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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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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如捉住茫茫大海中唯一的依靠似的,方无邪在水中仍紧紧抱着穆长风,方才那股虚弱感竟已在全身忽地浸入水中的一刹那消失,只是猛然灌了好几口水,差点不能呼吸;她赶紧挣扎着将头浮出水面。

    她的腰际一紧,正是皮一只强壮的手臂牢牢圈住。

    “你还好吧?无邪”穆长风的声音低沈地在她耳畔响起,她被贴近一个温热得吓人的胸怀里。

    他们正被这股强大的水流迅速带着走,而且似乎正有倾下的趋势。不远处的轰隆声很壮大地响着,似有湍急

    “我没事!你受伤了?”方无邪奇怪他异样的神色时,这才终于注意到他肩上一片被染红的衣料,不禁惊呼出声。

    穆长风眉峰一蹙,后肩的烧灼早已传遍了全身,只是眼前还有比这更迫切的问题他们必须尽快上岸!

    “小伤不碍事!无邪抱,紧不准松手,听清楚了没有!?”他直接命令她。他得在他还有意识前把两人带上岸,否则前面那大瀑布的落差至少会要去他们半条命。

    扁感受到他炙热烫人的皮肤和额上冒出的斗大汗珠,就知道他的“不碍事”是骗人的,可他绷得死紧的表情和不容一丝反驳的肃然口气,让她也感到某种事态的严重性。

    于是马上将他抱得紧紧,丝毫不敢松手;而他异常热度的体温更无法掩饰地贴烫着她的肌肤。

    一层不安的神色浮上她的眉扇櫎─他,出事了!

    穆长风一面运足功力,一面挑开急流往岸边窜游。等他们终于在落下瀑布前攀上岸边时,穆长风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早一直注意着他的方无邪,在两人上岸后,他的手一松开,她马上靠到他身畔,焦急地轻拍他的颊。

    “长风长风”方无邪唤他。

    他已经昏过去了。

    眼睛一接触到他左肩后那一片怵目惊心红,她的心猛地一跳。拧了下眉,暗咬牙,马上决定动手将他肩头的衣裳扯开当他的伤口终于完呈现在她眼前时,她的眉心不由皱深了。

    在他肩上被刺的那一刀不深,但是伤口上流着的黑红色的血正是令她骇异的原因刀上有毒!

    某种下意识、不经思考的动作,她马上俯身用嘴贴着伤口,一口一口地为他吸吮出黑血,直到伤口流出正常的红血,她才从自己衣衫下摆撕下一块布料,为他包扎好伤口:他的伤口拖延了这么久,不知道这方法有没有用。

    方无邪盯着他仍旧昏迷不醒的脸庞,心头一阵痛楚。

    若不是因为她,他怎会受了伤?她的命并没有那么重要啊!还是他对于属于他的“东西”都是如此地保护!?弄不清心底那股悲喜交集的情绪,方无邪眨眨眼,抹去不由自主滑下的泪水。

    意识到四周已经逐渐昏暗的天色,再看看地上依然昏迷着的男人,想到方才那些杀手不除掉他们不罢休的模样,她决定赶紧先为两人找个暂时隐密的安身之所,以防他们再追上来。

    夜,降临了大地。

    被层层藤蔓杂草所掩盖,一处足以容纳十人藏身的山洞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穆长风拖抱进这里,再捡了些乾草在地上好安置他。

    让他躺好后,方无邪又努力了好久,终于起了一堆火,霎时驱跑了里面的黑暗与冷寒。

    洞里亮了起来,也温暖了起来。

    方无邪坐回他身边,手心又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好烫!

    她缩回手,不由焦急俯身仔细地查看他的脸色,而他异样通红的脸庞更是让她心脏开始绞扭着,额上也冒出了冷汗。

    眼睛望向他一身湿濡的衣裳,突地想到了什么,白玉般的脸颊乍地一红,可又想起更重要的事,于是暗咬牙,不再迟疑地双手向他衣衫摸去。

    当她终于将他身上的衣衫褪下后,她马上坐回火边将衣衫架在上面烘烤。没敢让自己想太多,摇摇头,赶紧把他的衣衫烘乾后,将它掠在一旁,马上又回到他身边,开始用衣布沾着水,在他身体上来回擦拭,希望能降低他的体温。

    忙得满头大汗,伸手又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似乎正渐渐回复常温之后,方无邪这才重新为他披回衣衫。跌坐在地上,她放松地吐了一口大气。

    他此刻看来平稳的睡容让方无邪稍稍定下了心,不自觉握着他的手掌,一阵温暖透过他的手掌传给了她,一种说不出奇妙的感动在她底心泛滥。

    在此刻,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在她心里早已占了何等的重量。到底从何时开始!?

    这个浮虏了她的男人,连带也将她的心仔虏了去;直到他出事这刻,她猛然明白,自己已多不愿失去他。

    她,方无邪,一个杀手,愿意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他!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丰满的额、高挺不屈的鼻梁、薄而坚毅的唇,这一刻,她美丽浓黑的眸珠亮着深刻而内敛的眷恋。

    被一阵莫名的心悸惊起,方无邪从睡梦中醒来,马上本能地往穆长风躺着的方向望去,却不由一怔长风?人呢?那里只剩一堆乾草,原本躺在上面的人呢!?

    不见了穆长风,方无邪几乎一下子被惊醒,慌忙要冲过去,没想到才刚要起身,她的腰在倏然间被一只臂膀从后面拦住。

    方无邪回头,看见了正静静坐在她身后的男人正是她以为失踪了的穆长风!

    “你怎么”方无邪松了口气,不由回身细瞧着他。

    穆长风的神色看来有些恍惚,黝黑的眼神略带蒙胧地,看着被他一手揽在怀中的人儿,他皱了皱眉峰;另一手抚上她红粉的颊。搂在怀里、触在手心的温热让他禁不住将她的躯体嵌得更紧。

    方无邪被他看似古怪的模样弄呆了住,而后手指轻触间所泛起的冰冷,马上让她吓了一跳。没抗拒地让他抱住,愈加感受到他全身竟彷佛一块寒冰似的冷。

    “你你没事吧!?长风”才没多久,方无邪就被他身上的冰寒偎得全身直打哆嗦。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的伤

    穆长风紧紧抱着她,似乎是她的体温吸引住了他,她的热度让他舒服了许多。

    他的神情、他的举动,彷佛是无意识的。方无邪脑中灵光一,闪陡地一震。

    莫非

    “长风!长风!你听得见我吗?”仔细地凝视着他,方无邪轻声探测他的反应。

    穆长风恍若未闻的样子,让她意识到他现在正是处于混沌的状态中。为什么会这样!?

    穆长风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在她肩上,臂膀如钢铁般圈箍住她,根本不让她的躯体有一丝退离他的机会。

    被他抱着彷佛身处严寒的地窖,方无邪觉得身体的热气似乎正被他一点点汲取去,连一旁正烧烈的迤火也没法驱去冰寒;她好冷,可她没挣开他,反而将自己的身子更君贴近他。

    只要她的身体可以温暖他,她就不会离开他

    不知过了多久,当方无邪全身阵阵发寒,脑子开始昏昏眩眩之后,她感觉到穆长风的身子似乎已渐渐恢复了热气

    不由安心地吐了口长气,方无邪闭上眼睛,然后放任所有心绪,跌入充满冰冷的黑暗里。

    “无邪无邪”低而急切的声音从遥远遥远的地方传入她的心灵。

    无邪无邪?那是在唤她吗?那低低沈沈、迫切而又横气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响着,要叩开她面前黑暗的魔障似。

    “无邪无邪,你快醒来不准你再昏迷下去我不准!听到没,有我不准无邪!”接收到这又陌生又熟悉的霸道语调,一种无名的惊悸猛然冲刷而过,她执意挣除层层重重的黑幕之网,所有意志朝那声音而去。

    她醒了!方无邪张开眼,马上被那强烈刺目的亮光逼得又将眼睛闭上。

    “无邪!”唤声亮无差池地在她耳畔响起。

    再次慢慢地睁开眼,忽地映入眼中的,是一张英俊威严的男性脸庞穆长风,他正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表情是松了口气,更有一抹严厉。

    将视线移向四周。显然看清自己正是在一间素雅的房里后,方无邪又将目光转回他脸上,她的神情有十足的迷惑。

    “这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她的声音简直如蚊鸣似。

    可穆长风仍一字不漏地听清楚。

    他眉峰一挑,低眸凝视着躺在床上,满是疑惑不解的方无邪。抬手,一指轻轻地拂开落在她颊旁的发,神色温子了下来。

    “这里是下准堂口,我带你来到这里已经两天了”

    “下准堂口?两天?”她蹙眉、不解。为什么脑子里有一些画面老是闪来闪去!?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他的怀里,然后一手捧着一碗似是汤葯的东西。他提醒她。

    方无邪终于渐渐地回想起。她记得被杀手追杀、一起和他掉落溪流他昏迷在岸边、他受伤冰冷的身子

    她猛地盯住他!她记得在夜半醒来,他冰冷异常的体温,她一直没放手地偎着他,直到他似乎回复了正常可是后来呢?后来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他说她已经昏迷了四天四夜?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长风舀起尚热腾腾的葯汁,细心地吹凉了些,再凑到她嘴边要她喝下。

    “知不知道好做了什么傻事?”

    那一天穆长风清醒后,第一个发现的就是被他搂紧在怀里的方无邪,而她全身冰冷的温度令他心痛如绞,似乎模模糊糊地忆起,在他感到冰寒的时候一直偎着他的一个柔软、温暖的躯体。他马上明白她做了什么事!又痛又怜又气又动容,穆长风发现了这个为了要救他,而让自己发寒的女子已经昏迷了;他马上放出了讯号。果然没多久,一直在附近搜寻他们的护卫们就赶到了,而染了风寒的方无邪在他们至下准堂口时,仍昏迷不醒,直到现在

    听他说完,她摇摇头。盈盈眸光突地望向他的肩:“你的伤”他认为她对他做的是傻事吗?

    “我的伤不碍事了,倒是你,身上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他逡巡着她的脸蛋,将最后一口葯送进她的嘴里后,用袖子替她擦了擦嘴。

    方无邪摇摇头。

    “好!那么现在我要你好好地休息,恢复一下元气”他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着,并且双手将她重按回枕上躺着。

    方无邪才刚醒来哪还睡得下!?及时抓住他要从她肩上收回的手。

    “长风”

    “嗯!?”

    “我”她咬着下唇,眸珠半掩地看着他。

    “怎么了?无邪,有事就说。”他的神色并无一丝不耐,倒是温和得紧。

    就着他的手,方无邪慢慢坐了起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天那些杀手现在怎么了?我想知道!”

    她没办法忽视那天的感觉,看见他们那种熟悉而又怪异的直觉他们的杀手;而她,不也是杀手吗?他们那种没有表情的眼神,甚至只有对杀刃狂烈的样子让她不由自主地害怕;但却也莫名地,心底涌上一抹很深很沈的悲哀彷佛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什么。

    穆长风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温柔与刚毅并存的眼睛紧紧望进她的眸海中,似乎从她的神情中搜寻到了什么。

    “无邪,不管他们是什么人,都跟现在的你没有关系。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听明白了吗?”

    “可是我”

    “听话!这事我来处理,我要你别再想这件事,好吗?”他半是严厉半是哄弄地说完,旋即低下头,封住她启齿欲言的朱润小嘴。

    方无邪根本没有反对的余地。

    “我看他们那些杀手根本没用,两三次的行动都没有成功,穆长风那小子还不是好好地活着!?”

    “我想不是杀手没用,而是穆长风命大也许我们该换个方法”

    “难不成你已经想到好办法了!?”

    “属下是已经想到了,不过因为这个是下下之策,所以属下才一直没说出来”

    “只畏能除掉穆长风这威胁就好,你先说说看还有什么下下之策!”

    “这个计画,我们只须要一个人的全力配合,如果成功了,也计老爷可以顺利地弄垮穆家,或者把穆家船业接收过来而不必杀掉穆长风”

    “哦?你倒是快说说计画的内容是什么!”

    “是!”新上任的下准堂主阮鹘天刚向穆长风报告完他整理好的堂务,马上有手下匆匆来报。

    穆长风听完消息后,脸色一沈,二话不说立即往门外而去;阮鹘天和两名手下也跟在后面。

    这时,在后院的一隅引开守门的侍卫,一个人影迅速地闪进里面。一阵寒气扑面而来,那人影连迟疑都没,便循着阶梯走进通往地牢的通道。

    墙上的火炬照着一个纤细的身影,而那张白皙秀丽的面容略带着紧张的神色那是方无邪!

    只见她快速走过通道,一下子即进入幽暗冰冷的地牢中。当她看到偌大的地牢里正关了一个人时,她暗咬牙,马上走了过去。

    昏暗不明的火把已足够将牢里的人影照出,那动也不动躺在地上的是个年轻的黑衣男子。

    方无邪靠近他,才发现他正面无表情地睁大眼睛看着上面。

    “喂!”她喊他。

    不知是否没听见,他仍没有反应地依然瞪着上方,眼神涣散。

    “喂!你听得到我吗?”方无邪不肯放弃。

    为什么来这里?从其他人口中探出那天除了被灭或当场自尽身亡的,还有一个杀手被带回来关在地牢里时她就想来地牢看看她克制不了那种想知道一些什么事情的冲动!她想看看这名杀手也许,她可以从他身上知道什么,所以她趁着穆长风在忙的时候偷偷地跑了来。

    他怎能阻隔得了她想解开这个谜团的欲望?

    地牢里的黑衣人连眼睛也没眨动一下,她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偏偏他又靠在墙的那一边,她无法接触到他。

    转头看了看四周,当她发现挂在墙上那串钥匙时,她马上决定她要打开牢房!

    打开牢房并没有费去多少时间,方无邪一跨进牢里,脑子里根本无一丝危险意识地马上朝他接近。

    “你还好吗?”她一面问着,一面探向他的鼻间。

    倏地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出乎意料地在她的手伸过来时,以极惊人的速度翻身、跃起,然后往打开的牢门外窜去。

    方无邪发现才跑出牢房就不见了他的踪影,她马上冲上阶梯,打开了通向外面的门。还没适应外面的强烈日光,才刚要往前跑就被人在猛然间拉住了手。等她回过神,马上发觉自己正面对着一张森寒凌厉的面孔。

    穆长风!

    方无邪心一跳,微转过头,看见所有人都悄悄退了下去。

    “他跑了!”他一定也看见了。瞧他一脸讳莫如深,方无邪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你来这里做什么?无邪?”他静静地开口,低沈的嗓音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双掌在她纤细的肩上收力,又将她抓了回去。

    “我”她呼吸一窒,盯着他黑黝冒着寒气的眼睛,抿紧了唇。“你知道我到这里做什么!”

    穆长风的目光霎时锐如寒冰利剪。“你好像忘了我曾说过什么话了,无邪?”

    她没忘!她只是不想记位而已,方无邪垂下头。“他跑了,你不追吗?”

    “让他跑回去原本就是我们计画中的事,只是没想到竟然是由你来放了他!不过我仍然想知道好你放了他的理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无邪?”穆长风的声音由她头顶落下轻柔却不容否定地坚决。

    原本为了她放走杀手的疏忽而愧疚,听了他的话不免松了口气,可一迳的霸气专制,却不由令她产生反抗的心理他,非得什么都知道吗?她非得什么都告诉他吗?

    盯着他胸前的衣襟,方无邪沈默着。

    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穆长风低头,望进她黑白灵气的眼眸里,他开口说话,熟悉的男性气息亮不放过地侵占她的鼻间。

    “无邪,为什么不说话?”

    “你为什么非逼我不可?因为我仍然是个受制于你的囚犯,所以在你面前我连一点隐瞒的空间也不该有,是吗?”

    “你真这么认为?”他沈郁着语气。

    “难道不是?”她淡漠地开口。

    “想不想知道那幅画中的女子是谁?”穆长风突地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深不可测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嘴角有一抹飘忽隐约的神秘笑意。

    方无邪一楞,迎视着他;而他唇边那抹微笑竟让她的心无由酸楚了起来。

    “不想!”她冷漠地道。他为什么突然要告诉她那幅画的事?她不想知道。

    “那幅画,是我从她手中偷来的,画像被她撕成两半,我还得特地将它黏好,小心地藏在我的书房里等办完了杀手这些事,我决定迎娶她为妻。”他炯亮的眼神燃着一抹深刻的爱恋,手指轻抚过她的脸蛋,依然微笑说。

    方无邪再次被心底那抹突如其来的痛楚吓了一跳。而他最后那句话,更彷佛是针刺般狠狠地扎进她的心口,脑子倏然一阵晕眩与抽痛

    她猛然别开脸,推开他,匆匆地往外走。

    “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是我看那名杀手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才想到开门进去看看,没想到他会突然跑出来这就是你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件事的”想逃离什么似的,她跟他说了刚才他要的答案。然后她发现自己正准确无误地撞进一具伟岸的胸膛里,她马上察觉不妙地要后退,可她身后绕出两只有力强壮的臂膀,已将她的后路阻去,她又重被制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所以末了她才有些恼怒地说了那句话。

    “如果我说有必要呢?”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从她的神情早知道了什么;一手温柔地抚弄她娇嫩的唇瓣,认真地说。

    方无邪突地拧起眉,脑子又悄悄泛起一阵阵抽痛,脸色突地苍白了起来。不!她的头该不会又要

    “不!”她将头紧紧埋在他怀里,低呼出声。她头疼,心也莫名甚妙地疼啊!她是他的人,可他呢?即将属于另一个人吗?那一个画中的女子

    穆长风位意到她苍白的神色,而她微颤抖的娇躯更让他直觉不对劲了。

    “无邪,你没事吧!?”他低头,仔细地观察着她。

    “我没事我只是”她很镇定地迎视着他炯亮有神的眼,只是脑子一波波传来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双手下意识地按住头以抵抗那疼。

    穆长风表情闪过一丝紧张与暗郁,忽地双手捧住她的头。

    “该死!你敢说你没事!你的头又开始疼了是不是?无邪,回答我!”他低抑着声音。

    他知道她头痛之前的征兆,自从那日她在池边发病后,他便不时地注意着她,她怎能瞒得过他!?

    “我”方无邪本来要推开他的,却反而捉住他的方襟,急促地喘息着,等待那一波刻痛侵袭过。她根本没办法再瞒过他。

    穆长风的眼珠暗得彷如黑幕,低声诅咒一声,突地,一把将她揽紧在怀中。俯首,他的唇滑自她的耳畔,声音柔得要将她催眠似:“听好,无邪,无论发生什么事,永远有我陪着你,你不是孤独一个人,明白吗?”

    “长长风”在她的意识逐渐要被疼痛侵占之际,他的话语竟能让她不由自主地心窝一暖。他呵她愿将生命交给男人!他说,他会永远陪着她吗?环抱住他的腰,她轻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