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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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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点金芒透过窗缝,扑照出一片素颜玉肌粉嫩如水。

    “这才是真正的晶莹剔透!”荣世澐倾身细看官昱完全见不到毛细孔的俏脸,称不上美艳的五官自成一格地端凝出无限的娇俏,她是他见过最与众不同的美人。

    “我不需要天生尤物,但如果能美丽与智能兼具,那就是我天生的福分了。”

    他轻抚着鼻梁,嘴角一撇,伸出舌头,细细逗弄着她紧闭的眼睑。

    “嗯!”宫昱举手挥了挥,柳眉悄悄打上几褶。“讨厌,别吵”

    “呵”荣世澐赶紧咬住舌头,禁止长串的爆笑溢出齿缝。睡着的宫昱可爱多了,黛眉轻蹙、红唇微启的娇样充满孩子气。

    他调皮地转移阵地,直攻她性感迷人的薄唇,火热的舌沿着她线条分明的唇线描绘,眼看着天然的玫瑰色泽逐渐湿润、转红,瞬间,就像是熟透的果真,鲜嫩欲滴。

    爆昱平稳的呼吸逐渐转急,心跳不试曝制地加快,几声嘤咛自她唇间溢出,像是给他燥热的身体加上火焰。

    情火霎时烧融理智,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攫住那方红艳,饥渴地将它狂吸猛吮个够。

    他的体重驱走了瞌睡虫,宫昱讶然睁开眼,对上他充血着火的眸子,心脏登时蹦上喉头。“唔唔唔不”

    她眼底的惊慌和拚命蠕动的身子唤回了荣世澐沉溺情欲迷宫中的神智。荣世澐暗责自己的莽撞,要是吓跑了她,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早安啊,大嫂!”他嘻嘻直笑。

    爆昱慌乱地推开他,坐起身。

    “‘你’干什么?”

    “叫你起床啊!”他故做不在乎地耸肩。“以前我若赖床,老妈就用这招叫我起来,百试百灵,想不到用在你身上,同样管用。

    “‘你’”宫昱一时无言。

    “怎么了,你还没清醒吗?那再亲一次。”他作势靠近。

    爆昱连忙跳下床铺。“‘你’怎能随便亲我?”她朝大腿侧边掐折下,叫水雾蒙上眼眶。

    “大嫂,我们都是女人,有什么关系?”打从知道她所有的怯弱全都是装出来的后,他就把一张脸皮练得比墙厚,打算跟她比“赖。”“就算是女人,也没人乱亲嘴啊!又不是同性恋。”她叫泪珠儿滴得更急。

    “大嫂”他的哭功也不弱人后,瞬间泪水倾眶而出。“莫非你讨厌我?”

    面对一张比自己更凄惨的脸,宫昱一时间竟忘了继续垂泪。这是怎么一回事,怎地连他都哭了?被占便宜的可是她耶!

    “我知道了,大嫂一定是觉得我这个小泵很烦,恨不能早早将我赶出门去。”

    他愤恨地抹过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是人家很喜欢大嫂啊!我从小就没有姐妹,只能拿大嫂当姐姐看,还以为终于有人能说说体己话,想不到呜大嫂竟然讨厌我,呜

    这岂不是天人的冤枉!到底是谁讨厌谁啊?宫昱给他哭得头都晕了。

    “小泵,我没讨厌‘你’,只是乱亲我是不对的。”尤其他是个“假女人”一个搞不好,下一对生米煮成熟饭被押上礼堂的就是他们了唔,想到就可怕,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我只是想叫大嫂起床嘛!”

    “叫人起床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一定要亲吻?”

    “大嫂不觉得被人吻醒是件非常罗曼蒂克的事?”

    “罗曼蒂克?”宫昱不解。

    “是啊!”荣世澐点头如捣蒜。“童话中的睡美人、白雪公主一定要英俊王子的亲吻才能清醒。你想想,往后的每一天,当清晨第一道阳光送来光明,有一位俊美多情的人,专门为了吻醒你而存在,多浪漫啊!”爆昱一双眼珠子险些瞪出眼眶。这荣世澐不是疯了,就是变态!她还是别靠他太近才好,省得被传染疯病。

    她的抗拒叫荣世澐泄出一肚子废气,这女人未免太不浪漫了,他暗示、表白得这么清楚愿意一生一世抱着她,亲吻她在每个清晨。她不感动也就罢了,还拿他当疯子看?可恶!爆昱蹦离他远远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跟疯子计较太多,没地削弱了她的智商。

    荣世澐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气得牙痒痒的。

    “你逃不掉的”

    愤恨的脚步刮回自己的卧房,荣世澐一嘴银牙咬得险些崩裂。

    “这该死的女人,一肚子聪明鬼主意就只会用来算计我,半点辨别情爱的智商都没有,真笨!笨死了”

    铃突然一通电话铃响,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咒骂。

    “喂!”他没好气地接起话筒。“找谁啊?”

    “荣小姐吗?”可怜的文非凡又自己凑上来当炮灰。

    “荣小姐死了,这里只有荣先生。”他“叭”地一声挂断电话,不知道自己的姻缘线是出了什么岔子。

    爱上宫昱已经够麻烦了,偏偏宫昱不要他,唯一爱他的是文非凡那个眼睛脱窗的白痴。

    “天哪、地啊!就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我是一出生就注定成为人上人啦!但你给的考验也未免太艰苦了吧?”

    虽然荣世澐自愿担起搬运的工作,但宫昱还是敬谢不敏地回绝。

    那小子疯了,竟黏她黏得越来越紧,还有事没事的手来脚来、口舌并用地騒扰她。她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叫文非凡给缠得男女不分了?

    “大嫂,你去哪儿呢?”荣世澐笑盈盈地贴上来,紧密程度足以掠夺她方寸之间所有的氧气。

    “去买酱油、腌肉,准备中午要给世玮大哥的便当。”她眼光垂在地上,牙咬得死紧,才没将一双铁拳挥上他不怀好意的笑脸。

    “我跟你一起去吧。”他拉她的手,拉得理所当然。

    “不必了,超市就在隔壁,我一会儿就回来。”那该死的变态,还用手指搔挠她的掌心,她全身的毛发都快竖起来了!

    偏偏荣世澐的力气又不小,当真握得她连甩动的力气都没有。

    “大嫂,你会冷是不是?”他笑出一口白齿,喜见她一张粉脸三秒内泛白,而后转青。“你可以靠近一点儿没关系,人的体温是最佳的暖器喔!”

    “谢谢,我不冷。”她挣扎了两下,依然没能脱开他的怀抱。“小泵,我很热耶!”他再不放开她,她真的要忍不住揍人了。

    “这样嘛”荣世澐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永远捉得住爆昱的临界点在哪里,每每欺负她到爆发边缘时,就会乖乖放手,叫她有气也无处可发。

    算他识相!爆昱垂首,白眼连送了好几个,紧握的拳头终于放松。

    “大嫂,我们去买酱油吧。”他又自然地揽住她的手。“迟了,恐怕来不及给大哥送饭盒。”

    爆昱一个不察,叫他拥了个正着,他又急惊风似地拚命往外冲,叫她忽然忘了挣开他。

    “快点、快点,也许赶得及超市的限时抢购,听说每项商品都便直三分之一的价钱呢!”

    “是吗?”宫昱给他揽在怀中,疑惑地瞪圆了秋瞳。

    “他们正在举办周年庆,青菜三把十元,你说便不便宜?”他又乘机将她搂得更紧。

    他是急慌了吧?宫昱在心里计量着他反常的言行,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处理眼前脱轨的情况。荣世澐乐得豆腐多吃好几口。其实宫昱也不难理解嘛!她喜欢做有把握的事,所以想掌控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弄晕她;当她犹疑不决的时候,就是他的机会所在了。

    两人才跑到前院,荣世澐倏地手脚并用,煞住了脚步。

    “怎么了?”宫昱斜睨着他忽青忽白的俊脸,疑惑的视线急速搜寻四周,想找出使他硬生生停下脚步的东西。“发生什么事?”

    “大嫂。”他两手扳住爆昱东转西转的脸蛋,让她的视线定在他脸上。“我们忘了带购物袋。”

    “我们要给后代子孙留下一个山青水秀的地球,就不能忘记做环保,公益广告不是常常在演:一人少用一个塑料袋,就可以减少很多垃圾。所以出门购物,要自备购物袋。”

    “哦!”他说得这样义正辞严,她还有反驳的余地吗?

    “所以喽,请你先回厨房拿一个购物袋,我在这里等你,然后,我们再一起上超市买东西。”

    “我去?”很可疑,她才不相信他一大堆的废话。可身为荣家最没用的大嫂,她除了点头,也没第二条路可走了。“好吧,我去拿购物袋。”

    “快去快回喔!”荣世澐笑嘻嘻地挥着手。待她的身影一消失在大门里,他以百米跑九秒的速度,迅速冲向狗屋,解开四条大狼狗的链子,驱狗咬人去。

    那个可怜的受害者自然非文非凡莫属。

    他也是怪无辜的,昨晚美人儿明明就对他又笑又抱的,还直夸他好,怎地才过了一夜,今早再打电话来,美人儿就翻脸不认人了?

    文非凡不相信心上人如此善变,说什么也要亲眼目睹了才算数,岂料才在荣家围墙外转了两圈,恶狗阵势就排出来了。

    “荣小姐”他胆战心惊地瞪着那四条龇牙咧嘴、口水直流,活像三天没吃饭的恶犬。想象待会儿这身皮肉要喂那四张恐怖的大嘴,他的两条腿都软了。“跟你说荣小姐死了,这屋里只有荣先生,你听不懂啊?”莫非真要他脱衣验身?荣世澐想到就想吐。

    “荣小姐,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吗?我道歉,我对‘你’是真心的”文非凡至死相信:凡是美人儿都该是心软的,所以他使来使去,也只有那招哀兵政策。“我不是荣小姐,我是荣先生。”荣世澐上下眼睑眯成零点零五公分,打算这臭小子再口出浑话,他就要放狗咬人了。

    “是的。”没胆再忤逆美人儿,文非凡识相地改口了。“但不论你是荣小姐、抑或荣先生,我都一样爱‘你’,这颗真心,天地可鉴!”

    荣世澐体内的火山迅速爆发了。“‘东’、‘南’、‘西’、‘北’,给我上!”

    “荣小姐啊啊”罗曼蒂克的表白眨眼间变成凄惨兮兮的哀鸣,文非凡被四条狼狗追得好不愧狈。“荣小姐,我是真心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把荣世澐的脸都气绿了。“给我咬,狠狠地咬”

    这白痴,真是气死人了!怎么说都说不听,到底要怎么做,他才会相信他是男人呢?

    澳天他非拿把斧头,劈开他的脑袋壳,瞧瞧里头是不是装满发臭的豆腐渣儿?

    真是蠢到没葯医了!

    “小泵。”宫昱从厨房里拿了购物袋,再出来,就不见荣世澐人影了。她沿路找了过来。

    “我在这里。”荣世澐忙拉着她拐向另一条小路,痹篇恶狗戏疯子的场面。

    “走错路了吧!我们应该从那边走。”宫昱过头来,耳里隐隐约约地接收到狗吠人嚎的声音,心头疑云顿起。

    “那边在修路,我们今天改道走。”“我今早出门去买东西时候还走过,没在修路啊!”“刚刚才修。”

    “我听到狗叫的声音。”她怀疑又是文非凡找上门来,荣世澐气不过,真的放狗咬人了。

    “狗当然会叫啦,又不是哑巴狗。”

    “那人呢?人也会‘啊、啊’地惨叫吗?”

    “疯子就会。”对于文非凡,他是连半点怜悯之心都不愿施舍的。

    “不管是正常人、还是疯子,弄死人都要坐牢的。”宫昱不由得好生同情起文非凡;爱上这个恶魔,注定他要拿命来赔。

    “放心,我有分寸的。”

    “但愿如此。”她转开头去,懒得理他。

    “大嫂”他邪气的眉扬起一弯诡异的弧度,大手一伸,又将她揽进怀里。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越来越聪明、美丽了。”

    爆昱低垂螓首,咬住舌头、握紧铁拳。大丈夫能曲能伸,为了往后数十年的自由幸福,这一局她忍了!待得大事底定后,看她怎么整死他?

    拥着她,荣世澐一颗心像泡在蜜里,全身的细胞都雀跃欢欣不已。

    “大哥,我们给你送饭来了。”打出电梯,荣世澐宏亮的大嗓门就一路从大办公室,吼进了董事长室。

    昨儿个大哥和曲然丽一夜春宵,今天大哥应该有很多话、很多想法要来跟他谈吧?他期待着。

    倘若大哥想退婚,他一点儿都不介意代他接收宫昱。“世玮大哥。”宫昱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盯着荣世玮和曲然丽,想从他二人的脸上,瞧出她昨夜一场辛苦的成果。

    曲然丽首先躲开了去。“董事长,我先出去了。”

    而荣世玮则低着脑袋,不敢看她。

    “你们来了,坐吧!”他更加殷勤地招呼着荣世澐和宫昱,就是没半点想要谈话的迹象。

    爆昱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报导。通常有了外遇的男人,如果想要掩盖事实,会有两种情况。

    一,因心存愧疚,他们会更加体贴地对待发妻。

    二,为了怕被拆穿,男人会先声夺人,将妻子骂得无言以对。

    荣世玮此刻的症状就很像第一种。

    爆昱很遗憾,她错估了男人的心理。荣世玮是个标准的道德家没错,所以他更不容许自己的人生沾染上任何污点,会拚命想要遮掩事实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不知道他打算如何同时摆平两个女人?

    爆昱肯定自己不会乖乖就范,可就怕荣世玮不肯放过她。

    “大哥,你没话对我们说吗?”荣世澐清楚感到体内的怒气正在累积中。

    大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和曲然丽生米煮成熟饭了,他还不想对这场三角关系做个决断吗?

    “说什么?你打算进公司帮忙了?”荣世玮牵强一笑,执意回避世澐与宫昱严肃的眼神。

    “大哥!”荣世澐简直不敢相信,大哥居然烂到这种程度,难道他非得一举毁了三人的未来,他才高兴。“昨晚你去哪了?”“我”

    “我打了好几通电话找你,休息室里的电话始终没人接。”

    “我我跟客户谈生意去了。”

    “谈一整晚?”

    “你到底想说什么?”荣世玮有些恼羞成怒。

    爆昱急忙扯住荣世澐的衣袖。“小泵,‘你’不是说好要陪我去逛百货公司?

    走了啦,好不好?”她楚楚可怜地哀求着,就怕荣世澐逼得太彻底,荣世玮要抓狂,如果曲然丽再加进来搅和,很可能把她伪造邀请卡的事掀出来,那可就难看了。

    她不以为这事儿能够瞒多久,但她得小心防范不让自己处于危险中,秘密一定得在她不在场的时候曝光,才能保住她日后的安然身退。

    “你”荣世澐一时搞不清楚她的用意何在?昨夜的一切明明就是她设计的,现在半点好处都没捞到就要走人,岂非功亏一篑?

    “你要去买东西吗?”荣世玮大概真的非常内疚,他取出皮夹,一出手就是五万块。“这些钱你带着,喜欢什么就买,不够的话,叫世澐签帐,帐单再寄给我。”

    “谢谢世玮大哥。”她露出一副浑然不知人间疾苦的纯真笑容,手下暗中使力将荣世澐拖出董事长室。“再见。”

    “再见。”荣世玮一路送他们进电梯。

    电梯门一关上,荣世澐就爆发了。

    “谁说要去逛百货公司了?我和大哥还有话谈呢!”

    爆昱大眼眨巴眨地挤出了两滴珍珠泪。“小泵,‘你’真的不肯陪我去买东西?我从搬进荣家后,就天天待在家里做家事,已经好久没逛街、看电影,我人家好闷嘛!‘你’陪陪我好不好?”

    瞧她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可怜样,荣世澐就算有再多的怒火,也叫那潸然不绝的泪水给浇熄了。

    “你别哭了嘛!我陪你就是,我们去逛街、喝咖啡、看电影,晚上再到士林夜市吃小吃。”

    “不用回家煮饭吗?”

    “有老妈在呢!不必担心。”他再度伸手搭住她的肩。

    这回宫昱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下,见他执拗不通,她也就随他了。

    荣世澐笑得像只偷着腥的贼猫。这种事是会习惯成自然的,他最人的目的就是黏紧她、缠死她,变成她的空气和饮水,她一日无他就活不下去!

    爆昱满脑子只顾计划下一招“退婚行动”一时也没空搭理他,只得由着他动手动脚。

    反正只要他不是太过分,基本上,她觉得待在他怀里,给人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

    说不上喜欢或讨厌,只是每当他碰她的时候,她的心口就直发热,莫名其妙的口干舌燥;像是喝醉了酒,晕晕沉沉;却又美梦频繁,叫人迷眩、不可自拔。

    错估了荣世玮的心理,她有些懊恼;看他那样子,是不可能为了一夜情,而担起负心汉的罪名了。

    这该怎么办呢?荣世玮和曲然丽明明相爱,却又“龟毛”一堆,不肯乖乖进礼堂。可有何法子,叫他们无可推却地负起责任?

    秋阳依阳炽烈,晒得人脑袋发昏,宫昱难耐炎热地抬头瞪了眼晴朗的天空,注意力忽地被前头的招牌吸引住“爱的世界”童装。

    最好的催婚剂可不正是孩子嘛!一夜情不能叫荣世玮低头退婚,她就多送他们几夜,非搞到曲然丽怀孕、他们自愿上车补票不可。

    荣世澐偶一低头,瞥见她水眸底下,灵动闪跃的精明,心头暗暗一凛。

    这小妮子不知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整大哥?老天保佑!

    当然不是保佑大哥,而是祈祷她计谋成功。

    大哥这么烂,这回他是帮理不帮亲。就算宫昱不说,可只要是用得上他的地方,他绝对义不容辞!

    眼看中午休息时间已到,办公室里的人全部走光。

    曲然丽满腹心事,期期艾艾地踱进董事长室。

    荣世玮正对着一个精致、美味的便当发呆,一瞧见她,眼底的愧疚又更深了。

    “董事长”她无助地开口。

    “对不起!”他一脸痛苦,低垂脑袋。

    曲然丽望着他回避的视线,心头像扎进一根刺。

    “那是个意外,虽然是你约我的,但”

    “是你约我的吧?”他讶异地插口。

    她心痛他居然连这点责任都想推卸,悲愤地掏出随身携带的邀请函。

    “这是你写给我的。”

    “我也有一张。”他打开办公桌,一式两份的邀请函摊在桌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更叫她惊讶的是,邀请函上的笔迹确实是他们俩的。“不我真的没写这封邀请函。”“我也没写。”世玮彻底检查了两封邀请函,那笔迹模仿得几可乱真。

    “我们被设计了!”曲然丽恍然大悟,心头也隐隐猜出设计者是谁。

    爆昱到底想干什么?如此不择手段真的单纯只为退婚?或者她另有目的?她有必要再与她详谈一回,搞清楚她的想法。

    “可恶!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们?”荣世玮一拳捶得桌上文件飞散一地。“我想”她话到舌尖又吞了回去。无凭无据,宫昱又演戏演得这般逼真,光听她的片面之辞,他会相信她吗?

    “然丽,你知道是谁陷害我们?”要让他捉到那个罪魁祸首,他定要拆了那人的全身骨头当柴烧!

    “我”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否认。“我不知道,但董事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这”他的目光瞟过桌上的饭盒,个把月了,宫昱无一日或忘照顾他的三餐;听弟弟们说,她把家里打理得一丝不乱,连父母都不知不觉夸赞起她的贤慧能干。

    她是个好女人啊!他怎能任意伤害她?

    他的言行举止,明显地表现出对宫昱的关心,他不再无动于衷了。曲然丽悲恸地抿紧红唇,听到芳心碎裂的声音,清楚又尖锐。

    如果她不要跟他发生关系就好了。男人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比较珍惜,一旦到手,就什么价值也没有了。

    “我辞职的时候是不是到了?”

    “然丽”

    “我好后悔!”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却冲淡不了胸膛里的椎心刺痛。“我会对你负责的。”看到她哭,他五脏都拧在一起。错不了了,不管宫昱再好,他可以欣赏她,但真心爱的却始终只有曲然丽。

    “怎么负责?包下我做你的情妇?”

    “我从来没有这样看待你!”

    “这么说来,你要娶我喽?”她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我”他想起自己早有婚约,不由哑口无言。

    “你撒谎”她扯着揪疼的胸口,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

    “然丽,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出一个两全之策,我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他心疼地伸手想要拥住她。

    “骗子,不准碰我!”她失声厉吼。“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你不要这样。”他紧抓住她的肩,震惊于她的激狂反应。“你冷静点儿,从头到尾,我最爱的只有你!”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曲然丽狂乱的眼抓不着焦点。“你不能退婚,又想对我负责,世界上有这么美的事吗?”她心碎的珠泪中带着痴癫也似的讽笑,凝聚成利剑,残忍地攻击他。“你别做梦了!”

    “我终会找到的。”他软弱的语调里一点说眼力也没有。可他的心是真实、坦诚的。他不愿背弃信义、不忍伤害任何人,这样的仁慈也错了吗?

    为什么她会爱上这个男人?她想起她刚由行政助理调任他秘书的第一天,因为一张传票的错误,她害公司损失了近百万的生意,可他却从没骂过她一句,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也体谅她的慌张失措。

    自那一次起,她就爱上了他的体贴细心、宽宏大量。如今又怎脑屏责他的好心肠呢?

    尽管她的心里已不由得怨起他的博爱,她还是决定接纳他所有的优、缺点。“我知道了,我不会为难你的。”最最差劲的情况,不过是她辞职,退出这场三角关系。放心好了,她绝对承受得住的。

    “然丽,我对不起你,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他承诺着,这一辈子、这颗心,就只许给她一人了。