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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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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他新的赶人方式。

    直接告诉她真相,粉碎支持她继续住下的力量来源她的爱恋。

    其实早就该直接告诉她了,但之前懒得说,因为认定她住没两天就会自动搬离,而且觉得这种事不干他的事,没必要多说什么。但没想到她会出人出息料的住了下来她有兴趣耗,他可没有,干脆做一次好人,把真相告诉她,好结束她这一段荒缪的暗恋,让她早早死心离开他的生活就是了。

    “你你说什么?”不确信自己所听到的,所以她再问了一次。

    胸腹中的无明火因她这一问而熊熊燃起。

    这个笨女人,连话都听不全。

    “是谁告诉你,小崴是男人的?”虽然硬忍了下来,但他的语气较之刚才还是不善许多。

    “谷崴他他本来本来就是男的。”不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所以她回答的迟疑。

    没想到她竟听不懂,他一双铁拳再次紧握,连额上的青筋也隐隐浮现;张撼天是咬紧了牙根,才将“笨女人”三个字给咽回肚子里去。

    为免让她活活气死,他决定放弃迂回的说话方式也就是跟聪明人说话的模式。

    “她是女的!”他就不信这直接又例落的答案还会让她听不懂。

    “女的?”谁是女的?她一脸茫然。

    “笨蛋!”是真的受不了了,张撼天还是失控的吼骂了出来。“谷崴!比崴她是女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谷崴是女的?她呆住了,一脸僵硬的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但是以怒瞪的方式。

    这已经是最白话的句子了,如果她再听不懂,他考虑直接掐死她。

    就在他真的想干脆动手掐死她之前,她猛然指控“你骗人!”

    “我骗人?”张撼天的眼眯了起来,而这表示他真的生气了。

    从来没有人能怀疑他所说的话,尤其像她这种又笨又蠢的女人;她竟敢说他骗人?

    “没错,就是骗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没必要扯这种谎来骗我离开你真以为我那么笨,连男的女的都认不出来?”气愤给她力量,她难得能在面对他时不结巴的说了这么一串,而且还句句掷地有声。“如果真不愿意接受我烈哥哥的请托,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我走就是了,你用不着扯这样荒诞不经的谎言。”

    就算他再怎么有耐性也没办法忍下去了,更何况他本就是没什么耐性可言的人;于是乎,火山就此爆发。

    “你这个笨女人,你真的是楚烈的妹妹吗?蠢也该有个限度吧!你认定小崴是男人,明明就是男女不分、错把女人当男人爱:要不是看你可怜,我还懒得告诉你咧,你竟敢说我扯谎?”这女人真会把他给气死!

    楚掬儿被骂傻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但之前指控人的气势早被骂散了。

    “可是可是谷崴明明明明是男的”实在无法消化这讯息,加上他宛若厉鬼的凶恶态度,楚掬儿被吓得泪汪汪。

    “笨蛋!我说了,谷崴是女人,她一直就是女人,”他暴吼。“不是不是,谷崴是男的”不愿接受他所说的事实,她摇头,连带摇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哭什么哭?”他又暴吼一声“你说男的就是男的啊?她是女人,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凡事讲求证据,张撼天拿出准备好的证物本以为用不到,但因为职业本能,所以他还是准备在一旁;这是他们这次出国旅游平安险的保单。

    “看,上头写了小崴的身份证字号,数字是2开头,她真的是女人。”在台湾,身份证字号数字第一码区别着性别,1是男性,2则是女性,想赖都赖不了。

    楚掬儿无法言语的呆看着那份保单,两行清泪悄悄滑落。

    “别看了,小崴就是个女的,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再说现在的小崴已经跟阿宇在一起了,即使你退而求其次的想搞同性恋也没机会。”末了他还故意补上几句,像是对她兜头浇上一桶超冰的冷水。

    “在在一起?”她颤抖的问。

    这一晚,她所得到的“惊喜”真是太多了。

    “你不知道?”他装出惊讶的样子“对了,你是不知道。他们在前些日子就决定以情人的身份在一起那是前一阵子阿宇受伤时候的事吧。”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已经无法承受了,她抗拒的对他喊着。

    “不说?要不是看你笨过了头,连喜欢的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你还以为我喜欢说这些啊?”他冷哼。

    是稍嫌没气度了些,但他也是让她惹毛了才会这样。

    楚掬儿再也忍受不住,捂着脸,哭着跑回房间。

    这下子,总该死心了吧?

    慢条斯理的收起那份保单,张撼天轻蔑的露出一抹浅笑。

    现在就等她自己走人了。

    很久没有亲自下厨做早点了至少有半个多月没有了。

    重掌厨房大权,张撼天有条理的榨着新鲜果汁、烤面包、煎煮香味十足的火腿及颜色完美的荷包蛋自己下厨做早点,说起来是有点麻烦的,不但要调理烹煮,还要收拾善后;尤其在过了半个多月有人张罗一切的生活后,现在突然都要向自己来,一下子还真觉得吃早餐是件麻烦事。

    但这样的感觉只存在了三秒钟,毕竟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过了许久,能得回原本的生活方式,他是该觉得高兴的。

    拿了个美丽的碟子将蛋及火腿盛起,倒了杯牛奶,拉开椅子,张撼天开始享用他忙碌了好一会儿的成果。

    他的心情是愉快的,因为眼前让人熟悉的一切。

    本以为还要一、两天才能得回他的独居生活,怎么也没想到,那赖了半个月的笨女人会这么干脆,三更半夜行李收一收就走人了他确定她走了,因为他亲耳听见伴着啜泣声的关门声,之后他看了看,发现属于她的东西全被带走了。

    这发现让他睡了半个月来最舒服的一场觉,然后就像现在这样,一切恢复到半个月前的样子虽然曾有三秒钟的不适应。

    说到这个,张撼天就觉得不高兴。

    全怪那个入侵他生活的笨女人,没事装贤慧,住在他这里的时候把家事全揽去做好了,差点养成他坐享其成的坏习惯,才会让他有那三秒钟的不适应。

    幸好她终于走了上切恢复到以往的样子,他也不用再让她洗脑下去,否则难保有一天他真的养成了习惯,非要人做这些事不可九点,该是出门上班的时间。

    苞以往一样,吃完了早餐并收拾妥当后,张撼天拿起公事包,准时出门上班。

    就在他锁上大门后,一转身,他一早的好心情就此终结。

    沉着一张睑,他极度不悦的看着孪生哥哥家门前缩成一团的生物。

    那是一个女人,而且他知道是谁还不就是他以为走掉的那一个!

    很想当做没看见,直接走人算了,而他也真这么做了;可是就在电梯开启、他正要跨入的时候,楚烈将她交付给他的嘴睑就自动冒了出来shit!

    低咒了一声,他又走了回来。

    笨女人,这么冷的天,在这边装可怜是想被冻死啊?

    很不客气的,他用脚顶了她两下。

    五秒过去了,没反应。

    “喂!”有点火大,他又用脚顶了两下,且力量加大了些。

    又是五秒过去,依然没反应。

    他很想一脚踹倒她,但他的理智阻止他这么做。顶着一张不情愿到最高点的臭脸,他蹲了下来。

    “楚掬儿?”他摇晃她,用最凶恶的语气叫她的名。

    他、妈、的!等一下她最好有个好理由,不然就算是得跟“有名堂”结束合作关系,他用踹的也会把她踹回楚烈身边去。

    这已经不是能不能忍受的问题,而是即使他想忍,照她这种没大脑的样子,他也当不来这差事。

    真是一个爱找麻烦的女人,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她没听过春寒料峭吗?在这种寒意阵阵的天气里在门外头窝了一夜是想干嘛,博取同情啊?

    张撼天一边暗斥,一边等着她的反应,但又过了一会儿,她还是维持着原姿势,一动也不动。

    “楚、掬、儿?”越来越不爽,他加大了声量,摇晃她的力道也加大不少。

    因为加大了力道,随着他的摇晃,缩成一团的纤细身躯突然软绵绵的倒向一旁一直紧埋腿间的脸儿露了出来,同一时间,他僵住了。

    瞪着那不正常的潮红,张撼天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更是一秒黑过一秒。

    没法儿置身事外的:这是第一时间内他所得到的基本认知。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面对这种事呢?明明是这个笨女人自己想找死,没理由他得为她的愚蠢善后吧?瞪着那张红通通的小脸,张撼天极度不爽的自问着。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shit!在抱起她的同时,忍不住的,他又低咒了一声。

    ***

    好难受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在冷与热轮流攻击着她的知觉中,楚掬儿逐渐醒了过来。

    即便还是昏昏沉沈,但好歹也是恢复一点意识了。

    这里是哪里?

    看了下四周,她认清了自身的所在,正是她失去意识前要离开的地方,也就是张撼天的家。

    为什么她又回来这边了呢?

    顶着发胀、像是快裂掉的脑袋,她很努力的想着这问题。就在这时候,争吵的声音已传入她的耳中“为什么我要照顾她?”

    低沉不悦的声音传人,她听得出来,这是张撼天的声音。

    “因为是你害她变成这样的,你自然得负起照顾她的责任!”

    这声音不难分辨,她知道这是表姐纪涵茜的声音。但问题是,为什么表姐会在这儿呢?

    “是我害的?你搞错了吧:没有人硬逼着她在这种天气中露宿,要不是她自己笨,所有的事就不会发生。”不知道房里头的人已经清醒,客厅里的张撼天对上这位上门来挑衅的女战士。

    “什么叫她自己笨?看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你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逼她走,要不然像她个性这么温驯的女孩子,哪会这么激烈的拎着行李就走?”幸好她今天有打电话来找人,不然掬儿被害死了都没人知道!纪涵茜忿忿的瞪着面前的人。

    对着气魄惊人又高大冷硬的张撼天,初初她也是心生惧意的,但身为表姐的自觉让她有勇气抗争,所以她很尽责的为病中的柔弱表妹主持公道。

    “什么叫卑鄙的手段?用用脑子好不好!果然是亲戚,iq都高不到哪儿去。”张撼天不屑的冷哼一声。

    他已经觉得烦了,应付眼前这个女战士。

    为什么他要在这边回答她的问题?

    送走医生后没多久,这女人刚好打电话来找人;在知道她是那个笨女人的表姐后,他自然是叫她来照顾人,可没想到这女人一上门来就要求一个解释什么解释啊-还不就是因为一个笨字,能解释什么?可怎么也没想到,她不由分说的就要他负起照顾人的责任这关他什么事啊?

    “是,就你的iq最高,我们都笨,笨到被欺负了也只能眼泪往肚里吞的收收行李到外头受冻。”纪涵茜不屑的瞪他。

    她是故意的,想引起他的自责;不过没多久她就知道自己是白费功夫了。

    “没错,还知道自己笨,算是有救。”张撼天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纪涵茜听了险些气爆。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坏男人!”已经气到快失去理智,纪涵茜大骂。

    “我就是死没良心又如何?”这指责对张撼天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反正他也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楚烈的用意你我都明白,还不是想让我把他的宝贝妹妹逼回家。”

    他没说不表示他不知道,楚烈那人的心思,他岂会猜不透?

    “那那又如何?”纪涵茜顿了一下,但很快的找回新的攻击要件“虽然我们都知道大表哥是要你把掬儿弄回家,但他没要你把他的宝贝妹妹弄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吧?如果让他知道这种事,你想他会是什么反应?”

    见他死瞪着她,她知道自己说中了要害。

    “恐怕不光是我大表哥,他们三兄弟都会抓狂,因为谁都知道那三兄弟最宝贝的就是掬儿这个妹妹。如果让他们知道在这种大寒天里,他们最宝贝的妹妹一个晚上无家可归,只能被遗弃在外头受冻,还弄得高烧不退”她邪恶的笑笑“届时,整个烈焰军团定会发飙就不知道你要怎么应付?”

    “又不是我叫她出去的,是她自己笨,能怪谁?”他不受威胁的冷哼一声。

    “你想,他们三个人会接受这样的说法吗?”她不甘示弱的哼回去。

    “就算不能又如何?这一切说起来也只能怪她愚蠢,又不是我要她三更半夜拎着行李在外头受冻。”他不以为然。

    “我懒得跟你说,所以你也别跟我说这些,反正你照顾好掬儿就是了;不然我现在就直接一状告到大表哥那里去。”纪涵茜做势要去打电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上前阻止,一双厉眼死瞪着她,心里真的很想把她直接丢出去算了。

    哼!嘴上说得再漂亮又怎样?她就不相信他真的不怕那三个护妹狂发飙。纪涵茜冷笑在心里。

    “不怎么样,不过就要你负起照顾掬儿的责任而已。”她明白的说道。

    其实她大可接过照顾表妹的工作,但她就是气不过;看他那一副藐视人的样子,活像女人是什么下贱物似的,说什么她都要他负起照顾掬儿的责任。

    就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得到共识前,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掬儿?”没想到她会起来,纪涵茜飞快的迎上去扶她。

    “表姐”见到亲人,楚掬儿心头一酸,眼眶迅速的红了,那一层水雾也飞快的汇集成泪珠,随时都有下滑的可能。

    “别哭,别哭,很不舒服是不是?放心,他会好好照顾你的。”一来是怕看表妹的眼泪,二来也是为了快点逼张撼天接受照顾她的责任,所以纪涵茜说没两句话就把她丢到张撼天的怀中。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她又补上一句“我去买点好吃的回来帮你补一补,等我喔!”

    对着砰然关上的大门,张撼天气得咬牙切齿。

    没想到表姐会突然露出这一手,本想央求她带自己离开这里的楚掬儿愣住了。

    猛然回过神来,她想解释些什么,这时才想到她还置身他的怀中。

    “我我”楚掬儿下意识的想退开,但浑身乏力的她还没退开,脚一软,整个人便虚软无力的瘫在他的身上。

    悬了半天的眼泪终于落下,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对着他的胸膛上串又一串的泪珠滴落他的胸前前胸传来的湿意让张撼天有扁人的冲动。

    他妈的!

    他到底是让自己惹上了什么样的麻烦?

    让他抱回了床上,虽然眼泪还是止不住,但楚掬儿努力的让自己开口道歉。

    “对对不起”扯着他的衣袖,挣扎着坐起的她哽咽的道。

    真的不想再麻烦他了。虽然她没用,生平第一次的爱恋还乌龙的投注在一个长得像男人的女人身上,但再怎么说,她也有她的尊严。

    原本,她真的很想就这么走了,毕竟她已经明白了他不欢迎她的程度;可是想到这儿,楚掬儿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你哭什么哭?”实在受不了她的眼泪,他凶她。

    “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他这一开口,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就哭成这样,那要是故意的还得了?”他没好气。

    妈的,有完没完啊,就只知道哭!他什么都没说他!

    “对不起”人很难受,但她的心里更难受。

    昨儿个夜里,不想再寄人篱下的她是带着真的要独立、不依靠任何人的决心来收拾行囊的,可是她拿着行李走出这里后才发现她、没、地、方、去!

    多可悲啊,不能回家、不想寄人篱下、不能投靠表姐后,她就再也没地方可去。那时她才明白,一直以来,她所有独立生活的想法都是空谈,她没法儿像表姐一样,有着自己的一方天地,独当一面的过她想过的独立生活“就只会说对不起!你到底对不起谁?”心里超不爽的他恶狠狠的教训她“我吗?才怪!你只对不起你自己而已!”

    扯着他的衣袖,楚掬儿细声的啜泣着,娇柔脆弱的她看起来是这么的无助、这么的惹人怜爱,但张撼天像是完全没看到一样,开口就是一顿骂。

    “你以为你的身体是铁打的啊?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下午才去探视感冒的病患,跟病毒窝了一天,还不要命的在这种天气露宿门口干嘛?想玩死自己,好让我愧疚是不是?”他火大的骂。

    “我我没有”她哽咽。

    “没有?”炮轰仍然继续着“没有你干嘛在阿宇的家门前装可怜让我看?你的脑子里是装了些什么?浆糊还是豆腐渣?你真以为装成这样我会有愧疚感吗?”

    “没有我真的真的没有”小小的肩头一抖一抖的,她替自己辩解。

    “还说没有?那你现在哭什么?真以为我会有愧疚感吗?还不乖乖躺着睡觉养病!”听见她的狡辩,他暴吼。啜泣慢慢、慢慢的止住了,虽然小小的肩头还是一抖一抖的,但至少是有平定下来的趋势。就看楚掬儿咬着下唇,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是错觉吗?他好像好像有点不一样。

    这一番话虽然是凶、虽然是恶,但不似以往那些尽是讽刺跟嘲弄的语句;虽然直到最后一句都觉得他在骂她,但她真的觉得其中好像夹杂着他的关心。

    是不是她病糊涂了?

    楚掬儿眨了眨眼,残存的泪水顺着柔美的颊滑落。

    “看什么看?笨女人,以前没让人骂过是吧?”他生气的瞪着她。

    她摇摇头,只觉得一阵晕眩与几欲胀裂的疼痛,忍不住的,她呻吟出声。

    “叫什么叫?很难过吗?”他冷哼。“活该!谁让你要装可怜。有本事就再出去嘛!我看这一次有谁要捡你这个笨蛋回去。”

    “我不是真的不是故意的”忍过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后,她解释“我没有装可怜,真的!我只是不知道该去哪儿”

    “什么叫不知道上哪儿去?你不会回家啊?就算是三更半夜的,你不会去你那个母鸡似的表姐家吗?你的脑子到底长到哪里去了?”说到这点他就气,于是又是一阵上达天听的咆哮。

    “痛”倒抽一口气,她让他吼得眼冒金星。

    “痛你不会躺着?”他忍不住又骂。

    “我”

    “你什么你?还不躺下睡觉:”

    实在受不了他这样一吼再吼,虚弱无比的她只能无力的乖乖躺下。

    他不想理她,但他的衣袖让她紧紧拉住了。

    “干嘛还不放手?”他的表情比地府阎罗还要吓人。

    直到这时候,楚掬儿才发现自己抓着他的袖子不放。

    “对不起”她连忙松手,脸上的红潮因为发烧的关系看不太出来。

    哼了一声,他就要离开。

    “等等!”她突然又叫住他。

    握着门把,他顶着一张臭脸等着她说话。

    “谢谢.!”她小小声的说了“谢谢你把我捡回来。”

    他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我是不得已。你当我爱啊?”又是一声冷哼,他离开。

    虽然他是这样说,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就是觉得他不会真放着她不管。

    面恶心善,指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昏睡过去前,她的心中浮现这样的想法,而因为这念头,一朵极浅、极浅的笑花浮现在那惹人心怜的娇美容颜上。

    带着让人意外的平静,她沉入了黑暗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