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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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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紫纱抵达法国时是当地的凌晨,但或许是一整天的境遇太过刺激,心情好不容易获得片刻喘息的缘故,以至于她这一觉足足睡掉一整个白天,直到

    睡梦中,紫纱像是受到什么干扰似的,不甚安稳的翻了个身,企图摆脱那不知名的干扰。

    只可惜,那股莫名的外力像是执意与她作对般,任是她的手臂如何在半空中挥舞,就是无法将它驱离。

    渐渐的,睡梦中的紫纱开始感到呼吸困难,彷佛鼻梁给人捏住而无法呼吸。

    直到“哈啾!”一阵强力的喷嚏让紫纱整个人从床上弹坐而起。

    似醒非醒间,紫纱甫睁开惺忪睡眼,脑袋还来不及开始运作,一张近距离特写外加放大的脸庞突然呈现在她眼前,吓得她马上失声尖叫“啊”来人显然没料到紫纱会大叫,整个人先是一怔,跟著才火速伸手捂住她刺耳的尖叫声“是我!雷斯。”停顿了下,确定她看清楚自己的长相后才把手松开。

    原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紫纱被这么冷不防的一吓,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房里?”受惊吓之馀,紫纱脱口质问对方的身分。

    自称雷斯的男人被紫纱这么一问,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错愕,但旋即又扯开嘴角笑了开来“你是真的吓傻了呢?还是新发明的玩笑?”轻快的语调显然认定后者成分居高。

    被人活生生吓醒的紫纱可没能感染到对方的好心情“谁在跟你开玩笑?你到底是谁?”她瞪著眼前的东方男子。

    雷斯深深的看了紫纱一眼“看来我到美国出差的这段时间,你非但学会跷家,顺便也琢磨了演技。”

    唉从美国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雷斯前脚才刚踏进家门不久,便从蓝氏夫妇那里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跷家?她什么时候

    对了,蓝绫衣!她被强行冠上的新身分,紫纱猛然忆起,临睡前的记忆又开始一点一滴慢慢回笼。

    紫纱倏地转头张望一下两侧,陌生的环境让她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在作梦,她这会千真万确身处异国。

    紫纱异常的举动终于引起雷斯的注意“绫衣,怎么回事?你还好吧?”

    忆起自己当下的新身分,尽管对方的身分未明,紫纱仍是急急扯开笑脸掩饰“你果然还是上当了。”心里暗忖眼前这名和自己同文同种,气宇轩昂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小表,看来你的演技是真的进步了不少,居然连我也让你给蒙骗过去。”他的手指习惯性的捏了紫纱的鼻梁一记。

    突如其来的亲密之举让紫纱为之一愣,勉强扯开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怎么啦?又想要搞什么把戏?”

    “没、没有啊!”紫纱赶忙摇头否认,虽说神色仍有些许的不自在。

    紫纱吞吐的语气引起雷斯的怀疑“没有?”隐约觉得今天的她身上透著某种说不出的不对劲。

    紫纱的眼球心虚的溜啊溜,跟著冷不防发出声音“喔我知道了,刚刚我睡觉睡到一半呼吸困难,是你的杰作对吧!”意图引开话题。

    雷斯将紫纱刚才那一瞬间的僵化误以为是在思索这问题的缘故。

    “我还当你跷家一趟有多大的斩获,原来还是迟钝到这会才察觉?”雷斯调侃她。

    迟钝?紫纱微微挑眉,怀疑到底谁才是真正迟钝的那一方。

    紫纱直觉脱口“起码我只是后知后觉,哪像有的人根本是不知不觉。”连人给掉了包也没发现。

    “为什么我觉得你似乎在暗示著什么?”

    听到这话,紫纱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有吗?”没料到眼前的男人神经如此敏锐,看来她得更加小心才行。

    “才两个多星期,你倒是灵敏了许多。”雷斯下了结语。

    听在紫纱耳里,却像是在暗示她不若绫衣优雅温婉。

    并未察觉到她的戒心,雷斯突然站起身道:“该起来了,爸妈还在楼下等我们一起吃饭。”

    雷斯此话一出,紫纱总算了解他的身份,其实心里多少已事先猜到,毕竟眼前的男人看来不过二十五岁上下的年纪。

    当紫纱跟随著雷斯的带领出现在一楼餐厅时,蓝氏夫妇早已就座。

    听到前头的男人跟蓝氏夫妇打招呼,紫纱赶忙开口“爹地、妈咪。”

    “睡醒啦?妈咪跟你爹地还在担心雷斯叫不醒你。”

    紫纱才在蓝氏夫妇对面就座,便直觉开口投诉雷斯的恶行“他那根本就不算叫,他只是捏著我的鼻子让我无法呼吸。”

    接获女儿的投诉,蓝氏夫妇显得有些意外,只因早熟的绫衣向来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像这会公然控诉对方寻求第三者支援的举动还是头一遭。

    尽管如此,蓝氏夫妇欣喜的成分仍是多于愕然,毕竟那表示女儿始终将他们视为支柱。

    然而紫纱并未察觉到蓝氏夫妇心情的起伏,她全部的注意力早叫一桌子丰盛的菜肴给吸引了去,此时的她根本已是食指大动。

    “一整天没吃东西,饿坏了吧?”蓝母慈祥的问。

    虽然蓝母说的是事实,但紫纱还是秉著到人家作客该有的含蓄“有一点。”保守的回答。

    “如果你脸上的馋样只能算有一点,这世上怕是找不到饿死鬼了。”一旁的雷斯直言不讳的戳穿她。

    要不是紫纱还顾忌著自己替身的身分,整张脸早当场涨成一颗红番茄“我这叫含蓄,中国人固有的传统美德你懂不懂?”觉得这个叫雷斯的男人实在是白目得可以。

    “我没听错吧?小时候还得要人逼著才肯学中文的人,才到台湾走一遭,回来居然就满口中国美德啦?”雷斯糗她,老觉得今天的绫衣很逗趣。

    由于蓝氏夫妇坚持做人不能忘本,因而强迫子女在家里一定得说中文,就连一干仆佣或多或少也能说些。

    紫纱这才警觉到自己差点就泄了底“我哪有?”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她得暂时把在台湾土生土长的事实给忘记才行。

    预期紫纱将反唇相稽的雷斯有丝意外。

    蓝父则在这时插话“你们兄妹俩别净顾著闹而忘了吃饭。”

    听到可以开始吃饭最高兴的人自然非紫纱莫属,就在她兴高彩烈准备动筷之际,却发现餐桌上只摆了副刀叉。

    西方人吃饭使用刀叉这点紫纱是知道的,只不过要生平没吃过西餐的她以刀叉代替竹筷,还真的是头一遭。

    所幸中国人有句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何况紫纱这会早已饿得饥肠辘辘,遂不著痕迹的以眼神偷瞟对面的蓝氏夫妇,师学他们拿刀叉的动作。

    生平第一次拿刀叉,紫纱的动作还算稳健,尤其当她尝试著动手切割餐盘上的牛排,发现难度其实不若自己原先所想像时,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逐渐舒缓。

    嘴里品尝著鲜嫩多汁的牛肉,紫纱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人间美味,稍早的紧张跟忐忑不安都在这一刻获得补偿。

    很快的,使用刀叉对紫纱来说已是驾轻就熟的易事,直到她一个轻忽,叉子从豌豆表皮擦身而过,豌豆从她的餐盘里凌空跃起弹进蓝父的葡萄酒里。

    刹那间,紫纱彷佛被人瞬间冰冻似的,全身一僵,双手愣在半空中。

    这一刻,紫纱的脑?锵氲娜亲约旱睦Ь礁薜刈匀荩耆烟嫔淼纳矸帧?br>

    直到雷斯的爆笑声传来,再见到蓝氏夫妇脸上的笑容,紫纱才猛然记起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对真正的蓝绫衣而言,豌豆的事件充其量只是一则意外的插曲,根本就不会有人把这失误跟她对刀叉的生涩联想在一起。

    想通以后紫纱旋即故作轻快道:“一记完美的空心球。”

    “可惜投错了篮框。”雷斯笑着补充。

    紫纱在心里暗暗白了身旁的他一眼,觉得他真是多嘴得可以。

    蓝父则捧场的端起酒杯,一派自在的啜饮。

    紫纱见状才直正释怀,重新宽心的大啖美食。

    餐后,紫纱随著蓝家一行三人走出餐厅,穿过宽敞的大厅,移师到另一端的起居室,开始了所谓的闲话家常。

    几乎是紫纱一坐定,便清楚的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全汇集在自己身上,让她不由得开始感到坐立难安。

    就在她被他们瞧得心虚之际,蓝父开口说话“爹地跟妈咪讨论过了,或许是因为你在体操方面有天分,从小又喜欢跳舞跟音乐,以致我们误以为韵律体操就是你所追求的,才会不断的督促你往这方面努力。”

    跳舞跟音乐?开什么玩笑!紫纱在心里头大叫,别说她压根不会跳舞,就连音乐也只有在无聊时才听。

    一旁的蓝母接著道:“加上妈咪跟爹地又是这领域的专业,无形中便将我们的期望不自觉的加诸到你身上,以至于造成你沉重的压力。”语气里有著自责。

    这么说来绫衣是因为受不了压力才跷家的喽?紫纱暗忖,但仍未能有多深刻的体认,毕竟自己对体操一窍不通。

    “从今以后,我们会尊重你的意愿,等奥运结束以后,不管你对未来有什么规画,我们都会全力支持。”

    之所以要等到奥运以后,是因为蓝氏夫妇深知女儿身上背负的不单单只是他们的期许,同时也是全国人民希望之所系,她有责任跟义务要对长久以来给予她支持的民众负责。

    出乎紫纱意料之外的,蓝氏夫妇明理的程度远远超出她原先的预期。

    见紫纱不语,蓝母进一步确认“妈咪跟爹地这样的决定你能接受吗?”

    紫纱虽然知道自己没有权利替绫衣作决定,但是客观来看,蓝氏夫妇的一席话合情合理,实在没有不接受的理由“可以。”一口应允,压根没想过一时的口快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替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

    听到紫纱的回答,蓝氏夫妇终于放下心来。

    “之前爹地妈咪因顾及你的意愿和在外安全,乃对媒体宣称你在上星期扭伤脚踝,所以这阵子你就先待在家里,不需要到体育馆去。”

    紫纱一听,当然是欣喜的点头同意。

    天晓得更要一句法文也听不懂的她走出户外,谁能预料会发生什么事?如今被要求待在屋里,紫纱自然是求之不得。

    半倚著卧房外边阳台的栏杆,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夜幕笼罩的星空底下,紫纱心里仍是无法感到真实。

    她作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生命会在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里产生如此巨大的转变,简直超乎她所能想像。

    身为孤儿,紫纱最渴望的莫过于拥有属于自己的家人,而今,自己长久以来的愿望居然在一夕之间实现了,一双慈祥明理的父母跟一个或许白目但疼爱妹妹的兄长。

    只不过她真的可以吗?放纵自己沉浸在不属于她的幸?铩?br>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在紫纱回过头的同时,视线正好对上甫推开门走进来的雷斯。

    “还有闲情逸致赏月,看来一趟台湾之旅并没有耗去你太多的精力。”雷斯气定神闲的朝阳台走来。

    紫纱赶忙又进入戒备状态。

    雷斯走近,注意到紫纱过度认真的神色“我说你那是什么眼神?”

    “眼神?什么眼神?”如果可能的话,紫纱希望自己能马上变出一面镜子来。

    “你在心虚。”雷斯一口断定。

    紫纱猛地心脏漏跳一拍“哪有?”表情看来极其无辜。

    岂料“你果然是在心虚。”雷斯说得更为武断。

    “我”紫纱急忙想反驳。

    “从小只要你一心虚,表情就会变得无辜。”

    经雷斯一提,紫纱这才注意到,似乎真有这么回事,顿时为之语塞。

    倒是绫衣居然跟自己拥有相同的毛病这点,让她颇为意外。

    “愿意说出来听听吗?”对于唯一的妹妹,雷斯其实宝贝得紧。

    雷斯突如其来的真诚让她一时反应不及,甚至大受感动,可惜她却是有口难言“探人隐私是不道德的行为。”故意佯装正经八百的告诫,以期引开话题。

    不意却遭雷斯反将一军“是谁老说道德是卫道人士的藉口?”

    懊不会是绫衣吧?紫纱心里暗暗叫巧。

    遇到这种时候,装傻显然是唯一的路“有吗?谁啊?”

    眼见紫纱执意否认,雷斯只能选择相信,是自己多心了。

    “总之以后不许再这么莽撞,有任何的事一定要先找我商量,知道吗?”

    雷斯此话一出,紫纱总算明白他这会来敲自己房门的用意,心头不由得一热。

    真正的家人应该就是这样吧!平日闹归闹,遇到问题时又能马上挺身扶持。

    担心再不想办法冲淡心头那股热流,自己可能会因而失态,紫纱刻意以著俏皮的口吻不耐道:“知道了啦,跟个老头子似的。”

    法国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居然被称为老头子?当事人的反应不难预料。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老头子只比你大六岁。”

    紫纱也假意附和“是啊,充其量不过就是两千多个日子而已嘛!”强调的意味甚浓。

    雷斯忍不住因她的回答而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趟台湾之行真的让她灵明许多。

    “突然不说话,该不会是在心里偷骂我吧?”脑?锇蛋祷叵胧欠褡约核盗锪耸裁矗此槐匾牟乱伞?br>

    “放心吧,我的心眼大多了。”

    紫纱哪里会听不出来他是在亏自己小心眼,偏偏又不能讲明,免得被说成是对号入座。

    不等紫纱想办法扳回一城,雷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啦,时候不早了,早点睡。”意外发现短发也很适合她。

    对著雷斯转身准备离开的背影,紫纱顺口说道:“哥晚安!”发自真心将他当成兄长看待。

    正欲离去的雷斯因而停下脚步,重新转过身来。

    紫纱不解的问:“怎么啦?”

    “你不知道?”在她脸上看到真切的困惑。

    知道?她该知道什么吗?紫纱的警觉心又起。

    基于多说多错的原则,她决定适时的保持缄默。

    丙不其然,雷斯主动揭晓谜底“打从你上学的第一天起,便改口叫我雷斯。”

    紫纱心里啊的一声,表面上仍是一派自若“什么嘛,不过就是偶尔表现一下兄妹的友爱,也值得你大惊小敝。”

    “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懂得友爱这玩意儿?”

    “早八百年前就懂了,只是没拿出来用而已。”紫纱刻意以夸张的口吻来混淆焦点。

    雷斯纵容的摇摇头“记得早点睡。”这才重新转身离开。

    身后的紫纱则是对著他的背影偷偷吁了口气。

    随著奥运的脚步逼近,身为国家代表队教练的蓝氏夫妇也不得闲,早餐过后夫妻俩便相偕前往体育馆,雷斯也出门上班。

    由于女儿向来自主有责任感,以至于蓝母临出门前仅概略跟紫纱提及,要她这阵子待在家里先自行做练习,找回熟悉的韵律感。

    紫纱也不管自己明不明白,三七二十一的便胡乱点头一通,只为了快点打发蓝氏夫妇出门。

    直到一家三口全出了门,紫纱才总算松了口气,不需要再时时刻刻担心泄漏身份。

    正当紫纱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无拘无束,开始逍遥快活之际,佣人却在这时提著医葯箱走来。

    紫纱先是感到不解,一问之下才知道,待会家教老师要来上课,蓝氏夫妇交代佣人帮她的脚踝预做包扎,免得启人疑窦。

    “家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紫纱压根没料到自己的难题才正要开始。

    佣人尽管对紫纱的问题感到困惑,但仍一五一十的回答。

    原来,绫衣长久以来的功课表就是上午各科老师到府家教,下午开始则是韵律体操相关的各种学习跟练习。

    不过这阵子由于佯装脚伤的缘故,下午的舞蹈、钢琴等相关练习全暂告终止。

    听完佣人的描述,紫纱整个人彷佛被一记闷雷击中似的,思绪完全陷入停摆状态。

    就在佣人为她的右脚踝包扎妥当后不久,家教老师便上门来了,是个约莫四、五十岁年纪的妇人。

    紫纱一看对方长得褐发碧眼,心里己是暗叫不妙,再听她一开口,更是肯定自己大势已去。

    中年妇人先是对紫纱受伤的脚踝表达怜悯和关切,劈哩啪啦一长串下来,紫纱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懂,仅能从妇人悲悯的表情中约略猜出她话里头的意思。

    记不得谁曾经说过,微笑是人类共通的语言,是以紫纱从头至尾只是面带微笑,偶尔微微摇摇头并不开口说话。

    当闲话家常告一段落,课程正式开始,紫纱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继续靠微笑蒙混,语言的隔阂使她整个人陷入呆滞,听得是一愣一愣茫茫然。

    或许是察觉到今天的她很不对劲,中年妇人因而停下课程内容,关心的询问她是否安好。

    见中年妇人突然停下嘴巴,两眼直直的注视著自己,一副等著聆听回答的模样,紫纱只觉得自已的头皮开始发麻。

    毫无疑问的,她这下是真的死定了。

    正感忧心之际,紫纱脑?锿蝗痪庖簧粒慵直e亲由硖逦9埃涣惩纯嗄讶痰谋砬椤?br>

    不等中年妇人做出反应,紫纱已抱著肚子一溜烟的冲出房门。

    跑出中年妇人的视线后,紫纱先是找厕所在里头待上一两分钟,出来后旋即唤来一名佣人,要对方到书房告诉家教老师,自己因为肚子不舒服,今天的课程就上到这里为止。

    一番折腾下来,紫纱总算有惊无险的将中年妇人给打发走。

    接下来空出的时间里,紫纱一直待在三楼自己的房间,抱著书本临阵磨枪猛啃法文。

    晚上,当蓝母询问紫纱白天在家里练习的状况时,紫纱心虚的表示一切都很顺利,韵律感已重新渐渐掌握。

    之后第二天、第三天紫纱陆陆续续又找来发烧、头痛等各种藉口,将上门的家教老师一一请回。

    看在一干仆佣眼里尽管也觉得奇怪,但主人家的事毕竟不是他们做下人的所能置喙。

    到后来紫纱干脆瞒著蓝氏夫妇,要佣人打电话告诉各科的家教老师,直到奥运结束以前的这段日子她因为要专心练习,所有的课程全部暂时取消。

    至此,近一个星期以来的梦魇才暂时告一段落。

    为了尽早克服语言的隔阂,白天的时间里紫纱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里猛k法文,偶尔遇到较为困难的发音,她会下楼随便找个佣人要对方照著念一遍。

    被要求的佣人虽然都觉得奇怪,却也没开口多问,只是照著紫纱的要求做。

    一天之中,晚上是紫纱与人接触最为密集的时间,同时也是她神经最为紧绷的时刻,为的是担心不小心泄漏身分。

    然而连日来的相处正逐渐削弱紫纱心存的戒慎,比起初来乍到时的草木皆兵,情绪明显松弛许多。

    一如这会,和蓝家三口同坐一张餐桌用餐,紫纱甚至能够谈笑自若的融入其中,直到蓝母无预警的唤来一名佣人,要佣人打电话去通知明早的家教老师,说是课程暂停一次。

    佣人在听到蓝母的要求时,脸上明显的露出困惑的表情,眼神直觉望向紫纱。

    坐在对面的紫纱也是一愣。

    留意到佣人不对劲的神情“有什么问题吗?”蓝母问。

    见佣人正要开口,紫纱连忙抢白“是啊,记得跟老师确认课程暂停”跟著又转向蓝母“妈咪,你让老师明早停课是有什么打算吗?”企图引开众人的注意力。

    确定蓝母的交代告一段落,佣人只得带著满腹的疑惑退下。

    “妈咪打算利用明早的时间看看你练习的情况。”蓝母说道。

    正端起杯子就口的紫纱被她的一席话给呛到,顾不得人还在咳便急忙追问:“妈咪要看我练习!”

    由于实在太过意外,紫纱甚至来不及掩饰自己的震惊。

    “是啊!”蓝母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被她这么一问,紫纱才猛然注意到,同桌的三双视线这会全不约而同的聚焦到自己身上。

    只见她匆匆收起吃惊的神情“没、没有。”不甚自然的扯著嘴角“我是想说奥运快到了,妈咪不是得加紧训练选手,在这种时候请假方便吗?”心里早已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坐在紫纱身旁的雷斯在这时玩笑道:“身为全国人民希望之所系,你以为还会有哪个选手比东方娃娃坎贝儿来得重要?”

    虽然雷斯说的是实话,但是如果可以的话,紫纱实在很想大叫要他闭嘴,可惜她不行。

    蓝父也适时的加入“严格说起来,你妈咪是托了你的福,才能赚到半天的休假。”

    蓝父此话一出,连同他自己在内的三人全笑了开来,紫纱脸上尽管也堆出牵强的笑意,但肚子里的肠胄早已难受到整个纠结成一团。

    睁著眼睛看着眼前笑得开怀的一家人,紫纱不免怀疑,明天在他们看过自己的表演后,还能笑得出来吗?

    或许,今晚她该趁夜逃跑才对。

    只不过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她能逃到哪去?想到这里,她突然没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