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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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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采依拿刀威胁你?”叶萍抢过杨至斌手上的烟,惊讶地猛吸着。杨至斌是个强壮的情人,她很满足两人之间每星期两次的性爱交流。

    “她变很多。”杨至斌狡诈的眼神开始迷蒙“不仅变得冷酷,也漂亮许多。”

    “别在我面前称赞她。”叶萍尖锐地喊道。

    “她再怎么好看,也比不上你。”眼见自己说错话惹恼了财神爷,杨至斌赶紧调整脸色,抱住她,双手游走在她光裸的身子上,技巧高超地爱抚着。

    叶萍生气地拍开他“别想用这个来讨好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好色的本性吗?如果不是老娘有一点臭钱,你肯花时间陪我?”

    “阿萍,你可别冤枉我,我对你的心天地可证。”杨至斌讨好地搂着欲拒还迎的她“我会注意程采依还不是替你抱屈。想想看,你替程老头劳心劳力地打理公司,程采依却在外头逍遥了那么多年。程老头根本是假藉名义送她出去,好掩人耳目,分散你的注意力。”

    叶萍成功地被他移转了注意力,他提起的正是她一辈子永远不可能忘记的痛。

    “八年前,程采依没来得及和你私奔,就被那死老太婆一个心脏病发给阻挠了。还有你,太没用了!什么怕东窗事发,躲着不肯出来,害那丫头伤心欲绝,要死不活地过了大半年,软了程老头的心。如果不是这样,那丫头早就被我找去的人做掉了,算她命大!每次都逃过。”叶萍气愤不已。

    “有没有可能程勤良已经发现不对劲了,才送走她?”

    “是有可能。”该死的老头,就是太精明了。

    “你不是派人暗算她了吗?”

    “嗯!我就不信整不死地。”她颇为自信。

    “这么有把握?”他语气平淡地附和道,心的如意算盘慢慢拨动。

    “台湾头号枪击要犯,你说我有没有把握?”她毒辣地笑着。走投无路的人,最需要钱来打通关。她只要对这种人略施小惠,他就会拚死拚括地卖命。

    叶萍够狠了,谁惹到她谁倒楣,这种女人不能不防,谁知道下一个惹她心烦的会不会是自己。“我看程采依的凶狠和你聘的杀手有得拚,你可得小心点。”

    杨至斌一语惊醒梦中人。

    叶萍突然想到程勒良生前有一个生死至交的兄弟是黑社会老大,有没有可能他将她送到老友那去?叶萍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这几年她找过了全台湾得徵信社查访她的行踪,均一无所获,她只知道程采依没有出国,这是她那个没有用的老公仅能知道的消息。经杨至斌无心地这么一提,她才想起这种可能性。

    “怎么了?瞧你高兴的。”杨至斌好奇。

    “我怀疑程采依这八年隐身黑道。”她奸诈地笑着。

    “所以”

    “如果真如我猜的一样,我保证她会自动放弃继承权。”她太有把握了。

    “怎么说?”杨至斌很想知道。

    “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她甜蜜地用手指划着他俊白的脸。对杨至斌这种墙头草,不能透露太多。

    “你在防我。”杨至斌抓住它的手,猜出她的隐瞒“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信任我。”他不安分的手,轻轻地抚着她光洁、已有皱纹出现的颈子,蜿而下,刺激她的欲望。“我这么爱你,你还是不信任我,真伤我的心。”

    “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宝贝,只是还没确定之前不方便说。”叶萍开始不安地吟哦着,扑向他,欲火狂烧。

    杨至斌躺平,以修长、有些纵欲过度的身躯和紧依着自己的她磨磨蹭蹭,又得到几声娇吟。

    “以前你从不管什么确不确定的。”他激昂地哼着,同样陷人肉欲中。

    “那是你不了解我。”

    “哦?我这叫不了解你。”他伸手探触她敏感的地带,淫晦地笑着吻上她。

    “肉体上的了解,不等于思想上的了解。”她猛烈地回应他的吻,爱极了他年轻的身体为她带来的欢愉。

    “过过翼。”程双蕊在母亲的胁迫下,不得不硬着头皮打这通电话。

    “双蕊!”龙过翼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想到她可憎的母亲,语气自然轻松不起来。

    “你今晚有有空吗?”她数度想挂断电话,却被叶萍凶猛的眸光逼退了蠢动。自从和他取消婚约后,不用再应付两人的约会,她真的松了好大一口气,哪知妈妈不肯放过她,硬是要她约出龙过翼,她无能为力又不敢抗辩,只得照做。

    “有事吗?”他尽量以不会吓到她的音量说话,不再心怀愧疚。

    “稳櫓呜”程双蕊被母亲给用力地掐哭了。

    “双蕊,你怎么了?”他无法对她的哭声心软,因为她不是采依。

    “稳櫓我最近心情很差,你能不能出来陪我说说话?”她红着眼睛,为自己的无奈落

    “我们一直都没话说,你忘了你很怕我吗?”龙过翼冷哼一声。她如果不这么说,他远不会觉得事有蹊跷。

    “稳櫓我只是找不到人可以说说话。”她无力地辩解。

    “令堂呢?”他严峻地问,无法被她的无助打动。

    “她从不肯听我说。”程双蕊哀怨地直述,只有实话才不会让她结巴。

    “我相信令尊是个慈祥的父亲。”他冷冷地笑道。

    “他他确实是。”她词穷了,不知该如何接话。龙过翼似乎不耐烦了,他对她的耐心永远不超过三分钟。

    叶萍听出女儿有妥协的意思,赶紧拿出纸和笔写上“自杀”二字暗示她。

    “也许令尊可以解决你的问题。”他客气又生硬,手直不耐烦地址着领带。

    “最最近有很多回国的朋友问问到我们的事,我被被他们问得心情很不好,常常想也许离开这这个世界会会好一点。”她硬生生吞了好几次口水才把谎言说完。

    叶萍对女儿的表现甚是满意,温柔地揉着她被自己掏肿的大腿。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漠视可能是自己造成的遗憾,龙过翼绝不可能对双蕊的“苦肉计”无动于衷。

    龙过翼的确吃了一惊,没想到羞怯的程双蕊会有轻生的打算。

    “双蕊,你想约在哪见面?”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就就我们常去的哪间咖啡馆。”她嗫嚅地道,瞄到叶萍比的数字,无奈地又说:“晚晚上十点可以吗?”

    放下电话,叶萍看到她点头后,激动地抱住她“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妈保证一定让你嫁给过翼。”

    “稳櫓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她小声地提醒母亲,怕她生气。她不想嫁给龙过翼,真的不想。

    “乖女儿,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叶萍拉开她,温柔地拂着她柔软的秀发。她的双蕊这么漂亮,龙过翼竟然不知足地移情别恋。哼!别以为他能称心如意娶到程采依。

    “你你打算怎么做?”程双蕊她最怕她用这种甜蜜诡异的声音对自己说话,这种声音配上她那张阴狠的脸,实在很可怕。

    叶萍从皮包拿出白色葯包,交给女儿“把这包葯带去。”

    “这是什么?”程双蕊纳闷地瞅着葯。

    “安眠葯,你只要在妈妈打电话去咖啡馆支开过翼时,将这包葯加进他的饮料就可以了,其他的妈妈会安排。”生米煮成熟饭,她要看龙过翼怎么赖帐。

    “不,我不要。”程双蕊丢开葯包,无法认同这种龌龊事。

    “乖女儿,听妈说”

    “不!”她坚决地回拒。

    咱!叶萍没耐心地赏她一记大耳光。

    “不行也得行,你如果敢向你爸告状,我就让你好看。”她狠毒地捡起葯包,丢给女儿。

    程双蕊害怕地捂着脸,不敢拒绝了。她这一生早被她妈妈控制得死死的了。

    叶萍为即将得逞的鬼计大笑。她要一步步打击程采依,她手上握有太多她的把柄,她会非常高兴地一项项掀出来。

    程双蕊错愕地看着走进来的人,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程采依的不情不愿在路上就消耗掉了。她是被龙过翼抓来的没错,可是若真的不愿意,她大可甩开他,根本不用跟他到这儿来听双蕊诉苦,双蕊只指明要他,不是吗?她为什么要跟来,难道是双蕊想轻生的念头打动了她?还是她不愿龙过翼和双蕊在一起?

    “采采依姐。”程双蕊脸色发自地看着龙过翼体贴入微地为她拉开椅子,温柔地对她笑着。他那双骇人的厉眼遇到采依姐便全化成水了,他的心已经被采依姐绕在她的小指上了。她不得不承认他从不曾给过自己半点笑容,遑论温柔了。

    “你要喝什么?”他暗暗抓着程采依的手,怕她溜走。

    “咖啡。”程采依淡淡地说,不准备在众目睽睽下让他难看。

    “两杯咖啡。”他对桌旁的服务人员说,按着瞥见程双蕊的桌前空荡荡的,又追加了一句:“还有一杯柳橙汁。”

    他从不曾问过地想喝什么,对采依姐却不然。程双蕊愁苦地浅笑着。他真的没爱过她,她又能勉强些什么?

    “采采依姐,你好吗?”她为自己上次的行为汗颜。

    “还可以。”程采依看着窗外。饭店就在隔壁而已,龙过翼常和程双蕊在这约会吗?因为他浪费不起时间?

    “双蕊,你和采依是堂姐妹,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向她倾诉。”龙过翼大而化之地忽略了程双蕊的感受。

    “稳櫓我其实没什么事。早上和你通完电话后,心情就好许多了。”她言不由衷、略带紧张地瞥向窗外。妈妈应该看到采依姐了吧?

    “真的?”龙过翼狐疑地皱紧眉头。她在电话好像很忧愁。

    “嗯”她垂下视线,怕自己的谎话太快被看穿。

    程双蕊在搞什么鬼?程采依见她频频看向窗外,不觉也跟着探看。她一眼就看到停在咖啡馆外面的车子,也清楚地看到车内的人鬼鬼祟祟地张望面,不经意发现她在注视时,才慌慌张张地滑下椅座。

    她轻轻地、若有还无地嘲笑着。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龙过翼今晚错过了一场有趣的娱兴节目。他们打算玩“嫁祸栽赃”的游戏吗?

    “有什么不对劲吗?”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的龙过翼,当然也看到那抹冷笑了。

    程采依愕然地对上他始终深情的眼眸,没想到他看得出她的情绪。

    “采依姐,你你为什么不回来呢?”程双蕊怕他们真发现了什么,急急地问。

    “那不属于我。”她不相信程双蕊会心甘情愿这么做,一定是受叶萍逼迫。

    “稳櫓我是说,爷爷发病期间,你为什么不回来?”她不懂。

    “什么意思?”漫不经心的程采依急遽地自了脸,难道爷爷曾经

    “爷爷在去世前三个月,就曾要妈妈叫你回来,可是妈说你不肯回来”程双蕊忽地捂住嘴,有点明白她为什么脸色苍白了。

    “爷爷要你妈妈叫我回去?”泪水无法克制地泛上程采依的眼睛,她的心正狠狠地抽痛着。叶萍竟然对她做这种事!

    “采依”采依有多爱她爷爷啊!龙过翼心痛、手忙脚乱地擦着她的泪,不想看她流泪。叶萍够狠!

    “爷爷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他想再抱抱他的乖孙女采依。”她应该让采依姐知道这个,就算是稍微弭补她妈妈犯下的过错好了。

    程采依顿时失去了感觉,没有呼吸,不知道如何阻止剧烈的心痛扩大,泉涌的泪水滴湿她的衣襟。缓缓转头抓住龙过翼的衣服,她痛不欲生地埋在他怀放声大哭。爷爷对不起!对不起您早就原谅采依了是不是?是胆小的采依不敢回来见您,我怕见到您责备的眼神对不起啊!爷爷

    “稳櫓稳櫓对不起”程双蕊见她这么伤心,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妈妈竟然做出这种事,她怎么可以为一己之私而断送了采依姐和爷爷复合的机会!自觉无颜再面对她,程双蕊不敢再留地跑走了。妈妈怎能这么做,她必须让爸爸知道所有的事。

    龙过翼没去注意她的离去,他的心全被程采依伤心欲绝的泪水滴痛了。

    伤心的程采依忽地猛然推开他,拨腿急急朝外面冲去。龙过翼被她激烈的举动吓了一跳,掏出皮夹丢下钱,随即慌忙追出。当他在门口找寻她的倩影时,倏然心跳停止地发现有通白色影子直往海边冲,笔直地往前冲。龙过翼以这辈子所能有的爆发力,飞快地跟着冲,不敢呼吸或喘气,就怕会因而慢了一秒钟。

    一黑一白的身影在静默的夜,疾速地往海冲,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只当是情侣在嬉戏。

    程采依哭着冲进海水,越走越深,疼痛的心丝毫感觉不到海水的冰冷,感觉不到海水的无情。

    “采依”龙过翼困难地涉着水,喉头窒紧。他豁出去了地追她,被她失去理智的模样吓坏了。

    他抓到她了。龙过翼稍微松了口气,终于在海水无情地浸上腰际时拉到她。

    “放开稳櫓”程采依疯狂地拍打他的手,颠簸的身子被一波一波涌来的浪潮拍打得几次步履不稳,差点跌倒。

    龙过翼不敢冒险失去她,只得使出蛮力紧抱住她,艰难地将她往回拖。

    “放开我!放开稳櫓”她奋力扭动湿透了的身子。

    龙过翼急喘着气,双手紧环住她交握,不敢放松。在此时、危及她生命安全之隙,他只庆幸自己的体能不错,有定期慢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不能失去采依。

    拖着她走上沙滩时,他发现渐渐有人围拢过来,不敢稍做停留,又不愿惊动家人,只得拖着她往饭店走。

    “放开我!”程采依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失却往常的冷静。

    龙过翼为了顺利将她拖回饭店,而不惊动全垦丁的人,只得迅速地转动怀的娇躯,让她面向自己,然后以自己唯一空得出闲的嘴巴,结实地堵住她张得大开的小嘴,不留给她一丝呼喊的空间,完完全全吸收了她的尖叫。

    程采依愤怒地捶打他,疯狂地用动头,企图摇掉这个吻,无奈龙过翼为了保住她的命,毅力惊人,怎么甩都用不掉。

    他拖着她走进饭店,在夜班值勤人员呆愕的目光中,走向他的专用电梯。他困难地按了开关,困难地走了进去,然后放开一手,迅速地在她能动作以前按了开关,和顶楼的指示灯。

    “爷爷──”程采依甩开他的嘴,声嘶力竭地狂喊,悲愤的声音击疼了龙过翼的心。

    龙过翼只是默默守着她,任她发泄,任她悲号。他只能为她心疼,陪她痛苦。

    “天啊!不、不,我该怎么办!”她呜咽地瘫倒在龙过翼怀,气力耗尽,任他轻柔地抱着她走出电梯。“什么都没有了,再也没有人会爱我了”奋斗的目的也失去了,那么,她的生活便失去了意义。

    “胡说!你有我。”龙过翼红了眼睛,心疼地反驳她的自暴自弃。

    程采依听不进它的话,泪水潸潸,双眼无神地瞪着他,失焦的瞳孔却寻不着他的影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了”她不断喃喃自语,泪水不留断过。

    龙过翼走进衔接他办公室的套房,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让她靠着墙,跟着急切地坐在她跟前,极其疼惜地捧着她的脸。

    “采依,别这样,你还有我、爷爷和五色组的夥伴啊!”他一双手忙碌地抹不完她的泪水,心疼至极。

    “你不懂。”她哭哑了嗓子,撇开头,埋进膝盖“走开,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她不需要别人。

    她又把他摒弃在她的世界外了。龙过翼生气地扳回她的脸“我懂,我甚至比你更痛苦,你以为看你痛苦我会好受吗?我爱你啊!”“我不需要你。”她冷酷地凝视他,带泪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美得不像真的。

    “不,你说谎!你现在只是伤心而已,并不是”龙过翼绝望地拥抱她,想藉此拭去她口中的谎话。

    “走开,我不需要别人来干预我的一切。”她只想伤害任何人,任何一个在她跟前可以让她伤害的人,让别人也感受一下心如刀割的痛楚。

    龙过翼被地无情的冰冷伤了心,滞留眸的深情慢慢隐去,沉默地瞅着她,他要看看这个残忍的女人还能将他伤到什么地步。

    “别再自作多情了。”她冷冷地瞧了他一会,才转过身缓缓地理进她的世界,暂时将渗血的心收藏起来,寒霜般的眼眸深伫着痛苦。她忍着痛闭上眼睛,为自己的无情生气。

    龙过翼低咒了声,急冲出去,怕自己再多留一会使会忍不住掐死地。

    他该死心了吧!程采依窝在墙角哭着,为自己的残忍和龙过翼的痴情伤心,竟然忘了叶萍的欺瞒。

    不,别走,你你采依不是故意的。

    他何必再进来找罪受?她已经很残酷地告诉他,她对自己的感受了。龙过翼抓住她挥舞的手,脸色僵硬地狠瞪着熟睡中的她。她睡着时不设防的模样真可人,脆弱得让人想将她紧紧拥在怀保护她。他冷着脸,轻柔地为她盖好棉被,恨自己遇上她就乾脆不了。她伤他伤得够彻底了。

    “爷爷别生气,采依不是故意的”她缩着身子,剧烈地颤抖,声音嘶哑破碎“不要送走采依,不要生我的气”

    她当作噩梦吗?

    他本想转身离去,却禁不住她细碎的哀号。僵着背脊,他坐上床将她抱了起来,整个人连棉被圈进怀。程采依被哀伤冲淡了警觉心,兀自停留在噩梦,脸上再度布满乱的泪痕。

    “我一定会坚坚强,请请原谅我,好不好?”她偎近他,像在寻求什么保证。

    “好。”他允许自己稍稍偎着她绝美的脸庞,禁不住她破碎的呓语。

    听到这声回答,程采依剧烈抖动的身子突然静止了,恬然、不再狰狞的脸像真的安了心,整个人也不再蠢蠢不宁。

    龙过翼紧紧、紧紧地搂着她、看着她,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这么靠近她。刚才地那副决绝的模样,似乎真的不需要任何人。她无情的冷言冷语狠狠地刺穿他以为坚固的心扉,他真的是自作多情吗?

    龙过翼闭上眼睛,有些灰心丧志,只想抓住此时此刻,就算是一点点的温情也好,至少够他回忆。渐渐沉入睡乡的他,没留意到时间的流逝,东方的第一道曙光就在这时划破天空,轻柔地唤醒了他怀中的人儿。

    龙过翼?程采依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紧偎着自己的男人。他怎么含在这?昨晚他不是气冲冲地跑出去了吗?她清楚地记得昨晚她所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那些话够伤人了,不是吗?他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强?为什么在她一再地伤他以后,他还是无怨无悔地守在她身旁?他知不知道,她已经快要习惯他了。

    他新生的胡碴刺痛了她的脸。程采依温柔地斜凝着睡得正热的他,脸颊轻轻地磨蹭他运睡着都显得过分严峻的脸庞,纵容自己释放一些些情感。

    好久了,她蛰伏已久的心已经好久不曾被悸动过了,龙过翼是这八年来的第一个。不可讳言的,他一古脑往前冲、不怕撞得头破血流的傻劲,实在教人又爱又恨。她想,面对这种早已陌生的情感驿动,她有是些不知所措。在这种情况下,她只有选择伤害他,做为疏远它的手段。

    她很残忍,更不知道该如何仁慈,也不晓得该怎么以一个被爱女人的心去接受他。八年前那段她以为刻骨铭心的感情,伤她至深,让她不得不保护自己,处处设防。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她不敢也不想再轻易碰触感情。直到龙过翼的出现,以及他热烈的追求,渐渐让她无所适从。

    程采依迷惘地睨着他沉酣的睡脸,心口阵阵发疼。他的怀抱十分宽阔、温暖,完全感觉不到半丝冰冷。

    龙过翼不怎么舒服地缓缓睁开眼睛,感到全身腰酸背痛,像刚被数辆卡车辗过,动辄得疼。才想伸展四肢舒适不怎么顺畅的血液时,他才发现手臂上正凝望他的程采依。

    “对对不起”急忙放开她,他冲下床,直咒骂自己的健忘。他真的忘了自己还将采依抱在怀,也差点忘了她的冷言冷语和无情。“我不是有意占你便宜,而是昨晚你”他站在门口,背向着她,像颇为懊恼地搔着头,慌忙地想解释他的行为。

    “谢谢。”她不想再伤害他了,龙过翼并不欠她什么。

    “你什么话都没说,真的什么话都没说。”心慌意乱的龙过翼压根没听到她略带歉意的

    莫非她又作噩梦了?程采依淡淡她笑看背对着自己的傻大个。傻瓜,出口伤人的又不是他,他在解释什么?

    没听到她的回答,他难堪地缄默良久,才心灰意冷地说:“我不会再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了,你放心。”说完这话,他停在门边,希望能听见她的挽留或者什么都好,只要她肯开口,然而,一如往常的什么都没有。

    龙过翼扭曲着脸大步离开,竭尽所能不回头,全身肌肉绷得死紧。他正强忍着如排山倒海袭来的怒气和抑郁,只想喝个烂醉。

    程采依没有阻止他离开,只是有些忧心忡忡。他不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