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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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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荣世澐眉开眼笑自背后搂住爆昱的腰。“今天中午准备做什么?需不需要我帮忙?”

    爆昱颦起的黛眉逐渐往眉心聚拢,他越来越过分的毛手毛脚,给她心里种下了病谤。“小泵,‘你’这样我很难做事耶!”她连大力挣扎都不敢了,就怕狂奔乱跳的心脏会乘机蹦出喉头。

    “太紧了吗?那放松点儿好了。”他松了手劲,却没放开双手。好不容易才叫她习惯了他的存在,现在不加把劲儿,他担心她又要缩回她的龟壳里了。

    爆昱摇摇有些昏眩的脑袋。不行了,再继续下去,她要给他闹晕了。

    “小泵,‘你’去帮我剥四季豆好不好?”

    “哦!”钓鱼的秘诀就在于拉绳的一松、一紧,一味地强扯,怕鱼儿会挣断鱼线跑掉。他想了想,决定此刻正是放绳的时候。“好吧!四季豆在哪里?”

    “餐桌上。”他一走,她用力深呼吸了几下。好险,差点窒息在他怀里。

    荣世澐不知是不是疯了?这样无法无天地蛮缠着她,每晚抱着枕头来强挤她那张单人床不打紧,连白天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她怀疑他是看穿了她的真面目,故意追紧她,来捉她的错处。

    可仔细一想又不像,他待她就像磁娃娃似的,保护得无微不至。照理说他若识破了她的伪装,就该知道她有“合气道、剑道、柔道、跆拳道”俱皆三段的好身手,又哪会百般宠溺她、任她予取予求、使刁?档卦谌偌易鐾龈#棵坏览砺铮?br>

    她也曾以为他是喜欢上她了。可一般来讲,一个男人若爱上一个女人,该不会有这般人的胸怀,眼睁睁看着那女孩天天为别的男人做便当、送饭。

    荣世澐一点儿都不在乎她对荣世玮的照顾,所以这个猜测得打个折扣。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还有什么?她委实猜不出来了。

    早就说过“感情”这事儿很麻烦的,惹上荣世澐更是麻烦中的超级大麻烦。

    一直就怕会与荣世澐日久生情,瞧她最近见到他的异常反应,只怕她的顾虑要成真了。

    唉!要是能抽身就好了。她不讨厌荣世澐,却厌恶麻烦,难道都没有什么好法子可以助她早日脱离这一连串是非?

    “大嫂,常常叹气容易生皱纹哦!”荣世澐嘻皮笑脸地偎近她,一只食指轻柔地抚平她眉间的皱褶。

    爆昱不由得长吁口气,这样的温情老叫她心口暖呼呼的,令她都快上瘾了。

    “很累是不是?”瞧她微黑的眼眶,他胸口就一阵阵抽疼。“坐下来休息会儿,我帮你按摩。”

    荣世澐拉着她坐到餐厅的椅子上,两手顺着她白嫩的颈子揉、捏、搓、捶来到窄小的肩膀。

    以女孩子来说,她算是满高的了,足足一七o,想不到她的骨架子却如此地纤细,小小的肩像一捏就会碎掉。

    他放缓力道,一遍又一遍抚触过她僵硬的背脊,松弛她因压力而累积的?邸?br>

    “觉得怎么样?”“嗯!”宫昱轻哼了声,陶醉地开上了眼睛,享受他大掌带来热热、粗粗的颤栗,在她全身血脉中流窜。

    不知道情涛是怎样扬起的,当她开始以体肤察觉外界,神魂儿早已搭上他温柔的船帆,登上那七彩迷幻的天堂。

    她泛红的小脸有着无边无际的吸引力,他情不自禁以颊相磨,来感受那如丝触感,点点滴滴,煽起了体内的情焰。

    “昱”他第一次呼唤她的名儿,无端厌恶起“大嫂”那个称号。

    他湿湿热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那小小的耳垂马上红了,她的身子情难自禁地因应他的呼唤做出响应。

    她睁开氤氲双眼,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吻住她,狂热的唇吞进她的柔软,舌头带着冲天烈焰,伸进她甜美的唇腔,肆无忌惮地扰乱她心底一泓清水。

    她已迷乱,忘情地伸手搭住他的肩背,自动送上小小的丁香,霎时,清水顿成漩涡、翻起吞天灭地的大海啸,完全席卷两人的神智。

    如果、假设、倘若总之若非那通适时响起的电话,天雷又要一时勾动地火了。

    爆昱猛然睁开眼,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她在干什么?嫌现在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居然会和荣世澐在厨房里吻得天昏地暗。

    而他呢?明明说要帮她按摩,却偷吻她,乱占她便宜!

    她扬起手,思考着是否应该送他一巴掌,以敬效尤。

    “电话!”荣世澐彷佛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脸无辜地指着挂在墙壁上,响得快要断气的电话。“也许是老妈打来的,你不接吗?”

    爆昱的眼神在电话和荣世澐脸上来回搜寻了三秒钟,最后终于放下手,走过去接起电话。

    “喂,荣公馆,请问找谁?”她边讲电话,愤恨的大眼一刻不忘地瞪住荣世澐。“喏,找你的。”

    荣世澐接过话筒,二话不说,挂断它。

    “喂,你”她急忙拾起话筒,可惜已经挂断。“你怎么连听都不听就挂断它?”

    “我目前不想接文非凡的电话。”

    “‘你’”她记得她没说出打电话的人啊?他居然知道,真神!

    “除了他不会有人这么无聊。”

    “是吗?”她困难地扯了扯嘴皮子,还没忘了要报偷吻之仇。

    “大嫂!”他问得突兀“你觉得接吻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用眼白看他,拾起话筒就想敲上他那颗变态兼可恶的脑袋。

    他却先声夺人。“文非凡一直很想吻我。”

    她早已瞪圆的眼珠子一时突暴得比铜铃还可观。

    “我本来觉得‘相濡以沫’是件很恶心的事。”他忽然变得一本正经。“可刚刚亲了你之后,我的想法动摇了,亲吻似乎没那么不堪。”

    她感觉胃酸正在往喉头上涌。这家伙的意思该不会:他决定给文非凡一亲芳泽的机会?

    “所以,”他顿了下,如愿将官昱的好奇心提到最高,才倏然转口。“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为了我的终生幸福,请大嫂教导我正确的接吻观念。”

    她一个打跌,差点将墙壁上的电话整座扯下来。“当然不好。”她气白了俏脸。“‘你’自己去找文非凡练习正确的接吻观念!”

    “找别人不行吗?”

    爆昱懒得理这个疯子,自顾跑回厨房去。

    荣世澐在她身后悄悄松了一口气,方才还以为这身骨头保不住了,明年的今天大概就是他的忌日。

    幸亏她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险险逃过一劫,他赶紧跪下来叩谢天地。

    曲然丽利用宫昱每天中午送饭盒来给荣世玮的惯例,觑了个空档,找她独处对谈。

    “有什么事吗?”因为这次是曲然丽找她,宫昱的态度,无形中又高上一截。

    曲然丽一手按着发疼的太阳穴,实在很受不了这个双面人。

    “你陷害我和董事长!”

    爆昱双手一摊,不否认、也不承认。

    “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我知道是你。”如果杀人不用坐牢,曲然丽早就拿把刀,剁剁剁,将她砍成十八段了!

    “可惜你没有证据。”宫昱摆明了跟她?档降住?br>

    “你算了!”曲然丽硬吞下一口怨气,早知她是个无赖。“我找你不是想追究你陷害我们的事。”

    “是吗?”宫昱自在地玩着十指,彷佛不把人气到爆血管誓不罢休。

    “你认真一点儿。”曲然丽喘口气,被她气得胃疼。“我要知道你的目的,为何要如此不择手段?”“我的目的?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了,好话不说第二遍。”

    “你想退婚?”

    爆昱一个点头就算是给了答案。

    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真把曲然丽气得七窍生烟。

    “原因!我要知道你为何非退婚不可的原因。我不敢说董事长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但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对象却是不争的事实,我无法想象你为什么会如此讨厌他?我怀疑你别有用心,你得给我解释清楚。”

    “解释了又如何?你又不肯跟我合作。”宫昱可不爱做白费工夫的事。

    “我”发生一夜情之前,她或许很坚持自己的心,但现在曲然丽发现她再也不想离开荣世玮。“我想了很久,想世玮、想你、想我自己,我很矛盾,我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我无意要破坏你和世玮的婚姻,我一直很唾弃当第三者,可是”

    “我才是第三者。”宫昱闲闲地插嘴,让曲然丽再矛盾下去,天都黑了。“你们先认识、先相爱的,不是吗?”

    她一句话,彷佛一道赦令,瞬间化解了曲然丽心底纠结难解的郁闷与愧疚。“我一直觉得很抱歉”她吸吸鼻子,水珠子夺出了眼眶。

    爆昱轻叹口气,递过去一包面纸。

    “感情的事本来就很难讲对、错,你不需要道歉的。”

    “不是那一夜之后,我忽然很想把世玮抢过来,我我是个坏女人!”

    “你不用抢,我双手奉送如何?”宫昱抽了张面纸轻拭她满脸的泪痕。“老实说,对于这桩婚姻,我一开始是抱持可有可无的心理,想着如果合适,结婚也无所谓。可在我见到荣世玮之后,我就发现我们两个根本不对盘。喏,你很清楚的,温柔只是我的表象,其实我一直女扮男装,在一个叫作‘神风万能社’的地方担任贴身保镖的工作。”“你是保镖!”曲然丽讶然惊喊。

    “我出身道馆,做保镖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但那是一份非常危险的工作耶!而你又是个女孩儿,我真是想不到你实在太厉害了!”

    “还好啦。”宫昱倒不觉得有啥了不起。“所以喽,荣世玮要发现了我的真面目,他非吓死不可。但最主要的还是我自己,我喜欢我的工作,不可能为了他而辞职,专心做他的贤内助。再加上他心里始终只有你,他愿意娶我,却不愿意爱我,你说我要这么蚀本的婚姻干什么?当然是早退早好!”“那你让我们在饭店我们”那一夜情的糗事,曲然丽实在说不出口,只急得满脸通红。

    “我本来以为只要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荣世玮为了负责,一定会愿意退婚,然后娶你。”宫昱可没耐心听她在那里结巴不休,干脆替她说完。“想不到他脑筋这么死,坚持人不可食言而肥,一意牺牲儿女私情,我真是被他打败了!不过你也是,明明老早就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干么又不说出口?”

    “谈办公室恋情,好象有点公私不分嘛!”

    “那现在呢?你决定跟我合作了没?”

    “我”曲然丽犹疑不决的,还是有点害怕。“你想怎么做?”

    “一夜情不能叫荣世玮低头,一个孩子总行了吧!”

    “你的意思是”曲然丽吓白了脸。

    “你要跟他继续发生关系,直到怀孕为止。”宫昱说得理所当然。

    曲然丽却快昏了。“我们还没结婚耶!一次失误已经够过分了,怎还能一错再错?”

    “随便你喔!再说”宫昱笑得像个准备诱人下地狱的恶魔。“你怎知那一夜,你没有珠胎暗结?你如果不趁现在缠死他,万一我和他提前结婚后,你才发现怀孕,嘿!那个孩子可就成了私生子哟!”

    “我做。”所以说母亲是最伟大的。曲然丽尽管怕得全身发抖,依然点头答应加入恶魔阵营。

    “太好了,意见一致,我们快回公司吧!”宫昱赶紧拉了曲然丽回“荣盛”她担心出来太久,会被荣世澐那个鬼灵精发现。

    “大哥,你终于想通了。”荣世澐笑嘻嘻地坐在董事长室里。中午一来,大哥就摒退左右,摆出一副要私下密谈的阵势,他猜他大哥一定是想通了,准备与宫昱退婚、娶曲然丽,所以找他商量退婚事宜。

    “你可以帮我请奶奶回来吗?”不过三、四日,荣世玮就叫焦躁磨出两个黑眼圈。?

    荣世澐看着也有些不忍,终究是自己大哥嘛!“你确定要直接面对奶奶?我觉得先跟宫昱谈一下,人家一起想好法子应对比较妥当。”

    “不!”荣世玮一脸郁闷“我打算等大局底定后,再告诉宫昱。”

    “好吧。”荣世澐走到办公桌旁拨起电话。“可是你要有心理准备,一定会被骂得很惨,不过大哥你放心,我绝对会帮你的。”

    “谢谢!”荣世玮凄苦一笑。“我考虑了很久,也只有这个方法才能不违背奶奶,又对然丽负责。”

    “咦?不违背奶奶,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如奶奶的意娶宫昱,但先决条件,奶奶得答应也让然丽入门。”

    “你说什么?”荣世澐手下一个用力,差点把电话筒捏碎。“你想娶双妻!”

    “我会跟然丽谈好,她不会抢去宫昱正妻的位子。”

    “你神经病!”荣世澐一把摔烂手中刚拨通的电话。“重婚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我和然丽不会结婚,我们只是要永远生活在一起。这也是没办法的,我必须对她负责。”

    “你可以退婚啊!”“婚约订了就是订了,我怎能背信弃义?”

    “你为了守信要娶双妻,你又置宫昱于何地?”想到大哥如此糟蹋宫昱,荣世澐心底像有十吨炸葯同时炸开。

    “我会照顾她一辈子。”荣世玮愿意给宫昱所有的财富,只有“爱”不行。

    “谁稀罕你的照顾?”荣世澐体内的火山爆发,铁拳愤怒地挥上荣世玮鼻梁。

    “你这个混帐!你以为你这样子就是守信和负责吗?你根本是个没胆子的懦夫!你让心爱的女人试凄,又想毁掉一个无辜女人的终生。这才不是仁慈和博爱,你只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要不然你说,我该怎么办?”压抑多日的烦忧冲出了禁制的外表,荣世玮也忍不住地挥拳相向。

    “是男人就要有所决断。”荣世澐整个人陷入怒火中,早失了理智。“宫昱、曲然丽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

    两兄弟在董事长室里互殴成一团。

    摆饰、花瓶、传真机办公设备碎了一地,他们的拳头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态势。

    争执是媒介,煽起冲天怒焰,惨烈的程度媲美维苏威火山爆发,温度直逼沸腾点。荣世玮、荣世澐打红了眼,一间好好的董事长室几乎叫他们夷为平地。

    这就是宫昱和曲然丽畅谈回来,所看到的惨况。

    爆昱二话不说,走进茶水间,提了桶冷水,毫不客气往打疯了的两兄弟头上浇下。“要兄弟阋墙,请回家里,别在外头丢人现眼。”冷冷说完,她一步不停地离开是非现场。

    “昱”荣世澐鼻青脸肿地紧追她身后而去。

    曲然丽愤怒又无奈地瞪着被荣世澐摆平在地的荣世玮,不敢相信他所说的会给她一个最好的交代,就是让她做他的小老婆。

    这男人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她庆幸自己已经想开,答应和宫昱合作。

    或者有人会骂他们违背道德,但与终生幸福比起来,死板板的教条根本微不足道。

    荣世澐迈着酸疼的双腿苦苦追着宫昱。

    “昱,你慢一点儿嘛!”他痛得全身骨头都快散了。

    荣世玮虽然坐久了办公桌,拳头力道不似他年轻气盛,但含愤而发的威力也不同凡响。他想,他身上这堆瘀青,没有十天半个月大概是散不了。

    爆昱根本不想理他。这死家伙!一点脑子都没有,就会动拳头,把她一盘精心布置的棋局都给打散了。

    要是曲然丽一时心疼,取消合作;或者荣世玮等不及,一通电话上日本将老狐狸爷爷请过来,断了她后辈子的自由。

    她就拿把刀将他剁了,做人肉叉烧包去!

    “昱!”想不到她一个女孩子,脚程却这么快,荣世澐追得好不辛苦。“我道歉,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沉默不语,只是一意地埋头往前跑。

    “是,我不好、我不对、我坏、我该死”他干脆自己打自己,演一出苦情戏给她看。“小泵太客气,我怎么敢怪‘你’呢!”她皮笑肉不笑还他一记回马枪,开门进屋,一个转身,还不忘赏他一碗闭门羹尝尝。

    荣世澐低头吐了吐舌,才不信他跟大哥打得那么激烈,衣衫都扯破了,她还没看穿他的男扮女装。

    不过看她一个人演独脚戏怪无聊的,他手指弯弯,比出一个莲花指,就陪她玩玩喽。“大嫂,你真的不理我了吗?”他扁扁嘴,眼泪说调就掉。

    爆昱注意到他对她的称呼又改了,心头一凛。这“大嫂”和“昱”之间的差别在哪里呢?

    “大嫂,人家可是为你抱不平耶!”他抽抽搭搭地哭得好不凄惨。“大哥有了你,心里还想着别的女人,人家气不过嘛!”

    废话一堆,这事儿她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陈年消息也敢拿来说嘴?照样不理他!

    荣世澐哭得更大声。“大嫂,哇”

    爆昱眯细了瞳眸瞪他,几滴眼泪就想叫她心软?别做梦了!

    “大嫂生气了,大嫂不理我了,哇”他简直在?怠?br>

    爆昱翻个白眼,可不想被他的疯病传染,快步上楼去。

    “大嫂”没料到苦肉计会失效,荣世澐登时慌了手脚,只能急巴巴地追在她身后上楼。

    回到客房,宫昱照例正想再赏他一碗闭门羹,想不到他追得这么快,一手就搭在门边,她用力关门,门板马上狠狠夹住他的手。

    “啊!”他一声惨呼,鲜血迸出指关节。

    “小泵!”宫昱吓了一大跳,忙开门、拉起他的手察看。“‘你’怎么样?”荣世澐不停地喘着气,所谓十指连心,这一猛撞,只疼得他胃抽筋,半晌说不出话来。

    “赶紧进来,我给‘你’敷葯!”她拉他坐在床铺上,回身找来医葯箱。“让我看看。”好惨!皮开肉绽的,鲜血迅速激起她心底无限的同情心。

    荣世澐看着她眉间的皱褶,眼底的冰冷已被不舍取代,暗自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

    “还有!”他可怜兮兮地凑上青紫一片的脸蛋。“这里也好痛。”

    爆昱白了他一眼。“打架受的伤活该。”

    “可是人家好痛、好痛嘛!”

    眼看他又要哭给她看了,宫昱只得无奈地承认败给这个无赖。

    她从医葯箱里翻出一瓶葯酒,倒一点点在手上搓热了,帮他疗伤化瘀。

    她细嫩的十指按摩着他的伤口,肌肤与肌肤相接触间引发的电流在他体内流窜着,他控制不住平稳的心跳,感觉它正狂猛地将全身血液集中送往下腹部。

    “昱!”他情不自禁的紧紧拥住她,让她美好的曲线完全契合他的身体,他知道,为了这个女人,他可以抛弃一切。

    “你又想干什么?”她困窘地在他怀里挣扎着。

    他一身的伤就在她眼前飞舞晃荡,她想起在“荣盛”里听到他和荣世玮间的对话,这场架全是因她而起,他是为了替她讨回一个公道才出手的。

    这样一个怪家伙,叫她怎能不感动?她的心微微扭紧着,一阵阵抽疼,终于忍不住回拥住他。

    当她纤纤十指攀上他的背,他心里的激动简直无法形容。她的响应所带来的满足感,叫他当时死了也了无遗憾!“昱,你到底有什么想法?”他疑惑地问,同时也被眼前白细如奶油、还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雪肌所吸引。

    他的唇稍微碰了一下,雪白的肌肤马上浮出淡淡的红印,好象在宣示着他的所有权。

    荣世澐突然好开心,他想要她,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

    可是她的想法呢?在她冷静自制的言行中,他看不到她的心,她是否爱他?退婚之后,她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他很想知道,却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去探究真相。

    他的舌轻舔过她的颈项,恍似闪电劈过她的身,无数颤栗在她体内造乱。

    她的心跳又开始失常“放开我,你不能这样”以练武多年的身手来说,她应该是很有力的,却被他一吻,弄得手软脚软,动弹不得。

    “昱,我不行吗?”他埋在她肩窝处轻叹,一直很有信心,只要他努力,一定可以追得上她,可独脚戏唱久了,信心也不觉微微动摇。

    爆昱浑身一颤,他这话等于揭破了他们之间的隐藏,逼她面对他的感情。

    就在三角问题依然浑沌不清的时候,他又加进来搅和着一滩泥水变成泥浆。

    她真的可以接受他吗?光想都叫人头痛!

    激动的心律在一秒钟内恢复平常,宫昱用力推开他。

    “‘小泵’,‘你’伤到脑袋了吗?”她还故意加重“小泵”两字的音,表明自己不想找麻烦的立场。

    她有时候真是固执得叫人牙痒痒,荣世澐又愤怒又无奈。

    “大嫂,伤到脑袋的是你吧?”

    “还没忘记叫我‘大嫂’,就请‘你’守好做‘小泵’的本分。”一天到晚对她动手动脚,算什么嘛?

    “永远记得。”他一阵龇牙咧嘴,突然扑过来,咬住她的唇。

    “小泵和大嫂不会做这种事。”她用力揉着被他碰到的地方。可恶!这粗鲁的家伙,弄得她疼死了。

    “问题是,这是荣家的惯例。”他不怀好意地咧咧嘴。“只要你一天还是荣家人,你就不能违抗我们的家规。”

    这死家伙,吹牛不打草稿。宫昱愤恨地张大眼瞪他。

    “好好享受吧,昱!”他谑笑地以手挑逗过她的唇,见她通红的肖脸,又更鲜艳的似要滴出血来。这才心满意足,大笑离去。

    一道灵光忽地闪过宫昱脑海,她发现荣世澐叫她“大嫂”和“昱”之间的差别了!

    每当他想要对她动手动脚时,他就会喊她“昱”像是要借着这个称呼加深彼此间的亲密度。

    他不在乎她依然婚约缠身,八成也早就看穿她的伪装,却故意不说,耍得她团团转。

    这死家伙!她不晓得自己在哪里露出了马脚,让他放心地肆无忌惮至此地步?

    可是她很清楚,这口怨气她无论如何也吞下下去,要是找着机会一定给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