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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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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天放近郊别墅外不远的草丛里,这会,一抹娇小的身影正藏身其中。

    早上母亲一在学校门口将自己放下,车子才绝尘而去,安胜吾立即跟着又跷头了,她的目的地是齐天放的别墅。

    在草丛里躲了将近一个小时,几分钟前亲眼看着齐跃腾的轿车驶进别墅里,安胜吾知道,该是自己行动的时候了。

    从草丛里站了出来,拍拍身上的草屑,安胜吾大摇大摆的往别墅入口走去。

    原以为得费上一番唇舌才进得去,没想到安胜吾才开口说要找齐天放,守卫随即将她奉为贵宾,恭敬的引领她走进别墅。

    看来齐天放果然如早先所承诺的,已经预先交代过门口的守卫。

    距离齐天放手术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多星期,由于手术十分成功,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需要依靠轮椅行动了。

    当齐跃腾一行人走进来时,齐天放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阅读早报,妮娜也在此时走进客厅。

    “老大!”西狼率先开口引起齐天放的注意。

    齐天放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开,调往门口的方向“爸,你们来啦!”

    “嗯,脚还好吧?”齐跃腾问,倒不急着知道儿子找他来的目的。

    “这些天比较习惯了。”坐了近十年的轮椅,一下子要回复用双脚走路,确实是需要时间适应。

    “早知道手术会这么顺利,老大实在不应该白白浪费那么多年。”北狮心直口快。

    是啊,如果他知道所幸一切还为时未晚。

    “爸,你一早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齐天放此话一出,连同齐跃腾在内的五个人全是一愣。

    “老大,不是你打电话要齐爷过来的吗?”个性急躁的南豹率先提问。

    “我打电话?”

    “管家昨天告诉我,说你让我今早过来一趟。”无法理解儿子脸上为何会出现莫名所以的神情。

    正当众人陷入胶着之际,天外突然插进来一句“昨天的电话是我打的。”

    “小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南豹简直不敢相信,这可恶的臭小表居然阴魂不散到这种地步。

    没错,能让南豹反应如此激烈的,唯有安胜吾莫属。

    安胜吾不理睬他,蹦蹦跳跳到齐天放跟前“哇你的脚全好了耶,可以走路了。”

    相较于安胜吾兴高彩烈的模样,齐天放的脸色却当场沉了下来。

    “你一个小孩子居然不上课而在外面游荡,还冒险飞越高压电墙!”种种可能的危险让齐天放几乎要黑了一张脸。

    “哎呀!不要生气嘛,那墙上的高压电又不是我装的。”安胜吾一脸无辜,痹篇跷课问题,她口气可怜兮兮,两腿不住往后倒退。

    “你可能掉下来摔成重伤。”甚至齐天放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事实证明,我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啊!”她安胜吾是何许人也,才不可能那么蹩脚呢!

    “天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齐跃腾想不透,前些时候在公园里巧遇的小娃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以及儿子所表现出来的反应,也令他摸不着头绪。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表”齐天放嘴巴上虽然是在回复父亲,眼睛却直直盯着安胜吾不放,同时朝她不断逼近。

    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齐天放这会正处在气头上,要是让他给逮着了,安胜吾怕不屁股被打到开花才怪。

    所幸,安胜吾已事先做好了准备,找来齐跃腾充当护身符。

    “救命啊爷爷,爹地要打我。”她飞快转身跑向齐跃腾,将自己藏在他身后。

    “爷爷!”

    “爹地!”

    在场除了齐天放以外的所有人,在听到安胜吾的称呼时全傻了眼,南豹等人下巴甚至还夸张的整个快掉了下来。

    “开玩笑的吧?老大。”今天不会正好是四月一号愚人节吧?北狮怀疑。

    偏偏齐天放的表情是再严肃不过。

    “过来!”齐天放开口唤安胜吾。

    “不要,爹地会打人。”安胜吾紧紧揪着齐跃腾的衣摆不放。

    “别让我说第二次。”他下最后通牒。

    为免真把父亲给惹毛了,安胜吾不得不暂时妥协“好、好吧,可是爹地不可以打我喔!”

    她怯怯的从齐跃腾身后站出来,以着近似乌龟爬行的速度前进。

    当父女俩相距不到一步之遥,齐天放冷不防伸出手臂,将她揽进怀里。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十年来,自己居然有个女儿,她帮他生了个女儿。

    被父亲紧紧拥在怀里的感觉虽然不赖,但安胜吾仍改不过来爱调皮捣蛋的调皮“勒死我啦,爹地再不放手,我就要被活活勒死了!”

    情感向来内蕴的齐天放显然也没料到自己竟会失控到这种地步,迅速将情绪收拾妥当后,才勉强放开她。

    齐天放神色严肃的正视安胜吾,两手分别抓住她左右侧的手臂“下次,你要再敢做那样危险的动作,我会在你掉下去摔死以前,先勒死你。”

    什么嘛!原以为会受到一番褒奖,毕竟她生得是既可爱又聪明伶俐,哪里想到爹地居然和妈咪一样爱约束人,安胜吾在心里头撇嘴。

    活了半个多世纪,齐跃腾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是眼前这一幕“天放,这到底是”语调不禁也起了波动。

    “爸,她是我的女儿,你的孙女。”齐天放扳过安胜吾,将她微微推向前。

    安胜吾也大方的作自我介绍“爷爷好,我是安胜吾,今年九岁。”

    “九岁都这么大啦!”齐跃腾缓缓蹲下身子,情绪尚未从惊诧中回复。

    难怪!现在回想起来,齐跃腾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在第一眼见到她时,感觉会那样投缘,原来安胜吾主动上前拍了拍齐跃腾的脸颊“爷爷,你自然点嘛,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笑的比哭的难看呢!”

    由头至尾,看着戏剧化的情节发展“天啊!这小表居然是老大的”北狮一副眼看要晕过去的模样“西狼,快,扶住我。”

    “她是老大的女儿,那我们”还能有翻身的一天吗?顿时,南豹只觉得前景一片晦暗。

    安胜魏筝佛心有所感似的,突然在此时转头面向他们,笑咪咪的露出两个小梨涡“四位叔叔好,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喽!”将四人一脸菜色看在眼里,安胜吾笑得更灿烂了。

    有他们在,将来的生活肯定不会无聊到哪去。

    “叔叔她居然喊我们叔叔!”以前都叫他欧吉桑的,西狼大受震撼。

    南豹就更不用提了,一双眼睛瞪成铜铃般大小不说,还险些弹了出来。

    所有不知情的人里面,齐跃腾显然是唯一打从心里感到高兴的人。

    重新坐回沙发后,齐跃腾将安胜吾抱坐在自己大腿上,爱不释手“天放,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越看她是越讨喜。

    “爷爷,”安胜吾微微侧过脸仰望齐跃腾“你如果不懂,问我就对啦,整件事情就数我最清楚了。”自己可是费了不少时间、精神,仔细推敲跟拼凑,才弄懂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小表,大话别说得太快,事发当时,你都还没出生呢!”北狮才不信她真有这么神。

    安胜吾也不反驳,径自娓娓道来“这事情呢,其实也没有想象中复杂,不就是爹地当年跟妈咪两个在做ài做的事情时,少了那么道防范措施,所以我就诞生啦!”

    “多年来,老大从来不曾提过你的存在。”东虎提出质疑。

    “那是当然,因为爹地也是到最近才认识我的啊!”说着,安胜吾还不忘好心提醒他“像这回,东虎叔叔要是没能找回心爱的女人,情况可能就会跟我一样了喔!”

    活生生的骨肉离散,看在东虎眼里,确实是感受良多,不得不心生警惕。

    “也就是说,你母亲刻意对老大隐瞒你的存在?”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南豹替齐天放深感不平。

    “我说南豹叔叔,饭可以多吃,话可别乱说。”她不容许任何人污蔑母亲“当年要不是帮派间的江湖恩怨引发了那场致命车祸,爹地因此残了双腿不良于行。在无法接受事实的情况下,自尊心作祟,让人骗妈咪他已经在车祸中丧生,妈咪又怎么会一个人辛辛苦苦养了我这么多年。”责怪父亲不是的同时,安胜吾还不忘替母亲抱屈。

    在女儿的叙述声中,齐天放不由自主地陷入过去的回忆里。

    十年前,当他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成了残废,那打击简直非晴天霹雳四个字足以形容。

    他的傲气、他的自负,全都在一瞬间瓦解成碎片。

    男人的自尊不容许这样的自己继续留在她身边,他不要她的同情跟怜悯,为了怕放不下她,终至选择远走他乡。

    只除了他怎么也没有预料到,她居然怀孕了!还把女儿给生了下来。

    安胜吾话告一个段落“爹地,我说的没有错吧?”对自己的推理能力深具信心。

    听完整个事件的经过,在场所有人均为命运的捉弄欷吁不已。而这其中,最震惊也最难以接受的,自然非躲在通往餐厅走廊上的妮娜莫属。

    她怎么也不曾想过,当自己正喜孜孜编织着和齐天放幸福美满的远景时,安胜吾这可恶的小表会突然冒出来,眼看就要粉碎了她的美梦。

    没有感染到他们一丝丝天伦团聚的喜悦,自始至终,妮娜只是以着怨恨的眼神偷偷瞅着安胜吾。

    打从安胜吾上小学起,安宁儿已经许久不曾和女儿同床而眠,今夜,女儿居然会主动要求要和自己同睡一间房,实在是启人疑窦。

    “小吾,老实告诉妈咪,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多疑是家有天才儿的父母共通的毛病。

    安胜吾心满意足的将脸埋进母亲的颈窝,撒娇地道:“才没有呢,人家只是突然想跟妈咪睡。”

    突然?安宁儿没有说话。

    “妈咪,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果然!安宁儿早料到她突然其来的举动绝非无缘无故“说吧!”一副认命的语气。

    “妈咪,如果说我是说如果”

    女儿的过分谨慎让安宁儿的疑虑更深了。

    “爹地当年没有死”透过床几上的小灯,安胜吾小心翼翼的留心着母亲脸上的神情。

    对于女儿近来频频向自己打探她父亲的事情,安宁儿可以理解她渴望父爱的心情,无奈事实却不容有丝毫的假设,心爱的男人早在当年那场车祸意外中丧生。

    回首前尘往事,安宁儿不由得伤感的低下头凝视女儿,当年如果不是怀了她,或许自己早丧失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见母亲不言不语,安胜吾接着又道:“却受了伤,下半身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妈咪还会跟爹地在一起吗?

    原以为母亲至少会思考一下,哪里料到“不会。”安宁儿回答得毫不犹豫。

    不会!母亲的答案显然不在她的预期之中,安胜吾有些怔愣在安胜吾的印象里,母亲一直是深爱着父亲的,也是为了这个原因,自己才会那样积极主动的找上父亲,并努力为他们撮合。

    “你爹地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他的骄傲不会容许那样的自己继续待在妈咪身边。”跟心爱的男人相处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安宁儿对他的了解却已十分透彻。

    安胜吾不得不承认,母亲的见解相当正确,简直可说是一针见血。

    “那妈咪呢?如果爹地回来,你会原谅他吗?”她屏息以待。

    可能吗?毕竟是三十三岁的成熟女人了,安宁儿无法像女儿那般天真。

    “你爹地他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安宁儿尝试着教女儿面对现实。

    “如果呢?我是说如果。”她不死心的追问“妈咪会原谅爹地吗?”

    会有这种可能吗?安宁儿在心里头问自己。

    若事实真像女儿所说的,自己是否又真的能够敞开心胸,心无芥蒂的原谅他当初狠心的离去?

    唉“晚了,睡吧!”对安宁儿而言,那将是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

    相较于学校乏善可陈的教学内容,齐家对安胜吾的吸引力显然要大多了。

    齐跃腾对她这个得来不易的宝贝孙女可说是疼到骨子里去,几乎已经到了由她予取予求的地步。穷极无聊时,还有东虎几个倒霉鬼供她解闷,虽说他们心里其实都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包别提是齐天放了,已经搬回天母的他行事深谋远虑、商业头脑奇佳、决策能力又强,心思之缜密让安胜吾这做女儿的是由衷感到佩服,心甘情愿跟前跟后见习观摩。不过,在齐天放跟前,她是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对父亲的崇拜,只因为她不单单是遗传到父亲聪明的头脑,同时更完全承袭了他的自负。是以,安胜吾近来逃课的频率更频繁了,几乎是三天两头就往齐家跑。

    之所以至今尚未惊动安宁儿,全都该归功于爱孙心切的齐跃腾,他利用自己的权势一手遮天,帮安胜吾瞒天过海。

    像这会,安胜吾又逃课溜到天母齐宅了。

    身为安胜吾的父亲,齐天放并未对女儿逃课的行为提出纠正,他心里明白,以女儿过人的聪颖,简单的国小教材根本满足不了她,便由着她跟在自己身边学习些实战经验。

    近一个星期以来,齐天放的脚伤已经复原得差不多了,行动自如的他跟平常人没啥两样,压根看不出来曾倚靠轮椅代步长达十年之久。

    期间,齐天放的脑?镆部冀袈嗝芄牡呐趟悖急钢匦掠刈约旱呐恕?br>

    然而,在实际付诸行动之前,他得先清除一则小障碍。

    虽然做错事的人是他,对方又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获得她的原谅,重新赢回她,放下男人的身段也是无可厚非的。

    只不过,身为一个父亲,要齐天放当着女儿的面压下自尊和骄傲,那场面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是以,如果他想顺利赢回美娇娘,前提是势必得先将女儿暂时弄走。

    放下手边的工作,齐天放大步走到女儿跟前,对她报以慈祥的笑容。

    尽管微笑是人类共通的语言,但是对一个不常笑,甚至不确定懂不懂得微笑这门艺术的男人而言,那表情实在是说有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

    “爹地,如果你只是有事情想跟我商量,大可直接讲出来,用不着这样勉强自己。”将父亲的笑容看在眼里,安胜吾只觉得毛骨悚然。

    明白女儿的容貌虽然承袭自她母亲,但个性却和自己如出一辙,齐天放选择放弃硬碰硬的方式,改以利益输送。

    “爹地记得你对研发很有兴趣,可惜妈咪反对,是不是?”

    反对的人不只是安宁儿吧?

    安胜吾清楚的记得,上回父亲也以安全为由,投下反对票。

    如今父亲居然会主动提起心思一转,安胜吾心底已经有谱了。

    “爹地应该也不是很赞成吧?”既然是父亲有求于自己,安胜吾刻意拿乔。

    “爹地想过了,在确保你安全无虑的情况下,可以帮你实现愿望。”对女儿诱之以利。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安胜吾虽然年仅九岁,这点浅显的道理倒还清楚。

    “只不过,你得答应爹地一个条件。”

    果然!安胜吾直觉反应。

    “爹地该不会是要我出卖妈咪吧?”她拿斜眼瞟齐天放。

    虽然叫女儿给料中了,齐天放却不准备承认,毕竟出卖这字眼实在谈不上光彩。

    齐天放未作正面响应“小吾希望爹地跟妈咪和好吗?”决定换个角度说服她。

    因为是父女,安胜吾或多或少也猜的出来父亲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是佯装听不明白罢了“爹地跟妈咪?”

    “如果爹地跟妈咪和好如初,一家人就可以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他企图勾起女儿的憧憬。

    安胜吾可不打算轻易地顺了父亲的意“可是小吾现在也很快乐啊!”父母住不住在一起对她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反倒是父亲,对他的冲击要来得大些。

    齐天放心知肚明,女儿是何等冰雪聪明,怎么可能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在他看来,安胜吾只是调皮捣蛋,不肯配合罢了。

    “再过一个星期,学校就要放暑假了,爹地准备让你去参加暑期夏令营。”齐天放直接说出自己的盘算。

    暑期夏令营引安胜吾的反应是两只眼睛难以置信的不断放大。

    她简直不敢相信,父亲居然计划把她丢给一群整天只会装可爱、耍白痴,自称是大哥哥、大姐姐的恶心家伙照顾。

    “爹地在开玩笑吧?”

    “你想要一间设备齐全的研究室对吧?”齐天放不答反问,无异是间接提出交换条件。

    不可否认的,齐天放确实是抓准了女儿的弱点。

    由于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安胜吾决定乘机狠狠敲父亲一笔“除此之外,爹地得提供我所需要的一切材料。”让她得以随心所欲研发各种有趣的玩意儿。

    “我说过,前提是得先确保你安全无虞。”否则以女儿的鬼灵精怪,难保不会搞出什么危险的鬼玩意来。

    见父亲答应得不干不脆“那好吧,小吾只得拒绝爹地的好意了。”安胜吾以退为进,佯装不在意的耸耸肩。

    齐天放是何等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女儿的伎俩,无奈,形势比人强。

    “你得乖乖待在蔫令营,直到假期结束。”

    “爹地答应了?”安胜吾掩不住得意。

    “先别高兴。”齐天放还备了个但书“要是让我在夏令营结束前发现你跷头了,刚才的承诺便全不作数。”

    安胜吾一听,稚嫩的脸蛋立即皱成一团。随即又想“要是爹地在假期结束前就获得妈咪的原谅呢?”眼底闪着几分希冀。

    “你还是得待到夏令营结束。”齐天放不给半点商量的余地。

    之所以坚持,除了是不想让女儿突然冒出来打搅到自己和安宁儿外,齐天放也相信,以女儿活泼好动的个性,绝对无法乖乖在夏令营耗上两个月,只要她一跷头,自己便能正大光明的毁约。

    可恶!爹地实在太贼了。

    案女俩一来一往杀了半天价,终于在彼此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达成共识。

    直到女儿将申请书交到自己手里,安宁儿还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儿居然主动要求参加夏令营!

    “告诉妈咪,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安宁儿发现,这句话几乎已经要变成自己的口头禅了。

    “妈咪,你怎么可以对你可爱的小女儿说这种话呢?”尽管自己确实别有居心,安胜吾口头上仍是意思意思的抗议一下。

    “要是我还没人老痴呆的话,记得自己只生了一个调皮捣蛋的女儿。”她不以为女儿跟可爱两字扯得上边。

    “想不到小吾在妈咪心目中的形象居然是如此的差劲。”安胜吾委屈得嘴唇都噘起来了。

    女儿精湛的演技却无法叫安宁儿上当“难得你总算注意到了。”也不担心说得这么白会伤到女儿幼小的心灵。

    见母亲丝毫不为所动的拆自己的台,安胜吾决定换个说话方式“小吾是想暑假到了,妈咪又不喜欢小吾成天往警局里跑,为免到时候太无聊,所以才想干脆去参加夏令营算了啦!”

    她的话听得安宁儿啧声连连“妈咪居然不知道你这么懂事。”

    心知母亲是明褒暗贬“小吾本来就很懂事啊,只是妈咪一直都没有发现罢了。”安胜吾却也大言不惭的接受。

    虽然猜不出女儿有什么企图,但是安宁儿想了想,与其由着她三天两头往警局里跑,夏令营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地方。

    她决定不再追根究底“不管你为什么突然想参加夏令营,妈咪要事先声明,到了那里可不准调皮捣蛋,听到没有?”

    “小吾才没有调皮捣蛋,小吾只是”

    “好奇、好玩,跟他们开开玩笑,没有恶意。”替女儿把那千篇一律的托词接完。

    被母亲这么一抢词,安胜吾只能一个劲的装无辜,冲着安宁儿甜甜地笑。

    “总之妈咪不想在事后听你说任何理由,只要你确实乖乖的跟其它小朋友一起过个快快乐乐的暑假,明白吗?”

    “明白。”安胜吾嘟着唇。

    美国运输业的龙头老大,资产上兆的龙集团将在台湾成立新据点的消息,近来一直在台湾政商界间流传着,众说纷纭。

    只除了截至目前为止,都还只是些小道消息,尚未得到美国方面的证实。

    今早安宁儿才踏进警局,便接到高层的电话。

    在电话里,上级长官对她提到,龙集团将于近日到台湾召开记者会,届时并将举行酒会。

    由于此事攸关台湾未来的经济发展,要是龙集团真在台湾成立新据点,将有助于台湾经济方面的提升,事关重大不能轻忽,要她负责此次会场方面的安全事宜。

    奇怪的是,上头居然交代,连同会场内的布置和摆设,也全都交由她一并处理,要她将自己的构思告知相关人员去执行。

    令她想不透的是,既然有相关的专门人员布置会场,为什么还要她多此一举呢?

    币上电话后,安宁儿立即召集底下员警会商,规划四人为一小组,负责会场内外的安全巡逻,以一天三班制来执行。

    下午,她亲自率领几名员警,先行往会场实地进行勘查。

    会场位于国宾饭店的宴会厅,由于出入均是仕绅名流,安全检查必须更为严密,不能有丝毫马虎。

    “小张,你到楼下跟饭店人员索取饭店的整个结构图。小林、文琪,你们两个一组沿着左边逃生门去勘查,怡晴、冠人负责右边逃生门,其它人四衷拼看,包括附设的化妆室,全部都要仔细勘查。”

    分派好底下一干员警的工作,安宁儿自己则是将整个宴会厅简略巡视过一遍。待众人对会场及周边环境有了大致的了解后,安宁儿才宣布收队回警局。踏出饭店门口,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离他们一行人不远处的地方,司机先走到后面行李箱取出轮椅,跟着才打开后车门,搀扶里头的人坐上轮椅。

    莫名的直觉催促着安宁儿将视线调往轿车的方向,当轮椅上的男人坐直上半身,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剎那“轰隆”一声巨响,安宁儿的脑门当场傍炸了开来,脑?锒偈背氏忠黄瞻住?br>

    放引安宁儿心里头惊呼。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她眼花了,一定是的,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又凭空活了过来?

    即便安宁儿不断在心里头否认,但视线却始终不曾移开,反而还牢牢定住轮椅上的男人,生怕一眨眼对方的身影便消失无踪。

    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齐天放只是静默的凝视着她。

    历经十年的光阴,三千多个日子,原以为对她的情感已较内蕴,直到此刻再见到心爱的人儿,齐天放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思念她。

    他的宁儿,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宁儿。

    昔日的浓情蜜意飞快掠过心头,一幕幕、一桩桩,全是安宁儿心中最美,也是最悲戚的回忆。

    多少个午夜梦回,自己因对他浓郁的思念而辗转反侧,甚至是一夜无眠,倚着窗口对着星空落泪,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吶喊着对他的爱和思念。

    不知何时,水雾已无声无息聚集在安宁儿的眼眶,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

    没有伸手去擦眼眶里的泪水,安宁儿动也不动,她怕,怕一旦自己擦干了泪便会发现,眼前的景象不过是一幕不切实际的幻影。

    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无声的滚落她的眼眶,爬满那张凄美动人的脸蛋,看得齐天放的内心翻腾不已。

    他多么想马上从轮椅上站起来,大步走上前为她拭去脸上的悲伤。

    可惜他不行,他精心策划了这一切,为的就是想一步步接近她,有计划的赢回她,他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忍而乱了大局。

    像是被施了魔咒似的,安宁儿无意识的迈开步伐,准备上前。

    一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小张突然开口喊她“局长、局长!”

    安宁儿猛一回过神“什么?”

    她回头面对众人,小张一行人才惊觉,她脸上竟然布满泪痕。

    “局长!你”文琪欲言又止。

    “我我怎么啦?”安宁儿仍未察觉自己的异状。

    “局长,你哭了。”包括说这话的怡晴在内,底下的员警全拿忧心忡忡的眼神瞧她。

    听到这话,安宁儿直觉伸手抚上自己的面颊。

    “局长,你还好吧?”

    将众人担忧的神色瞧在眼里,安宁儿突然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我没事,只不过是沙子不小心跑到眼睛里。”语毕朝众人露出一抹保证似的笑容。

    众人心里虽然仍存有疑虑,但表情都明显的放松下来。

    “走吧!回去了。”她说完,视线又匆匆朝齐天放所在的位置深深看了一眼,跟着便头也不回,毅然决然带着下属离去。

    像是后头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似的,她走得又快又急,不让自己有机会因后悔而折返。

    直到安宁儿上了车绝尘而去,仍待在原地的齐天放始终不曾移开视线,他知道,他当年的离去确实狠狠伤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