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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蹩脚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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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内心被士兵突击里的男子汉的钢铁意志钢铁汉所钦佩,被他们灵魂灼光的善,无私的心底,抛却自我的奉献一次次感动,膨胀。看着这些清一色的男人的人生历程片段,构起了心底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磨平淡忘的一趟生命列车。

    若不是亲身经历在生命的旅途中,有时想起来连自己也不敢相信,曾坐过一次如此令人“头晕目眩”的客车。

    那也是在春暖花开的三四月间,柔和的微风吹醒了冰封的大地,柏油路边的果园里,是梨花儿绽放的季节,似点点晶莹洁白的雪花缀满枝头,清新扑鼻诱人,好美的梨花,它淡雅醉人,似碧玉剔透的琼花,一簇簇构成一片无瑕的洁白,含笑注视着脚下生机蓬勃的绿芽儿及不可待地探出头与阳光热吻。在这溢满和谐馨蕊间的青光中候车的人们似乎少了些焦虑浮躁,静静地守望,好象守望一道美丽的风景。

    怀抱六个月大的婴儿,心中不免有些浮动不安,眼睛直直地望着客车的方向眺望着盼着儿子白净粉嘟嘟的脸庞睁着一双清澈晶莹的眼神瞅着自己的妈妈,把细嫩的小手指含在嘴里吮着,天是碧蓝的,风是柔和的,世界在婴儿的眼里是自然纯净香甜的。一位母亲的心情在此刻应是幸福快乐的。

    等把票钱递给售票员环顾车厢时,剎间的惊疑:除了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外,一车的男人,而且几乎都是笔挺的西服革履、浓密、稀疏不等的头发上差不多的油光闪亮,个个看起来高贵整洁,猜想里面大概地位显赫的不少,风光在这列客车里乍现。瞬间涌满担忧,竟没有一个空座,若不是抱着几个月大的婴儿,站个八十百里的并不是件难事,一路颠簸起伏,对怀抱婴儿的女人来说有点承受难度。怀着一份希冀,向着车内搜视,希望还有一处空位,一车的男人稳坐如泰山,纹丝不动,眼前忽然恍惚起来,觉得不是在春天的花开季节,象是在严寒的凜冬,扑来一股嗖嗖的冷气。

    售票员身上还算有点热气,冲着后排一位看起来象绅士的男子:请你把小女孩抱到腿上,给这位抱孩子的妹子腾出位来。那位男子脸上闪过极不情愿的神情,当我走到他身旁时,他示意我跃过他胖胖的身躯到里面的位上,而他只要稍微一挪屁股就可以腾出,抱着孩子确实不方便,这时的车子已缓缓移动,立足已不稳,我那犀利的目光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请你到里面我坐下。他嘴唇翕动,想说什么而最终什么也没说,把那肥厚的屁股挪到了里面的座位上。我不知道这车男人是不是都是高级干部有着丰厚殷实家资的人,是不是家中都配有专用的时尚小轿车,自己的母亲、妻儿、姊妹会不会辛苦地等车坐车,她们会不会碰到象她们这样的儿子、丈夫、兄弟这样的没有人情味的男人,心里作何感想?此时我感觉象是坐上了一辆垃圾车,只不过垃圾袋也被装潢成了精美包装: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来形容也不过分。

    怀中的儿子突然大哭起来,那等车时的安静可爱神态瞬间被车内的乌烟瘴气所湮没,幼小的心灵仿佛触感到自己来到了一种陌生没有爱的空间,使他异常压抑烦躁不安。(也许是婴儿饿了,需要喂奶。)如果不是遇到这样的一车男人,也许心中涌起一种羞涩,让儿子忍饿一阵,可是面对这样的人,又有何忍心让自己的儿子在这样的不屑氛围中忍饥挨饿呢!坦然地让儿子吮吸甘甜的乳汁,让幼小的心感受到车内还有甜甜的味道。感觉还有一双纯洁莹澈的黑色瞳仁在向我注视着,确切地说是在注视儿子吮奶的可爱姿态,是身旁这个肥硕男人的女儿。还好,车内还有一丝清新剂的味道在漫延。

    当然,在以后的岁月旅途中,坐过多少匆匆的客车已记不清了,而这样的令人窒息寒心的客车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些热情善意温和的旅途渐渐地把这次人生的不愉快抹去,就象许三多所说的:“记住一个人的好强过记住一个人的坏”在漫漫人生中,常想一些的感动,总比残留一些的不如意让心情舒畅。如不是看到士兵突击里这些清一色的令人崇敬的男人,俄倾间想起了生命中曾有过一段不愿忆起的尘年往事,也许会永沉心底不再浮现。

    幸好那是一次并不远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