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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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虹的男人华松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二百天在外面跑着做生意的人。他专做接业务跑推销这行业。他只所以要选择这个生意项目,主要是起初自己没有资本,只要给产品的厂家付少量的定金便领了产品卖给买家,再从中赚取差额。结婚十多年以来,他可赚了不少钱,建起了楼房。此外,还有一笔不小的存款。华松虽然赚了钱,但在外面还是很节俭,更没有沾花惹草的不检点行为。每次,他赚到了钱就将钱交给于虹,不管于虹存银行还是花什么地方用了。这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的忠贞和信任。这让于虹一直很感动,改变了当初对他没好感并深深爱着他。

    从此以后,于虹也尽力帮着男人。在男人遇到困难的时候,会为他出谋献策;男人生意失败时,她会劝慰他鼓励他;男人有时遇上资金周转不够时,她会千方百计去借。自从有了女儿后,于虹认为自己的家庭固若金汤。她认为,这辈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定华松了。所以,她不会背叛华松,也不允许华松背叛她。曾经有一次,夫妻俩夜里亲热时,华松说,于虹,我长年在外面跑,你耐不住时会偷偷找男人吗?于虹说,不会,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男人,我是你的,我不会让别的男人碰。如果有一个男人硬要碰我,我就同他拼了。于虹信誓旦旦后,转而反问华松。她问,你长年在外面跑生意,见过女人一定不少,你会不会背着我偷女人,到时候同我离婚?华松连忙解释说,不会的,我决不会背叛你,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如果我交上了另一个女人要同你离婚,你杀了我吧。于虹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这么说你不同我离婚也可以在外面背着我偷女人?华松急了,他说,那你要我怎么说?于虹,我要你发誓,你如果背着我在外面乱搞女人,就不得好死,被车撞死。说出这话,于虹真的有些不忍心,但为了这个家庭,为了他能永远爱着她,她就豁出去了。如果他没有背叛我,这话语就当没说,如果他真的背叛我,他活该。华松毫不犹豫地发了誓。这让于虹感动不已。这一夜,于虹表现得相当主动和出色,让华松感到前所没有的快乐。

    于虹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闲在家里,总会有那么几个男人有意无意接近她。个别男人胆大包天,给她使眼色说黄段子试她,都被她拒绝,严重的会被她骂个狗血喷头。花心的男人再也不敢去打她的主意。于虹觉得无聊,就生出做生意的念头。她跟华松商量,要跟着他做生意,这样不但可以帮着华松,在生活上也可以照顾他。华松坚决反对。他说,我这个生意天南地北地跑,没个定着,风餐露宿,饿肚子常有的事,你一个女人怎么受得了?你就是项得了,我做男人的也不忍心,你不是呆在家里带孩子,我养着你。于虹说,不行,我不能吃闲饭,让别人说我是一个无用的女人,再说,没事做,心里闷得慌。要不开个什么店的。

    华松想想也对的,想到他近来正跑推销化妆品,不如让她开个化妆品。于虹将女儿托给母亲,开始专心做起化妆品店生意来。她想过,如果这化妆品生意做大了能赚钱,她就决定不让华松再天南地北地跑,那实在太辛苦了。

    于虹的化妆品店生意很快有了起色。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化妆品进价比别人低,这全靠华松的功劳。

    一次华松回来交给于虹五万元现金。他说这是他二个月来赚到的。但于虹从他脸上看出不对,就问,你心里有心事?华松说,他正在考虑一笔大生意,投资挺大,拿不定主意,如果这笔生意做成了,他再不用到处跑了,如果做不成,以前赚的钱就会全部泡汤,全赔进去。于虹没问是什么生意,听到有可能赔血本的风险,就劝他别做了。但华松不甘心。于虹最后还是支持他,她说,赔一把吧,如果赔了,她心甘情愿与他过去的日子。华松出发时,有些悲壮的样子,于虹安慰他,放心去吧。

    没多久,华松就回来了,一副失魂落魄的神色。他口里连连说着完了完了。接着他流着眼泪告诉于虹,这次生意亏大了,还得赔偿经济损失。一向很精明的于虹听了华松的话,竟傻了,流着眼泪,慌得六神无主。华松说,不能因为他的事连累于虹,他不能让于虹过苦日子,他要同于虹离婚。于虹一听说华松要同她离婚,就大惑不解地望着华松。华松说,你别误会,我也是不得已这么做。我们这是假离婚,离了婚,什么责任也连累不到你身上。我要将所有的财产转移到你名下,我什么也没有了,当然就不用赔了。我们还是夫妻,只要你不嫌弃我。于虹被感动了。她知道,结婚证只是法律上的一个手续。她和华松有个一个女儿,这离婚手续办了,也只是名义上,而事实上,她和华松是夫妻。这样一来,她完全可以逃避了华松生意上带来的亏损应承担的经济责任,从此让华松歇着不干,她可以养着他。想通之后,她觉得这是一个高招。华松说,乘对方尚未向法院起诉之前,得赶紧将离婚证办了。办了离婚手续后,于虹没有声张更没有告诉家人和朋友。在别人眼里,他们还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

    于虹租了房子让华松躲起来。当然,她会经常去陪他。

    没多久,就有人找到于虹的家,说要见华松。于虹就拿出离婚证说,我同华松离婚了,你们以后别找到我家里来,有事找华松去。那些人看了离婚证怔了,问于虹华松住哪儿。于虹说不知道,说华松不再是她老公,她管不了他。那些人只得失望地走了。一连二个月,来找华松的人有好几拨,都给于虹给打发了。于虹把为事告诉了华松,华松说,再呆一阵子,应该没事了。

    几个月过去了,一切似乎风平浪静,华松开始露面。他说,若再不出去走走,非闷死不可。他说他还得出去跑生意。于虹不同意,她说她害怕他又撞上倒霉的生意。华松说不会了,有上次的教训,他知道该怎么做了。存折上还有五十万存款,于虹去银行领了二十万元现金给华松。接过现金,华松有些感动,他竟很浪漫地上前拥抱上于虹,并伏在她耳边,温柔地说,亲爱的,你真好。于虹还是第一次遇到华松这样对待她,只觉得脸儿发烧,头儿晕晕的,那种感觉真让她兴奋又舒服。她真希望华松多抱她一下,再好将她抱起来,抱到卧室里去。可是,华松很快松开了她,说自己得走了。望着华松急急离去的背影,于虹真有点舍不得。

    华松这一去就是二个月。其间,于虹没有接到华松一个电话。于虹心里在非常牵挂和担心华松。过去,华松几个月不回家是常事,但会隔几天往家里打电话,让她放心。可是,这次——于虹不敢往坏处想。

    这天,于虹想去看望女儿。刚走出门,就见华松兴高采烈地回来了。进了屋,华松急不可及地从包里取出一张货款结算凭证给于虹看。他说,这次赚了五万,货款一个月内就划到户头上去。于虹自然高兴。华松说好几天没洗澡了,全身难受死了。于虹连忙去浴间给他放好水,又去拿干净的衣服。接着,她去厨房做好吃的东西。

    冲了浴,吃了东西后,于虹想去化妆品店,但被华松给叫住住了。华松说,别去了。于虹从华松眼里看出了什么,脸颊早红了,半笑半吧地说,象一个饿死鬼一样。其实,于虹也需要,二个多月没被男人碰过了,难熬死了。现在男人回家了,她当然也不会放过。这次,夫妻二人表现得相当狂热,华松有些动作还是第一次使着,让于虹感到格外的亢奋和刺激。一番云雨之后,于虹问华松这次回来该呆上一阵子了。而华松说,过二天就得走。于虹有点不高兴了,她说,你这样拼命干啥?华松很正经地说,不拼命怎么行?乘现在还行,多赚一些,等赚够了,我们就坐家里享受。机会不能错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

    于虹想想也是,不趁现在多赚一点,什么事都时过境迁,过去了就没有了。她明白,华松这一去还得要钱。她就问他要多少。华松沉思了一下说,得四十万。于虹吃惊不少,存折上只有三十万了,全部取出来她也不心疼,因为这些钱都是华松赚来的,他现在用得上,该给他。可是,另外十万元去哪儿凑?除非将化妆品店给转让了,或者把房子给卖了。可房子卖了住哪儿?若将化妆品店转让了,她以后做什么?她说,老公,存折上只有三十万,不够怎么办?华松说,你先把它全取出来,另外想办法找朋友借。于虹想也只有这样办。于虹去银行取了现金,又跑了几个好姐妹,终于凑齐了钱。华松出门时,于虹千叮万嘱他要小心。华松说会的。分手时,华丢下一句话:赚了钱,自己买一辆轿车,他妈的带这么多钱,没自己的车,不方便不说,也不安全。

    于虹就将这句话记在心里。华松这一去,又是二个朋不回来。但他隔几天就给于虹打电话,说生意做得很顺利,很快就能回来,要她保养好身体,还说了一句肉麻的话。说得于虹脸儿发热。最后,华松还是叹着气说,跑业务的没自己的车,真是不方便,打着出租车总让人看不起。他还说,这趟生意做了,一回家就带于虹去买车。

    于虹将一切听在心里。她决定在华松回来之前,给他买一辆小车。可是,于虹的钱不够。也奇怪,于虹的生意突然红火起来,有二位顾客把她的所有库存都批发走了。这样,她手头的现金就有十万元。再向一个姐妹借了几万,就够买车的钱了。那个姐妹会开车,于虹就请她去买了车,开了回来。

    于虹自己不会开车。新车就停在院角,专等华松回来。华松学过开车,早有驾驶证,他一回来就可以派上用场。为了让华松有个意外的惊喜,于虹用一块很大的塑料远见卓识将小车盖起来。

    就在于虹买车的第三天,华松拖着行李疲惫不堪地回来了。于虹,于虹去接皮箱,皮箱很沉。于虹知道里面全是现金,以前,华松赚到钱就是这样回来的。于虹不问华松生意做得怎样,心疼地给华松敲了一阵腰背,然后给他放水冲澡,又是给他做好吃的东西。

    小别胜新婚。夜里,夫妻俩显得特别的亲热,于虹急切得象火烧,可是华松很快就没用了。于虹没有得到满足,问华松是怎么回事,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华松说,这段时间太累了,吃饭有一顿感没一顿,不象在家里,每餐吃得香香喷喷的。于虹很低快理解了丈夫,也没往什么坏处想。

    第二天早,于虹就拉着华松来到院角,说要让他看一样东西。她很兴奋地掀开塑料布。华松脸儿一阵抽搐,又惊又喜,眼里闪烁着泪光。他说,老婆,你真的太好了。说着,他拉着于虹的手上了车。他说,老婆,我带你出去兜兜风。车开动了,开出了村外,上了宽阔的公路。有了自己的车,感觉就是好。于虹发现很多人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们夫妻。

    几天来后,华松又要出差了。他说,他要去谈一项大业务。于虹说,那你就去呗。看着丈夫开着她买的车一溜烟去了,于虹心里真是高兴又幸福。

    华松走后,于虹打开了华松的皮箱,却发现里面除了一些脏衣服和皮鞋外,还有一套轴承,里面根本没有她想象的现金。她呆了,象木鸡一样站着不动。她怎么也想不通打开皮箱会是这种情景。渐渐地,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于虹开始等到着华松回来,可是,华松开着车一走,再也没有一点音讯。十天过去,一个月过去了,接着便是一年过去了。华松象水蒸汽一样蒸发了。于虹天天盼,夜夜盼,人憔悴了,也盼不到华松的影子。以前,都是华松给她进的化妆品,现在没有了,她没钱去进,就是有钱也不知去哪儿进。姐妹们都因用钱向她催了。于虹天天哭,连眼睛都哭肿了。不到三十岁的于虹,一年时间里仿佛老了十年。

    深夜里,于虹取出离婚证,看着看着,她又流着眼泪哭。她已经意识到,华松不会再回来了,自从办了离婚证后,他已经不再是她的男人了,法律上根本不承认他们的夫妻关系了。她又意识到,华松之所以对她好,都是装的,他们之间的假离婚就是华松特意安排的。如果是这样,她是上当受骗了,那么,华松在外面已经有了另外的女人。华松清楚她不会同他离婚的,所以,他设计了一场阴谋,先是假离婚,然后再将她的钱骗光。如果真是这样,于虹真是后悔死了。然而,她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呢?不对,华松不是这种人,他不会绝情到这样的地步,扔下她和年小的女儿不顾。难道华松跑生意出意外了?如果是这样,华松的家人怎么会无事一样?种种猜想困扰着于虹,象一个个死结打在她心头不,怎么也解不开,这让她感到比死还难受。她最终狠下心想,就是华松死了,她也见到他的尸体。

    二年后的一个下午,于虹在县城的一条街道上走着,她希望自己能突然见到华松。天快黑了,她失望了。走在街上,她就象一个老女人,背也佝偻了。当她在一个商场前拉住一辆出租车打算回家时,忽发现商场的一个出口走出一对男女,女人很年轻漂亮。女的挽着男的,男的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二人非常亲热。于虹傻了,那男人不就是她日夜要找的男人华松吗?于虹又惊又喜,但她又很快意识到不对。就在她愣着不知如何是好时,男人和女人走向一辆停着的小车。于虹一眼看出那辆小车跟她给华松买的一模一样,只是车偏着方向停着,她看不到号码。就在这时,华松一个转头看到了她,他连忙慌张地上了车。眼看着车开动了,于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可她未到车边,车就已经启动了,朝城东方向快速驶去。于虹没命地追着,口里喊着华松的名字。很快,于虹没有了力气,她和车的距离越来越远,但她很清楚看见小车后面的牌照号码,正是她买给华松的车。于虹哭了,但她还是跑着,街上的行人都停下来看着她。

    当于虹再也无力跑下去时,她就瘫坐在地。她远远地看见那辆小车横向撞向一辆大货车,随着一声金属和玻璃撞击的巨响,小车钻进了货车的肚子,一下子没了小车的样子。

    于虹尖叫一声,立即昏了过去。不久后,常常有人看见于虹披头散发走在出事的地方,嘴里喊着华松的名字。

    (根据傅长伟讲述的故事编写)2006-11-22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