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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的永恒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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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总有一种被淹没的感觉,要么是在那万千的茫茫人海中,要么是被那一招一式都渗透着沧桑的砖石瓦片所吞卷,所有历史的、生命的、流失的、聚集的无不组成一道坚实的浪墙冲击着你的一切感官。

    那时,早已没有了所谓的爱恨情仇。你的面前是数以万计的庞大的生命群体,而你的躯体那么渺小,只不过区区几寸,你的头上,只数以万年的陈年流光,而你的一生那么短暂,只不过寥寥期年。灵魂终是要在这一刻忍不住疑惑了:“我存在的吗?那么谁来证明?又以什么证明?”

    带着这样的问题,几乎是沮丧的回到宾馆,什么事也不想做。

    一会,小方来电话了。问了我一天的情况,听说我住的房间有两张床,直呼浪费,又天真的问我:“你岂不是可以在上面跳来跳去了吗?”

    心遂有了兴致。便给她讲起今天一个有趣的遭遇:逛了一天的我,累的双腿发直,上了公交,找了个座位坐下不久,就上来一位老人。出于良心,我不假思索的让给了他。但没站多久,腿肚子就开始哆嗦,心里发狠,要是再让我坐下,谁来也不让。这时,又上来一位老人,但没人让座,一旁的售票员见状,,指着一位邻座的小伙子,倒是干脆,说,小伙子,你起来。小伙子起来后,一脸茫然。强悍的售票员此时又对老人说,大爷,坐。直到公车都走出几站了,那个小伙子的脸上还是一脸无辜和茫然。这让站在一旁的我看的心有余悸,再不敢生坐下的念头了。

    小方在那边听的已经乐翻了。朗朗的笑声,不过几天没听,已然很是想念了。

    不知不觉,我们谈起了婚后的生活。

    我说,婚后的我们一定平静的不得了。

    我们会牵着手去买菜,但一定是她在那边笨手笨脚的砍价,而我在一旁偷笑她的笨拙。

    会为一道菜是先放油还是先放肉而争吵不已,一旦等我做出菜来,她又贪婪的吃且不让我动一筷子。

    会为饭后谁去洗碗,来一场激动人心的石头、剪子、布,结果无论输赢,肯定还是我去。

    会走在夏夜的街道上,看路灯下长长的身影,会去看广场的喷泉,会让孩子般被水浇透的她躺在我的怀抱,感受她强烈的心跳,吻她湿漉漉的前额,一不小心,被顽皮的她拖入那五彩缤纷的泉水中,一同呼喊,一同奔跑,一同做回那快乐简单的孩子。

    会在书房写作时,听到大厅里她哀怨的叹息:“非要现在写吗?”接着是选台器轰然坠地的声音,然后是靠垫、水果刀、几枚硬币“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然后是她郑重的道歉。等文章写完时,开门看见她缩在沙发的一角,静静的,乖乖的,惹人怜爱,忍不住上去抱她,却被一把推开:“闪开,别挡着我看电视。”

    会看着她洗脸,刷牙,会竖起耳朵听牙刷打在她洁白齿上的声响,会看着她散发微笑的向我走来,每一步都要看的真切。而灯光熄灭的那一刻,会充满感激的向上天祈祷,愿永远是她,躺在我的一侧。

    会在清晨起来,让她出于本能寻找的双手永不落空,会让她惺忪的眼眸,在睁开的一刹,看到这世上的第一个形象便是我——那个正静静望她的男人。

    挂上电话时,心里已满是温暖。

    又记起勃朗宁夫人的诗歌:“站在那里的我,知道这一回该倒下了,却不料被爱救起,还教给一曲生命的新歌”

    也许这就是上帝的本意,将互为一体的两人分开。于是,他和她互为对方而存,他生命的完整,需要她的融入。她人生的无憾,需要他的彻底交付。

    于是,每个人一生下来,便注定是存在的。

    为了实现上帝那古老的寓言,为了安息那等待千年的爱与魂魄,我们必须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