系,使这叫做科学的真理更进一步的人性复杂化。于是,低位阶层的平民如我只能抱着病未至而止之来加强身体锻炼。然,人有旦夕祸福,病至又将如何止之捏?唯望获得人道救治,不得不上医院成为那些医师在日常流水线上工作的一具肉身了。

    2008年的春天青光明媚,明明是风和日丽草长莺飞的好日子,偏偏左腮帮子肿得可以在上下牙之间塞颗巧克力了。以为是很普通的发炎或神马神马的,就竟自去了附近的中医院,在导医小姐的指导下挂了个非专家的外科号,我嘛普通人得个普通病就得挂个普通号,何必让医院将那些只发表了几篇学术论文却并无多少临床经验的“砖家”们享受“专家”捏。四十岁左右的普外科医生看起来很精明能干,戴上反光镜左右摆弄我张大着嘴巴的脑袋,在左腮帮子上东瞧瞧西敲敲,最后诊断的结果是:以耳垂为中心点的疼痛并伴有肿胀,是典型的腮腺炎,吃点消炎药就好了。我顿觉自己没花冤枉钱,这普外科说得头头是道,想必也是哪家名牌医学院的高材生只是还没拍上“砖”而已。高高兴兴的拿了药后就一直准时准点尊照医嘱,一粒也不敢拉下。两三天过后,左腮帮不见丝毫好转并有继续向左肿大的倾向。暗自思量,难道我这也是神马“疑难杂症”?

    新君看着我肿胀的左腮帮坏坏地笑着说:上医院看病还是得找找关系,不然谁会认真给你治疗。随即新君联系了他在医院的朋友某某,某某不是神马医术权威人士,但绝对是权威人士身边的某某,在医院里谁也得给几分薄面。某某热心的带着我到“耳鼻喉”科,他与年轻的主任医师一阵勾肩搭背的寒暄后,将我这个病号介绍给他并托他治疗,初闻这年轻的主任医师居然是“耳鼻喉”的权威专家,还有些懵懵的。直到这权威专家说:没什么嘛,要吗不是话讲得特别多,就是特爱吃硬食物引起的“颞颌关节功能紊乱综合症”去做几次物理治疗就能好转,但不可能治愈,此病将伴你终生。天啊,果然是终生疾病,略感忐忑,又觉得眼前这权威专家说的蛮有道理,自己不是一直都喜欢吃特硬的零食吗?愈发觉得眼前这专家的权威不容置疑。谢过专家谢过某某,到护士站做了二十分钟的物理治疗,疼痛减轻连肿也消了不少,真实病去如抽丝。看来关系与非关系就是不一样“砖家”与“专家”还是很有区别的。

    秋天原本是个属于我最喜爱的季节,或许是因为生于秋的缘故吧。温润的阳光,淡淡的风伴随着纷飞的落叶,虽然有些萧瑟,却有一种别致的情调。我想,在这样的秋天里,我不再为秋风中的落叶而感伤,不再因落花而怜惜流泪,不再那么的忧郁,从容、淡定、成熟、清清静静的。2010年深秋了,在赏遍秋光后总感觉身体不适,上医院将自己交付给一架机器作个判断。乖乖,体内的毒瘤居然长至直径为7cm,医生建议必须立即手术摘除。在深圳做手术是不可能的了,社保不在深圳不说且无人照顾,新君觉得回川做手术不但有多人照顾还能与家人团聚且他也落得个清闲。与父母一讲病情,令速回川治疗,神马言之家里熟人多,两家大医院(川北医学院和南充中心医院)任我选择后再通关系,不找个神马“一把刀”是绝不放心把我交到手术台上去。于是,欣然返乡,搭乘早班机到山城,再转上南渝高速,灰蒙蒙是西南特有的深秋天气,高速两旁盛开着金黄色的野菊花,隔着车窗也能闻到那股股诱人的菊花香味。农人在田间辛勤的播种小春农作物,入眼处皆是欣然向往的田园生活,繁忙而充实。

    其实在选择就医医院这个问题上,哪由我这个隔行如隔山的做主,早有做护士长的嫂子全权操办了:主刀,麻醉,护理等等一应备好,只等我这个主角入院做好术前准备就可开膛剖肚了。我遇到了主刀医生迥然不同的关怀与真诚的望、闻、观、切。手术前一天晚上,母亲破例在医院里走动走动了一番,说是该打点的一定要打点好,我们才可放心,关系再好可比不上金钱效应。晕哦。我空前的没有手术前的恐慌,还有神马好担心的捏,满眼都是医术精湛的医师和宅心仁厚满脸笑意的护士,深信回家治病的感觉真好。

    时已入冬,无雪无雨,唯有寒风凛冽。初冬的太阳兀自在空中,是那般的堂皇而温熙,让这个冬季“温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