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情火不灭 > 第八章

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使男人烦躁不安的往往是女人。

    萧伯纳

    裴琴醒来时,发现自己处在陌生的环境里,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后,又发现自己的右手肘被绑了板子,继上厚厚的绷带,脖子上吊了条三角巾,伤臂放置在胸前。

    她想起了跌下楼梯的事,生气了起来。那几个粗鲁的男人,一边骂她还一边拉扯她,她在奋力挣脱时,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大概是手臂撞击到扶把,她只觉得自己的右手一阵剧痛,一群人将她团团围住,之后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里是哪里!她理眉环顾四周。

    这房间除了墙是铁灰色之外,一律是深蓝的冷色调,惟一的明亮处是落地窗前的那两盏立灯,而落地宙外的穹苍已拉下黑幕。

    她从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医院。

    下了床,赤足走到门边,手才放上门把,门外隐约传来动静,她附耳贴在门板上。

    “总裁,阁楼里的那位小姐不肯吃饭,而且坚持要见你。”

    “你没告诉她我还在办公,过一会儿会去陪她吗?”

    “说了,但那位小姐坚持要见你,而且她快把阁楼里的东西全砸光了。”

    “不用理她,让她去砸。”

    “但是总裁,如果她伤到自己怎么办?尤其她又有孕在身“

    “我说了别管她,你出去吧。”

    “是。”

    话声隐落后是关门声传来。

    裴琴离开门板。

    原来她还在他的办公室里,没想到他的办公室里头还另有文章,设计了间这么隐密的休息室她望向方才自己躺过的大床,他也许跟几个女人在那张床上打过滚,共枕眠过

    这关她什么屁事?她想这些做什么?她忽然生起气来!

    一丝奇异的警觉在她心中升起,她赶忙回到床上躺平,拉起被子,装作熟睡未醒。

    她才刚准备就绪,门就被打开。她闭着眼,心里吁了口气。

    靳阜凡走到床边,见她仍然未醒,遂在床边坐下,伸出食指轻划过她的脸颊,表情深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他起身,离开休息室。

    怕他又突然折回,直到五分钟过去后,裴琴才敢睁开眼睛,他留在她脸颊上的微热触感仍然清晰着

    发觉自己在想什么,她连忙将心里那股异样的浮躁驱散,她不是来跟他谈情说爱的。

    他一定到阁楼去安抚靳仰眉了;原来靳仰眉是被安置在阁楼里,难怪她喊破了喉咙连个影儿也没见着。

    靳仰眉发脾气了,看来他得需要一段时间安抚她后才会回来,她可以再睡一下。

    隐隐作痛的右手肘及倦意让裴琴的思考能力渐渐涣散,她闭上眼睛沉入睡乡。

    她只是睡一下,睡醒后,她就有办法将靳仰眉带离这栋大楼。

    裴琴在一阵轻晃中醒来。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靳阜凡不悦的脸。

    “你已经睡很久了。”他坐在床边,没有一丝怜香惜玉。

    她挣扎着爬起身来,因牵扯到伤臂,痛得蜷缩身子。

    靳阜凡伸手将枕头立起,扶她靠坐在枕头上。

    “医生说你的手肘有轻微骨折,暂时需要用三角巾固定,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不需要你费心,这点小伤一两天就会好了。”裴琴皱着眉道,像在隐忍着痛苦。

    “你当是小擦伤吗?一两天就好?至少要固定三个礼拜。”

    “不需要,我还得跳艳舞娱乐男人来赚取生活费。”她复述他曾经说过的话。

    靳阜凡居然笑了起来。

    “我看你还是省省,没有男人有兴趣看少了肢手臂的女人跳舞的,把眼光放远点,折损了观众群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很抱歉,我不像你坐着就有钱滚滚而来。”她离开枕头,将脚移下床,用左手帮助自己穿鞋。

    “我不介意你再多躺一会儿。”见她与自己的凉鞋奋战,靳阜凡仍然平稳的坐在床边,没有帮忙的意思。

    “我不笨,都被摇起来了,当然知道走人的时间到了。”裴琴气道。

    靳阜凡没有否认。他累了,现在只想躺进床里

    好好睡一觉,但又不想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只好将她摇醒,请她离开。

    他并不介意与她同床共枕,他只是介意半夜她醒来,给他一刀。

    只见她好不容易穿好鞋,站起身走没两步,却又突然蹲下来。

    “你还好吧?”靳阜凡皱眉问,注意到她泛白的脸色。

    裴琴试着再站起,只是才站起,身子就一软,幸好靳阜凡眼明手快的站起抱住她,她才免于跌到地上的下场,看到她泛青冒汗的痛苦模样,靳阜凡几不可闻的叹了声。

    “今晚你就睡在这里,等好些后再回去。”

    “不要”裴琴还想挣扎。

    “闭嘴!我还需要你传话给杨挽龙,你出了事对我没好处。”他冷酷的喝住她。

    两句话又勾起彼此之间的恩怨,裴琴睁大眼睛怒瞪着他,靳阜凡眉都没皱一下,仿佛她的目光对他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他兀自将她抱起,重新放回床上。

    可是才刚放好她,她马上又挣扎的要起身。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靳阜凡终于被她激起怒气。

    “我只是想为自己找点东西吃,总不能叫伟大的总裁先生为卑微的我张罗吃的吧?“她挑衅的看着地。

    靳阜凡瞪了她一眼,走到挂在墙上的对讲机前,按下对话钮。

    “叫厨房准备一份牛排上来。”他说,关掉对话钮。

    “我要吃鱼。”裴琴看着他。

    两人互相对视着,谁也不让谁。

    靳阜凡喷了口气,再度按下对话钮。

    “换掉牛排,改上鱼餐。”说完,他马上按掉对话钮。

    “我还要饭。”

    靳阜凡眼睛微眯,但仍三度按下对话钮。

    “还要饭。”这回他没关掉对话钮了,抱着胸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继续开菜单。

    “我还要一瓶酒。”

    靳阜凡干脆的关掉对话钮。

    “我说我还要一瓶酒。”裴琴重复一次。

    “你不能喝酒。”

    “我可以。”

    “你不行。”他的语气不容辩驳。

    两人僵持了半分钟后,裴琴先垂下视线,打出哀兵政策。

    “我的手很痛,除非你有止痛葯,否则就给我酒,喝酒可以止痛。”她低声说,抚上自己的伤臂,适度的表现出弱势。

    靳阜凡当然没有止痛葯,而杨医生也早已下班。

    见她一副痛苦的模样,他只得再次按下对话钮。

    “再送一瓶酒上来。”说完,他关掉可怜的对话钮。

    长发下的裴琴露出一丝笑容,但随即飞快敛去。

    不知是否因为总裁亲自下令的关系还是厨房效率本来就高,在深夜十二点点的餐,不到十五分钟就送到裴琴面前,还附送服务生一枚。

    裴琴坐到大床旁的四方桌前用餐。

    年轻的男服务生一见到裴琴,一双眼睛便不时的瞪着在她身上,见她右手受伤,马上殷勤的为她将鲑鱼切开,为她摆放到饭碗里,还为她准备了支汤匙,好让她不用吃得太吃力。

    裴琴感激的对他笑一笑。

    “可以麻烦你帮我把酒打开吗?”

    “好的。”服务生纯情的红了耳根子,但仍然动作利落的将瓶盖打开,倒进杯子里:“还需要点什么吗?”他目光熠熠的问。

    “不需要了,你可以走了。”回答他的不是裴琴,而是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靳阜凡。

    他一开口,服务生马上从裴琴的美貌中回神,迭声抱歉后便退出去。

    她看了眼靳阜凡后,举杯将白酒一仰而尽。

    “那是酒,不是白开水。”他不欣赏她狂饮的样子。

    “我渴了。”裴琴又倒了一杯,又是一仰而尽。

    靳阜凡不再理会她,回到床边,就着床头灯看报告。

    过了一会儿,她棒着一杯酒走了过来。

    靳阜凡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到手里的报告上。

    “吃完了就休息,不要打搅我。”他说。

    “陪我喝一杯。”裴琴将酒杯递到他面前。

    “我不喝酒。”他别开她的手。

    她并没有知难而退,将酒杯放到床头柜后,一屁股在床边坐下,直盯着他瞧。

    放下报告,他看她发红的颊,迷蒙的眼,不禁皱起眉头“你喝醉了。”

    她摇摇头,突然间,眼泪就这么扑簌簌的掉下来,像断线的珍珠。

    她别开脸,看着漆黑的落地窗外,神情异常忧伤落寞。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站在那里,却没有伸手拉我一把?为什么?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为我难过?我常常在你身边,但你的视线从没停留在我身上过,无论我多爱你,你仍然看不见我,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所以你觉得我存不存在都无所谓?是不是这样子?”她像在说给自己听般的喃喃自语。

    说起以前的事,靳阜凡成熟俊朗的脸庞多了几分凝重。

    “你醉了,去休息。”他试着再将注意力放到手上的报告。

    裴琴站起身,当靳阜凡以为她总算听话了时,她却是单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扣子解开,衣服落了地,连三角巾与内衣一并。

    她赤裸着上身,将如瀑的长发拨拢到身前。

    她转过身“看到疤痕了吗?为了它,我几乎一年半载都无法下床,每天都是在床上,然后复健,每次睡着了都会做噩梦,但身体上的伤永远比不上心里面的伤”她转回身子。

    靳阜凡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裴琴坐回床沿,身子倾向他,脸上泪痕湿润清晰。

    “不过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背上的伤已经不痛,心口也不痛,我不爱你了,你不必再防我什么,陪我喝一杯。”她拿起杯子,不过不是递给他,而是往自己嘴里送。

    含了一口酒,她慢慢靠近他,贴上他的唇,将酒津送进他口中,在他想更进一步时她却倏地退开,再含了口酒后,吻入他口里,然后在即将擦枪走火的紧要关头又退开。

    她一直重复着,直到整杯酒全喂进靳阜凡嘴里,她才热情似火的贴上他的身子。

    而靳阜凡的欲火早就在她若即若离的挑逗下燃起,加上酒精助兴,他小心冀冀的将她翻了个身放到床上,并避免碰触到她受伤的手臂。

    裴琴突然有种心碎的感觉,为什么此刻他的触碰那么温柔呢?他清楚明白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是她吗?

    靳阜凡在她的身上洒下绵密的吻,他吻上她平坦的小肮,起伏的胸,雪白的颈,艳红的唇,最后是她的泪珠。

    “别哭了。”他在她耳边低语。

    “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裴琴喃喃道,眼里的泪水让她看不清他。

    “我知道,我知道。”轻叹了声,他吻住她的唇。

    就算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就算知道她恨他,就算知道他们之间爱恨纠缠难分难解,此时此刻他仍然要她,迫切且渴望。

    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有那么强烈的感觉,是酒精催化的缘故吗?

    她与一般女人并无两样,只是他对她的感情极为复杂。这十年来,他极少去刻意想起当年的事,但却无法阻止躺在血泊中,用求救的眼神看着他的她进到他梦里。

    方才她那些话,更是让他内心的歉疚险险浮现。

    她不再是当年那个百依百顺的杨晚晶,现在的她,是个与他处处对立的女人,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却又因她的眼泪而心疼。

    也罢,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复杂难解,今晚的她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