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等一下先生 > 第八章

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笆憬琛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引来石破天惊的连锁反应。连着好几天,白金珠都拉着贝苡芙追问两人的“新”关系,令贝苡芙不堪其扰。

    “别再问了,妈。”叹了口气,贝苡芙失神地瞪着头上的红灯。“就算要问也别挑这个时候,老爸正在手术室里动手术,你这个做人家老婆的,好歹也得做做样子紧张一下嘛!”

    这是什么时代?有做人女儿的还得教她这个做人老妈的,注意怎么做人家妻子的道理?真是颠倒天理!

    “哎呀,反正除了等,我什么事也没法子做,不如就利用利用时间,跟你聊聊啊!”白金珠一点内疚的心情都没有,反正时间到了,老头子自然会被推出来。

    “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贝苡芙瞪大眼,仿佛白金珠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不然怎么说?”白金珠也瞪大了跟她一模一样的圆眼,可惜眼角多了几条鱼尾纹。“我又不能进去动刀拿针的,不找事情消遣怎么行?”

    “喔,原来我是让你拿来消遣的对象。”贝苡芙气嘟了一张小嘴。

    “喂,我是关心你耶,你那是什么口气?”白金珠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这个老妈关心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不过是随口问问嘛!”

    本来他们现在住医院里,多少可以打探一些消息的;可惜苡芙她爸住的是独立病房,而且因为“身份特殊”大家都知道她是贝苡芙的妈妈,不论她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害得她只得找这当事人追着问,不然她也没辙了。

    “是喔,那我要不要随口答答?”几天下来,她就是这么回答她老妈的逼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随口答什么?”陡地一个声音介入她们母女的对谈,抬头一看,不就是另一个主角吗?

    “憬琛呐,你来得正好。”白金珠看着甘憬琛直发笑,典型的“丈母娘看女婿”心态。“我正在问苡芙”

    “啊!好了!”贝苡芙得救似地发现手术房的红灯灭了,她立即兴奋地站了起来。“老爸要出来了。”

    “啧!这么刚好?”白金珠啐了声,埋怨老头子出来的不是时候。

    笆憬琛靠过去跟执刀的外科主任低声交谈,贝苡芙和白金珠则围着尚处于昏迷状态的贝庆元,在手术室门前的狭长走廊形成两撮小团体。

    半晌,甘憬琛拍了下外科主任的肩,目送他离开手术室的长廊,这才走向贝苡芙。“太好了,手术很成功,等贝伯伯排气之后就可以吃一点流质的东西了。”

    “真的吗?”白金珠原本有点苍白的脸,在听到甘憬琛的宣布之后明显恢复正常。“真是老天爷有保佑,谢天谢地啊!”“谢天谢地?”贝苡芙斜着眼瞟着她。“是谁刚刚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倒是开始谢天谢地了?”关心女儿?依她看,是关心老公多一点。

    “苡芙。”甘憬琛拉了拉她的袖子,不让她乱说话,虽然他早已适应她们母女俩的对话方式。

    “没关系,憬琛。这丫头注定生下来克我的,我早晚让她给气死。”白金珠故作哀怨地叹了口气。“我真是命苦啊,老公现在躺在病床上,女儿又这么忤逆我,偏偏又没一个贴心的女婿来安慰我这丈母娘,哎我认了。”

    “贝妈,”甘憬琛果然极容易就上当了,他马上靠了过去。“你想太多了,苡芙她不是故意惹你生气”

    “你这个大笨蛋!”贝苡芙气呼呼地拉着他的医生袍。“人家要的是‘女婿’,又不是你,你跟人家凑什么热闹?”

    “哎我捺架歹命?”白金珠一见甘憬琛被拦了下来,又假意拭泪地叨念个不停。“老啊,你就快点给我好起来,我们包袱仔款款回去村子里,省得留在这里让女儿嫌弃!”

    “贝妈”甘憬琛于心不忍,拉着贝苡芙走近病床。

    贝苡芙的眉心紧皱着。“妈,你这样让别人看起来,还以为老爸手术失”

    “苡芙!”甘憬琛霍地捏紧她的手,微温且带着谴责意味地低喊了声。

    “憬琛呐,苡芙说的没错,我要的是女婿,虽然你也很好,但毕竟你终究不是我的女婿”白金珠还在伤心,她趴在贝庆元身上双肩抖颤。

    “贝妈。”甘憬琛一颗心拧得难受,贝苡芙则是在一旁猛翻白眼。

    被了,真是够了!老妈的演技足以得到?鹇斫庇昂螅沂乔瓴话艿哪侵郑?

    “乖哦,老伴儿,我推你回病房。”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白金珠却是动也没动一下,仍旧趴在贝庆元身上抖颤着。“谁教我们没生儿子”

    “贝妈,让我来。”甘憬琛走过去推动病床。“你放心,我这个做女婿的会尽力照顾你们,像我自己的父母一般。”

    宾果!白金珠马上抬起头,脸上半滴水珠都看不到,反倒是挂着一个灿烂的老笑脸。“真的?你真的愿意当我的女婿?”

    “呃,贝妈?”对她情绪的大幅转变,甘憬琛陡地适应不过来的一脸困窘。“你”“我怎么?”白金珠马上又板起脸。“你不想娶我们家苡芙了?”

    “嘎?”甘憬琛彻底傻眼了。当了那么久的邻居,他竟全然不晓得贝妈妈有如此精湛的演技?他呆愣得说不出话来。

    “看吧,早警告过你了!”贝苡茉懒懒地扯他后腿。“呐。你自己上当的,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你这孩子怎能这样说?”说得好像她老妈是个举世无双的女骗子似的!“难道你当真不想嫁给憬琛啊?”白金珠附在她耳边小声嘀咕。

    “妈!”贝苡芙羞恼地跺了下脚,胀红着俏脸跑离长廊。

    “唉,我们家苡芙害羞了耶!”白金珠笑眯了眼,转而用手肘撞了撞兀自发愣的甘憬琛,成功地打散之前撒下的“迷咒”“她似乎是默认了。”这叫做“知女莫若母”她得意洋洋地暗忖。

    “啊?喔。”捕捉到她最后的背影,甘憬琛微微漾起嘴角。

    “要不要我回去跟你妈提一下?”皇帝不急,可急坏了她这个老太监,她暗示性地推了推他。

    “嗯?”甘憬琛隐在眼镜后的眸光闪了闪,颧骨微红地点了下头。“嗯。”他推动贝庆元的病床,一桩“阴谋”就这么被敲定了

    唯一搞不清状况的就是仍在昏迷的贝庆元,莫名其妙地“捡”到一个背着金龟壳的院长女婿,当然,他还一无所知

    白金珠绝对不是盏省油的灯,她开始在医院里散播消息有关甘憬琛和贝苡芙即将步入礼堂的消息;不过很诡谲的是,大家八卦照谈,却都有志一同地痹篇两位主角,只是看着他们窃窃发笑。

    贝苡芙觉得莫名其妙,随意抓到人就问,却怎么也得不到答案,试了几次之后她就放弃了,反正他们只是笑,对她并没有特别的影响,除了感觉怪怪的之外

    “苡芙,你这样就太不够意思了!”又是交班的时刻,骨科的小护士郁茹再次造访小儿科,劈头就是一阵埋怨“这种喜事为什么不亲口跟我说?亏我还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她还是转了好几手才听到的消息,想想自己跟苡芙的交情,莫怪乎她会心理不平衡了。

    “你又怎么了?”她晃到葯局为上次住院那个心脏有问题的孩子拿点滴,就在回廊上被郁茹堵个正着。“什么喜事?我没听说呀!”看到部茹像辆冒烟的火车头直冲而来,贝苡芙就感到头疼欲裂。

    “没听说?你没听说!?”郁茹拔高的嗓音,马上引来等候领葯的病患和家属的注目。“你怎么可能没听说?”

    郁茹忙着向她逼供,而贝苡芙忙着跟她推拖,没注意到适才的騒动,已引起两个前来包扎伤口的年轻人注意;那两双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见她们开始移动后,又不着痕迹地跟在她们后面。

    “你是不是经期又失调了?”为了不让更多人来“参观”贝苡芙不得不拉着她边走边谈。“这次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三天两头来这么一下“震撼教育”心脏再强的人都受不了。

    “你的婚礼算不算一个好理由?”郁茹被她这么威胁下,声音缩到含在嘴里。

    “嗯?你说什么?”贝苡芙把点滴和提葯单相互比对,万一与医生开的葯不符可就麻烦了。

    “我说,你要当新娘子了,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至少也要让她当个伴娘、招待什么的,说不定她也可以捞个“医生娘”当当。

    “新娘子?我!?”贝苡芙总算听清楚她的话,两颗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我怎么不晓得?”这岂不可笑?

    “真的?假的?”郁茹狐疑地瞪她。

    “嘿,我头一次看你眼睛睁这么大。”像两颗弹珠。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郁茹顿时被泼了一大盆冷水,双肩立即垮了下来。“你不会想瞒着我吧?”

    “如果我真的要结婚了,我保证你绝对会收到红帖的,好不好?”当然,这是让自己耳根子清静最好的方法,她可没笨到跟自己的耳膜作对。

    “咦?”郁茹顿了下脚步,发现贝苡芙继续往前走并按下电梯,她才加紧脚步赶了上去。“可是别人不是这么说的啊便

    “你真的病得不轻耶!”贝苡芙怜悯地看了她一眼,走进电梯后按下楼层键。“既然是我要结婚,我才是当事人,婚期理应是我最清楚了,别人说的会比我的准吗?”

    “可是你妈没道理骗人吧?”就算真的想女婿想疯了,也没必要拿自己女儿的名声开玩笑吧!?

    “我妈?”贝苡芙挑起眉,听到这两个字,她立即感到大祸临头。

    “可不是。”这次大家可都是指名道姓,明明白白的指出消息来源。“而且,院长也没否认呀!”他只是露出招牌笑容,这不是承认了是什么?

    贝苡芙深吸口气,恍若看见白金珠挂着奸诈笑容的脸,和甘憬琛那副似笑非笑的俊颜,两张脸孔在眼前交错,而她,有种被出卖的错觉

    “叮!”

    电梯的警示铃敲醒了她的幻觉,她振了振精神,不理会跟在她背后喳呼的郁茹,自顾自地大步离开。

    “喂,系例不是光老大‘七仔’?”看着她们走进电梯,其中戴墨镜的年轻人仰起头,瞪着电梯显示板说道。

    “是吧?”另一个背靠着墙,自以为帅气地看着电梯前走来走去的人。

    “你有没有听到?她好像要结婚了!”她旁边那个女生说的。

    “她不是说没有?”

    “你不懂啦!你没听说‘无风吹没浪!”

    “锤子,是‘无风不起浪’。”

    “啊,青菜啦,总归一句话”

    “要跟光老大说吗?”

    “当然喽,架大条歹志当然要讲!”

    “走吧!”

    想当然耳,刘大光得知贝苡芙要结婚一事,自然是火冒三丈,凡事顺遂的他何时曾受过这种窝囊气?

    “唉,光老大,要不要来拼一场啊?”一个梳着油头的小子,拍了拍刘大光的肩,问他要不要来一场赛车较量。

    “就凭你?”刘大光阴狠地睨了对方一服,摆明了没把他放在眼里。

    “别这样,赏个脸嘛!”油头小子涎着笑说道。

    刘大光是这个场子里的唯一高手,只要打败他,自己的地位马上会水涨船高,因此每天都有认不清实力、妄想闯出名号的小赛车手邀他一起出赛。

    “大爷我心情不好,不比!”他还恼着贝苡芙的喜讯,哪有心情跟这小子哈啦兼打屁?

    “哦光老大不会是怕了吧?”不赏脸?那就来个激将法怎么样?

    “怕?”刘大光的浓眉挑了起来,他嗤笑道。“开什么玩笑,我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

    没错,从他开始玩车,凭借的就是家里庞大的财力,就算出了麻烦。玩出问题了,只要拿笔钱塞塞对方的牙缝,保证那个人连半句回嘴的胆量都没有。

    尤其在玩车的过程里,他认识了不少道上的兄弟,那些人靠他吃、靠他穿,自然听命于他,也让他的胆子越玩越大。认为没什么事是他刘大光做不到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他只要懂得运用新台币的方式就够了。

    他的确不晓得“怕”这个字怎么写。

    “那么”油头小子用下巴顶了顶赛车场的方向,意图十分明显。

    刘大光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好,大爷我就陪你玩玩!”

    没多久,在场边聚集越来越多观众之际,赛车跑道上的两辆改装车也发出“轰轰”的引擎叫嚣声,仿佛在比较准的引擎汽缸较为有力,轰隆隆地叫嚣个没完。

    “加油!大光!”

    “加油!打倒他,别让他老是专美于前!”

    “加油!加油!”

    场边双方的拥护者约五五对半,每个人都仿佛使尽吃奶的力气,为自己支持的一方加油,那种气势完全不输给选举时,各大候选人的造势活动。

    当裁判手上的旗子往下挥后,两辆车就像装了喷射器的子弹往前冲,甚至因高速较劲而产生大大小小的擦撞,不过这都是赛车时耍的小手段,并不构成违规。

    刘大光在一个大回旋处,恶意用转动快速的后车轮去撇稍稍落后油头小子的前轮.对方一惊,不自觉踩了煞车,然而在高速行驶之下,急踩煞车会造成整辆车严重打滑现象,油头小子的车终究因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而整辆翻覆,无法完成赛程。

    刘大光得意地笑了,他缓缓减低车速,停在稍远的地方步出车外,看着另一头冒着烟的车屁股和狼狈逃出车外的驾驶,他的笑变得更为阴沉

    没错,比赛是需要必胜的技巧,而不是君子风度。对赛车抱持此等理念的刘大光,对贝苡芙一事,也以同样的心态视之。

    既然无法如愿得到贝苡芙,不如就毁了她,包括她的“奸夫”甘憬琛,省得传了出去还有损他的颜面!

    心下有了决策,刘大光的神情多了分笃定,嘴角的笑纹渐次扩大、再扩大,渲成庞大的阴影,悄悄地笼罩在那对沉浸情海、尚无所觉的小情侣头上

    事发突然,刘大光的手下先堵上落单的甘憬琛。他正参加完一场医学演讲准备离开,才走离会场不到二十公尺,在幽暗的停车场边便被刘大光和一大票声势浩大的混混们给堵上了。

    “有事嘛?刘先生。”这张脸甘憬琛才看过一次,却印象深刻。

    “胆于不小嘛!笆院长。”刘大光走近他,狂风吹乱了他的黑发,配上他略带狰狞的脸庞,看起来像极了平空冒出的鬼刹。“怎么?看到我这些兄弟,怕不怕啊?”他瞟了眼身后的混混,笑声极为刺耳。

    “刘先生好兴致,这么晚还带朋友出来赏月嘛?”明知在劫难逃,甘憬琛依然笑脸以对。“天气转凉了,别忘了加件外套。”

    混混们发出“哈哈”的讪笑声,摩拳擦掌地向前一大步,停在刘大光横举的手臂之前。

    “听到没有,甘院长不改医生本色,把我们当他院里的小朋友照顾呢!”意欲引起众人激愤,刘大光故意曲解他的好意。

    没意外的,后头又响起不屑的嗤笑和吐痰、低咒声。

    “唉,看来我的兄弟很不满哦!”刘大光盯着甘憬琛的眼,靠近他的身形在距他一步之处停了下来。“你好胆量,敢跟我刘大光抢女人?”当然,这句话是极小声的,只有他们两人听见。

    “爱情是抢不来的。”甘憬深无惧地回视他。“如果苡芙对你有意思,她不会愿意跟我在一起。”既然他不顾声张,甘憬琛也小声回答。

    “只要你答应离开她,从此不再见她,我有自信赢回她的目光。”刘大光显然还不愿意对贝苡芙死心。

    笆憬琛看了他良久,看得他心浮气躁。“看什么看?答不答应一句话!”身后开始有了騒动,看来甘憬琛挑起了那班兄弟的噬血因子。

    “你说呢?”他没有试图移动,因为情势是紧绷而易裂的,稍有动静,那帮野兽便会一拥而上。“我希望可以跟你讲道理。”

    “妈的!老子没那时间!”刘大光粗野地吐了口痰,野性尽露。“干脆一点说啊!答不答应?”

    “真可惜啊,刘先生。”他惋惜地摇了摇头,暗讽他失去理智c“我办不到。”

    迅雷不及掩耳的,他在刘大光出手之前,一记结实的右勾拳直接黏在刘大光的腹部,不仅立时让刘大光弓身低呕,也引爆了他身后那群黑道份子的暴力倾向,为数众多的混混们朝他直扑而来。

    罢开始甘憬琛还能抵挡几个拳头,之后更多数不清的拳头。大脚不犊旎留情地落在他身上、背上、四肢,他只能做最基本的防身措施,弯起身躯抱紧头部,只要头不受到撞击,他相信肢体上的伤害很容易便可痊愈。

    不知过了多久,全身除了痛之外,他察觉不到任何感觉,然后在失去意识之前,他隐隐约约听到交错的口哨声和狗的吠叫声,他霍地放松全身的神经,任由麻痹的痛感神经支配他的身体,安心地昏厥过去,因为他仅存的神智清楚地知道

    他获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