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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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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过了好几天,始终履行承诺,天天打一通电话回家报平安的楚掬儿觉得不对劲到了极点。

    以前只要她一打电话回家,除了爸爸妈妈外,三个哥哥总是一轮再轮的抢着跟她说话,可自从那一日烈哥哥回去后,他们三个人像是瞒了什么事一样,变得好奇怪。

    现在他们不但不会扯着她说长说短,还会要她别说太久,要她快去坏老板身边帮他做事她是知道她要做事啊,但这用不着他们说吧?最奇怪的是,在变短的谈话时间中,他们还有志一同的对她说起坏老板的好话,忙不迭的告诉她他有什么样的优点怎么会变那么多呢?真是一点都不像他们了!

    而且这种事也用不着他们说,她还会不清楚坏老板的优点吗?呵想想她真是笨,她早该知道的,关于他的面恶心善。

    之前跟在他身边工作,虽然那时的他不太搭理她,但她还是能看见他所做的事。由他所接的案子看来,他真的是个正直且富正义感的人。就算不说工作上所看到的事好了,以烈哥哥的为人,也不会跟一个心术不正、穷凶恶极之徒做朋友的。

    由此可知,他本就是一个好人,只是她不了解而已。就好比她生病时-他其实大可以丢下她不管,把她丢给她的家人带回去照顾,实在不用再把她留在家里让她养病。

    可是他没有。虽然是一脸的不耐烦,但他还是留在家里照顾她,甚至倾听她的心事是那种听了进去且没有不当一回事的听喔!他听进了她的渴求,也表示愿意收留她一切的一切,在在都说明了他是个好人,只是样子没那么慈眉善日而已。

    想起他的人,楚掏儿可人的娇颜上漾出一抹笑;但一想起家人的不对劲,她的笑容逸去,开始推敲可能发生的事。

    她确信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一件她不知道的事“发什么呆?我要你整理的资料呢?”不耐的声音打断她缥缈的思绪。

    下一秒,张撼天那张不怒而威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已经很习惯这张脸了,所以即使没做好心理准备,楚掬儿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对这样脸感到害怕;而且如果他没摆出一副生人匆近的酷样,恐怕她还会有点儿不习惯呢。

    “已经做好了。”把已经完成的资料交给他,像是等着讨赏的孩子般,她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自从不再发烧后,她又开始跟着他到公司上班,当他的助理了。这次他是真的在教她做事,不是之前那种完全让她自己去摸索的状态。

    有专家指点,跟着学了几天后,她已经很能进入状况了,在工作上的得心应手真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当然,要是能得到肯定,那一定会更好“等一下拿力德的案子给我。”完全没看到她等着夸奖的神情,看着她整理出来的资料,他随口吩咐着。

    “喔,好,我马上去。”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夸赞并不让她灰心,她很快的答应一声,马上去找他要的资料。

    这正是她所要的生活,充实、忙碌、觉得自己能为别人做些什么,像是这社会上的一分子,而不再是那个被捧在手心中的玻璃娃娃,什么都不会、也不能去做。

    找到了资料,楚掬儿送进他的办公室。

    “先搁着,这给你。”要她把档案先放下后,他拿了两个信封给她。

    “我?”虽然觉得奇怪,但她还是听话的接过手。

    “你的薪水。”快要下班了,这时候不拿给她,他怕等一下会忘了。

    “我的薪水?”活像只八哥鸟儿,楚掬儿讷讷的重复。

    “对,你的薪水,上班族一个月领一次的。一包是你在这边的薪水,一包是之前你在pub工作时的薪水那时候你离开的匆忙,小崴来不及发给你,而之前她赶着出国也忘了这件事。昨天阿宇打电话过来,我才知道有这回事,他要我先拿给你。”他捺着性子跟她解释。

    薪水,她的薪水也!

    因为太兴奋,楚掬儿只能呆呆的看着手上的信封袋,不敢相信自己真能凭自己的努力赚到钱。

    “上头有写明细,你点一点,看数目对不对。”真受不了,就算是第一次领薪水,也用不着摆出一副蠢相吧?实在看不下她的呆样,他出声指点。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应了一声后,楚掬儿难掩兴奋之情的拿出她的薪资所得。

    想像着银行人员点钱时的俐落,带着点好玩的心情,她努力的把它摊成美丽的扇形只可惜,想像中的美丽扇形没出现,勉强来说只有一个惨不忍睹的轮廓。不过领钱的兴奋让她略过这小小的缺陷,对着那不甚美丽的扇形,带着虔诚的敬意,她开始点数起来。

    有点受不了她的行为张撼天前一秒还在叹息着她的多此一举,下一秒,他就看她数着数着,眼泪就这么冒了出来。

    “你哭什么?”一双浓眉揪成死结,他完全不明白她这会儿是在哭什么。

    “人家人家高兴”眼前模糊一片,她无力控制,只能任那泪水滑落。

    她不是没看过钱出身富裕之家,疼爱她的哥哥们又事业有成,一直让家人掬在手心疼爱的她虽少有用钱机会,但家人还是会定期给她零用钱,而且还不只这个数。但这钱的意义不同,这可是她努力赚来的,她能不感到高兴与感动吗?

    “高兴?那你表现高兴的方式还真不是普通的奇怪。”他哼了一声。

    不过就领个薪水,用不着这么夸张吧?还喜极而泣哩。

    “可是人家人家以前没领过,也没想到能有这一天,是我自己赚到的也”楚掬儿下意识的辩驳,完全没土息识到自己用着撒娇的口吻说话。

    应该是看惯她哭的样子的眼泪汪汪,两道弯弯的眉跟巧鼻瞬时染成粉粉红红的,活像只溺水的小狈。可不晓得为什么,此时的她就是让人觉得不一样,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着那全然的小女儿娇态,不知怎的,张撼天心口有一丝怪异感;但很快的,他便摆脱这陌生的感觉。

    “那又怎么样?”他不屑的问。

    “没有,只是觉得好快乐,我会赚钱了。”灿烂的笑容扬起,使得细致的娇容迸发一种炫目的光彩,亮得让人几乎张不开眼。

    对着这带泪的绝美灿笑,张撼天几乎要被迷惑了。

    “笨蛋,不过就领薪水.没必要快乐成这样吧?”没想到自己会看到出神,狼狈的收回心神,他口不择言。

    楚掬儿还来不及敛起笑容,突然间,第三个声音插入两人之中“谁领薪水啊?要请客喔!”

    “大坏老板?”看到来人,楚掬儿眼睛一亮。

    自他们出国后,己经有一个多月没看到他们了等等“他们?”那么“谷崴”看着在张震宇之后出现的人,楚掬儿不自在且明显小声许多的打了招呼。真是的,怎么都没人说他们要回来了呢?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也!但唉,谷崴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帅啊,她真的是女人吗?忍不住偷看俊帅依然的谷崴,楚掬儿心中纳闷着。

    “怎么来了?不是中午才回到台湾的?”看到他们两个,张撼天也意外。

    他是接到了电话,但听说是中午抵达的飞机,他还以为这两个人会先睡上一觉,把时差调过来后才出现。

    “我们回去过了,结果两个人都睡不着,干脆出来晃一晃,等晚一点更累时再睡。”张震宇解释。

    “我们不在的时候,店里还好吧?”替三人管理pub的谷崴最先想到的还是pub的事。这一个多月把店交给pub的另一名酒保,她总是有点不放心。

    “崴崴,店里不会怎么样的。”张震宇很有信心的说道。“虽然说是交给阿赖代管,但你想,阿撼真会放着不管吗?就算没法儿天天去,他也会找时间过去看看的。不信你问小雏菊,现在他们是同居人,问她就知道阿撼有没有去店里坐缜了。”

    没想到会被点到名,楚掬儿呆了一下。

    “少无聊了,店好好的。”看不下她的呆样,张撼天自己开口。

    “嗯,坏老板晚上没事的时候都会去店里看看。”他这一说,她也回神,连忙补充。

    这两个人好像不太一样?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的默契这么好啊?”张震宇挑眉,有趣的看着两个人。

    经他的提醒,谷崴也觉得不太对劲。

    依她对阿撼的了解,这时候的掬儿如果没让他吓跑的话,也该是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模样,怎么这会儿全跟她想的不一样了?

    “有吗?我们的默契有比较好吗?”听不出张震宇话中的意思,在张撼逃隈狠狠的瞪人之时,楚掬儿纳闷的问。

    这是不是代表她越来越跟得上他,也就是说她越来越进步了?她私自猜测着。

    待她问完,张撼天连她一起瞪进去。

    这个笨女人,连现在什么状况也搞不清楚!就算是单纯,也蠢得太离谱了吧?见鬼了,他才不会跟这种人有啥鬼默契哩。

    “呵,你们两个慢慢的大眼瞪小眼,我跟崴崴先去买束西好了。小雏菊,晚餐就靠你了,你要煮什么帮我们接风?”张震宇很自然的问。这天底下也只有他会做这样的要求了,哪有人自己说接风就接风的。

    “都好。你们要吃什么?只要我会煮的,我就煮。”楚掬儿逆来顺受惯了,一点也不觉得张震宇的要求不合理,还偷偷的瞄了谷崴一眼。

    怎么办,要一起吃饭地,可是她还没想清楚该怎么面对谷崴这会不会有问题啊?

    嘴上虽是自信的允诺,可事实上,楚掬儿心裹不安到了极点。

    她偷偷的瞄了张撼天一眼,可是他没看着她,注意力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楚掬儿神色一黯,突然觉得好无助。

    “就知道小雏菊是最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对她的大方允诺,张震宇称赞道。“那好,我们负责去买,你就负责煮给我们吃。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见。”

    来匆匆、去匆匆,找到负责晚餐的煮饭婆且确定了晚餐有着落后,张震宇带着心爱的谷崴翩然离去,不论去来,两人组成的画面都美得让人心痛楚掬儿怔怔的看若谷崴离去的背影。

    “看什么看?人都走了。”张撼天不客气的泼了她一盆冷水。其实他没必要用这种语气的,但看她盯着谷崴发呆的样子,他就是觉得碍眼。

    “我.我”她又开始口吃了。

    “你什么你?还不去把力德的案子拿过来?”他不耐。

    “可是”她泫然欲泣,因为不安,也因为他现在的样子。

    张撼天揉着额角,靠着三个深呼吸才和缓了铁青的脸色。

    “可是什么?”他没发觉自己无端端的换上好一点的脸色来哄着她说话。

    “晚上吃饭的事”她嗫嚅着,怎么也不好意思提及自己错爱上一个女人的事。

    懊怎么办,晚上她要用什么态度面对谷崴?是对男的谷崴的态度呢,还是对女的谷崴的态度?可是可是她上次对人家告白也,那现在呜呜这事该怎么解决啊?

    “有什么好烦的?让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你哭什么哭?”没想到她又哭了,张撼天忍不住又大声起来。

    “可是”这真的很丢脸也,她竟对一个女人告白,这要让人知道了,她以后要怎么做人?

    “没什么好可是的,当没这回事就好了。”真受不了她的眼泪,他额上的青筋已经开始浮现了。“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尴尬啊?要说尴尬,让人误会成男人这么久,小崴比你还尴尬。”

    “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我都说了,当没这回事就好了,你还想什么想?若真要算起来,我们认识小崴比你久也比你撷,可这么久以来,没人看出小崴是女人,我们三个人比你还难堪上十数倍”他的声音忍不住包大了些,完全违背了一开始想好好开导她的本意。

    咦,好像也对喔!

    是受不住这么大的声量,但捂着耳朵的她倒也听了进去,心里的难受感当场好上了许多。但不对啊!

    “可是”可是她是告白也,比他们还严重。原本缓下的愁容再现。

    “你还可是什么?”他终于咆哮起来“尴尬有人垫底,难堪有人垫背,我们都没怎么样了,你还在闹什么别扭?”

    被他这一吼,就算是天大的问题也被压下了。

    见她住口,火大的张憾天拿过一边的茶杯想喝点水润润喉,但火气实在太旺,一不小心就一饮而尽。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气死!他万分不爽的做下结论。

    看着他,楚掬儿是止住了她的“可是”但前面一个问题是解决了,那之后呢?虽然心里对错认的事没那么难受了,但她总是要面对谷崴的,到时她要用什么态度比较好?

    “那晚上的话”她一双闪着信任光辉的大眼睛求助的看着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他,可能是觉得他是可信赖的人吧!

    “晚上怎么样?顺其自然不就好了。”他没好气。

    “哦。”她点点头,表示了解。

    “哦什么哦?现在可以去帮我把力德的案子拿来了吧?下班前我要看过一遍。”张撼天不爽在心里。

    就一定要浪费他的时间,这个笨女人!

    “可是”

    “还可是?你又有什么可是了?”青筋再度浮现,这次,他想直接杀了她了事。

    “可是我刚刚已经拿给你了。”她无辜的指指桌面上的档案资料。

    场面突然变得尴尬无比。

    “你慢慢看吧,我先出去了。”忍着笑,楚掬儿强作镇定的说。

    妈的,他竟然竟然犯了这种错误?

    化成岩石般的张撼天不信的看着面前的档案夹。

    “对了,谢谢你的安慰,我真的觉得好多了。”关上门前,带着感激的微笑,楚掬儿不忘道谢。

    瞪着关上的门,仿佛她的笑容还留在那儿一样,他的脸慢慢的扭曲起来。

    开什么玩笑,谁在安慰她啊?

    他不过不过就是顺口说了几句,这算什么安慰?

    张撼天不屑的暗想,却怎么也没想到,以他的个性来说,这所谓的“不过顺口说几句”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在他不自觉当中,有些事情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没有人能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说有些事真的不是人所脑控制的,就好比悄悄产生波动的心。

    不光是楚掬儿这边在做心理调适,在误会中当了几年男人的谷崴也在努力着。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抱着豁出去的心情,在张震宇的开导下想把事情说开的她踏入了楚掬儿驻守的厨房“啊!”正在做前置工作的楚掬儿看见她,尴尬的一愣。

    看见她的紧张,奇异的,谷崴反倒没那么紧张了。

    “让我来帮你吧。”她说。

    “不不用了。”不想口吃,但不自在的感觉让楚掬儿无法自己。

    “没关系,反正我也希望学着做给阿宇吃。”嗯,就从跟阿宇的事开始说起好了。

    打定主意后,谷崴开始觉得没那么难开口了。

    在她而言,这也是一种很大的进步对外提到她跟阿宇的事。之前她总是别扭的不愿对外承认什么当然,这可能是因为掬儿总让她联想到自己所失去的妹妹,所以她能很快的撤下心防。

    “你跟大坏老板”只要不是自身的事,楚掬儿也变得没那么紧张了。

    “嗯,我跟他在一起了,以情人的身份。”谷崴承认。

    眨眨水亮的大眼睛,楚掬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阿撼应该告诉过你关于我的事了?”看她不是很惊讶的样子,谷崴猜测。

    楚掬儿困窘的点点头,脸红红的。

    “对不起以前我不知道你是女的一定造成你的困扰”好孩子的个性让她为自己的错误道歉,即使不自在到了极点。

    “没关系。而且我才应该跟你道歉,不但让你误会,还误导、欺骗了你的感情。”事情说开真好。谷崴很坦然的跟着道歉。

    “不,是我自己不好。”楚掬儿急急的说。

    “这种事没必要争着认错吧?”谷崴失笑。“以前的事我想,就当没发生过,大家忘了它好不好?”

    他不,是她,她看起来还是好帅喔!对着那张雌雄难辨的俊脸,一不小心,原本点着头附议的楚掬儿一下子就闪了神。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谷崴发现她瞬时的沉默。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觉得”她又口吃了。

    “觉得什么?”她的样子让谷崴觉得有趣。

    “虽然你是女人,可是你你还是好帅喔。”她小小声的赞叹。

    她的赞叹换来谷崴的苦笑。

    “我不是说你不好,我只是只是”以为引起她的不高兴,楚掬儿急急的想解释。

    “我知道你的意思。”挤出一抹笑,谷崴制止她的自责“我已经习惯了,关于这张脸。”

    “这张脸有什么不对吗?”楚掬儿不解她苦闷的语气。

    “当然不对,尤其跟阿宇在一起后,这张脸更是大大的不对。”如果可以,她真想像掬儿这样,有着惹人怜爱的外表跟可爱的个性,这样一来,跟阿宇站在一块儿看起来会更相配吧?谷崴想着,但下一秒立即否决了这个想法。

    “才怪!哪裹不对了?你跟大坏老板好配,样子、长相什么的都好配,真的”楚掬儿口拙的想说点什么。

    “我知道,这一个月,阿宇已经用各种说法来说服我了。”想起她决定当情人后所做的努力,早已经相信两人是注定相属的谷崴脸上漾起幸福的笑,那是属于女子才有的幸福笑容。

    “你们很幸福”虽然单纯,虽然被保护过度,但属于女人的直觉让楚掬儿脑葡定这一点。

    “是吗?”谷崴只是笑。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想珍惜对方、甜得像蜜一般的心情。即便一开始决定在一起是有些草率,但这些日子把他的努力看在眼里,感受着他全心的疼宠与呵护!她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真好,我希望你们能像现在这样,一直这么幸福”楚掬儿诚心的祝福。

    “谢谢。”谷崴笑着“我也希望你能得到你的幸福”

    娇美的小脸蛋马上红了起来。

    “不一样的,我不可能跟你一样”楚掬儿讷讷的说着。

    她曾把心系在一个救了她的白马王子身上,怎么也没想到,救了她的不是王子,只是一个长得像王子的女子。在她忘却这个让人困窘的错误前,她可没心情去想着什么幸福不幸福的。

    “这可不一定。”谷崴神秘的笑笑,想起张撼天那张冷硬的酷脸。

    一个严谨冷峻、一个娇怯可人,这两个人要是摆在一块儿的话呵,这一刚一柔的组合真可说是绝配了。

    看着她英气十足的笑容,楚掬儿又闪了神。

    “我我还可以喜欢你吗?”过了半晌,她害羞的小小声问“除了小茜表姐外,我没有姐姐”

    “当然可以!”谷崴笑着回答“我也很喜欢你啊,而且一直就当你是妹妹一样。”

    “那我要一直一直的喜欢你。”听了她的话,楚掬儿也开心的笑了。

    两个人正准备姐妹情深说些体己话,没有人注意到厨房外一个来去匆匆的人影。

    两个女人在厨房里张罗,两个男人可也没闲着。

    至少,他们的嘴可没闲着。

    “咦,你不是说要去厨房拿点什么来喝吗?”看着空手而回的张撼天,张震宇故作不解的问。

    “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客人,想想觉得浪费。”黑着一张脸,张撼天接下他的撩拨。

    张撼天的脸无法不黑,因为他刚刚意外听到不该听的话。

    我要一直一直的喜欢你搞什么东西!这笨女人竟然还不死心,对着女人的小崴也要说喜欢?这世界上是没男人了吗?当女同性恋就会比较快乐?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告诉哥哥,让哥哥开导开导你啊?”张撼天不怕死的倚老卖老,完全没想到他也不过大人家三分钟。

    “你少无聊了。”张撼天懒得搭理他。

    “别这样,就算不说你为什么要特意找借口摸进去,至少也把让你走到门边却又绕出来的原因说来听听嘛!是不是听到什么啦?”

    见酷脸弟弟没反应,张震宇再接再厉。

    “她们两个现在说到哪儿了?还是你现在开始关心的小雏菊已经被崴崴给吃了?”

    “你在说什么?”张撼天不耐的给了一记狠瞪。

    说什么他也不可能承认他是故意找借口进去的,而且他才没有开始关心起那个笨女人,更没有想听听她们说些什么或是打探两人谈得怎么样。他只是刚好想喝点什么,又刚好临时不想喝而已。

    张震宇只是看着他,一直看着他,像是看着什么有趣的事一般。

    “你看什么?”张撼天被看得很不爽。

    “没什么。”张震宇呵呵直笑。

    他敏锐的直觉与先天发达的推理能力让他嗅出有件事发生了,而且他确定会是件很有趣的事。

    “你笑什么?”张撼天最厌恶那种笑法,活像他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似的。

    “没事我不能笑吗?”看着自制力惊人的弟弟失去惯有的从容,张震宇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

    “无聊。”张撼天冷哼一声。

    “没关系,你就嘴硬吧。”看弟弟那副什么都不愿承认的样子,张震宇凉凉的撂下一句。

    “什么嘴硬?本来就没什么事,你不要冠一些无聊的名目在我头上。那个笨女人跟小崴谈什么、怎么谈都不关我的事。”张撼天很不悦很不悦的瞪着那个早他三分钟出生的人。

    他要嘴硬什么?又有什么好嘴硬的?虽然是答应了收留她,但要当女同性恋还是女太空人都是那个笨女人的自由,他管不着也懒得管。

    “我冠了什么?话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张震宇耸耸肩,脸上的笑容是让人生气的那一种。

    “你别唯恐天下不乱了。”张撼天知道这是他一贯的探人隐私的手法,懒得再多谈。

    “是吗?如果是我唯恐天下不乱的话;那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现在你是为了什么事而这么焦躁吗?”张震宇状似无意的问。

    “焦躁?”张撼天打从鼻孔哼了一声,完全否定他的说法。“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焦躁了?”

    “这眼跟这眼”张震宇指指自己的左眼再指指自己的右眼“两只眼睛全看见了。”

    长聊!露出“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张撼天不理他。

    张震宇也不逼他,只是老狐狸般眯着眼呵呵直笑。

    他不逼,是因为他在等,等真正的好戏上场。

    他有预感不,不能说预感,这太没科学根据了,该说是以他专业的推理素养,加上他明察秋毫的观察力所推论出的结果。

    他脑葡定,这看似相异的两个人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就等着看戏吧,呵呵!

    一对看似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孪生子不再交谈,可就在他们肉眼看不到的墙角边上,收妥弓的丘比特正跷着两条短短的小肥腿愉快的微笑着那是射出金箭后,代表成功的、心满意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