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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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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憬琛,该起床喽!太阳晒屁股喽”贝苡芙拉开窗帘,隔着防火巷对着对面窗户大声喊叫。

    “嗯”床铺就在窗边的甘憬琛皱了皱眉,无意识地低吟一声后,翻个身拥着被褥,再次沉入梦乡。

    “甘憬琛!不准再赖床,你该准备到医院看诊了哟!”贝苡芙眼见对窗无人,就知道甘憬琛的老毛病又犯了。

    这家伙!从以前念书时就老爱赖床,每次都让甘妈妈喊得左邻右舍都起来骂人了,他却还自顾自地呼呼大睡。

    没关系,现在他人在台北,甘妈妈是没办法叫他起床的了,就由她贝苡芙暂代其职,就算是敲锣打鼓,也要把那只懒惰虫由床上挖起来!

    笆憬琛这次没发出任何声响,只是把?蝗旄亲鐾仿指銮寰病?

    事实上,甘憬琛谤本不晓得那些“嗓音”是贝苡芙为了叫醒他而发出来的,他以为那些嘈杂声,可能是邻居家里办喜事什么的,无可避免所产生的吵闹,因此他完全不以为意,兀自沉睡在他的温柔乡。

    “甘憬琛!笆憬琛!”贝苡芙连续喊了好些时候,发现他依然不为所动,气呼呼地吐了口气,转身从房里拿出一本杂志卷成卷筒,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声狂吼

    “三楼的甘憬琛你马上给我起床听到了没有?!”她一鼓作气地吼出肺部所有的空气,吼得她眼冒金星,正想瞧瞧那睡死的家伙起床了没有,霍地传来一个极用力开窗的声音,一个低沉的男音由楼上传了下来,力道用的跟她之前对着卷筒吼的差不多。

    “该死的三楼的甘憬琛!你再不给我起床,我就到楼下把你由床上抱起来!”住在甘憬琛楼上的熊煜熙终于忍无可忍,拉开窗户大声咆哮。

    “啊,熊先生。”贝苡芙抬起头看向上头,发现熊煜熙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忙扯开过于灿烂的笑容打招呼。“不好意思啊,我吵到你了吗?抱歉、抱歉”她忙不迭地连声道歉。

    没办法,至理名言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谨遵先贤教诲。

    “贝小姐,你非得在大清早的这个时刻,大呼小叫的么?”熊煜熙烦躁地扒过满头乱发。他原本不是这么没修养的,要不是昨晚忙拟企划书忙到四点多,又被他的亲亲小宝贝沐沁汶推拒在门外,他的火气不会这么大。

    不过清晨六点?噢!省省吧!

    “抱歉、抱歉啦”贝苡芙的笑容稍嫌僵硬,道歉声倒是不曾断过。

    “熊,你就帮贝小姐到你楼下叫叫甘先生嘛。”软软的女声由贝苡芙头上传来,她仰起头一瞧,哎哟!糟了个糕!连沐沁汶都让她的大嗓门给吵了起来呢!

    而那个死人头,竟然当真连个动静都没有!

    她缩起肩,咧开嘴露出白白的两排牙齿,弯起大大的圆圆眼,摇首乞怜地望向眼看着头顶就要冒烟的熊煜熙。

    熊煜熙懊恼地瞪了眼沐沁汶,再以睥睨之姿瞟了眼贝苡芙,他叉着双臂叹了口气。“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你何不叫楼下的家伙打把钥匙给你,或叫他干脆搬到你那儿住算了。”省得茶毒别人的耳膜。

    每天早上都得来上这么一回“发声练习”就算是圣人也要抓狂了!

    “我们我跟他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关系啦!”贝苡芙无辜地眨巴着眼,两颊漾起可爱的两朵小粉云。

    “啐!”熊煜熙嗤笑了声,由窗口退去。

    “贝小姐,没关系啦,熊去帮你们叫他了。”沐沁汶秀气地打了个呵欠,拭了拭眼角后,关心地说:“对了,别忘了去买润喉糖来吃,小心喉咙喊久了,可是会长茧的哦!”有这么爱赖床的男朋友也是很伤脑筋耶,起码很伤喉咙。

    “呃”贝苗芙的嘴角微微抽搐,再也撑不起上扬的弧度。

    “啊,听说哭倒长城那个广告的牌子还不错,你不妨买来试吃看看”她又打个呵欠,不忘推销“据说”很有效的喉糖。

    哭倒长城还轻松自在耶!应该成效惊人才是。沐沁汶单纯地想。

    “嘿嘿”贝苡芙干笑两声,感觉心情就像沐沁汶口中的那片城墙兵败如山倒

    “等一下嘛,苡芙。”甘憬琛匆匆忙忙地锁好车门,慌忙之下不小心将钥匙掉在地上,待他捡起钥匙,贝苡芙早已离他二十公尺远,害他不得不加大脚步跟在她身后。“别走那么快,等一下啦!”

    自从进入医院的腹地范围后,因为医院里有规定“请轻声细语”所以他边走边喊,又不敢喊得太大声,感觉很别扭;而他之所以没敢用跑的,实在是碍于医院的另一条规定“不得在走廊上奔跑”他是院长,得以身作则。

    等!?等你的大头鬼啦!贝苡芙气呼呼地迈开大步,压根儿不理会他的呼唤。

    真是气死人了!都是这头爱睡懒觉的猪,否则她不用在邻居面前这么丢脸!

    他教她以后拿什么脸去面对人家?她干脆连公寓大门都别踏出去好了,省得让人指指点点,跟自己过不去,哼!

    下班以后,她非得到文具店买个牛皮纸袋不可,然后在纸袋上挖两个洞,直接套在头上,不然她实在没脸走回公寓的那条街了!

    “你等一下可不可以?”甘憬琛好不容易才赶上她,一把攫住她的手肘,停下来稍微喘了口气。“干嘛走那么快?”要命!他从不知道竞走竟是这么累人的事!

    “快迟到了。”她冷冷地回道,拐了下手肘,企图甩开他的手。

    “再迟也来得及打卡啊!”他掏出衬衫口袋里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拭去额角的汗渍,不忘一边和向他行注目礼的病人及护士点头示意。

    “你是院长,当然再迟都来得及。”她的声音更冷了,手肘也拐得更用力。

    “干嘛?你手臂关节不舒服么?”他总算发觉她不寻常的举动,驽钝地问。

    注视他们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人无非是好奇他们拉扯的举动,加上甘憬琛院长的身份,更是让他们鹤立鸡群,有些人甚至开始窃窃私语并偷偷窃笑,然而甘?借u慈徊痪跞魏我煅?

    “放手啦你!”贝苡芙忍住变脸的冲动,低声说道,仍不断地拐动她的手肘,却怎么也撑不开身后的大木头。

    “你说什么?”甘憬琛的注意力集中在身边不断对他微笑的人,而她又说得如此小声,自然听不很真切。

    “我说放手!”她的声音大了点,别人的注目令她觉得难堪且不自在。

    “嘎?”甘憬琛朝她倾了些,还来不及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迎面便走来一位笑意盈盈的老太太伸手对他挥了挥,他马上又绽开笑脸以对,完全忽略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甘院长,小情人吵架喉?”老太太的小孙子是甘憬琛的病人,现在正因轻微的肺炎住院中,每天都可以在他巡房时跟他说两句话。

    “呃”甘憬琛的脸上出现尴尬的线条,而贝苡芙更是胀红了脸,用力扯回自己的手肘。

    她才不管医院里的规定,直接拉开离自己最近的安全门,跑上楼梯间直冲向她所属的楼层,将所有令人生气的事情都远远地抛开。

    “喉,看不出来那位小姐脾气那么大!”老太太浑然不觉自己也该负点道义上的责任,还瞠大了眼向着贝苡芙跑走的安全门叨念着。

    “陈老太太,不好意思,我该去准备门诊了。”甘憬琛的视线落在跟老太太相同的那个点,他心不在焉地敷衍着老太太,皱紧眉头往他的院长室走去

    “叫你不要下床走动,你是嫌你的脚好得太快,是不是?”推着护理车走到骨科病房,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右脚裹着石膏的年轻男子,下了床在床边一跳一跳的,贝苡芙忍不住蹙起眉,叨念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男子一见到她,双眼瞬时亮了起来。

    “刘先生,骨科又不只你一个病人,我总得一间间按照顺序巡房啊!”她习惯性地拉了拉病床上的床单,将它拉得平整,并将男子该服用的葯放在他的整理柜上。“唷,你的葯。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虽然这家伙的脚快可以拆石膏了,她还是得问清状况好写报告给他的主治医生看。

    “我很好。”男子跳着往她身边靠近。

    “喔,那好,我走了。”既然没什么特殊状况,她就可以走人了。

    “啊?你这样就要走啦?”男子刻意住她和护理车之间一挡,帅气的眉马上皱了起来。“我突然觉得腿有点痛,你帮我看一下,好不好?”

    贝苡芙狐疑地盯着他的脚。“刘大光,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刚刚才说很好,不过眨巴眼的时间就变词了?没骗她才有鬼!

    “我怎么敢骗你?你才是专业人士耶!”刘大光装出乖宝宝的模样,满脸诚恳。“而且我再怎么乱来,也不会拿自己的脚开玩笑嘛!”

    “好吧,你说你哪里痛?”她拿出护理手札和原子笔,准备做记录。

    “你不要一开口就这么严肃的口吻嘛,我们聊点别的,行不行?”他在床上一坐,吃力地将他的伤腿抬到床上。

    “对不起,医院规定医护人员和病人之间不能有私人感情。”她由鼻孔里哼了声,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眼。

    刘大光是个业余赛车手,在上个月一场赛车时出了意外,整辆车滑出车道,车头全毁,也因而造成他右腿骨折;他马上被送到医院来,并指定院里最出名的骨科大夫为他诊治。

    打从贝苡芙第一次在病房里见到他开始,这个赛车手就找尽镑种理由留她,只为了跟她多说些话,着实让她不堪其扰。

    “别这样,我很快就不是病人了。”他对贝苡芙有说不出的好感,虽然她不曾和颜悦色地对他,但他知道这是她个性使然,没恶意的,别问他为什么,反正他就是知道。

    “那更好,省得我还得应付你。”憋了一早上的气没地方发,正好拿他来当出气筒,总好过自己闷得得内伤,还得挂伤科呢!

    “你何必老拒我于千里之外?我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他涎着笑,苦无机会更进一步。

    “呐,多得是想跟我做朋友的人,不差你一个。”这人烦不烦呐?人家都说对他没意思了,他何必拿热脸来贴她的冷屁股咧?一点原则都没有的男人,跟“某人”一样令人讨厌!

    “贝苡芙!”是人都有脾气的,他一个大男人更是不例外。

    “干嘛?”啐!早知道他这么麻烦,她就把名牌藏起来,别让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刘大光正想说什么,正好主治大夫王医师来巡房,他只得乖乖地闭嘴。

    “怎么样?今天有没有好一点?”王医师拍着刘大光放在病床上的石膏腿问道。

    趁着王医师在问诊的情况之下,贝苡芙闪过医生,推着护理车准备偷偷溜走,不料才推了两步,便遇到正巧走进病房找王医师的甘憬琛。

    “唉,苡芙,你怎么在这里?”他忙得有点昏头转向,一时忘了自己安插贝苡芙在骨科病房的护理站。“你等我一下,王医师。”他自作主张地交代了下,拿着刚做好的x光片拍拍王医师的肩,跟他讨论了起来。

    贝苡芙翻翻白眼。她要是会乖乖地听他的话,那她就不叫贝苡芙!

    她不动声色地推着护理车走出病房,不过潜意识里还是不自觉?胤怕挪健?

    她不是故意等他的,只不过她仍想知道他想对自己说什么最好他识相地道歉,并发誓从今以后不赖床,不然她跟他吃不完兜着走!

    “咦?苡芙,我不是叫你等我的么?”好不容易待她蘑菇到了房门口,甘憬琛总算发觉她想落跑的举动,忙出声又唤住她。

    “你知不知道我很忙?你这样会打搅到我的工作,你是院长,不可以护短!”她生气地用指尖使劲地戳着他的肩窝,一点都没注意三医师和刘大光惊讶、好奇的眼光。

    “哪那么严重?”他忍不住笑了。

    “干嘛啦!你滥用职权是会让人说闲话的!”她恶声恶气地质问他。

    他到底有没有脑筋啊?这样公私不分也能当上院长?早晚这家医院会毁在他手里!

    “我是想问你早上在生什么气?从我们一早出门后,你就”他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她肩上,说着、说着‘不小心”发现病房里另外两人直瞪着他们瞧,瞧得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呃,我们等一下出去再说。”他多此一举的像在对另两人解释似地说了句,便头也不回地拉着她快步走出病房。

    刘大光和王医师愣愣地看着他们离开病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似地甩了甩头。

    “那个”刘大光有点艰涩地开口问着王医师。“院长,他好像跟贝小姐很熟哦?”害他大受打击!

    “那个,咳,看起来是这样没错。”王医师镇定地清了清喉咙。

    “那他们、是、男女朋友?”这个问题更难开口了。凡事有先来后到,这情况是不是表示他得放弃贝苡芙了?

    “嗯”王医师沉吟了声,决定诚实以对。“老实说,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好像听护土长提起过,贝小姐是院长介绍进来这里工作的。”虽然他已不再年轻,不过这种对八卦的好奇心人人有之,并不会因年龄而有所差别,多少都会“不小心”听到一、两句“耳语”

    “那、你认为、我、还有机会吗?”打击!大大的打击!这表示他们之前就认识了,比自己认识贝苡芙更早!他颓丧地指着自己,哀怨地问道。

    王医师皱着眉看他,然后态度认真地搓了搓下巴,接着两手插进白色的医师服口袋里。“老实说,你跟院长的外型看起来是势均力敌”

    这不啻为刘大光打了记强心针,他一听精神全都来了,马上换上精神奕奕的表情。“真的?然后呢?”

    “然后?哦,然后是你好像比院长有男子气概多了。”壬医师想起甘憬琛温吞的个性,觉得这赛车手在这方面可能比院长强了些。

    “是吗?”刘大光开心地笑了。“还有呢?”

    “啊?还有?”这下王医师有点伤脑筋了,他又状似认真地再说:“年轻就是本钱,你是比我们院长年轻了几岁。”

    刘大光简直乐透了,他愉悦地拉着王医师的袖口,兴奋得有点颤抖。“所以呢?”

    “所以?哎!”王医师的眉心打了结,终于无力地叹了口气,用他所能表现出最悲悯的眼光看着刘大光。

    “所以你刚刚没听到吗?院长说他们是一起出门的耶,说不定他们早就住在一起了,那你还争什么争呢?”

    说完,他摇着头走了出去,心想待会儿遇到护理长,得记得提醒她要对贝苡芙好一点、巴结一点,搞不好那小护士会变成院长夫人也说不定呢!

    “嘎?”等王医师走了好一会儿,刘大光才大梦初醒似地“嘎”了好大一声,一颗心无可避免地凉到谷底

    在医院的中庭花园一角,一棵茂密的大榕树下

    “等一下,你是说你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我的习惯性赖床?”在贝苡芙哇啦、哇啦的一长串解释之后,甘憬琛总算抓到他以为的重点。

    “其中之一。”贝苡芙不高兴地瞪着他。

    这个人反应这么慢,真不晓得当初他是怎么考上医学院的,该不会是他作弊!?她怔忡了下,随即挥掉脑中不该有的乱想;他要是有这么聪明知道如何作弊的话,她还需要在这里跟他解释这么久,而他却依然抓不到重点吗?哎“还有什么?”这表示他不只这一点惹得她不高兴、“你不高兴熊先生来叫我?”奇怪了,不是她要四楼的熊煜熙到三楼叫他的么?那她不高兴什么?

    “其中之一。”她更用力的瞪他。

    因为她无能为力,才会劳烦到熊煜熙,而且还是沐沁汶开的日,她可丢不起那个脸。

    “唉,你一次说明白,行不行?”他已经很忏悔地虚心讨教了,但脑子里还挂念着刚刚那张x光片,怎么都有点一心二用,毕竟他只花了一半的脑力在跟她“决斗”

    “你搞清楚啊!笆憬琛!要不是你习惯性赖床,我就不用叫你起床;要不是你睡得跟头猪一样,我就不用隔着防火巷拼命叫你;又要不是你睡得像死掉了一样,我就不用把我的面子丢尽,还把左右邻居全都吵起来,只为了把你从被窝里挖出来呀!”每说一句,她就用力戳一下他的肩窝,一长串句子说下来,戳得她指尖都痛了。

    “好好好,你别再戳了。”他按着她的手求饶。“当初叫你合租一层楼,你就不肯,现在弄成这样也没办法啊!”要不是因为她莫名其妙的坚持,也不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累,不是么?

    “喉!你还好意思说?我要是真的跟你合租一层楼的话,我还有面子回村子里去吗?你要我拿什么险去面对村子里那些三姑六婆?”她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耶!还得留点颜面让人探听才行,不然以后谁还敢娶她?

    “噢都叫你别戳了嘛!”不小心又让她的手跑出来作案,试凄的怎么算都是被她戳紫的那块肩窝肌肉,他再次抓住她的手,而且这次抓得很牢。

    “怎么?戳一下就哇哇叫,我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耶!”她横眉竖目地用犀利的眼神“凌迟”他。

    “你的面子早丢光啦”他可怜兮兮地咕哝。

    她这么三天两头地换男朋友,村子里那些爱嚼舌根的老女人不知道传得有多难听,还轮得到他来丢光她的脸么?

    “你说什么?好胆你再说一次!”别人怎么误会她都行,就他甘憬琛不行!

    “没、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哎他的男性尊严在她面前早就荡然无存了,呜他真的大她五岁么?有时候他也怀疑得紧。

    “那你说,以后怎样才能把你从床上挖起来?”算他识相!哼!

    “你还肯叫我起床?”他感动地看着她愠怒的秀颜。

    “那不然咧?让你每天迟到好了!”还说?当心被她的拳头扁!

    “苡芙,你对我真好。”虽然凶了点、没女人味了点,但她还是关心他的。

    “你发什么神经?”她不自在地缩回手,佯装凶狠地瞪他。“说啦!怎样你才肯乖乖的起床?”她莫名地红了脸,霍地别开头不再看他无辜的黑瞳。

    他陡地解开挂在裤腰带上的钥匙,拉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钥匙包在她的掌心之中。

    “麻烦你走下楼,越过防火巷,再爬到三楼,打开我的房间,直接叫我起床就可以了。”

    “你白痴啊!你把钥匙给我,那你怎么回家?”至少他得有钥匙进门吧?

    “嗯?”他愣了下,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凝着眉想了下,没多久便又露出一贯的笑容。“别担心,我记得在办公室里有放一枝备分钥匙,等一下我回去拿。”

    “等一下、等一下,什么事都等一下,最好让你忙忘了,连门都进不去!”贝苡芙捏紧他的钥匙小声嘀咕着,实在对他的记忆力不大有信心。

    “嗯?”她今天是怎么搞的?每回话都说得那么小声,是想考验他的耳力么?

    “没啦!我去上班了!”她没好气地站起身,然后像辆着了火的火车头般疾速而去。

    笆憬琛笑看她健步如飞的背影,心里有点小小的满足。

    她的精神总是如此充沛,有她在身边,总会让人不自觉地忘掉满身疲惫,顿时活力百倍了起来。

    还好带她来台北了,他的决定精准得令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