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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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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开啦!别再跟着我,别仗着个高就挡我太阳,我叫我舅收你。”让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常天竞轻笑一逸,惹得心烦不已的吴祥安更加心烦,瞪了又瞪还是不走用飘的白色身影。

    其实也不算在飘,只是足音轻得似猫,悄然地叫人几乎遗忘他的存在,若非他不时用手撩拨,她真当他是白日出现的游魂。

    “别这幺无情嘛!好歹你是我未过门的小娘子,我不随身保护怎安得下心。”他就是爱逗弄她,一天不见她发火就没法睡个好觉。

    所以喽!只好委屈好了。

    扬高的嘴角看得出他心情很不错,笑逐颜开地和错身而过的街坊打招呼,不在乎身侧有张气呼呼的小脸,正想找凶器好砍他一刀。

    不管有没有人在,小娘子小娘子地挂在嘴上,让她气恼又怨怼的愈走愈快,闲散的他只好多走几步配合她,免得到头来她怨他不贴心。

    “你闭嘴,你不要做人是你家的事少来拖累我,我和你河井分道不同流,你一天不烦我会死呀!”害她差点又被娘罚跪祠堂。

    “哎!我到底是人还是鬼呢?一下子咒我死,一下子又要请你舅来收我,你说我是阳世鬼或是阴间人?”

    或许他什幺也不是,只是她眼中的讨厌鬼。

    常天竞莫名的一笑,看得吴祥安直冒火。“无缘无故你在笑什幺?鬼附身呀!”

    疯疯颠颠的,没点正经样咦!好熟的一句话,好象娘常用来骂她,背脊一凛,她叫自己别乱想,以免被他染上疯病。

    “又是鬼?”他诡异地朝她一呼气。“某人似乎特别怕”

    “常、天、竞-”他要敢说出去,她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小生在此有礼了,娘子脚酸了吗?”他愿借背一用,人驹护送。

    “你才脚酸了,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看到你那张脸会倒霉一整天。”她嫌弃的将头扭开。

    视同奇耻大辱的常天竞笑脸依然,但眼神多了锐利。“小娘子心肠好狠哟!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幺能说翻脸就翻脸,不念旧情。”

    “你。你不要再胡说八道散播流言,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愈走愈急,甩不掉跟随其后的白影让吴祥安非常不甘心。

    同样是一双腿,不信跑不赢他。

    “害?”眉宇微沉,他想他不会喜欢她接下来的话。

    “少装一副无辜的表情,你是我见过最卑鄙无耻下流的人,别以为自己做过什幺事没人知道,老天迟早会下道雷劈死你。”气愤的推开他,她死也不肯跟他并肩同行。

    必于她的流言已经多不可数,不需要再添一桩让自己难堪,她要讨厌他到进棺材的那天,老死不相往来。

    倏地捉住她的手,少了戏谑笑容的常天竞多了一丝严肃。“我做了什幺事?”

    “你你还有脸问。”她气得满脸通红,很想撕咬他的肉。

    “君子坦荡荡,我自问没做过什幺亏心事,为何没脸问过明白”他不想平白背个黑锅让她怨恨

    “如果你是君子岂不是天下大乱,有胆吹嘘和我有一腿却没胆承认卑劣的行为,我瞧不起你。”

    啐了他一口口水,气呼呼的吴祥安根本不看他骤然一冷的神色,噘着嘴自走自的,巴不得他从此消失面前,永生永世不相逢。

    那天她走出常家大门以为没事了,不过是一场恶意的捉弄罢了,没放在心上当是被疯狗咬了,睡上一觉大家都平安。

    没想到接连几天她走在街下老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很怪异,诡谲地让她开不起一丝玩笑,好象她少了一件衣物似。

    要不是她娘怒气冲冲的用锅盖敲晕了一名酒味冲天的嫖客,她也不会由宛宛姐口中得知那件事。

    原来坊间流传她是常天竞包养在外的女人,淫荡无耻的与常大少苟合于自家后院,忝不知耻的妄想攀上常家少奶奶的位置,甚至顶撞三位当家夫人。

    后者她承认她是出言不逊,谁叫她们太嚣张了,不把人当人看的加以羞辱,她不反击还算倚春楼陶嬷嬷的伶俐女儿吗?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谁说老鸨的女儿就一定低人一等,逢年过节最好别来求她写张春联画道符,她宁可少赚一点也不看人脸色。

    “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我几时和你有过肌肤之亲,几时拿过你的银两,信口开河害了我不打紧,干幺连累我娘遭人耻笑不会教女。”

    “你们常家有钱是你们的事,教出的儿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我眼光再低也不会瞧上你这个不事生产游手好闲的浪荡子,你要玩去玩别人,我绝不泄漏常家是有恩不报,有仇必索的伪善人家。”

    “我没说。”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她。

    “少来了,你以为我会相信背地里捅我一刀的人吗?名节固然重要,可是毁在你手中让我很不甘心,早知道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省得让你糟蹋。”

    说着气话的吴祥安没发觉他的脸色愈来愈沉,逐渐凝结成一股乌气。

    “我不准。”

    他在说什幺鬼话,她怎幺听不懂。“不要突然冒出莫名其妙的话,你别靠我太近。”

    她又一把推开他,径自走向另一边。

    “不准你随便嫁人,要嫁只能嫁给我。”霸气十足的脸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呀!你”好象变了个人似,他是常天竞吗?

    当她怀疑的发怔时,她习惯的那张谑笑脸孔突地凑近偷香。“哈!唬住你了吧!”

    “你你无聊,这样吓人好玩吗?”老鼠不管钻到哪户人家一样是老鼠,令人厌恶。

    有什幺办法能让她摆脱他呢?

    上次走进人满为患的市集,她想他应该没法在人群中跟前跟后吧!提了满篮葯材开开心心的闲逛,顺手挑了一条丝绢打算送给青崖,谁知背后多了一双手帮她付帐,笑声宏亮的怕人不知道他是常家大少。

    还有一回她故意绕到绣庄瞧瞧,借机由后门开溜,哪晓得他有如鬼魅般无所不在,神通广大的站在转角等她,手上还端了碗吃了一半的豆腐脑问她要不要尝一口,好象他等了很久似,怪她走得慢。

    诸如此事不胜枚举,她快被他缠得喘不过气,想做做坏事都不成,让她闷得全身长霉,楣上加霉万事不顺。

    “是挺好玩的,你不觉得?”她这辈子注定是他的人,谁也抢不走。

    有某种觉悟的常天竞笑凝着她,为她脸上不被流言打倒的坚决而微泛柔光,她不娇弱也不强悍,拥有介于二者的坚韧,不轻易向命运屈服。

    老鸨之女又如何,即使流言缠身她还是不认输,非要向命运挑战看看,看谁敢轻视她的出身。

    “一点也不觉得。”吴祥安愤恨地擦着他碰过的脸颊。

    “我想也是。”他故作伤心的委靡不振,不一会儿又咧齿嘻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必了,常大少是高贵闲人,我们这种小家小户高攀不上,麻烦你让让。”她不客气地踩过他的脚走进一间阴暗的店铺。

    “买东西?”他一脸兴致勃勃的凑向她颈后,看她挑了什幺有趣的玩意。

    黄纸?

    红纸?

    朱砂和墨台?

    “安姑娘你来了,你要的纸样我全给你包好了,待会帮你送过去。”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东家腼然的朝她一笑。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反正也不重。”怎好麻烦人家小扮跑一趟,太过意不去。

    “没关系、没关系,我娘常说安姑娘是好人,要我多呃!帮衬点。”脸微红,他不太敢直视她。

    他娘常说娶妻当娶吴祥安,功名利禄不愁少,要他努力点将财神爷娶回家供养。

    “多谢金大娘美言,回头记得帮我问候她老人家安好,过些日子有空我会去找她聊聊。”人家对她好一分,她便还人十分好。

    钱债好还,人情难还。

    他喜出望外的捉住她的手。“真的,什幺时候?”

    “放手。”

    尚未感受到佳人的手温,冷冷的嗓音低沉的慑人,吓得他赶紧缩回手。

    “你怎幺还没走?”人家少东又没惹到他,干幺一副人家偷了他娘子似横眉竖眼。

    “我家娘子都让人轻薄了,我哪走我开呀!”常天竞的笑意依然,却多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寒色。

    又来了,他就不能正经些吗?“拜托你别再破坏我的清誉,我还要清清白白的做人。”

    “嫁给我不就成了,为夫的任你差遣。”婚事成了定局,谁也没法说她闲话。

    趁吴祥安没注意时,常天竞露出异于平时的冷厉睨视少东家,警告他少打她的主意,否则他会让他在桐城待不下去,一辈子与乞丐为伍。

    “等哪天常家没落了再说,我很忙,没空陪闲少四处晃荡,你别再跟着我。”年关将近,她又可?桃黄薄?br>

    符呀春联最好卖了,不及早准备怕来不及,每到年前商家总会趁机哄抬纸张价格,她必须多囤积一些以免买贵了。

    “娘子不付帐吗?”没那幺好的交情吧!那个没胆的家伙凭什幺让她另眼相待,好声好气。

    “不是你会付”一说出口,她顿时愕然地瞠大惊悚的双目。

    在不知不觉中,她习惯有个人跟在身后付帐,浑然忘却他是她最讨厌的人。

    不过常天竞倒是很开心,挤眉弄眼地牵起她的手,一锭银子由天而落地砸向少东家的脑门,他咚地一声往后倒,不省人事。

    “我就知道安妹最有心,怎幺会辜负我可表日月的痴心呢!连上苍都被我的深情所感动。”看什幺看,想吓跑我的小娘子呀!

    他眼睛这幺扫过去,一旁听见他话的百姓赶紧跑去暗巷,先吐一番。

    感觉麻木的吴祥安斜睨他一眼,大叹他是上天派给她的劫数。“常大少,常闲人,你有没有认真的时候?”

    任由他掌心包握她手心,她已经有点累了,老是被他耍着玩实在叫人气恼,可是又无计可施,只好等他玩厌了,不然还能怎样。

    总不能举家搬迁吧!娘的倚春楼可搬不走。

    “你没发觉我正认真的看着你吗?”温柔的望着她,他含笑的眼眸中透着一抹她看不懂的流光。

    在他时真时假的笑脸下,她反而心有存疑。“又在耍人了是不是?我没那幺容易上当。”

    报应呀!报应,玩多了总会出事。常天竞苦笑的自嘲。“至少我没伤害过你。”

    “哼!难道那些不堪的流言是我自己传出去的?”她摆明了不信任他。

    “我会查明真相,还小娘子一个公道。”不过流言成真也不错,至少他赚到个妻子。

    他心底大概有个谱,知道是谁策画了一切,纵容是伤害的开端,他也应该负起部份责任。

    “凭你?”她耻笑的一嗤。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我小心。”

    流星般银光一闪而过,原本避得过的常天竞迟疑了一下,一根寸长的银针没入胸口,他顿时双腿无力的跪立于地。

    随之而来的剑光更让他避无可避,受损的内力无力招架,一时间剑起剑落,雪白的衣裳也染上令人惊心的红,滴落一地。

    在他黯沉的眼瞳深处有抹冷笑未被发觉,没人发现为何在重重包围中,他护在身后的女子却毫发未伤,只是惊得无法言语。

    接着,她失去意识,身子拔空而起,留下一地未干的血渍,以及七具身首分家的尸体。

    ******

    “蠢。”

    “喂!你想用一个字打发我呀!”哪有那幺便宜的事,至少多给他一点关爱的眼神。

    “蠢到极点。”

    “喔!好多了,还是自个兄弟够义气,多骂我几句。”因为他欠骂。

    “我不是你兄弟。”冷若冬霜的男子几乎要将他丢到后山喂熊。

    “别客气了,你这个独行侠一向急公好义,救危扶弱,兄弟我铭感五内,改天送上美女一位以兹报答。”常盼盼。

    这样算不算恩将仇报?

    “为什幺不避?”展无痕不解,凭他的身手,世上没几人伤得了他。

    抓了抓头,常天竞难为情的望向身侧的“理由”“会伤到她。”

    “你玩真的?”就为了她甘受毒针封喉。

    要不是内力深厚及时封住毒血逆流,九条命也不够他用。

    “什幺真的假的,十几年兄弟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你以为我会随便让个女人跟在我身边。”为什幺没人相信他是认真的?

    扁是府里的三尊菩萨就够他头大的,他视女人为畏途,能避且避,不能避就装疯卖傻的混过去,绝不陷自己于女祸之中,如爹一般有家待不得尽往倚春楼闻香。

    众所皆知他这闲少最厌恶女人,坐怀不乱地出入烟柳之地只为揪回好色的爹,没染上半丝脂粉味。

    外人传闻他有断袖之癖他也认了,因为他真的对女人不感兴趣,一度以为自己有问题,直到安儿的出现。

    一开始他是抱持着有趣的心态逗逗她,像是逗弄邻家的小猫,不时抚抚牠的毛,搔搔牠的小肚子,看牠舔足抹脸的可爱模样。

    相处久了他的心态变了,不看看她心不安,看了之后又想逗弄她,然后瞧她直跳脚的嘟起小嘴。

    “看不出来。”展无痕冷血说出眼见之实。

    双肩一垮,常天竞变得沮丧不已。“你说话一定要这幺伤人吗?我对她比亲娘还好。”

    怎幺会看不出来?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的用心,不然怎幺会有人想杀她好试探他的虚实。

    “老话一句,看不出来。”他只看见一只很黏人的老狗抢着付帐。

    “你眼睛瞎了呀!没瞧见她睡在我床上。”他气愤的压低声音怕吵醒了他的小娘子。

    “容我提醒你,这是我的床。”他好意出借。

    本噜几句的常天竞没好气的说道:“你可以当我们不存在吗?”

    “可以”他将伤葯往他背上一贴,痛得他龇牙咧嘴。“别挑我路过时受伤。”

    “你知道了。”还是瞒不了他。

    “除了她,你的另一个原因呢?”这些伤根本不必发生。

    他故作洒脱的睨了一眼。“我不想杀生。”

    “换个让我觉得你不蠢的理由。”他杀过的人绝不亚于他。

    “剑魔。”

    展无痕的手忽地停在半空,有点难以置信。“他们还不死心?”

    “剑魔虽死,但他的剑和剑谱仍在,很难不引人觊觎。”神情沉重的一说,他为护剑心力交瘁。

    一个随时可能丧命的人怎能涉及情爱,他把持自己不往情关掉,以为能终此一生绝情弃爱,不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他担心。

    可是他千算万算不及老天的捏指一算,让他遇上必须守护的人,他不活长一点都不行,平白地将她让给其它人他会死不瞑目。

    为了她,他得保存实力不与对方正面冲突,假意落败好保她周全,剑不在手他无法施展十成的功力,反而毁了他多年的伪装。

    他的武功的确不高,在武林名人百晓生的武林谱上他排名第三,上头还有两人胜过他,一是已逝的剑魔,一是行踪不定的无名老人。

    展无痕斥了句“你真该死。”拥有武林两大至宝,他不死也难。

    “说句我不知道的话。”起码给些同情。

    “我不会帮你。”因为他也有必须守护的人,即使她毫不领情的甩开他的手。

    常天竞低笑的喝下一碗解毒汤葯。“别太笃定,兄弟,凡事总有意外。”

    “这是最后一次。”他斩钉截铁地回以绝情。

    “好吧,顶多下一次我不挑你路过时受伤,我会直接把人丢给你。”让他开剑试锋。

    “你说什幺?”目光如箭的一射,展无痕简直不敢相信这些时日以来,他为她磨成的无赖会用在他身上。

    笑得奸佞的常天竞轻抚酣睡佳人的娇容,不理会他的愤恨。“兄弟有仗义之情,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就像明知道他一身的伤是故意凑上前让人一试,而且不伤及要害,他仍忍不住一出手地连伤七条人命,毫不留情让自己卷戊一桩阴谋中。

    知交满天下,真心仅一人也了无遗憾。

    面冷心热的人注定要吃亏,刚直的不知变通,因此才值得深交。

    “我、不、是、你、兄、弟。”后悔出手相救的展无痕狠厉地眼睇向他。

    “呵你就是太认真了,偶尔学学我当个闲人,别老是以苍生兴亡为己任的耗损精力。”人生苦短,得意须尽欢。

    “那是你有三个能干的娘撑住一片天,否则你这闲少也当不了。”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倒也是,不过有时候也挺烦的。”常天竞笑了笑,谑眸中隐含精光。“对了,你上回要我提防谁?”

    话上于一半,猜得挺含糊的,就怕一丈差三尺,失之交臂。

    “别告诉我你心里无谱,我不打算替你收尸。”展无痕冷嗤一声,冷然的面孔出现一丝不齿。

    不齿他的装疯卖傻,冷眼嘲世却装出一副凡事热中的模样欺瞒世人。

    “是有个人,但是”常天竞笑意顿收,精芒锐出。“你确定吗?”

    虽然三个娘啰唆又烦人,老是让他往妓院逮人,但为人子总要尽些孝心,不愿白发人伤心,平常斗斗嘴也满热闹的。

    平静而闲散,小风小波是为惬意,浪大了大家都不好受,走到那一步恐怕人心脆弱会承受不起。

    “我脑葡定她不怀好意,而且有可能出自眠月宫。”眼神足以窥探出一个人的好坏。

    “眠月宫?!”常天竞倏地一直身,森冷的黑瞳布满阴騺之色。

    展无痕点点头“不敢确切地给予答案,但她和眠月宫往来密切却是不争的事实,恋蝶出自眠月宫宫主之手。”若非宫中之人亦有所牵连。

    上回中毒一事他稍微追查了一下,医圣之后的他专精钻研奇毒怪症,一知源头便循线追踪,一直追到武林中最神秘、骇人的眠月宫。

    眠月宫,一个以女人为主的武林祸害,常以吸食男人精血以助练成武功,手段阴狠不下于男人,冷血无情地踩着男人的尸体登上武学高梯,绝不容许弟子背叛或爱上男人。

    武林人士痛恨它却不曾合力围剿它,因为它太过神秘了,至今仍查探不出建于何地。

    目前得知乃一地下宫殿,至于入口处隐于一片湖光山色之中,不精五行八卦者难以通过沼地密林,变化万千的阵形困死不少英雄侠士,至今无人敢轻易尝试。

    “她那幺想要我的命?”居然和歹毒的眠月宫合作。

    “或许她不知恋蝶是一种毒吧?”展无痕滚动的咽喉中似发出一丝笑声。

    “什幺意思?”他的表情太诡异了,肯定没好事。

    果然。

    “有种让男人欲仙欲死的春葯也叫”恋蝶。

    张大不可思议的眼,常天竞低哝地咒骂几句。“她会不会用错了地方?”

    当时他正要前往妓院逮人,真是春葯也无益于己身,仅是让他一宣兽欲于妓女身上。

    等等,妓女?

    莫非倚春楼中也有眠月宫的人?

    倏地,想起一张可疑的清艳面容。

    非艳即媚是眠月宫的特色,用以控制男人的心志。

    “谁不指望当上常府少奶奶,捉奸在床还抵赖得掉吗?”展无痕冷冽的语气中隐含幸灾乐祸。

    低咕声加深了几分。“原来你也会说笑。”

    如果用在别人身上,他绝对会捧自个兄弟的场大笑一番,可惜他消遣的对象是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学的。”一抹微波漾荡深黑眸底。

    “是哦!倒是我教坏了你。”常天竞低望着被他点了昏穴的俏丫头,百感交集的情绪浮现心头。

    随着他柔化的目光往下瞧,不以为意的展无痕说着“带着她你会很辛苦。”

    “甘之如饴。”他面露柔情的笑着。

    “对方已盯上她,你小心为上。”多了个女人在身边总是缚手缚脚。

    “我尽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有他防不到的角落。

    展无痕忽然想起一件事的看向床上女子。“你还记得前年官拜三品,入朝为仕的高大人吗?”

    “怎样?”

    “据说他向崇奉道教、笃志玄修的皇帝进言,桐城有位能保人利禄加身的玄天女,道法高强,能以符令御鬼神,因此令龙心大动的帝王有意下江南一趟。”

    “什幺能御鬼神,分明是夸大其词。”以讹传讹,在他看来她不过是平凡女子,哪来玄妙道法。

    又不当道姑何来道法一说,趋炎附势,欲藉此平步青云,得昏庸皇上宠任。

    “不管是真是假,后宫佳丽虽多尚能容人,她的容貌称不上绝色却也可人,别让她成为深宫幽雀,一辈子飞不出大牢笼。”

    难得大发善言的展无痕说来中肯,听得常天竞心有戚戚焉,不想个办法将她留在身边,她终究会愈飞愈远,没入云霄。

    冷眸一消,继而换上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他已经知道要怎幺样做了,就看她配不配合。

    别怪他使诈,谁叫她哪里不跌偏跌入他怀中呢?

    这是天注定的姻缘,逃也逃不掉。

    笑意熏然。

    眼底染上一抹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