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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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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庆眼看着屋舍一栋栋的付诸于火炬之中,便快步定向栓在远处的马儿,可还剩几步距离时,一旁却冒出了几名高大的武装卫士,一瞧就知道是皇宫里的大内高手。

    “庆王爷,太子爷请您过府一谈。”

    看来,他真是太低估了大皇兄的智慧。

    “你们何不当作没见到我,就回去禀报说我已经葬身火窟,这么一来皆大欢快,不是很好吗?”李庆耸耸肩,半开玩笑地提议着。

    “庆王爷真是爱说笑,如果我们空手回去,只怕得赔上我们的项上人头,所以请庆王爷莫要为难,请跟我们回太子行馆吧!”带头的卫士假意客气的说着。

    这些人一向仗势欺人惯了,哪会把他这个庶出王爷看在眼里“请”字只是给他点颜面,如果他不从,势必要与他们大动干戈一番,但他一人终究难敌众拳。

    不过,若他不从,不知他们又领了什么样的命令?

    “如果我不去呢?”

    “杀无赦。”

    “好个杀无赦,好歹我也是个皇子,就算要我死,也该由皇上来开这个口吧!”李建成实在太胆大妄为。

    “庆王爷可千万不要蛮干,这里早就被团团包围住,光凭您一人之力,是绝对无法突破重围的。而且太平爷交代,要客气的请庆王爷到府上,是因为他想要借重庆王爷您的军事才干,所以请庆王爷不要辜负了太子爷的一番美意才好。”

    “您是谁?竟可以替太子爷发号施令?”

    “我是太子爷的影子。”

    “那么!太子爷管不到的地方就是你鬼罗刹代替他喽?”李庆哼着气,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

    与其说他是影子,不如说他是杀手的上上之选,那双握刀的手,一看即知是习武多年的高手才会有的手;而那双眼,比起李建成的凶狠更添无数的杀气,他是天生的杀手,这号人物该是李建成从江湖中找来的,大内高手只怕远不及他,而自己的胜算又是多少呢?

    李庆边思索着,边往火窟方向退。

    “庆王爷,再过去就是大火,难道您宁可葬身火窟,也不愿为太子爷效力?”

    “没错!”李庆豪气万千地大笑道:“我情愿死也不愿双手沾满血腥。”

    “除非您真有勇气纵身火海”鬼罗刹一副看好戏的冷笑着。

    李庆淡然一笑,冷静异常地说:“死何所惧?”

    “那么请庆王爷做一抉择,我也好回去覆命。”

    “顺便告诉我大皇兄,多行善少作恶,免得到头来太子宝座落了空。”

    “冲着庆王爷这句话,太子爷肯定就会要了您的命。”可惜!这李庆是挺有担当的,却只是庶出,不然王位争夺战又将多出一号棘手人物。

    “他想要的人命可多了,但我绝对不是头一号。”李庆放声大笑,步步往后退“告诉你的主子,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他诸恶做尽,只怕连天都不允他当那个人中之龙哪!”李怯谫了下,又说:“而你这助纣为虐的鹰爪,要是我不死,肯定要你加倍偿还。”

    “只可惜今日我不会让你有那个机会,除非你愿意为太子爷效忠。”

    从四面八方团团围住王府的弓箭手看来,这是无庸置疑的。

    “你不要痴心妄想。”

    李庆说毕,便纵身一跃,跳入熊熊烈火之中。

    然而,鬼罗刹却不知王府内院中,有水道可以直通外河,他以为只要将王府团团围住,就可以让李庆无从脱身。”

    就在李建成众多爪牙观望的同时,李庆已经遁入水道,顺和脱身逃逸。

    虽然已经远离了原州,但是苦候不到李庆人影的柳银双不禁开始担心他的安危,几度想折返王府探个究竟,可都被小春与李明给阻止了。

    “你们干么拦着我?”

    “夫人,你又想干么呢?”李明虽然也担心主子的安危,可是,主子交代的话他不敢忘记,目前最重要的是快点将夫人送至安全地带。

    “你心知肚明,我当然是要去找王爷,都这么些天了,他还没来与我们会合,不知是不是出了状况?难道你不担心?”

    李明坦承道:“我当然担心主子的安危,但是主子把你托付给我,我就得负责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到时候我就会回去找主子的。”

    “说的全是废话,万一他受伤或者被抓,你这一耽搁还救啥!”柳银双不赞同?蠲鞯牟恢渫ā?br>

    “小姐,就算你去找王爷,也未必帮得上忙,不然让李明去一趟好了,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他们。”小春知道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们,即使返回也帮不上任何忙。

    “那也得等我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才成。”

    柳银双忍不住骂道:“李明,你脑袋瓜怎么那么不开窍!事情有轻重缓急,我和小春可以照顾自己,你快点去找王爷,也好快点让我知道他平安无事啊!”“可是”

    “没啥好可是的,你要是不听我的话,那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儿等着王爷找来。”

    柳银双的固执众所皆知,就连她的夫婿都拿她没辙,更何况是李明。“我知道了,但是夫人,你一定得赶紧到我说的地方,等我们和你会合,中途千万下要停下来。”

    “可以。”柳银双点头应允。

    “小春,你一定要片刻不离的保护好夫人。”

    “我知道。”小春也赶忙点头。

    这会儿她们都点了头,反倒是李明又犹豫不安地走不开。

    “李明,你是不是个男人?我都说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你快点去找人成不成?要是王爷有个闪失,我就唯你是问!”柳银双捺不住性子地扬声怒斥。

    “我这就去。”李明这才动起身来,可走了一步又转回头“夫人,如果小的没能及时找到王爷与你们会合,你可以先到福字钱庄提银两,只要告知钱庄老板你是穆子庆的夫人,他便会让你提银两的。”

    “得了,我们很快就可以会合,我不需要什么银两。”柳银双挥挥手,不怎么放在心上地说:“就算你们耽搁个一时半刻,我身上的珠宝变卖成银两也够我和小春两人过一阵子,你只乖旗去快回就成了。”

    怕只怕有命去,没命回来,李明不敢明说,只能继续交代着“如果发现身旁有官兵或是可疑人物,务必要小心,最好痹篇他们,等人离开后再回住处。”

    “李明,你不要婆婆妈妈的,要不然我自己去找。”柳银双再度起身,直想跳上马背,却被急忙上前的小春给扯住了。

    “小姐,你这么贸然前去,王爷会不高兴的。”

    “夫人,小的这就去找王爷。”李明终于跳上马背,迅速奔离。

    李庆总算逃过了一劫,但是却没有幸运到全身而退,纵身火窟的他,全身几乎都被烧伤,所以一度陷入昏迷状态,只是偶尔意识稍微清醒,眼睛微张的时候,会见着一群人影在他身旁来来去去,至于那些是什么人等,他一概不知。

    “古大夫,我皇弟的伤势如何?”李世民满脸忧虑,深恐病榻中的弟弟有个三长两短。

    这个弟弟给他的感觉一向都是客气疏远的,总是和所有兄弟保持着一大段距离,也不强出头,甚至还刻意的放荡自己。

    但是他看得出来,那并非是李庆的本性,但他大皇兄应不至于邀约不成就痛下杀手。

    只可惜,他得到消息晚了一步抵达,才会使得他深受灼伤之苦。

    “古大夫,无论如何你定要好好的医治我皇弟的伤势。”

    “二殿下请放心,老古会竭尽所能救治庆王爷的,只不过”古大夫顿时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只不过如何?古大夫有话请直言无妨。”

    “是这样的,庆王爷的脸与手臂有多处严重烧伤,即使我用了独创的玉肤膏,恐怕仍会留下难看的伤疤,关于这一点,老古只能尽力而为了。”

    一个原本风流个党的翩翩美男子,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李庆醒来会如何呢?这实在令李世民忧虑不已。

    “古大夫,请你尽力救治,将他的伤疤减低到最低程度吧!”

    “老古明白。”

    李世民望着昏睡的李庆,询问道:“他何时会清醒过来?”

    “该要醒来了才是”古大夫才说着,就见李庆的眼皮眨动了一下。

    李庆从未觉得如此虚弱过,好像从鬼门关走过一趟回来似的。

    他睁开眼,还未看清四周闲杂人等,脑?锏谝桓鱿氲健9衣堑囊廊皇撬呐恕?br>

    不知她是否安全?

    “庆皇弟,你感觉如何?”

    听到这一声叫唤,李庆倏地将视线调向说话者,随即诧然不已地问:“二皇兄,您怎会在此?”

    说着,他慌忙的想要起身,却被李世民硬是按回了床杨。

    “庆皇弟别着下床,虽然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劫仍旧不轻,需要多加休息才可以。”

    “是二皇兄救了我吧?”

    “可惜我去得太迟,要不然,你也不必受此折腾了。”

    “这与二皇兄无关,请勿自责。”

    “你可知晓是何人所为?”

    “嗯。”曾经他认为,只要保持中立态度就可以远离麻烦,但是一切都只是他天真的想法,兄弟手足在皇宫之中,简直就如粪土般的不值。

    若真让那惨无人道的大皇兄当上了皇帝,恐是国之不幸,亦是黎民百姓之不幸。

    “庆皇弟何以神色如此沉重?难道其中有何内幕?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妄为想伤害你?”

    “何人会想要铲除异己?”李庆不答反问。

    扁此一句,李世民便已了然于心,却还是难以相信“我以为大皇兄的眼中钉只有我,我实在不懂,他如此处心积虑要置你于死地,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拒绝当他的幕僚。”

    “以前你未曾答应过他,不也相安无事?”

    “总之,这回是我惹恼了他,不过,想必这会儿他必定以为我已一命呜呼了。”李庆浅笑说道。这样也好,他终于可以如愿的和皇室做一个了结,从此之后过着平民百姓的自在生活。

    李世民察觉出他笑中的意味,万分激动的问他“难道你要这样算了?”

    “二皇兄有何见解?”

    “当然该禀报父皇裁决。”

    “无凭无据,父皇如何定夺?”

    说得也是,李建成胆敢如此谋杀亲兄弟,必有万全的计画,要抓他的小辫子,恐不是那么轻而易举。

    “难道真要这样息事宁人?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过着高枕无忧的日子?身为皇室成员,难道你忍心将黎民百姓的福祉抛诸脑后!”李世民句句说得铿锵有力。

    “二皇兄言下之意是要我以眼还眼吗?”

    “有何不可?若是放任他不理,终将是皇室之不幸,百姓之不幸,更是国之不幸,你是要遏止他的暴行!还是任由他继续荼毒自己的手足?”

    “我”二皇兄句句是理,堵得他哑口无言。

    “算了,等你想通了再和我谈,这会儿你只管好好的养伤要紧。”李世民突然觉得对个病杨中人如此咄咄逼人似乎不妥,于是略缓语调,关怀的说着。

    “谢谢二皇兄,但是我得赶到一处地方去。”

    “什么地方需要你那么急着前往?难道不能等养好了伤再去吗?”

    未见娘子安全无虞,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心养伤“我得去找我的娘子,好确定她平安无事。”

    “娘子?你已娶亲?为什么这等大事你却不曾上报父皇?”李世民万分吃惊的说:“你可知道这是大逆不道?”

    “只是要个妾室,我想犯不着向父皇报告。”而且说了也只会招来阻抗。皇室之子岂可娶寻常民女,他那高高在上的父亲铁定会这样斥责他。

    “你总是这般恣意妄为,才会把父皇气得半死。”

    李庆露出一抹戏谑的笑“二皇兄可别开小弟的玩笑,气死父皇?那可是天理不容的大罪,砍我一百次头都不够抵偿。”

    李世民摇头笑道:“即使你目前受伤,我还是说不过你那张油嘴滑舌。”

    “多谢二皇兄的赞美。”说完,他便坐起身,仍坚决离去。

    “你陷入情网了吧?”

    李庆闻言一震,四两拨千金的笑说:“二皇兄真爱说笑,什么情不情的,我浪荡惯了,从未想过把心思放在一个女子身上。”

    “尽管你如何辩解,但是,你的急切已经暴露了你的心思,我很好奇能令你这般牵肠挂肚的女子是何方神圣。”李世民再度把他按压回床杨,自告奋勇地说:“若是你信得过为兄我,就让我代你走这一趟吧!”

    “二皇兄要代我去寻人?”

    “还会将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只要你信得过我!”

    以二皇兄的为人,他当然信得过,而且以他目前的状况,只怕还未追到人,就倒在路旁了。

    “那就有劳二皇兄代为告诉她,我一切安好。”他略微顿了下,随即交代“但千万别告诉她我受了伤。”

    一个浪荡不羁的浪子,却对一名女子如此细心,说没有爱上对方才有鬼!

    “我明白了,你给我好好躺着,所有事情我会替你办妥的。”

    柳银双一边赶路,一边殷殷期盼着李庆可以赶上她们,但又害怕李建成的人追上来,也怕李庆那边出了岔子,一路上又是躲藏又是担忧的,结果她终于体力不支的病倒了。

    可现今,这荒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能找到大夫及住家呢!小春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小春突见一位穿着打扮异于寻常人家的伟岸男子,于是她马上上前跪地请求相助。

    “公子,无论如何请救救我家小姐,我来世愿做牛做马以报公子救命之恩。”

    一路行来,李世民就只发现到这两名神色匆忙的女子,看似姐妹,但却非然,只是一旁少了李明,所以,他不敢确定眼前那病弱的女子,是否就是他庆皇弟牵肠挂肚的夫人。

    “你家小姐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我家小姐突然吐得一塌胡涂,现在又陷于虚脱状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斗胆请求公子相肋,帮我们请大夫或者找葯铺子”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紧急状况,他该带着古大夫一道前来的,瞧眼前这小丫环护主心切、哀怜祈求的样子煞是可瞵,即使眼前女子不是他弟妹,他也断然无法撒手不管。

    “小春”

    “小姐,你醒了啊?感觉如何?”

    “我们快点赶路吧。”柳银双努力的想站起来。

    小春见状,连忙将她按下,阻止道:“那可不成,你病了,得看大夫。”

    “这荒野之地哪来的大夫?”

    “姑娘,你的丫环说得没错,你确实需要看大夫。”

    “您是”柳银双这才发现到一旁站着相貌堂堂的男子,他的眉宇间所透露出的王者之风,竟不亚于她的夫婿。

    这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但是敌是友就难以分辨了,现在这时刻,她还能信得了谁呢?

    “多谢这位公子的好意,但小女子并不需要看什么大夫。”

    婉拒了眼前男子的美意,柳银双再度起身,但是才站起来,身子就摇晃得几乎要跌跤,所幸李世民扶了她一把,才没叫她出糗。

    “多谢公子。”柳银双推开他的扶持,再度对小春说道:“我们继续赶路。”

    “姑娘,你的执意可会害了你自己,我想,若是爱你的人知道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定要伤心难过的。”

    知道他话中有话,但是柳银双却听不出他话中的含意“公子所言深奥难懂,恕小女子耳钝听不出语意。”

    “姑娘这么小心翼翼,莫非是信不过在下?”

    “即使大唐丰饶富庶,但是仍然危机四伏,现又兵荒马乱,连亲手足都信不得了,公子如何要我信你一个陌生人的话呢?”

    李世民闻言朗声大笑,霎时令柳银双和小春两人一脸茫然。

    “公子何以这般反应?”

    “我坚信自己没有找错人,以你这般特别的性情,必是我那皇弟牵肠挂肚的夫人了。”

    皇弟?

    李庆上有兄长两人,那凶狠恶毒的李建成她见过,那么,眼前这相貌不凡的男子自应是当今二殿下李世民了。

    “您是二殿下?”

    知道他是二殿下却不下跪的平民百姓,恐怕也唯有眼前这一名奇特女子了。一旁的小春一听到二殿下,便慌忙的跪下地,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

    见他笑个没完,柳银双不由得拧起了眉头“二殿下好像把民女看成了笑话?”

    “好个直截了当的银双夫人。”连他都忍不住要为她的特别喝采,难怪她可以抓住他那个浪人皇弟了。

    “请恕罪,民女的嘴向来抹不了蜜,说不上好话,只会有话直说。”

    “既然是有话直说,何罪之有呢?”

    柳银双闻言,只是望着他,默不作答,但满脑子却不由自主的猜想,这李世民何以会出现于此?又为什么会知道她就是柳银双?

    察觉出她的疑惑,李世民笑着说明来意“我是代替庆弟来护送你到安全地方的。”

    “庆哥让您来护送我?那他人呢?为什么他不自己回来护送我?”所有不解之处更加扩大,她的问题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而因为太过急躁,气血上了胸口,使得柳银双的呼吸再度不顺畅,脸色又霎时变得惨白。

    “弟妹要我回答的问题,我当会一一回覆,但是病人就该要看大夫吃葯,若是你真想知道答案,就请先上马车,等看过了大夫,我自然会回答你的问题。”

    她原想坚持己见,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即使不愿,还是挣脱不了他有力的臂膀。

    动了胎气这是大夫诊断后的结果,甚至还强力的要求孕妇不宜劳顿奔波,更遑论是搭乘马车颠簸不断了。

    但柳银双担心的并非是这个问题,真正令她忧心难安的,其实是王府付诸祝融之后,李庆的去向及安危。

    “他没事。”

    可这个答案并未让柳银双满意“若是他没事,为何不来与我会合?”

    “因为我要他帮我一个忙。”

    “至少他可以亲自来告诉我一声吧?”

    “事态紧急,所以才由我来告诉你这个消息,他确实平安无事。”李世民小心翼翼地遵守着他答应李庆的承诺,见她神色丝毫没有和缓放松,他故意威严的询问:“难道你不信本王所说的话?”

    其实她并不是故意想以下犯上,况且,眼前这位男子是受到百姓爱戴的二殿下,然而,此时的她心系着夫婿的安危,而知道他生死下落的恐怕只有李世民一人,因此,她很难对他和颜悦色,更难不追根究柢。

    “尚请二殿下恕罪,不是小女子不信二殿下所言,只是这整件事情一点都不合理,叫小女子如何信服的了呢?”

    真是聪明又伶牙俐齿,就如庆皇弟所言,要说服这名顽强女子并不是那么容易,李世民这才掏出怀中书信一封,递上前给她。

    “我当然能让你信服,刚刚只不过是想印证庆皇弟所言是否真确,这会儿倒是给自己找了个钉子碰。”李世民抿嘴一笑道。

    柳银双飞快的接过书信,压根没听清楚李世民在说些什么,只是专心的阅读信中内容。

    堂堂二殿下,又是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的李世民,竟被如此藐视忽略,这还是头一遭,但是他并未动怒,反倒觉得柳银双勇气可嘉。

    而看完书信后,柳银双才缓缓的抬起头。

    “看完了?”

    柳银双点头。

    “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李世民的眼中多出了一丝揶揄意味。

    柳银双只得不好意思的说:“二殿下大人大量,定不会与小女子计较。”

    呵!那要是计较了,岂不显得他小家子气,度量不够大?冲着她这一番说辞,纵使有气也无法发作了。

    “刚刚二殿下说要印证庆哥所言,不知他说了啥来着?”

    “他说你呀,不见证据绝对不信我的说辞,果不其然,他对你的了解可真是深哪。”

    那还不是拜他们兄弟在宫廷中的你争我夺所赐,在王府被火舌吞没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除了庆哥,就只能相信小春和李明两人了。

    “庆哥在信中说,您正好会路过我要去的地方,所以要我放心与您同行,但若是二殿下不顺路,也不必为难。”

    “当然不为难,那是我答应庆皇弟要代他做到的,不过,现在情况有异,恐怕要做一些改变,你目前身子虚弱,不宜远行,要去庆皇弟所说的地方并不是那么方便,我看就让我替你安排个暂时落脚的住处,你就那儿等庆弟来接你,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但是万一庆哥去了那个地方,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将你安顿好之后,我便会差人快马加鞭送封信给他,并且告诉他你有喜之事,为了你腹中的胎儿,实在也非得如此不可。”

    确实,为了孩子着想,她不可过度的劳累。

    于是柳银双缓缓点头,不再坚持己见“虽然这和庆哥的意思相违背,但是为了保护胎儿,恐伯只得有劳二殿下了。”

    “谢谢你没与我唱反调,要不然,我还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李世民虽然说得委婉,但是听在柳银双耳中仍有一丝调侃意味“想必我那夫婿对您说了我许多坏话。”

    “坏话倒不至于,只是说他有个出嫁不从夫的夫人罢了。”

    “意思不就是顽固女子。”

    “不,是有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