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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素已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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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晴空,倏然迎来一场骤雨,密集的雨丝顺着云层抛洒下来,豆大的雨滴狠狠的砸在水泥路面上,宽广干燥的路面像是一团团海绵,贪婪的吸食着水份,一小会儿,路面便潮湿了。走在路上,脚步里有了沾湿的感觉。路面的坑坑洼洼中汇聚了无数条小溪流。

    出门时,恰逢这样的天气,是不必带雨具的。那雨来的快,走的也快,片刻的光景便又是万里晴空。小镇商铺边的屋檐下聚满了躲雨的人。天,蔚蓝的像是大海,天空中的那一片云,像是开在海面上的一朵白莲花。莲花之下,洋洋洒洒的飘落着清凉的雨丝,莲花之上,依旧七月里耀眼的阳光,一丝丝的照射在莲花瓣上。

    抬头望处,一弯亮丽的彩虹霎时的出现在山峦之上,望着那一抹云蒸霞蔚的光彩,我的心,也盛开起了一朵白莲花。

    这就是我喜欢的日子,安静,清淡,简单,清幽,不与人语。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除了和那些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相逢,与道路两旁高高大大的树木相逢,与走在道路上重重叠叠的脚步相逢,与一场雨相逢,没有其他。

    人们的脸上带着欣喜的平静谈论着这一天的天气。

    花店的老板一盆盆的往屋外的花架上运输花草,老式收音机里正播放着高胜美的老歌何日君再来“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日离别后,何日君再来”一只肥胖的猫咪正慵懒绻缩在窗户边的沙发上,眯起眼睛细数着屋檐下嘀嗒在花瓣上的雨滴。

    整个下午都是清淡的,清淡如莲,就连撒落在树杈间的斑驳光影,都碰撞出了清淡的味道。

    一个人沿着爬满青藤的院墙小路走回家,在小屋里煮起了乌龙茶,那淡淡的茶香的氤氲了整个小屋,袅袅冉冉的清淡气息飘啊飘。此时,好友也恰好来了,我们就坐在屋檐下的老藤椅上,安静的品着茶,不说话。

    有时,我们一个下午就坐在那里读一本书,散文或是诗歌,又或是古诗词。她读,我听。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醒来,她还在口中念念有词。有时,我们安静看着花架下的那只七彩斑斓的蝴蝶,在雨后的彩虹中翩跹着迷人舞姿。又有时,我安静的望着铺满厚重青苔的台阶下,那一串长长的蚂蚁队形。心里想着,蚂蚁总是在运输自己的粮食,而我在路上,运输自己的月亮,清水,信仰,良知,灵魂,以及这素静的时光。

    一阵风吹来,所有的海市蜃楼都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叶离技,花凋零,终败落,就像心中那曾经蓬勃盛开过的爱情,也终被时光剪影,荒寒成的记忆。

    然,再丰硕再肥大的记忆,最后,都变得寒瘦了,我只记得今天的好。

    只记得,今天我要煮一壶茶,坐在檐下的老藤椅上,听着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昆曲。等一个故人,与她一起静数时光,这无声而冗长的时光,这瘦瘦的时光,这骨子里开出莲花的时光。

    我心素已闲,清川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