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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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朴的宜兰小镇,夜晚的空气里彷佛多了许多繁华大台北没有的静谧清闲。

    汪心薇正站在自家庭院里,仰望闪烁的星空,一张英挺俊脸却突地悄无声息的晃入她脑海,她心跳抑不住地跟著怦快起来。

    “做什么呀!这里是宜兰耶!我又没有要想他,他干么闪到人家脑子里?”

    “你在想谁?谁闪到你脑子里?”文芳龄为女儿洗了颗芭乐出来,就听见她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

    “妈?”汪心薇一阵慌窘“没有啦,我是说唔,星星闪得很漂亮。”

    “是吗?妈还以为你在想顾靖齐呢!”

    汪心薇一惊,从母亲手上接过的芭乐差点滚落下去,她忙用两手抓住。“谁、谁说我在想他?”妈怎么这么厉害?

    文芳龄好笑的看着女儿慌张的模样。“那个顾靖齐不错,你爸很喜欢他。”

    母亲突然冒出的一句,让她刚要啃咬的芭乐又差点掉下。“妈说什么?爸和顾靖齐也才见过那么一面,说过那么几句话,就说他不错?还喜欢他?”

    早上顾靖齐陪她回她住处时,顾巧云与石新平已在那儿,大致的情形都跟爸和妈解释过,顾靖齐也不过是出现证明他是尧尧的父亲,说了句“伯父误会心薇了”还有后来一些客套话而已吧?然后就是她要开车送父母返回宜兰,他好像又说了句“伯父、伯母慢走。”

    这样叫不错?爸知不知道那个霸气十足的男人缺点有一卡车耶!

    “你爸说顾靖齐是男人中的男人。”

    “爸是指他那一身没人能及的傲然气势吗?”她把芭乐当他,用力咬下一口。

    没说一声就吻她还不准她抗议?他偷去的是她珍贵的初吻!

    文芳龄撇唇一笑“你要这么说也行,不过顾靖齐的傲气不让人讨厌,反而有种与众不同的气魄,老实说,连妈都欣赏。”

    “咳”被吞下的芭乐呛到,她咳了几下才说得出话“妈欣赏顾靖齐?”

    “如果他来做我们汪家的女婿,妈和你爸绝不会反对。”

    “汪家女婿?”她呆在那里,小脸刷地泛红,她有没有听错?

    “你喜欢顾靖齐,对吧?”文芳龄微笑的看着女儿绋红的睑蛋。

    汪心薇心头“卜通”直跳,还是呆在那里。

    她喜欢顾靖齐,所以才会那么在意他,老想起他!

    文芳龄唇边的笑纹不禁加深几许“别否认,要你跟萧惟凡相个亲,像要你命似的,怎么顾靖齐就能登堂入室当你室友?你大可以找房东帮你轰他出来不是?”

    可不是?可她却由著他,眼睁睁地让他搬进来等一下

    “妈和爸又在打什么主意?之前爸和妈不是无论如何都要我跟萧惟凡相亲?怎么才一天,您们全将箭头转到顾靖齐身上?”

    “其实萧惟凡的花心,爸和妈多少风闻过”

    “那爸还硬要逼我跟那种人相亲,甚至给他我台北的住址?”她瞠大眼。

    “你也别怪你爸,我们两老年纪大了,还能疼你多久谁也料不准,当然希望你嫁个不愁吃穿的人家,起码后半辈子不用吃苦。”

    嗯,很直接很本能的关爱想法,她懂。但是“萧惟凡真的很烂!”

    “顾靖齐跟你爸说了。”

    耶?她很意外。“什么时候?”

    “顾巧云载你去取车时。顾靖齐说了那晚萧惟凡去找你的事,我和你爸很庆幸当时有顾靖齐在,要不,只怕会造成永远弥补不过来的憾事。”是她和老伴太大意,将萧惟凡想得好了点呵!

    “是啊,那晚还好有他在。”那张霸气却教人安心的俊逸脸庞,忽又掠入她的思维。

    “顾靖齐很关心你唷。”文芳龄对女儿眨眨眼。

    汪心薇心口漏跳两拍“妈别乱说,您不知道他讨厌女人。”

    “胡扯,讨厌女人还会跟你住同一问屋子?”

    “那就是他奇怪的地方啊!自己说他讨厌女人,竟然还吻”

    “嗯?”文芳龄疑惑的看着突地打住话,红著脸的女儿。

    “没、没有,我们谈别的,别一直谈他。”顾靖齐真的奇怪得很奇怪!讨厌女人还吻她?

    难不成他不把她当女的?

    “因为这些是你爸想跟你说的,只不过怕你生气,你爸不敢跟你提。”

    “厂又!又是那个臭老爸在出馊主意!”

    “你那个臭老爸从小就很疼你的。”

    “这倒是,所以大人有大量,他打我那一巴掌,不跟他计较了。”

    “你这丫头”

    看着在庭院里说笑的妻女,站在厅门后的“臭老爸”汪哲生释怀的笑开。女儿终于不跟他计较、不怪他了。

    彼靖齐搬回了自己的住处。

    既然他都跟华孟丽母女见过面,把话挑明,谅她们不会再烦他,没必要再住在汪心薇那儿,否则再让她受父母误会可就不好。

    想起那个老要和他针锋相对的小女人,他唇边滑过一抹不自觉的浅笑。

    她现在应该跟父母聊得很愉快吧?

    就是不想打搅她与父母相处,他没让尧尧随她回宜兰,小小子还因此跟他嘟嘴,不跟他说话,他只好拜托老姐先帮他带著那有了他心薇妈咪,就常常忘记他这个爹地的小家伙,自个儿又在汪心薇住处处理“想飞科技”的事,直到入夜的现在才将东西搬回来。

    “还是回到自己的窝好,有自己熟悉的味道”随口的低哝霍地顿住,顾靖齐敏锐察觉他的卧房里有奇异的宪串蹊蹊声响。

    他眉头一皱。有人擅闯他的宅邸,在他屋里?

    没有惧意,他只管往卧房走,非得揪住这个天杀的家伙不可!

    “砰”的一声,他打开房门,一团夹带浓郁香气的“东西”在黑暗中迅速扑抱住他。

    他全身的毛细孔刹那间全愤然的竖起,因为这团“东西”是女人!

    “你是谁!”他冷暍,伸手想推开死搂住他的身子,不意触手所及,是一片裸露的光滑。

    懊死的!这女人没穿衣服!

    “你到底是谁?放手!”不想再碰她,他沉声喝令这个大胆的暴露狂女人。

    怎料他胸前的身子反而更加缠紧他。

    “齐哥哥。”嗲软得可以让任何男人酥断骨头的唤喊柔媚落下。

    彼靖齐火气直线上升“纪佑琳!”

    “人家等你好久了呢!”软哝声音依然继续发嗲,右手还热情的伸入宽阔胸膛内抚摩“我知道齐哥哥对我其实也有好感,只是几年前我还小,你不忍心碰我,对吧?现在我已经二十岁,愿意把身子给你,你不用再压抑了。”

    嗲说著,她抓起他左手,挑逗的往她丰满胸脯放去,在心里得意暗付哼!这么亲密的贴触,就不怕你不露出男人好色的本性!

    彼靖齐全身的怒火汹涌翻腾,狂炽的直冲脑门,使力推开身前的身子。

    “哎呀”

    紧接著尖细的唉叫“啪答”一声,漆黑的房里骤时灯火通明。

    “啊!”来不及诧异被奋力推倒在地的意外发展,纪佑琳便先惊叫地扯过被单,遮住她光裸的身子。在黑暗中裸身她不怕,但现在房里灯火明亮,她不太敢

    “你怎么进来的?谁叫你来的?”顾靖齐握著拳头,咬牙冷问。

    纪佑琳背部窜起阵阵寒颤,他一副想杀人的表情好恐怖!他不是应该要很兴吩篇心才对?

    “说!”凛冽的单音教她头皮发麻。

    “我请锁匠开锁进来的,妈、妈很赞同我跟齐哥哥有进一步的发展”

    “所以就叫你不要脸又不知羞耻的脱光衣服来引诱我!”

    “不是引诱,”她稍微镇定心情,缓缓站起来,提醒自己要相信自己胴体的魅力,他只是在装模作样“我喜欢齐哥哥,是真的想将身子交给你,齐哥哥不想要我吗?”

    仅有的一丁点忸怩全教她抛到脑后,她狐媚的让遮身的被单滑落,就不相信她现在这副姣好诱人的胴体袒露在他面前,他还能不扑上来?

    “滚!你现在就给我滚!”

    纪佑琳窃喜的心思猛地岔住。他叫她滚?

    不对,一定是她听错!她妖娆的挺站,有意无意地让傲人的双峰跳晃著魅人的波动,媚诱的道:“齐哥哥,你不觉得我很美,不想碰我吗?”

    “我叫你滚!”他对她的裸身视若无睹,气火烧燎得他浑身抖颤著,脑里如影片播映般闪掠著一间新房、一张贴着喜字的新床,床上是他未婚妻和她情夫激情云雨的画面

    “齐哥哥别怕会伤了我,我已经作好准备”

    “啪啦”一声,书桌前的椅子被摔撞得断裂,纪佑琳极尽煽情的话全卡在喉问,瑟缩发抖的看着将桌上物品挥扫一地的顾靖齐。

    他整个人像要发狂、像要让火烧起来一样,怎么会这样?

    “滚出去!跟你那一样龌龊下流的母亲滚回美国去!滚”

    桌上台灯教他使力一掷,成为地上另一堆作废的残尸。

    纪佑琳从脚心冷到心底,顾不得今晚的“任务”抓过褪落一旁的衣物,半绊半跌的冲出去。

    彼靖齐疯了!她再待下去,只伯会被他宰了!

    “可恶!”

    震天怒吼的扫落书桌上所有物品,吴轩奸淫嘲讽的笑脸倏地闪入顾靖齐脑里

    “你的未婚妻早跟我暗通款曲许久,如何?我们的激情演出精彩吧?”

    “既然都让你撞见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本来就想跟你说解除婚约的事,我觉得还是出手阔绰的吴轩适合我。”曾晏菁毫无愧色的言语表情接著浮现。

    “该死!该死!”顾靖齐捧头嘶喊,挥不去在他脑中翻转的两张狂肆笑脸,华孟丽与纪佑琳丑陋的嘴脸便又乘隙钻进来。

    为什么他净会碰上为了金钱无耻出卖身体的女人?

    一个背叛他,在他精心布置的新房里跟人云雨的曾晏菁不够,竟然又出现一个想跳上他的床,希冀拿肉体换夺他钱财的纪佑琳?

    一股作呕的感觉袭上心头,难捱的头痛和胸闷一并罩上他。

    他需要人跟他说说话,一个可以让他冷静下来的人一道身影忽地盖过他脑中杂乱翻搅的扭曲影像,想都没想的,他大跨步疾奔出去

    “糟糕,睡不著。”

    在床上辗转难眠,汪心薇干脆翻身坐起来。

    都是顾靖齐害的!她一整个晚上想的全是他。

    谤本没料到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掉入情网,可今晚,她是确切的弄清自己的心意,她喜欢上顾靖齐了。

    哎!她低叹好大一口气“这下该怎么办?胡里胡涂就喜欢上人家,倘若他对我一丁点的意思也没有,那多惨!”

    哎哎!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办?

    边唉叹著,她看也没看手机的来电显示,随手便从桌上抓过铃声清响的它。

    “喂”

    “我想见你。”好视邡磁性的声音。

    她心口猛烈跳撞“你”“我现在就要见你。你再不来开门,我就按门铃。”

    按门铃?她整个人惊得跳下床铺“你现在在我家门外?”

    “对!我要按门铃了!”他只想快点见到她!

    “别、别按,会吵醒我爸妈的,你等一下”

    币断电话,她匆匆加件外套便往大厅跑去。大半夜的,他怎么会来宜兰?

    门开的刹那,她心跳节拍抑不住的怦乱起来,这挺拔俊逸的身影不正是她想了整夜的人?

    瞥见她灵秀的丽影,望进她如星明眸,顾靖齐躁乱烦闷一整晚的心情瞬间平缓不少。

    “为什么要见你得跑这么远?”话声未落,他伸臂一拉,将她搂入怀中。

    他不知道自己驾车一路奔驰多久,只知道一路上只有想着她,他一颗心才能不那么焚凝、不那么气乱。

    “你靖齐,你是不是怎么了?”尽管被他搂得很突然,心头小鹿也乱撞个不停,不过她就是感觉他有点异样,像有很沉重的心事似的。

    “我想杀人。”他将她抱得更紧,将脸埋在她颈问。那些纠结在他脑里的可限影子,他真的好想一个个的刺杀撕毁掉!

    汪心薇直教他喑瘂的回答震骇住。他说他想杀人!

    才将顾靖齐带进卧房,汪心薇疑问的话都还没出口,他温温凉凉的双唇已猝然欺上她的。

    没时间反应,没机会逃退,他温热蛮横的灵舌便撩吻得她浑身虚软,只能紧倚著他

    “我带你到房里,不是要让你吻的。”等他好不容易退开她,她直在他唇下喘息娇嗔。原是不想扰醒她爸妈才带他回房,岂知会教他吻得晕头转向。

    “我就是想吻。”狂霸的话语一出,他又腻上她甜嫩的朱唇,吮上她醉人的丁香,将她小嘴里美好的滋味再次恣意的溜尝个够。

    毫无道理,但她就是能平缓他的心情,不论是她的人、她的吻。

    只不过,不是很有经验的汪心薇被他吻得几乎站不住脚,他只得“口下留情”将她抱坐上床沿,让她靠著他喘气。

    “你还是没进步,一吻你你就腿软。”他的语气里有他没发觉的爱宠。

    她被说得连耳根都红透,抬起脸又羞又恼的道:“老是莫名其妙就吻人家还敢说!你倒是回答我,为什么突然跑来?又为什么说你想杀人?”

    彼靖齐沉默了下来。他是想吐露压埋在心底那段不为人知的心事,好让心清空让心解脱,只是一时却难以启口。

    “算了,”汪心薇陡地站离他,唇边隐含一抹苦涩“你可以走了。”

    他一愕“你赶我走?”

    她神情黯淡“要不我能怎样?你三更半夜突然跑来,有心事也不说,这会儿我都问了,你还是不说,你是不是又要像前几次一样嫌我多管闲事?如果你心里是这样想,就不要来找我!我讨厌那种想帮你却老是被推拒的感觉,不知道自己在你心底究竟算什么?一个你随便就可以吻的随便女人吗?我不是呀!”

    她愈说愈激动,忍不住踢向身旁的椅脚。

    “为什么生气?”他平静的问,心底深处有轻泛的涟漪。

    她豁出去了!“因为我发现自己该死的喜欢上你了!所以要是你这个讨厌女人的人对我没半点意思,请你马上离开”

    她的尾音飘落他的胸问。她教他拉回了他怀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她有“半点”意思吗?

    “你也会说该死的?”他轻勾唇角,看来她被他传染了。

    “是啊,跟你学的!你该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放开她,她只能仰著小脸气问他。他是抱著她好玩的吗?

    “一个被自己未婚妻背叛的人,该死吗?”他终于脱口说出自己的心事,这才发现,其实也没那么难开口。

    “你”她教他突地道出的话惹来错愕,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发问?

    他像是自言自语的又道:“白天你在天桥上遇见的曾晏菁,就是差点成为我妻子的人。”

    她迅速记起那张娇艳脸庞,但,她什么也没问,等著他自己接口。

    他沉吟片刻。“谈了两年感情,她也点头嫁给我,一切很自然的发展,直到有一天,我兴匆匆赶到我们的新房,想查看还需要准备什么,哪里料想得到,进门所见的,是那样教人濒临崩溃的画面”

    他脸现阴郁,将她揽得更紧,她不得不小声的问:“发生什么事?”

    他凝锁她清澄柔眸,静化他心里的愤恨,连他自己都意外的平和说道:“她正在床上跟另一个男人亲热。”

    天啊!汪心薇震慑得连呼吸都屏住,他的未婚妻在他面前跟别的男人

    “这就是你们解除婚约的原因?”她问,心里有点疼。

    他点头。

    “也是你讨厌女人的原因?”她再问,眼里泪液浮泛。

    他再点头,只见她眼泪像珍珠般滚落下来。

    “该哭的应该是我吧?”为她拭泪,他很讶异忆及不堪过往时总要如火般折腾他的痛苦气焰,头一回不起火苗。是因为他终于说出口,不需再独自承受著吗?

    汪心薇忍不住偎入他怀里,抱紧他。乍见自己未婚妻背叛的那幕,他的心是怎样被残酷的撕裂践踏著?一定很疼很疼吧?

    “为什么?”替他难过,她却只问得出这句。

    “因为那个叫吴轩的男人出手大方,名车、钻戒、新衣随她开口。”

    “就这样?”她愕然。

    “听说那个姓吴的家财万贯,光是这点,就足够拢络女人心,又何况他是个会玩乐的情场斑手,曾晏菁对他心动是理所当然。”曾晏菁当年是这么跟他说的。

    她不以为然“家财万贯也是他祖上积来,又不是他赚得的,有什么好神气?再说会玩乐的情场斑手华而不实,就像那个跟我爸妈乱嚼舌根的萧惟凡一样,有什么好心动?”

    “如果再有个有数百亿身价继承权的有钱人出现,你会为了抓住他而自动上他的床陪他吗?”知道她不是这种人,他还是禁不住试探的问。

    “扯什么?你把我当谁?卖身求荣的女人?那我何必等下一个有钱人,现在直接去陪萧惟凡,敲他一大笔不就好?”说到最后,她连腮帮子都鼓起来,难不成他心底也把她归类成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

    “别气,我只是问问。”他轻拍她的脸,没隐瞒的说:“事实上我来这里之前,纪佑琳就全身赤裸的待在我住处房里,想引诱我和她上床。”

    纪佑琳全身赤裸汪心薇震惊得瞠目结舌“她你”“我没碰她,把她轰出去了,你可别乱想。”

    “不是,是为什么?怎么会?”“引诱”两字太令她震撼,她问得语无伦次。

    他明白的道:“严格说起来,我姐夫执掌的公司、我爸在美国的公司、顾家别墅,还有顾家财产,我都是父亲在美国已定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抓住我,嫁给我,就等于拥有数下尽的财富,这就是华孟丽和纪佑琳想打我主意的原因。”

    冲击汪心薇的,是另一串的迷惑怔愣。公司?别墅?财产?全都是富有的代名词。她说不出话,小手却反射性的摸向他右后脑

    他浅笑的拉住她小手“我没撞坏脑子,我们顾家绝对算得上富有行列。”

    “不对,若是这样,你未你前未婚妻怎会和吴轩兜在一起?”这回她很快的提出疑问,问题的症结出在哪儿?

    “曾晏菁其实不晓得我们家这么有钱。”

    “嗄?”她怎么觉得他把话愈说愈复杂?

    他轻抚她迷茫小脸,耐心的解释“或许是傲气以及骨气作祟,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想坐享爸打下的山河,也不想他人因我是企业家第二代就虚伪的攀附我,所以朋友并不知道我有个有钱老爸。而我在永旭时,也从最基层的职员做起,努力扎实自己的实力和底子,与曾晏菁相识时,我正在当业务员。”

    “你一直没告诉她你真实的身分?”

    “没有,觉得没什么好说,而且我打算在结婚时才给她一个惊喜,谁知道没等到那个时候,倒先让我看清她庸俗的真面目。”是幸,还是不幸?

    “可是,你不是说有别墅?她没去过?不知道你们家很有钱?”

    “那栋别墅是我爸后来买的,我现在住的房子才是我们原来的家。”

    犹豫一下,汪心薇讷讷地问:“事情发生时,你没跟她坦白吗?”

    “有必要吗?那样丑陋不堪的背叛就在眼前,要我如何不计较的挽留这样对爱不贞的女人?”若办得到,他又何必将那栋买来当作新房的房子贱价卖掉?

    也是,易地而处,换作是她,她也无法原谅这样痛彻心扉的出轨背叛。

    “那你是不是因为受到刺激,所以连公司也不去,改在家打线上游戏?”

    呵!她又来了,他长得一副打电玩的脸吗?

    “要说是受刺激也行,经过曾晏菁的事件,我一点接掌爸公司的意愿也没有,要我应付那些肯定会因为看上我的身分权势而自动投怀送抱,令人憎恶的女人,我没兴趣!倒不如利用电脑的专长和兴趣,跟朋友合作,当起幕后老板,所以我不是在打线上游戏,懂吗?”

    他莞尔的轻揪她小巧的鼻尖。他这个幕后总裁将“想飞通讯科技集团”经营得有声有色的事,还不曾跟他老姐和姐夫说过呢!知道一切的她,还老要自动降低他的身分?真是服了她!

    “噢。”她点头,这下是真相信他不是在打线上游戏了。“你心情好点了吗?”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她笨拙的问。

    “看到你时,心情就好多了。”他轻轻挑理她秀气的刘海。

    她不由心跳加速的问:“为什么?”

    “因为—”他深深望进她黑白分明的眸底“你长得不难看。”

    微怔,她眉心顿皱的跳离他“这是什么理由?长得不难看的人多得是,你何必开这么远的路来这里?”什么嘛!她以为可以听见他说

    “我脑袋里刚好冒出来你这里的住址。”

    汪心薇又是一怔,双目圆张的瞅著他。他在说什么?

    “你忘了我看过你的履历表,脑子里留有存档?”他自作主张的“替她”回答问题。

    “我没问这个啦!”她急得跺脚“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你干么?”

    急促的询问怱地变成慌乱的低语,只因他深邃的黑眸凝视得她阵阵忸伲,连心跳都乱掉节拍。怎么回事啊?

    彼靖齐依然无语的凝住她。他懂得她的意思,也很清楚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喜欢上她。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能敞开心扉再次去爱,他需要点时间,无法轻易给她承诺

    “你到底在看什么?”老天!为何她觉得教他看得脸颊热呼呼的?

    性感的嘴角一勾,他拉过窘促脸红的她,将她困在怀里。“我今晚要住这里。”

    “什么!”她教他突然冒出的话惊得大嚷。

    “你这么大声会吵醒你父母。”他好心的提醒。

    汪心薇下意识的瞟眼房门,急忙压低声音说:“你怎么可以住这里?”

    “三更半夜的,你还要我回台北?”他才不要,就是要待在这个有她好闻气息的房里。

    “放心,我打地铺。”

    “不行”

    “你再有意见,我就抱著你睡。”

    抱、抱著她睡!她小嘴微启,呆望着他,半句意见也发不出来。

    这个人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