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掷金败家女 > 第六章

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次、两次、三次,她一天会和煜棠见上三次面。

    见面就像吃摇头丸,越吃越顺口、越吃越好吃然后,她像中毒瘾般,晚一分钟看到他,就会全身不舒服,也许再过一阵子就会出现脑神经受损,手抖脚抖的征兆。

    她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自己送到烟毒勒戒所,只不过在那里面待上几个月,就会不再想他、不再盼他吗?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小细菌,在想什么?”他用微跛的步伐,走向玺郡。

    自从她三番两次告诉他说他的手杖会带给她威胁感后,他就不再让手杖在她面前现形。几天练习下来,他也真的越走越稳了。

    “想你的绰号。”她随口应。

    “想了那么多天,还没找到满意的吗?”

    “难哦!要找到又好又贴切的绰号可不是俯首可拾的。”

    “那慢慢想,其实我觉得那个神主牌还不错。”他平心而论。

    “那是我那个无缘老公专用的,你别想跟他抢,我防范措施一向做得好,绝不让肥水落入别人家的田。”

    “你对你丈夫一点都不好奇吗?没听你问过我有关他的事情。”

    “你和雷斯他们是同一挂的,我都不能从他们口中问到半点资料,在你身上问──”她看着他,缓缓摇头。“我不想浪费口水。”

    他满意地笑笑,他们果真是不出卖他的好朋友。“如果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好啊!我们出去走走,我不喜欢待在室内。”

    “你很矛盾,既然不喜欢留在里面,却又不自己出门逛逛。”

    “我是有原因的,留在家里面有一堆针孔摄影机,在记录我的一举一动,感觉很讨厌。至于出门唉我的卡早刷爆了,不知道哥去帮我结帐了没?不过,我喜欢和你到院子里逛逛,你有没有注意到,只要有你陪着我,那两个装了电眼、怕我逃走的大哥,就会自动消失。所以,走吧!”她替自己找了个喜欢他相伴的理由。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她对他的花园情有独钟。

    贝住他的手,稳稳的向前走,右手臂贴靠着他的左手臂,他身上的体温借着交叉的手臂传到她身上,温度会藉由物体从温度高的地方传向温度低的地方,称为传导,因此,她藉由传导感受他的热力。

    他的呼吸、说话带动了热空气,热空气上升空气下降,在她身体前方产生对流,所以,她感受到他的温热。

    同理推论,他焦灼的眼光不藉任何东西,就让她的心产生一阵一阵陌生的暖流,那是辐射?

    走至庭园,她看见园丁在花坛中间挖土,抛下他,她跑到园丁身旁问:“伯伯,你在做什么?”

    “种玫瑰花。”

    “玫瑰花?这院子里已经有很多玫瑰了,为什么还要种?”

    “听说新太太很喜欢玫瑰,所以主人就让管家先生要我多种一些。”

    “看来,你的神主牌老公对你不错。”煜棠对她说。

    “如果他敢站在我面前喊我一声憨妮,我会觉得他更不错。”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产生感情,对玺郡而言很困难。

    说着,她走进花坛,蹲下身帮园丁挖土。“你想,如果我把他给的那个大钻戒埋进土里,会不会长出一棵钻石树,等开花结果后,树上就会结满很多亮晶晶的小星星。”

    他没说话,思索着她的想法由来。

    园丁忙回身说:“小姐,我没读多少书,可是我知道钻石是一种石头,不是会发芽的种子,就算种在土里,也不会长大开花。”

    “噢!”她没再说话,低着头把植栽摆进挖好的洞穴中。

    “为什么想要一棵结满小星星的树?”他问。

    抬起头,她拍掉手中泥土。

    “那是馨馨的愿望,馨馨是个骨头发育不全的玻璃娃娃,她最喜欢看星星,可是爸爸妈妈为了生活,晚上要到夜市摆摊卖炒米粉,弟弟妹妹全出动去帮忙,她只能自己留在家里,一个人孤伶伶地面对墙壁。”

    叹口气这世界好不公平,有人有了全部却仍埋怨日子不好过,有人什么都没有却不敢多要求。

    “然后呢?我想听馨馨的故事。”他催促着她往下说。

    “馨馨最大的快乐就是看书,因为她能独立完成的事情实在不多,看书是少数中的一项。

    有一次我去看她,她拿着一本书问我:童姐姐,星星真的会一闪一闪、真的美丽得像银币吗?那夜,我就带着她到郊区去看星星,那里没有光害,满天洒满亮丽的星子好美,回家后她告诉我,要是她床头能有棵小小的星星树,夜里醒来,她就不会再害怕。”

    “她多大?”

    “十六!这年龄的女孩理该在学业、朋友中寻求快乐,她却什么不能做,只能面对着四堵墙,她最大的希望就是离开那个方方的框框,走入人群。她渴望朋友、渴望爱、渴望缤纷的世界为她的生命增添光彩。”

    “她不害怕别人用异样眼光看她吗?”

    “怕什么?她又不用异样眼光去看刚人,何必怕别人的异样眼光?只要不在意,谁都不能影响你,人是为自己活着又不是为别人而活,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只会让自己不愉快。人生短短数十载,何苦虐待自己?”

    “你都是这样我行我素,以自己的节奏生活。因为你高兴,所以老把自己打扮成男生;因为你喜欢,就四处去撩撩小女生的感情?”

    “至少,我是快乐的;至少,我没有做奸犯科,去干扰别人。比起那个躲起来不敢见人的傅先生,我是好上千万倍了。”

    “他不过是躲在暗处对你好,干扰你了吗?”

    “是的,他在我心里摆了一道谜,任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他的用意,他把我关在牢笼中偷偷窥伺着我的一举一动,让我觉得不安适,就算他没有恶意,我也被弄得非常不舒服。”

    “我懂你的意思。”

    “你说他为什么要娶我?当摆饰吗?我长得又不够精致,说喜欢?太牵强,讲到底我还是破坏他姻缘的恶女。”

    “给他一点时间,等他准备好面对你,他一定会大大方方地站在你想前告诉你,他喜欢你。”

    “你是他的好朋友,请你转告他,我不是有耐心的人,别教我等太久,否则哪天一个不爽,我就跑得不见踪影,让他的钱全变成灰烬。”

    “你有可能会喜欢上他吗?”他问得迟疑。

    “如果他长得像你、性格像你,我想我会爱上他。”这句话够大胆了,爱的表白就是这么回事吧!

    “谢谢你的称赞,我想我的妻子肯定很高兴自己的眼光是正确的。”

    他搬出妻子两个字,让她的心沉了一沉。

    不说话,走到秋千架边,摇摇荡荡他在后面帮她推,前前后后,她的心也跟着上上下下摆荡两人无语,同看天边日落彩霞,同样的霓裳,却造就出不同心情

    从一屋子的玫瑰花香中醒来,玺郡慵慵懒懒地伸伸懒腰。

    睡觉真好,难怪有一大堆女人要排队当富家太太,光是这份每天睡到自然醒的幸福就值得去插队争取。

    叩叩两声!

    会是谁?郁棠?她一旋身跑到门口开门。

    门外是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生。“太太,先生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并且告诉你,家里的针孔摄影机已经全部都拆掉了,请你以后别再担心。”

    是郁棠转达了她的困扰?歪歪头,她沉思须臾。

    “太太,没事的话,我想先回去工作。”小女生出声。

    “好,你忙,谢谢你了。”回过神,她打开手上的纸袋?锩媸橇秸沤鹂ê鸵坏蚩樽笥业那蟪?br>

    是了,一定是他,不然谁知道她的想法。

    匆匆梳洗过,套上洋装,她一路哼着歌儿往楼下跑。

    “早安。”在餐桌前,她看到神清气爽的他。

    “早安,小细菌。”看到她的笑靥,他的心情走入春天的晴空。

    “谢谢你跟神主牌先生说,你看他不但给我很多钱,还把摄影机全拆了。”她始终记不起来“他”的名字,随便啦!反正又碰不到面。

    “他说拆你就信了,说不定他是骗你的。”他把牛奶和蛋饼递给她。

    这段日子下来,他摸熟了她所有习性。比方,她在半夜常会踢被子;比方,她爱吃蛋饼和牛奶;比方,她一天要洗上两次澡;比方,她渐渐习惯穿裙子,习惯把长发垂在胸前“不会啦!他虽然鸭霸、固执、不通情理、难以沟通,但他从没有骗过我,答应我的事情,都会做到。”她对“他”有信心。

    “那么,至少他是个重承诺的谦谦君子啰!”他不习惯自夸,但是他喜欢自她嘴里听到夸赞。

    “算是吧!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拉着他的手,她忘记避嫌。

    “出去?我会败了你的兴。”他摇摇头。“你自己去好了,我让司机送你。”

    “你怕你的脸会吓坏小老百姓?简单,我帮你贴上一块撒隆巴斯,人家只会以为你牙痛,不会多想。”她尽力游说。

    “如果你害怕没伴,打个电话给同学或姐妹,让她们陪你出去逛逛。”

    “我就是想要你陪嘛!拜托、拜托,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好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请你帮忙,除了你谁都帮不上忙。”她刻意突显他的重要性。

    “说说看,有什么忙非要我出面帮不可。”

    “我今天打算去慈祥育幼院看看那些小朋友,里面有个叫阿虎的小男生,他从小被父母凌虐,育幼院修女看不下去,就把他带回去。可是,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他始终没办法融入小朋友团体。”

    “你要我去帮忙他,可是我既没有心理医师执照,也没有社工经验,我能帮上什么忙?”他怀疑。

    “你们同病相怜啊!他身上被妈妈用热锅铲烫出好几处灼伤,现在伤好了留下不少疤,是这些疤让他自卑自怜,让他走不进同侪团体。”

    “这样”他在考虑犹豫时,突然想起那个只能望着四堵墙发呆的玻璃娃娃,也许他该有她走向人群的勇气。“好吧!我先回房换衣服,马上下来。”

    耶!首度出击,成功!

    低下头,她吃掉了三份蛋饼和两杯牛奶,这一餐是她进入这座豪华大皇宫以来,吃得最撑的一次。

    煜棠上楼换过轻便的休闲服,打电话到公司交代过公事后,就下楼来。

    玺郡看到他,含在嘴里的牛奶差点喷出来,幸好在最后一剎那,她成功地控住口腔肌肉,让乳白液体顺利从食道滑下。

    “天的!你帅呆啦!我真替你老婆操心,你帅得太过,走到哪里都会惹得蜂蝶纷纷扑过来,危险、太危险没关系,今天我充当你的监护人。”她帅气地拍拍他的背。

    “我不需要监护人,只需要女伴。”他暧昧地环住她的肩膀。

    “有家室的男人还说这种话,难怪离婚率会一直居高不下。总之,你打个电话告诉你老婆,就说有我童玺郡在,叫她安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让那群狂蜂浪蝶有机可乘。”

    话题怎会绕到他老婆身上的?“老婆”两个字让她的心脏像是吞下两颗青涩梅子,酸得教人直皱眉。

    “你会不会监守自盗?”煜棠取笑她。她的嫉妒表情,让他心满意足。

    “放心,我手脚干净得很,走吧!”她和缩头乌龟是同科同种的,闭起眼睛、蒙住头,这时候不去想他的妻子、不去问他几时回家,那也许他会留在她身边一生一世

    他知道童伯伯为什么老说她败家了,才两个小时不到,她就花了近二十万,除了把早上刚拿到的零用钱,全数送给育幼院的修女之外,她还刷掉将近十万元的礼物和食物。

    幸好,他赚钱速度够快,否则娶了她早晚要垮台。

    现在,那个败家女正在箱子另一端发饼干,她身旁挤了一大堆小孩,要不是她够高,大概会被淹没吧!

    “叔叔。”一个瘦小的女孩挤不到玺郡身边,她转向走往煜棠身旁,拉拉他的衣角轻唤。

    “你想吃饼干吗?”他回过神,看她怯怜地点了头。

    煜棠把饼干拿给她,看到女孩脏兮兮的小脸,他掏出手帕帮她把脸擦干净。“妹妹,你想不想要洋娃娃?”

    小女孩痴痴呆呆地笑了,没点头也没摇头。

    他拉住她的手朝车子方向走,他记得里面有几个还没搬下车的娃娃。

    他挑了一个最大的长发娃娃交给她,她抱住它,仍然笑着。

    “喜欢吗?”

    小女孩点点头。

    “要不要再一个?”

    小女孩摇摇头。

    “你要不要带它回房间,认识它的新家?”

    小女孩点点头,转身走几步,又踅回来,攀住他的脖子,在他受伤的脸上印下一吻。“叔叔,我长大以后要当你的新娘。”

    童玺郡双手横胸,似笑非笑地望住他,直到女孩走远。“我就说你太危险,连个五岁的小女生都逃不过你的魅力。”

    “她不太会说话?”她和他认知中的五岁女孩有着太多不同。

    “这里的孩子,每人身后都有个不堪的故事,那女孩叫做书纹,她的父母亲在大地震中双双去世,听说她原来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可是那天过后,就很少听到她说话了。你能让她亲近你,可见你有当社工的天分!”

    “这里有几个小孩子?”

    “总共有四十六个,修女们会收留他们到高中毕业,让他们都能拥有基本学力,能在社会上和别人竞争。”

    “带我去见见你口中的那个阿虎。”他主动提起。

    她领着他走到阿虎寝室前。“你要小心他,他可是只有利爪的小老虎。”

    “你在担心我?要不要和我一起,别把我这个外来客送进丛林虎窝,就不搭理。”伸出大掌,邀请她的小手。

    “才不,你们男人说话,我们小女子哪有地方插嘴?”

    小女子?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承认自己是小女子,大概是他的成熟干练,彰显了她性格中偏属女孩柔弱的一环。

    “你要去哪里?”他反问。

    “我要去看看小兵,听说他拿到全校第一名,我要去奖励他一下。你自己小心。”她的眼神和话中带着诀别意味。

    “等等!”他拉住她的手。“告诉他,我要送给他一部计算机作奖励。”

    “不好,这个礼太大了,会养成孩子的虚荣心。”

    “可是,我刚绕了一圈,发现这里没有计算机,很多国中孩子都需要计算机帮忙做报告,没有计算机这些孩子怎么办?”

    “你如果想送计算机,就送给育幼院吧!”

    他点头赞成了她的说法,挥挥手,两人暂别。

    推开房门,他看到一个男孩坐在床角,缩起脚,动也不动地凝视窗外。

    “怎么不出去拿饼干?”煜棠开口打破两人间的陌生。

    阿虎把视线调过去,直直落在他脸上。

    “你会怕我脸上的伤吗?”煜棠再问。

    缓缓摇了头,他没说话。

    “我身上还有更可怕的,你看!”他撩起裤管,把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疤摊在他眼前。“是不是很恐怖?那时,我还以为这条腿残废了,要在轮椅上待一辈子,幸好我很有耐心,复健了六年,现在不靠手杖也能走得很好。”

    他说着、说着,说着自己的过往历史,说着他的心路历程,也说开了在他心中的死结。

    煜棠在阿虎身边坐下。“那时,我没想过要杀我的人居然是我的亲哥哥,他趁我结婚那天,拿走公司全部的钱,拐走新娘,一把火将我的家烧掉,只不过他没想到,那天晚上因为办结婚喜宴,爸妈太累了,我留他们住在我家里,结果本想烧掉我一个人的大火,却夺走我父母亲两条生命。”

    再回首,心情仍然复杂,但是他已经不再害怕面对。

    “然后呢?”阿虎抬起头看他。

    “我在烧烫伤病房躺了半年,全靠朋友照顾我,因为,我再没有亲人了。等我出院后,我发誓要在商界闯出一片天,我拚命工作,不眠不休然后有了今天的成绩。”

    “老天爷不公平,给我们坏亲人,课本上说家庭是最幸福的地方,其实都是骗人的。”他说得愤世嫉俗、咬牙切齿。

    “有一度我的想法和你相同,不过,后来我娶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新娘子,组织了小家庭,我成了她的亲人,她也成了我的亲人,我们对彼此都很好,所以现在我还是认为,家庭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而那些坏亲人只是一小部分。”

    现在家庭对他而言不只温暖,更是幸福,没想过会有一个女人能改变他的心、他的生活,但事实不容否认,他的日子因她而快意美满。

    “你的哥哥呢?”阿虎问。

    “他在钱花光后又生了重病,正在医院中疗养。”

    “坏人都会有坏报的。”他恨恨地说出几个字。

    “是啊!就让老天去决定要怎么惩罚坏人,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要想的是要怎么让自己活得开开心心。”

    “我不会开心的,我好丑,没有人会喜欢我。”他主动翻开颊边和手脚的伤给煜棠看。

    天!世上竟有这种狠心父母。

    “所以我那么丑,你一定很讨厌我啰?”煜棠反问。

    “你不丑,你长得很帅。”阿虎回答。

    “可是我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自己好丑,有好长一段时间,我连一步都不敢走出房门。”

    “你也和我一样?后来你怎么决定要走出门的?”

    “有一个女生,她走到我面前告诉我:你不丑,你很帅。然后我有了自信,就走出来了。我现在也要把她的话转送给你──你不丑、你很帅。”

    “真的吗?”阿虎不敢相信。

    “和你觉得我很帅一样真实。”他十分肯定的说。

    “对了,那个女生还教我,如果我真这么介意这块伤疤,可以去植皮。你想我要不要去动这个手术?我很怕痛的!”他拿阿虎当大人看待,询问他的意见。

    “要是我,我会去动手术,我不怕痛。”他挺起胸,说得勇敢。

    “真的?你好勇敢,有你这句话,我明天就去找医生,如果手术效果不错,我就介绍你去。”煜棠拍拍他的肩膀。

    “可是我没有钱”阿虎垂下双肩,又说不出话来。

    “我有啊!不过动手术这笔钱,等你长大后要赚回来还我。”

    “没问题。”他的眼睛水水亮亮,闪动的波光是感动也是感激。

    “那等我电话,两个星期内我一定打电话给你。”

    他从皮夹中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公司的经理──雷斯的名片,上有他的手机和公司电话号码,若你等不及了,也可以打电话问问他我的手术情况,当然你要先说你是阿虎,不然他会以为你是记者,就会把电话给挂掉。”

    阿虎收下名片,僵硬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容。

    “走吧!陪我出去走走好吗?我对这里不熟悉。”

    他伸出友善的手,阿虎犹豫了一下才反握住他的,两个订下约定的男人互视一笑,友谊由此滋生。

    “感觉怎么样?”坐在汽车后座,玺郡累瘫在他胸前,靠在他宽宽阔阔的怀抱中,好舒服、好轻松。

    “我懂得你为什么对败家那么感兴趣了,帮助人的喜悦让人欲罢不能。”抚摩着她长长的头发,鼻间吸嗅着发梢传来的淡淡清香,他从来没这样快乐过。

    “还是你懂我,我老爸就一点都不了解我的想法。”她嘟起嘴埋怨。

    看着她噘起的粉红唇瓣,他心中涌起一亲芳泽的欲动,紧环住她的身子,他克制自己的欲望。

    不能是现在!等他回来,有了一番崭新面目后,他将揭开谜底,告诉她,他就是她的神主牌老公。

    窝在他怀中,濡染着他的体温,玺郡被一圈圈泛滥的温柔环住,但愿时空踩起煞车,让幸福不再往前走,让甜蜜就此停驻她眷恋着他的怀抱、他的身、他的心“小细菌,我要离开了。”圈住她身体的两只手紧了紧,他俯下头吻住她的发际?肟岵坏谩笆裁矗俊彼康刈鄙恚范プ采纤南买Α!昂猛础彼焓盅棺源希焙敉础!澳惆盐易渤瞿哉鸬戳耍闼凳裁椿拔叶技遣蛔 !?br>

    他笑笑,好个自欺欺人的丫头。“我可以多说几次──我要离开了、我要离开了、我要”

    “为什么?住这里不好吗?神主牌先生供吃供住,又不会赶人,哦我懂了,是不是你老婆催你回家?要不你叫她一起来这里住,我会努力和她当好朋友。”这样子,除了想窝在他怀中时,得避避嫌外,其它一切照旧。

    他没说话,让她的想象力去膨胀。

    “你答应要送计算机给育幼院的,不能一走了之,如果你没钱,我还有卡可以刷你别走好不好?”她说得口干舌燥,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丧气极了。

    “我会回来,两个星期左右。”他捧住她沮丧的脸,安慰道。

    骗鬼,她连续剧看多了,两个星期?恐怕二十年都回不来了,再见面就是发苍苍、视茫茫,上牙科诊所也没半颗黄牙可以拔的时候啦!

    “你有没有看过蝴蝶夫人?”她闷闷地问。

    他懂她的意思,什么都不多说,只是重申:“等我回来,两个星期。”

    不知道要不要信他,赌气地别过头望向窗外,他还没离开,她的思念已经开始泛滥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