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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雪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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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玫枯叶在风的挑唆下,带着春的希望,夏的活跃,秋的收获,像一个忠实的卫士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地面上与千百万个兄弟姐妹为母亲的又一次生命开始沉默。

    冬天的第一片雪花迎合着秋的叹息飘落于掌心,带着些许的凉意慢慢融化。直到无法再看清它原来的样子,才被那双大手放置在落叶铺满的软床上。

    一片片雪花无声的消融了秋的伟岸,只留下那高大的树干在寒风中默默沉哀。雪花飞舞着,像万只白色的蝴蝶停落在那刚刚熟睡的大地上。冬天悄然而至,还来及拣去散落一地的忧伤,早已被花的模样掩埋了秋的记忆。银装素裹的世界,占据着整个内心,不为别的,只为那宁静之下不安的灵魂。走在雪中,浑然已是万朵雪花中的一枚,虽然渺小,但依托了整个冬天。

    这几年,北方的雪少的可怜,最大的一场雪也是几年前的事了。那天清晨,我被妻子从睡梦里叫醒。不知什么时候那些洁白的小精灵已在树梢和房子上留下了痕迹。透过窗棂,看不到任何别的颜色,只看到空灵的宇宙里天使在人间穿梭。

    儿子早已迫不及待的吵着让我去堆雪人,有点美术天才的我一时迷失了方向,不知堆个什么东西出来,脑子一片空白。突然儿子的玩偶小熊进入我的视线,令我茅塞顿开“呵呵,这不是有现成的样品吗”?儿子高兴的喊着“爸爸你会堆雪人吗”?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对儿子说“这算什么”我把地面的雪开始堆积起来,儿子也拿着小铲一个劲的往上面弄。天气虽然寒冷,可是怎么也挡不住我们父子的热情。一个小时过后,我看高度差不多了,就用铁锨使劲的拍打雪堆。儿子很不解的问道“爸爸干嘛使劲拍雪啊”!“儿子你不懂,刚下的雪比较松软不易成团,我这样拍打就是为了让雪够结实,一会儿雕起来不容易损坏,还能更好的保存”“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让儿子拿着小熊在一旁看着,我就一副正经的样子开始雕琢起来,我自己觉得还真有艺术家的样子呢。不时有过往的人投来目光,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七嘴八舌的。“你这是雕的什么啊!你会雕吗”?我只是若无其事的仔细雕琢着心目中那个即熟悉又陌生的小熊。说句实话我还真没底是否能雕出自己满意的作品,起初只是为了哄孩子而已,可后来听到一些嘲笑的语言,我也暗自较劲,非弄好不可,我就是这么爱较真的人。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小熊也基本有了外形,可是怎么看上去也像一只大老鼠。一些人开始嘲笑“你这哪是什么小熊啊!分明就是老鼠,哈哈哈”儿子也同样的感觉到了我雕琢的根本不像小熊,还嘲笑的说呢“爸爸,爸爸你这是小熊吗”?我没底气的回答“一会儿就像了”我不管他们怎么议论,手中的小铲还是一如既往的在雪堆上不时的铲下一块又一块的废料。我仔细的雕琢着心目中小熊的样子。看一眼小熊雕一下,特别是到了最后,再也不敢使劲,生怕一不留神弄个什么眼睛歪了,胳膊断了的。那就无法弥补了。

    两个小时后,我的作品基本完成,已经可以看出我雕琢的是什么了。我又仔细的修理了一下细微的地方,还在小熊的嘴巴里放了一些竹叶,就是家里扫帚上弄下的。一个街坊拿来两个小球做眼睛,别说这么一打扮小熊顿时有了几分生机。我看着自己满意的作品对儿子说“看看老爸的杰作怎么样”?儿子高兴的手舞足蹈“爸爸雕的真好。真像,我太喜欢了”看到儿子高兴的样子,我早已忘记刚才的不欢了。街上不时投来羡慕的眼光,有的沉默不言的欣赏,有的连声称赞。我给儿子和小熊拍了几张照片,还有一些人也拿出手机。

    小熊在寒风中矗立在我家门前,就像一个守护者望着过往的人群。我不知它能存在多久,但是在我心中已是永恒。这样的清晨,这样的雪让我有了和儿子亲密的机会,不是小熊的好坏而是一个父亲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