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娘娘偏不走 > 第八章

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梁正杰的确是拼了命的在虎腾奇山峰与风雪搏斗找寻仙葯,但举目所见,除了雪还是雪,他上山下山好几回,还是无缘见到千年雪琴,这次下山时,还不慎在风雪中踩空,差点跌入万丈深渊,好在有惊无险,但也弄得一身狼狈。

    一回客栈,即看到一名一身紫衣绸缎、云鬓风篑的天仙美女从轿子上走下来,在一名面貌黝黑的侍卫陪同下进了客栈。

    他注意到也在客栈留下来的两名千金小姐,在看见那名雍容华贵的天仙美人便交头接耳的小声谈话。

    他蹙眉,刻意走经两人身边,听到她们在谈论什么时,他立即上楼,走到曾姿仪的房门前敲门“叩叩叩!”

    门随即一开,曾姿仪一身粉彩绸缎笑盈盈的看着他“这一次找到了吧?”

    梁正杰尴尬的摇摇头“还、还没!”

    她神情一凛“别告诉我‘又是’暴风雪让你上不了主峰。”

    “不,我冒险跟暴风雪搏斗,已上了主峰,在那儿找了好久,但什么也没看到。”

    “那没找着,你下来干吗?”她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我一不小心踩空,身上的东西都掉到山崖下了,所以”他歉然的看着她“不过,我打算一回房间换件干净的衣裳、备妥粮食后,就马上回头去寻找。”

    “那还不快去!”她一脸烦躁。

    “可还有一件事,我刚才回来时,又看到一顶轿子进客栈,我听到另外两名还待在客栈的千金小姐说,是蓝太皇太妃。”

    曾姿仪脸色悚地一变“你说什么?蓝太皇太妃!你有没有听错?”

    他摇头“我听得很清楚。”

    她撇撇嘴角,瞟他一眼,朝他不耐的挥挥手“知道了,你回房去换衣裳。”

    梁正杰略显难过的点点头,他一身衣裳因风雪几近全湿,她却一句关切的话都没有。

    但难过归难过,一想到自己有能力帮助自己喜欢的人,他还是微笑的回房间换衣服去。

    “哼!温蓝还真是锲而不舍!”曾姿仪不屑的撇撇嘴角,冷着一张粉脸出了房间,就往楼下走,果真看到正在厅里用餐的温蓝,她的对面则坐了一名平庸无奇、肤色黝黑的年轻男子。

    她冷笑的走到她身边坐下,嘲讽的道:“哟,我道是谁呢,原来竟是口口声声不屑”她挑高柳眉,压低了嗓音“后位的蓝太皇太妃。”语毕,她还特意以轻鄙的眸光表达自己对她的轻视。

    温蓝毫不意外会看到她,虽然店小二告诉她这几天已走了上百顶轿子,但她相信曾姿仪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你还在这里,代表还没有收获。”她定定的看着曾姿仪。

    她冷笑一声“是还没有收获,但至少比你早几天去探过山了,我绝对会比你早一点找到那个东西。”

    “那就祝福你。”她站起身,对着那名十多天来护卫着她,却不曾说过一句话的贴身侍卫这:“你继续吃,我先回房去休息,明儿咱们再上山去。”

    戴了一张人皮面具的金镇宇点点头,喝了口茶,再咬口馒头。

    曾姿仪看她上楼去,便将目光放在这个将她视为隐形人照样吃喝的平庸男人身上“你是跟她来的?那有没有”她压低音量“听她说有关‘那个东西’的事?她有没有计划?”

    金镇宇抬头瞥她一眼,跟着一言不吭的又低头吃东西。

    她皱眉,语带不悦的道:“你听到我的问题没有?”

    他理也不理她。

    曾姿仪咬咬牙“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在问你话呢!”

    他仍然没有抬头看她,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恶劣的将他桌上的茶跟馒头全扫到桌下去,乒乒乓乓声顿起。

    “哼!看你还吃什么、喝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敢如此藐视我!”她轻鄙的瞪着他。

    “曾姿仪,你别找不到东西,将气出在我的随从身上!”温蓝冷冰冰的声音突地从楼上传了下来。

    金镇宇倏地抬头,他以为她已上楼去了,怎么

    “我才没有,我只是奇怪,怎么你的身份竟会配了一个又聋又哑的侍卫?我是替你抱不平,帮你出气啊。”

    她的声音虚伪得令人作呕,金镇宇看着眼前这张恶毒的脸孔,难怪!温蓝要他想清楚“母仪天下”四个字怎么写,要他多加思考。

    在他思绪间,温蓝走了下来,他注意到刚刚就看她看到目瞪口呆的掌柜跟店小二,这会儿又杵在原地不动的看着她。

    “曾姿仪,我不知道你何时转性了,居然会为我抱不平?”温蓝站到金镇宇的身旁,挑高一道柳眉看着她。

    她抿嘴一笑“我的个性本来就是如此。”

    温蓝一脸赞同,但说出口的话可就不是那样“是啊,你的个性原本就欺善怕恶,你的个性原本就虚伪傲慢,而且你”“闭嘴,温蓝,这儿可不是那个地方了,你少用你那毒舌来教训我!”她怒不可遏的打断她的话。没有一句话,温蓝扬起手就掴了她一记耳光“啪”地一声,这记掌掴声可真是结实洪亮,金镇宇错愕不已,连掌柜跟店小二都猛眨眼睛,不敢相信这看来水灵灵的大美人居然出手这么狠。

    曾姿仪捂着发疼烧烫的脸颊,难以看信的瞪着冷若冰霜的温蓝。

    “记住自己的身份,这儿虽然不是那个地方了,但有资格喊闭嘴的人还是我!”她冷冷的瞟她一眼,又回身上了楼。

    曾姿仪咬白了下唇,恶狠狠的看着她,她不会就此罢休的,她要她后悔掴了她一耳光!

    金镇宇目送走进房间的温蓝后,再将目光移到眼前双眸闪烁着愤恨光芒的曾姿仪,莫名的,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

    *

    翌日,温蓝跟金镇宇在天微微亮之际就用了早膳,准备好七天份的干粮、水跟衣物,入山去了。“看来他们准备在上面待几天才下来。”

    梁正杰凝睇着那名长得虎背熊腰的侍卫背了一大袋的东西在背后,步履却轻松,看来功夫深厚。

    曾姿仪也凝望着两人的身影,指示道:“你也准备些干粮跟水尾随在他们后面,他们没下山,你也不准下来!”

    “这”他不解的看着一脸怨恨的她,她昨儿突地到他房间要他暂缓出发,等她指示,而天泛鱼肚白,她即来敲他的房门

    曾姿仪摸摸过了一夜,仍然隐隐发疼的脸颊“温蓝掴了我一耳光,我要她死,这个眼中钉,我绝对绝对要她下不了山,你明白了吗?”

    梁正杰皱着浓眉,点点头,立即准备些东西,另外还到镇上商家买了过年过节的小烟火,才施展轻功由另一条小径上山,痹篇温蓝跟那名侍卫。

    而金镇宇跟温蓝从另一条蓊郁的山林小路入山,一路沉默的走着,温蓝毕竟是金枝玉叶,才走了一小段路就已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了。

    “休息一下吧。”金镇宇闷了多日不跟她开口说话,倒不是怕她会识出他的声音,而是心情欠佳,原因当然是她不是为了他而来这儿找仙葯。

    这几天走下来,他发现自己愈来愈在乎她,甚至对她动了真感情,但分明是爱错人了

    身旁老绷着一张脸的年轻侍卫突然开口说话了,正以袖子轻轻拭汗的温蓝还真是讶异,她看着他“原来你不是哑巴。”

    他抿挽唇“当然不是。”

    她点点头,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但看这张平庸陌生的脸,她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太皇太妃跟那些千金女一样,是为了后位而来寻找仙葯的吗?”金镇宇明知答案为何,却还是不死心想再问一次。

    她瞥他一眼,没回答,起身继续往上爬。

    “小蓝太皇太妃,你也是吗?”他差点喊出她的小名。

    她回头看他一眼,再看看那愈来愈高的山峦“我不会武功,不想浪费气力聊天。”

    这句话的弦外之音金镇宇怎会没听懂,他闷闷的闭上嘴,跟在她的身后走。

    堂堂一国之尊,帮她扛吃的、喝的,他才说一句话,她却给他吃闭门羹。

    但不知怎的,看着她努力往上爬的身影,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有转好的迹象,而这颇令自己讶异。

    温蓝的毅力及体力在后续的路程里,让他更是折服,尤其在进入半山腰后,已见白雪,更往上走,积雪愈深,冷风呼呼,而这会儿虽没有飘雪,但已寒气逼人,喘着气儿都可见到吐出的白雾。

    温蓝咬着牙,拄着一枝金镇宇为她拾来的粗枝条为杖,先将其插入雪地、撑住后,再往上踏一步,但每走一步她就手痛、脚痛,更觉得全身虚软无力,不过脑海一浮现那蜡黄憔悴的面容,她居然就又有力量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然而她终究是个娇弱女子,即便有毅力,体力还是耗尽了,整个人终是挡不住的往前跌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太皇太妃!”金镇宇紧跟在她后面,就怕她一个没踩稳往后跌,没想到这会儿她却往前跌倒在雪地上,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蹲下身子,忧心的看着一脸苍白的她“还好吗?我们该休息了,我们已走了好几个时辰。”

    “不,不行,这事缓不得的”她硬要起身,但连丝力量也使不出来。

    “什么事缓不得?”他边问边将她搀扶起来。

    “皇上”温蓝皱起眉,她的手跟脚好像愈来愈疼了。

    “太皇太妃是担心皇上的病?”他眨眨眼,很难形容此时的心情。

    她轻咬下唇,冷眼瞟了他一眼“你的话不会太多了?”

    他知道,她又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了。

    此时,一片片雪花突然由天降落,金镇宇抬头望了望天空,再看着冷若冰霜的她“要下大风雪了,我们得先找个山洞避一避。”

    她没有异议的让他扶着走到前方一个侧壁的山洞内,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体力再走下去了。

    而他们刚走进洞内,外头就扬起了狂风暴雪,呼呼作响的,由洞口往外看,是一片奔腾的漫天雪花。

    好在两人走得快,衣裳也没怎么湿,一切都还好,但金镇宇刚这么想,就听到温蓝逸出一道闷闷的呻吟声。

    他连忙将目光自洞口移开,看向坐在洞内大石块上的温蓝,她正将手上的厚手套脱下来,而一双柳眉纠得紧紧的,粉脸苍白显现痛楚。

    “怎么了?”他立即走近她,随即看到她那双粉嫩的小手居然起了水泡,还红肿不堪,他浓眉一皱“怎么会这样?”

    她痛得柳眉差点没打结“许是挡着那粗枝条儿使力上山,磨蹭来的。”

    他不舍的看她咬白了下唇,脱去她脚上的绣鞋及袜子,不出两人意外的,小脚上也有水泡,有的都磨破了。

    金镇宇真的很舍不得,但由于他戴着一张人皮面具,在温蓝看来,他根本面无表情。

    她冷嗤一声,倒也没说话,只是她蹙起眉,她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会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熟悉感?而这会儿又为什么对他的面无表情感到生气?

    他只不过是一名随身侍卫而已,她是脑袋不清还是怎么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想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丝关切之情?

    金镇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去注意她那看着他的思索眼神,他急着从王容风帮他准备的包袱里找出一些葯,而王容凤也没让他失望,他找到外番进贡的消肿冰镇膏葯跟纱布。

    拿了这两样东西,他起身就到她面前,再次蹲下身子,打开膏葯就要替她的手上葯。

    “我自己来。”她虽然觉得自己脑袋混沌,但她还清楚她的玉手可不是这个侍卫可以摸的。

    他点点头,让她自己涂葯,但她的双手发疼,在将葯抹上手跟脚后再包上纱布,已是满头冷汗,眉心因痛楚而锁得紧紧的。

    天,她这个好命的闺女可不曾这般疼过啊!

    金镇宇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里好不舍、好不舍

    之后,两人没再交谈,只是望着洞口外那吓人的风雪,洞内静悄悄的。

    由于身处洞中,也让金镇宇想到上回在白月河的事,他眸中一黯,再将目光移到温蓝身上,略微思索后,他换个方式开口问:“我曾在宫中听闻曾姿仪当众宣言,在她当上皇后后,将会对你施以酷刑,所以,太皇太妃是因此而上山找仙葯的?”

    “是!”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还奉送了一个白眼给他“我就是因此才来这儿的,所以我一定要找到那株千年雪参,而你,可以张大眼睛帮我找,但最好闭上嘴巴,因为我没有闲情逸致跟人聊天。”

    “我以为太皇太妃会赚太闷才开口。”金镇宇没好气的反斥。

    她冷睨他一眼“我闷的话自然会开口,而在此之前,你最好保持沉默,那我还会感激你一点。”他闷闷不乐的背对着她,在洞口坐下来,心情真的是差得可以了。

    想到怀中的白玉瓶,他抿紧了唇,他实在没心情再跟她处在一块儿了,遂将手伸入怀中,想直接将瓶里的葯丸拿出扔在洞口,让她捡到,然后两人就可以回宫,结束这场懊死的闹剧!

    “暴风雪歇了,我们继续走吧。”她的声音突地在他身后响起,他硬生生的将手自怀中放了下来,看向洞口。

    这场暴风雪的确来得快去得也快。

    “太皇太妃的手跟脚不是还疼着?”

    她挑高柳眉,看着居然敢背对着她说话的侍卫“怎么?是你的眼睛长在背后,还是你的前面还站了一个太皇太妃?”

    金镇宇火冒三丈的转过头来怒视着她“我说你能走吗?你的手跟脚!”

    温蓝怔怔的看着这张还是面无表情的脸,怎么他的声音听来沸腾腾的,表情还不见怒气?

    算了,也许是个怪人吧,她没空探究。

    “我要走,就是能走,你废话那么多干吗!”她话语一歇就率先走出洞外。

    金镇宇是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对她如何,除非揭去这张人皮面具,但到时候火冒三丈的人可能会变成她吧!

    他扛起背袋,跟在她身后,在暴风雪肆虐过的山中一步一步向前走,这一路上,他多次见她面露痛苦,却也不愿再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咬着牙不说一句休息或关切的话,而她,竟也苦撑着一直往上爬,一声不吭。

    凝睇着她举步维艰的纤弱身影,他突然很想向上苍祈求,让她在这如此充满毅力与耐力找寻仙葯的背后,还有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好,是因为他

    这样走了一天又一天,晚上找山洞夜宿,白天没有风雪便走,一遇风雪就找地方遮蔽,温蓝靠着一股信念往上爬,因为她的手脚已伤痕累累,水泡长了又破,破了又长,那膏葯一天不知抹了多少回?

    她不敢想,也不愿多想,还没到虎腾奇山峰的主峰找找看,她若这时候就放弃了,那前面的路不就白走了?

    金镇宇天天看着她苍白着小脸儿,撑着身子往上走,好几回都想将葯扔到地上,结束这场磨难。

    对,这真的是个磨难,天天看她勉强自己往上爬、天天看着她为那红肿起水泡又磨破的手脚擦葯,他好不忍心,可是一想到她只是担心曾姿仪成为皇后而如此拼命,他便又狠心的让她继续往上走,他想知道她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而产生的毅力与耐力会有多大

    这让他很痛苦,他的身体里有两个声音一直在拔河,而他不知道该听哪一方!

    “虎腾奇山峰看似近在咫尺了,却有如天涯之隔。”温蓝眸中闪过一道沉痛的眸光,凝睇着那在一两天前就在眼前的主峰,但走了两天了,它还是那么远。

    “掌柜不是说了,主峰重岩叠幛、危崖峭壁的,人迹到不了,就连樵夫也不敢上,我想我们该往回走了。”

    她眨眨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虽然她也觉得自己上不了主峰,可是听他这么说,她还是很生气“我们走四五天了,你现在要我下山?”

    他知道自己失言了,但是“我们被风雪耽搁了不少时间,干粮跟水只剩下两天份,依你的脚程,下山至少也要再四五天,我们得赶紧往回走,至少在近山麓时就有一两户人家,我们可以先跟他们买点吃的。”

    “不行,我一定要往上走。”

    “就算再走了两天也上不了主峰,到时我们会没有粮食跟水下山。”

    温蓝冷冷的睨着这张讨人厌、完全没有表情的脸孔“好!你下山,你有功夫,不必亦步亦趋的跟着我,也许没个一两天你就到山下了,你去带食物上山来给我,我再往上走。”

    “你一个人?”

    她点点头。

    “不行,我不放心。”

    “这儿没有人迹,我们上来时连个小动物的影儿也没有看见,没有风雪时,终年被雪覆盖的山上也只有我们的呼吸声,请问你担心什么?怕空气会杀了我?”她一脸受不了。

    对她的话,金镇宇是不予置评,因为他不可能将她扔在这儿一个人下山,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那个瓶子,将那一颗也不知道是什么,但看来如珍珠大小的红葯丸倒在掌中后,原想随便在这片全是白雪的山坡上找一株小草扔在上面,但居然什么也没有,整片山除了雪还是雪。

    皇奶奶真是太折腾人了,要他到哪里找一株云参?

    “你还杵着干什么?分给我一点干粮跟水带在身上,你赶紧下山去。”

    罢了,他只得将葯先放入怀中,回过身,依她指示,将干粮及水分出给她,然后往下走,但他可不打算走太远,而是回头去之前住饼的一个山洞,他记得普看到一株不知名的草长在洞崖上,那里离这儿是有段距离,但总比下山强,一旦将红葯丸摆在上头,他就回头叫温蓝去摘仙葯。

    金镇宇是这么打算的,只是他没想到他这一离开,就有人盯上温蓝。

    *

    伺机而动的梁正杰总算等到温蓝落单的机会了。

    其实他是守株待兔,虎腾奇山峰在他这段日子来回奔走后,他很清楚温蓝跟侍卫会往哪个方向爬上主峰。

    所以他总比他们早一步,再加上温蓝是个金枝玉叶,步履缓慢,他总得在一个地方等了好几个时辰,远远的才看见他们小小的身影在雪地上蹒跚走着,那时候,他就可以继续往上走了。

    他迟迟没有跟他们正面交锋,也是力持小心,温蓝身份特殊,而身边那个貌不惊人的侍卫肯定是个大内高手,硬碰硬的话,纵然他武功不错,也不确定能否占得了便宜,所以还是等待机会为佳。因此,这会儿瞧见那名侍卫施展轻功往下山的路走,又瞧见温蓝继续往上爬,登高隐身在这雪坡后,远望监视的他怎能错失这个好机会?

    他立即观察附近地形,再仰头看一看又风起云涌的天空,再不到一个时辰又要下起暴风雪了,她一定会找个最近的山洞躲避风雪。

    梁正杰立即往回走,温蓝的脚程慢,他预估暴风雪来时,她走不到他这儿的。

    而他打算让这个胆敢打他心爱小姐的女人,尝尝被雪活埋的滋味!

    此时,温蓝正用力的将小脚踏在雪地上,她的脚又开始痛了,而她用力踏步虽然脚会更痛,但待会儿脚就会麻了,一麻也就不觉得疼,这是她几天来的心得。

    只是看着远远在望的主峰,她不免有挫败感“不行!皇上还等着那粒仙葯救命!”她用力的摇摇头,甩掉沮丧,继续往前走,此时天空又开始飘雪,风也变强了。

    “又来了!”她忍不住恨恨的瞪了天空一眼,真是什么鬼地方嘛,动不动就来一场暴风雪!

    她也有经验了,四周瞧了瞧,看到一个最近的山洞就钻进去,这种暴风雪通?吹每欤サ靡部欤槐靥拧?br>

    丙真,一会儿之后风雪就歇了。她吁了口气,撑起身子走向洞口,但怎么外头突地响起小小声“砰,砰!砰!”像过年、元宵时小孩儿玩烟火的声音?

    不对劲,还一下子天摇地动起来。她站也站不稳,摇摇晃晃的跌倒在地上,接着,一声轰然巨响,洞口突地崩坍,厚厚的积雪混着石块整个冲进来。

    她倒抽了口凉气,脸上血色尽失,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山洞内逃命,过了好一会儿,一切才静止下来,但洞内变得黑漆漆的。

    她胆战心惊的摸黑往洞口走,却发现被堵死了,而就着雪块跟石块堵住的洞口,仅余一处狭长小缝透进来一点点光,她知道那是这个山洞里惟一的“出口”但依那个窄度,恐怕只有她的手指头能出去吧!

    她出不去了?!

    不!天无绝人之路,也许另一头还有出路,没有一丝迟疑,她转身往洞内跑,但跑到她刚刚逃命的那个小弯而已,就发现是死路。

    没有另一个出口,温蓝呆呆的走了回来,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她一向是最冷静的。

    她凑近那惟一的一个光亮小缝往外看,但那缝隙实在太狭小了,视线所及只是正前方的一小片坡地,除此怎么瞄也看不到什么。

    既然如此,她坐了下来,算起时间,那个闷葫芦侍卫最快也要一两天才会上来吧,那她别浪费精神叫人,先休息,等明儿起来,再对外喊看看,看上天眷不眷顾她,让那个侍卫发现她。

    她闭上眼小憩。

    而已将红葯丸扔在不知名的草上,匆匆奔赴上山找她的金镇宇,刚刚听到那一声轰然巨响,吓得连忙施展轻功上山,这会儿正看着这个刚崩坍的坡地,瞧了好一会儿没发现什么,便继续上山找温蓝。

    躲在另一侧的梁正杰则是动也不敢动,屏住气息看着地往上奔走。

    一直到他不见人影后,他才敢走出来,身上已满是冷汗,由他能在崩坍过后立即掠上山的身影判断,他的内力武功都在他之上,他真的庆幸自己没有跟他面对面起冲突。

    拭去了额上冷汗,他瞥了那被积雪覆盖而看不出内有山洞的矮坡,冷笑一声,只要再几场暴风雪后,那个侍卫就不可能找到太皇太妃的尸体。他随即施展轻功下山,准备告诉曾姿仪他已替她拔除了她的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