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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偷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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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道!“肯定不好使啊!别看你爹众病和普通伤犬差别,其实他的病根儿早就有了,只不过表现出来时,是伤寒罢了。你爹元阳素虚,身子骨平常看起来挺结实,挺壮的,其实内里虚着呢,无法抵制阴寒侵逼,所以伤寒一到,直入阴经呀!”

    屠大个儿却咧着大嘴,有点不信地道:“可我爹平常确实很壮啊,大伙儿都这么说!”

    “就因为大伙儿都这么说,你爹自弓也这么认为,在讲述病因时,误导医生们也这么认为,结果不就开出麻黄汤来了嘛。那麻黄汤是治阳经的,而你爹是阴经伤寒!”王平安挥了挥手,命小丫头拿来纸笔。

    陶家的仆人心想:“这个小公子说话好生客气,竟然说医生看错病,是误导所致,很给人留面子啊!不过要说误导嘛,倒也不见得!”他转头去看陶东升!

    这一看,仆人立时愣住了。就见他家的侄少爷,额头汗珠细密,而且已经有一颗大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陶东升这时心头砰砰狂跳,这少年如果进了太医署,怕也走了不起的人物啊!他到底是谁。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听口音”他是哪里的口音,肯定不是长安本地的!

    王平安提笔开方,道:“以你爹现在的情况看,用药得稍稍猛一些。需用附子理中汤,而且还要加味使用。服药之后,需当一剂见效,而且必须是今晚就见效果,否则恐怕会吐利厥逆,骤变虚脱之危侯矣!”

    他说的是医术用语。屠大个儿自然是听不懂的,看热闹的围观百姓自然也听不懂。可陶东升却是听得清清楚,再明白不过!

    陶东升心中暗道:“附子理中汤,这是什么方子?还要加味使用,以增药效,加的是什么味?”

    他痴迷于医术,为了提高自己的水平,最喜和人辩证。可现在他却没法和眼前的少年去辩证什么他连附子理中汤是什么都不知道,加味是如何加的,更是半点不知。辩证,需有理有据,这才能够可辩可证,他啥都不知道,就算是想和人家辩证,也无从辩起啊!

    附子理中汤最早出现在宋代的医书中,而且还不是最完善的,用法单一,直到了明朝,才经过反数辩证,经验所集有了新的用法,到了现代,又加以改良。前方后方互相印证,疗效更佳。

    王平安开好方子后。招手叫过屠大个儿,指着方子,用低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屠大个儿一怔,压低声音道:“这个可有点难了!”他嗓门大,就算压低声音,附近得人也听到了。

    陶东升自然也听到了。心中又想:“有点难,什么有点难?是这方子的煎制方法有点难吗?”

    他现有种冲动。真的很想上去,将药方抢来,好好面写着什么。但他从小生长在医学世家,别的不懂,行内的规矩还能不懂么。各人各有师承,各有秘方,巧取可以,豪夺却是不成,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前抢取。要是被传了出去,他自必名誉扫地。连累着叔父也被人歧视!

    在他身后的仆人。此时的眼前出现这么一幅画面,平常总是一脸严肃的侄少爷,此时正伸长了脖子,竖着耳朵,一脸焦急地在“偷听”!仆人心想:“我地天爷呐,不会又来了吧,又要开始和人家争论了,我今天晚上不用想睡觉了!”

    王平安对屠大个儿道:“如果实在不行,那就按原方来,不过最好还是用我说的,你明白吧?”

    屠大个儿重重的点了下头,道:“我明白,我全都明白!那我就去抓药,我爹留在这里。还请小公子你照顾一下!”

    王平安笑着摆了摆手,道:“不用留在我这里,你抬他回家便是,最好是在药铺里直接把药煎好,让他服了,然后回家睡一觉,晚上你们留点心照看,明早就能见好!”顿了顿,他又道:“待明日正午时分,阳气最盛之时,你和你爹再来我这里一趟,我给他开个调理的药膳方子,让他经常服食,阳气自然慢慢就会补足了!”

    屠大个儿脸上露出喜色,道:“明早就能见好啊!成,成成,我这就抬我爹去药铺!”说着,又请邻里街坊帮忙,抬着屠老爹,快步出了大殿,去找药铺了!

    陶东升实在忍不住了。他听王平安说得如此肯定,那方子必是好使之极,可到底怎么个好使法儿呢?他实在想知道,心头象被猫抓的一样,再也无法保持风度!

    上前一步,陶东升难得的陪出笑脸,低声下气地道:“这位小公子,在下有个请求,你那方子开的是什么药,可否告知在下?”

    王平安从来都不吝啬药方,可今晚却是不同,他刚才开的方子,需用到一味在时下的大唐。算是违禁的药物,万万不可以说出来,否则这么多人听到,会有大麻烦的。

    他摇头道:小小药方,不值一提,兄台就不必问了!”不肯告诉陶东升药方。

    随即王平安冲百姓们一拱手,笑道:“各个乡亲父老,感谢大家来灵感寺听惠正师父讲经。要是明天有时间,不妨大家再来。你们可以一边听故事,一边喝绿豆汤,要是有个小病小难的,我虽医术低劣,却也能给大家瞧瞧!”

    天色确是不早了。看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再闲的人也要回家睡觉了!百姓们纷纷拱手还礼,他们对惠正并不如冉尊重,但对王平安却是非常的尊重,王平安礼数到位,他们自然也都客气!

    众人散了。

    可陶东升却舍不的走。他这时很想给眼前的少年跪下,重重地磕上一个响头,求他把那个附子理中汤的方子传授给自己!

    看出来侄少爷耍激动!仆人心想:“别着啊,千万别着,侄少爷你可千万别脑袋发热,你可是大唐太医承的亲侄子,要是真的膝盖一软,那我们老爷以后可没脸见人了!”

    一拉陶东升,仆人小声道:“没准儿那方子不管用呢。如果管用,侄少爷你”再和这人结交不迟。喝喝酒,去歌舞坊玩耍一番,还怕套不出来那方子嘛!”

    陶东升心想:“请他去歌舞坊玩耍一番,有理有理!还是等见那方子有效后,我再和他结交不迟!”

    王平安看了他一眼,有阻!“使人的表情怎地如此古怪,他想要干嘛”冲旧队了个请的手势,那意思很明显,天晚了,回家洗洗睡吧!

    陶东升干笑两声。只好出了大殿,离开灵感寺。出了寺门以后,他心里还在想着那剂附子理中汤,忍不住唉声叹气。

    仆人看出他的心事,道:“侄少爷,你当面和人家要方子,人家当然不会给了。可你不会背后要么。明的不行,咱来暗的呀!”

    陶并升皱眉道:“怎么个暗法?”

    仆人笑道:“偷师学艺啊!那个叫什么大个儿的,身上不是有方子嘛,他傻乎乎的。给他俩儿钱,就能把方子给你呀!”

    陶东升一拍大腿。笑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四下张望,可屠大个儿他们早走了,不见踪影,他急道:“人不见了,也不知他住在哪里,这可怎么办?”

    仆人心中好笑。人哪,就是不能读书,象我这样不读书的,活着可有多滋润,可再看他。读书都把脑袋读傻了!

    忽略了人家读书多,才能凭本事当主人,而他不读书却只能当仆人的道理!

    这仆人得意地道:“侄少爷,他们不是去替那个老头儿抓药吗,那肯定是去最近的药铺了,咱们去那里找便是!”陶东升又是一拍大腿,道:“对啊,亏得你提醒我。可那个最近的药铺在哪里?”

    小的知道啊。这长安城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仆人得意地道,头前带路,主仆两人往街上跑去。

    没跑多远,只转过了两条街,就看到了一家药铺,而药铺门前的台阶上,竟坐着那些抬床板的人。可想而知,那壮汉确是抬了父亲来到这里抓药。

    陶东升大喜过望,偷师学艺还是很简单的嘛,没什么难度,至少比给那少年磕响头。来得更加容易些!他小跑着进了药铺,见那壮汉正在堂上转圈儿,而那老者就躺在铺子里的小床上。

    陶东升快步到了跟前,满脸欢笑地对屠大个儿道:“兄台,在下有一事相求,你刚刚的的那个方子,可不可以给我啊!”屠大个儿一见又是他,脸色刷地就变了,转头看向柜里的医生,这医生的脸色刷地也变了,连连摇头!

    屠大个儿哼了一声,道:“又是你,你这个家伙,医术不咋地,闲事倒还管得真多!什么方子,我没有方子!”

    陶东升一愣。心想:“咦,怎么翻脸了?啊,明白了。定是那少年嘱咐他不要将方子外泄!”心里一喜,看来那方子确是好方,否则何必捂得这么紧。他笑着低声道:“我不白要你的方子。我给你钱,一百贯如何?”

    屠大个儿咽了口口水,这个价可真够高的。但却仍旧摇头道:“不明白你说些什么!”

    “两百贯,三百贯?好,五百贯!还不行,这价儿可不低了,你是屠户,这笔钱可够你干上很久的了!”陶东升急道,他以为屠大个儿在趁机抬价。

    屠大个儿心想:“乖乖的,这些上有钱人真多啊,可钱再多,有命花才成啊!”他仍旧摇头道:“你赶紧走吧,就当你没说,我没听见,成不?”

    坐堂医生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这人可真有钱,那方子确是不错,但如果没有那味药。说不定我偷偷地就卖他了。可一卖他,估计我这脑袋也就不一定能稳当地长在脖上了!

    他走了出来。冲陶东升道:“这位客官,你要是有病,咱这就给你抓药,要是你没病。请你立马儿走人!咱们好说好商量。这总成吧?”

    陶东升心想:“奇了怪了,那方子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竟然让他们一起捂着不放?”他看了眼坐堂医生,难不成他也想偷师学艺?唉,他可比我幸运多了!

    坐堂医生神色极是古怪,而且很不耐烦,竟然用手去推陶东升。道:“客官,天色不早了,没事儿你就回家吧,别在这儿待着了,慢走不送!”

    陶东升被他推出了药铺。

    出来之后,仆人赶紧过来,将他拉到一边,躲开门前的街坊,道:“他们不答应?小的在外面看见了,他们好象在怕些什么!”

    陶东升呃了声。道:“你看出他们在怕什么了?我倒是没看出!好,有怕的就好。就怕他们什么都不怕!我现在进去亮出身份,就说太医署要征用那个方子。谅他们不敢不给!”

    他被逼得有些急了,竟想用极端的方法!

    仆人忙道:“别着,可千万别着。你是谁啊,咱家老爷又是谁啊,老爷可是太医承啊!你要走进去这么个说法,那就明摆着承认,你在治疗伤寒病上,本事不及那少年,也等于是承认老爷也不及他呀,这人可丢不起呀!侄少爷,你万万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啊,你今晚要是这么进去了,明天早上全长安就都得知道了!”

    陶东升跺脚道:“那怎么办啊,得想个法儿出来啊!”他对医术的痴迷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现得知有种良方,却又得不到,就如同贪财之人见到了隔海金山,又如色中恶鬼见到了画中佳人,能看到却得不到。岂有不急之理!

    仆人出了个主意,道:“侄少爷,他们煎好药后,定是要倒药渣子的,咱们先去破烂儿堆那儿等着,等他们来倒药渣子,你去翻不就成了!”

    “去翻破烂儿堆?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陶东升大喜,这法子好啊,他谁也不用求。直接就能得到方子!

    仆人心想:“你当然想不到了,让你煎药可以,煎完了让你倒药渣子,你不得抽死我们这些当下人的!”

    仆人四下寻找。破烂儿堆在哪儿呢?看来偷师学艺还是有一定难!

    过了好半天,屠大个儿从铺子里出来,街坊们抬起屠老爹就要走,坐堂医生却追了出来。拉住屠大个儿,鬼鬼祟祟地说了几句话,屠大个,儿擦了把头上的汗。连连点头,似是在对坐堂医生保证着什么,说完话后,他才带着人离开!

    躲在不远处**的陶东升忽然自言自语地道:“这回看出来了,他们确确实实是在怕什么,可一个药方,能让他们怕什么呢?”

    仆人跑了回来。对正在墙角后面**的陶东升道:“侄少爷,破烂儿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