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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别接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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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6章别接近我(3083字)

    莫子灏解脱了,因为或许在某一种等着他。而濮阳瑾呢,似乎一切的能苦才在这瞬间真正的开始。

    他是带着怎样的执意杀进王府的?楚清清懂,她心疼这样的濮阳瑾。其实他一直都在为她付出,只是错以为行动不是承sp;楚清清退后一步,瘫坐在地上,伸手示意他止步“不,你别过来。”

    濮阳瑾泛红的眼起了疑虑“我来救你了,从今以后没人再能将我们分开了。”

    苡妃是否也希望听到这句话呢?可是她命薄,没听到莫子灏这样对她承下派人收寻了整个府邸,在苡荆阁书房暗室里找到了莫子灏的人,他已经服毒自尽了。还有刚门口侍卫来报,说有个自称肖凤宇的男子想闯进来,被属下命人拿下了。”

    莫子灏就这样死了?真是好命。濮阳瑾说:“让人烧了苡荆阁。”又想起了肖凤宇曾经意图对楚清清不轨,而这些年在莫子灏的书信中,也提到这个北晋第一风流公子肖凤宇如何的‘善待’楚清清。濮阳瑾愤懑得拳头紧握,冷声下令“他还有胆子找上门,传令下去,将那厮碎尸万段,头颅斩下悬挂在城门上。”

    “是。”

    来人拱手领命,正欲奔走时,徒然闻得一女声乍起“等等。”

    来人转身,这才注意到那浓密的柳绦下瘫坐着一名女子。她看起得有些眼熟,只是他想不起自己的脑海里几时有认识一个北晋的女子?她虽是瘫坐着,仍然端不起一点结实的意思,单瘦寡黄的脸颊爬满泪痕,一双空茫且湿润的眼眸恍若就要塌堤的河水。瞧着她慢慢的站起来,那身姿就若深秋一条干枯的树枝。上好的衣料穿在她的身上,根本就撑不起那衣料的衣廓。她扶着柳树站好,些许青丝拂面,拈在她下颌未干的泪珠上,又很快随风飞扬了。

    他死死的盯着她,拼命的想着在何处见过眼前这个仿佛一松手,便会让风吹走的女子。猛然脑中闪过一道精光,他错愕的张口,颤动几下都合不上唇叶“太太子妃。”

    楚清清从柳绦下走出来,让人真真切切的看清楚时隔五年她的模样。“太子,求你不要杀肖凤宇。”她说‘求’,是因为经年的分别与经历,让她觉得自己卑微如蚁,不可能再站在濮阳瑾的身边。

    她求他,她居然为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求情。更重要的,是一个‘求’字,忽然间拉开了他与楚清清之间的距离,明明这样的看着,却觉得中间有条沟壑,永永远远,不论他如何的努力都踏不过去,无法跨越。

    “他不能活着。”

    面对濮阳瑾的愤恨,楚清清深深的明白其中原由。莫子灏曾说过,他每个月都会给濮阳瑾书信,书信里描述了她在北晋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那么这府里的流言应该也会在书信中逞现,他根本就是愿意看到濮阳瑾为之动怒发狂的样子。

    “放了肖凤宇,他从不曾伤害过我。”濮阳瑾会相信么?肖凤宇可是北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而且对自己的贪念在璠阳是他便得知。

    濮阳瑾专注的盯着楚清清,一丝一毫的瞬间都不愿错过。“好,我答应你。”他信她,事已至此,根本没什么好骗。

    他相信她,楚清清甚是欣慰。看向罗贵说:“不要难为他。”

    没有难为肖凤宇,只是被手下人打昏罢了。罗贵领命,转身离去。

    濮阳瑾又迈步欲接近楚清清,岂料楚清清依旧拒绝他的靠近,揪着胸口的衣襟“不,你别过来。”

    “我为什么不能过去?清儿,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么?中间的点点滴滴我是如何熬过来的么?每当看到莫子灏的来信,我就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绫迟处死。我抑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站在了你的面前,你怎么可以忍心让我不靠近你?清儿,我求你,别在折磨我了好么?”

    楚清清点着头,疯狂的点着。“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瑾,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你明白吗?当年我做出这个决定,就没想着还能活着见到你,如今,你让我情何以堪,让我拿什么来面对你?我不配,我不配。”

    “说什么‘还好我不爱你’,清儿,你怎么可以说出那么残忍的话?”脑子里又重复起那时的片断,这些年如梦魇般折磨他的片断“没有什么不一样,我不在乎你在这五年里经历了什么,你还是我的清儿,永远都只是我的清儿,你受的伤害我会陪着你一起慢慢淡忘,我会陪着你,永永远远的陪着你。”

    “可是我在乎。”濮阳瑾的话深深的刺激了楚清清的底线,她提声一吼,胸口一闷,眼前便开始了晕眩。“我在乎,我根本就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的自己,我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你,不想,不想,不想。”摇着头,退着步,楚清清迅速转身纵身一跳,平静的湖面顿时溅起水花四射,湿了岸沿,湿了柳绦,湿了整个世界。

    “清儿。”

    梦里的空气,飘着一丝馨香,毫无规律随着风如溪水般流动着。耳边响起的车轮声,弥漫了秋日泛黄的季节。

    睁开惺忪的眼帘,入眼的是一个坚实的胸膛,她靠在上面,久违的妥稳与心安。她是不是忘了什么?对了,她在书房里看苡妃的画像,莫子灏走了进来,告诉她濮阳瑾赢了,告诉她他将恒儿沉到柳絮湖里去了。她在柳絮湖边听到恒儿在唤她,看到恒儿在她怀里撒娇,当她准备去找恒儿的时候,濮阳瑾喊了她的名字,于是,恒儿影像消失了,她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她的魂魄还在这个身子里,是不是代表着她的劫难还未结束?眼角悄然盈出一粒泪珠,视线模糊过后,与濮阳瑾的视线对凝。他的脸上是看到自己苏醒的欣喜,而她的脸上则是出奇的冰凉平淡。

    “我告诉你过,别接近我。”

    濮阳瑾的眸中闪过层层失落,却又懂得楚清清在计较什么。抱着她依着软被堆成的靠椅,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委屈的坐到一边,那里离她最远,他知道那是她愿意看到的。“饿了吧,我去拿点儿东西给你吃。”

    帷幕摇动,车室里便只有楚清清一人了。她露出苍茫的脸色,懒懒的看着跳动窗帷外起伏连续的山脉,听着车室外濮阳瑾吩咐罗贵快马回去璠阳,俱体说了些什么,她也是听过一遍瞬间就不记得了,仿佛如同那边轮辗过的尘埃,偏远得烟消云散。

    她觉得自己好累,累到意识断断续续,飘忽不定。濮阳瑾每每深情的凝望着她,她都不敢睁开眼睛。她害怕那样专注的眼神,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加不堪与难过。又当他合眼浅眠时,她才敢睁开眼,含着热泪静静的看着他,仿佛要加深她刻印在灵魂上的记印,她要记住他的情,又想到这场轮回是如何的令人悱恻痛苦。

    他憔悴得夸张,下颌的弧线已近刀刻般凌冽。也许拥有这样气势的濮阳瑾,可以完完全全的保护她,可以给她一个安稳,可以坐拥如画江山。

    可是,她却不配在站在他的身边。或许惟有此刻,她方懂得当年她愿意让苡妃见莫子灏子,苡妃说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她说:“见了又如何?有些事情在一旦做出决择后,便不可再有挽回的余地,该变的,不该变的,都不得不变了。”

    行程走得很慢,濮阳瑾顾忌楚清清的身子,根本不敢让车轩快行。所以回到璠阳皇城,已是旬月过后的事情了。

    途中楚清清沉默的时间居多,她还是不愿意让自己靠近。尽管她满是心痛自己的表情,依旧不肯松口。几年前临别,袖英说太子妃身怀有孕,可罗贵收遍了整个王府,只找到莫子灏的几个孩子,根本没有多余出来一个。他不敢问楚清清,担心孩子已经出了意外,而楚清清也没谈过有关孩子的任何问题,就若当年袖英说她有孕是假的一样。

    那日,璠阳的上空飘着死气沉沉的阴霾,秋的味道更加浓冽了,干燥得难为忍受。

    梧惠宫的几个宫娥在接到罗贵的消息时,都兴奋得夜不成眠。五年前,梧惠宫的大门突然紧扣,谁也不见。除却袖英、彩娟及迟归的筱筱,还有几个重要的人知道太子妃的的真正去处,再无清楚太子妃的下落。

    那一去,真是生死茫茫。筱筱每日生活在担惊受怕里,老爷去逝,小姐突然去了北晋。若不是知道小姐还活着,她定会一条白绫让自己去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