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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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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对齐秦都没有刻意地关注,即便是某个瞬间无意地在银幕上看到他的身影,也不会停住脚步。他的嗓音,凄凉,沧桑,似乎不该是我们这个年龄领略的风景,纵然音乐是没有界限的。但又是很矛盾的爱上了王菲,爱她的庸懒散漫,颓废低靡以及忧伤,她脸上自信的表情,习惯性地和这个世界保持着只有她才懂的距离。她的声线其实就是一种心情,即使是蠕动在狭缝的昆虫也会被刺痛。两种凄美却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自己也不可思议,但确实也是这样了。

    对于齐秦,我唯一的筹码就是大约在冬季。

    轻轻地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请别为我哭泣。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虽然迎着风,虽然下着雨,我在风雨之中念着你。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你问我何时回故里,我也轻轻地问自己,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在冬季,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是在冬季。

    可有些相约注定无法实现。在宿命的掌心里我们无能为力。

    走在空寂的街道,城市上空迷乱的是浑浊的气息,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划破被城市建筑物定格的天空。于是,幻想着自己也是飞机,从这头飞往那头,即使是漫无目的,也有航行的轨迹。经过一个大的服装店,毫无意识地站立,不是因为那奇形怪状,绚丽多彩的衣物,而是此时的音乐——“轻轻地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在冬季”没有任何犹豫,直径走到柜台,服务小姐脸上的笑容犹如三月的扬花。

    对不起,我只是想问一下这首歌的名字了。

    大约在冬季。

    对方慵懒地应了一句。原来笑容和声音真的是不能成正比的,那是我第一次这么承认。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了。有的人注定就只能是生命中的过客。走进音响店,直径问老板要那首歌的cd。可他竟是一脸错愕——没听过!我哑然。

    这是四年前的事了,也是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并第一次记住了它的名字——大约在冬季!那时我念高一。

    时间如同一个拥有魔法棒的顽童,有时让一秒犹如三天,有时又让三天好似一秒。在跌跌撞撞的计算中,一直在与告别对抗又妥协。在它面前我只能是一个软弱的臣服者。来了一些人,又注定走了一些人。高三那年的毕业晚会上,我依然藏在教室里的最角落。那样的氛围里,我已习惯做一个察言观色而漫不经心的局外人。塞上耳机,暗涌,红豆,棋子,流年,王菲用同样的声线一次次地充斥着我的神经。透过玻璃窗,外面是漆黑的空洞,没有零星的火光,月亮与繁星也在夜幕中做最后的告别吗?突然间,头脑里的某处弦被拨动。转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又是那个男生,又是那首歌“轻轻地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在冬季”心猛地被刺痛,眼睛酸胀,泪流了下来,莫名地。一直自诩为鸵鸟,一直以为可以不在意离别,一直以为已经坚强得对告别失去了知觉,可越漠然心越痛。第二次听到了这首歌,我哭了,在我的角落里,为了无处告别。

    坐在北上的列车中,那种嘈杂的喧嚣与方便面,脚臭和香烟交杂的气味让我晕眩。习惯性地戴上耳机,它是我此时唯一的安慰。很难想象齐秦和王菲同台演出会是什么效应,可他们确实就在我的cd 包包里了。没有来得及考虑该听他们谁的“轻轻地我将离开你”的旋律已在儿畔传递。第一次拥有齐秦的cd ,也是最后一次。是那个在台上唱歌让我触动的男孩放在掌心的。他说他没有理由要我留下,他说希望大约在下个冬季我们能再见!我笑了,可我们告别是在夏季啊

    总是来不及相识就匆匆别离,昨日的风雨,昨日的悲伤,再见总是遥遥无期的。一站有一站的路口,一站是一站的别离,只是不知道,这一站是终点还是另一个起点?

    想起了徐志摩,想起了他的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没有啊的宽大衣袖,天是灰暗的,所以我带不走一片云彩。

    大约在下个冬季,是否还是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