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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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有些冷漠,也很忙碌。大街上的人们,行色匆匆,面无表情。春寒料峭,风,还夹杂着些萧瑟,所以对温暖的渴望,是路人唯一的牵念。

    没有谁会在意,在这个城市里,某个故事,终于有了结局。剧情,上演,又谢幕,自顾自的,没有掌声,如一场没有观众的独角戏。情节,总是反反复复,欢笑和泪水,最后只淡淡纷散在空气中。

    木然的,一遍遍,用手抚过那些文字。那是所有的心路历程,稚嫩的,拙笨的语言纪录了所有的绕指柔情,曾经幸福的雀跃,曾经眩晕的旋转,一低头的羞涩,一凝眸的温柔如今却都走远了,远得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轮廓。

    时间不断冲刷着心海,冲刷着曾经深深烙刻的印记。只不过不多时日,连“你,最近还好吗?”都变得拘谨和生涩,曾经的亲密无间已被沉默深深地隔阻。

    是我的步伐总在原地徘徊,还是时间的脚步太匆匆?都不是,残忍的是命运。是掌管缘分的命运之神,冷酷地挥舞着爱的错手,转瞬绚丽,又转瞬黯淡。这个过程短暂到,来不及说出两个字:等——等!

    指间触摸着屏幕,触摸着每个文字,所有的感觉只是——冰凉。

    晶莹,粘满睫毛,视线模糊,泪,却最终没有落下。深呼吸,还是感觉窒息和钝重。

    空。无边无际的空,白色的、毫无生命气息的空。那白色,张开了巨型的口,不断吞噬着原先的斑斓。世界变成一个硕大的洞,没有尽头。本能地伸手,却无法握住什么,除了空,除了白,除了喘息——某种表示生命还存在的喘息。

    那么多坚定的意念,曾经在最冷的寒夜支撑着我。因为一份遥远的牵绊,所以,一直坚持着。犹记得初遇时那份欣喜,如露珠轻俯在花叶,轻轻颤抖的卑微和喜悦,瞬间却被断弦、残亘的画面遮盖和替代。只剩下那画外音——深重的叹息。

    渴望,那么强烈地、焦灼地、急切地渴望一种温度。需要那温度,拂过额头,拂过眼帘,落在脸颊,落在嘴唇。拂走所有的不安,驱逐所有无助的、绝望的忐忑。让那温暖消融所有的霜雪,屋顶上的,窗台上的,还有,心口上的。

    凝神,却只听见一种声音,凄凄然划破了沉寂。似乎有针刺破了心脏,在比刹那还短的转瞬间,潋滟的鲜红凝聚成胸口的朱砂痣,体温温润的那颜色。鲜艳欲滴。

    终于,记忆消失了,疼痛消失了,喧噪褪去了,一切在激越跌宕后,归复宁静。静静聆听,再无声息,一切仿佛是幻觉,四周分明沉寂如常。

    宁静了,再没有纷扰了。终于,可以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